第八章:山上之約
老漢看著淩軒將匪盜頭子給製服了,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崇拜。原本一些在一旁的看官也是一陣叫好,不過卻有很是擔心,一旦淩軒走後,難免這些人不會卷土重來,甚至是因為這一次淩軒教訓了他們,他們還會更加惡劣,囂張跋扈,以前也就是劫一點錢財,此次有可能會懷恨在心,傷人性命都絕無可能。
老漢也想到了這些,今天為了一點錢,得罪了那群匪盜,以後日子恐怕就難過了。淩軒替自己挽回了這些損失,自是感激不已,有恐拖累淩軒,就勸戒淩軒趕緊離開:“恩人的恩德,老漢銘記於心,不過你現在得罪了他們,還是儘早離開,老漢將死之人,沒有其他念想,不過你若是出了什麼事,老漢愧不敢當啊”。
淩軒不想因為自己的出頭而害的蒼梧鎮的人們日夜提防,擔驚受怕的,所以也猜到了老漢心中的顧慮,就將自己的計劃大致的告訴給了老漢:“老伯,您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明天我就上山去辦這件事,還請您儘可能多的告知我關於匪盜的消息,我好應對。”
老漢硬是在淩軒的久久安慰下,才放下心來,跟淩軒講起蒼梧鎮以及匪盜的一些故事。
這蒼梧鎮之前是沒有的,數百年前來了一幫匪盜,在這安營紮寨,四處騷擾眾鄉親,人們可是水深火熱啊。不過,不久這蒼梧鎮來了一個石匠,以自己的堅毅信念喚醒了匪首,匪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解散了匪盜團夥,做了平民百姓。石匠花費一生的心血,建造了鎮外的牌坊,匪首親自以石匠的名字命名本鎮,取名蒼梧鎮。
淩軒沒想到,自己之前所讚歎建造蒼梧鎮牌坊的人就是名叫蒼梧的石匠,而且這個鎮子居然先前不存在,是匪盜解散後形成的,這就意味著,這裡的眾鄉村民,都是匪盜的後裔。不過時過境遷,時間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人們也就安居樂業,忘了這段曆史,老老實實的本分做平民百姓。真不知道,那數百年以前的蒼梧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匪盜改邪歸正的,老漢對於這個也知之甚少,都是祖輩口耳相傳的,一代丟失一點,就再難尋根溯源了。
“想必淩公子也納悶這兒為什麼客棧不叫客棧,而是叫‘宿’吧?”老漢得知淩軒自外地而來,對於這客棧的稱呼也一定非常疑惑。
淩軒正苦苦尋求答案,為何會有這樣稱呼的,老漢卻好像可以為他解答,心中自然是似石頭落了地,踏實許多,就問老伯漢:“老伯,我正對這疑惑不解呢,聽老伯您的話,似乎知道個中緣由,在下願聞其詳。”
老漢便替淩軒詳細的說叨關於客棧的稱呼問題,據老漢所言,此地匪盜歸隱後,建立了蒼梧鎮,人們為紀念這一事件,將許多原本存在的事物名稱都發生了改變。比如這兔子肉為何叫小跑肉,是因為兔子腿短、個頭小,在地上覓食挪動一下就像是在蹦躂、跑動,就這樣形象的稱其為小跑。
至於這“宿”,是因為匪盜一夜之間全都沒了蹤影,似魅影一般,就將來人暫時居住的地方客棧改為了宿,意義隻有一夜可以待。這番話,與淩軒之前問路時那位老伯所說的幾乎無異,看來這還真是有曆史可研。不過,淩軒還得知,這裡所有的客棧隻讓客人住一宿,絕對不會讓其在本棧連續住上兩日以上,真是讓人詫異。
隨後,老漢還給淩軒講了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事實:“淩公子怕是也不知道為何這樣一個小鎮為何會在晚上的時間裡燈火通明、熱鬨非凡,比起那些大城鎮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吧。其實,這也是蒼梧鎮曆史遺留下來的,蒼梧鎮的百姓分為了兩批,一批就是我們這樣在晚上活動的平民,而另一批則是在白天活動的匪盜”。
“什麼?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淩軒聽聞,已經不是驚訝了,而是驚駭,這世上還會有如此奇怪的事。
但是,淩軒又想到,既然匪盜和平民活動時間是分開的,為何今晚會有匪盜前來攪局、劫財呢?隨即便向身邊的老漢請教。
淩軒聽到老漢的話,真是震驚不已,世上無奇不有,可是這樣奇怪的事情淩軒可是聞所未聞啊。又繼續聽老漢將最近的幾年間的變化敘述給了他。
原本匪盜與平民各自遵守條約,在屬於各自的時間段裡活動,也就以在辰時和酉時作為劃分,辰時到酉時即為匪盜的活動時間,而酉時到次日辰時就是平民的活動時間。
不過,這種平衡在三年前被打破了。據說現在的匪盜群天蒼寨寨主候桓一次外出,遭遇生命危險,得到一名叫程衍之人的救助,候桓為了報恩,將程衍接到了山寨,並且與自己的弟弟侯楓一同與程衍結拜異性兄弟,共同掌管山寨,成為山寨的三個當家的。因為程衍年長侯楓,但是又比候桓年輕,就當上了山寨的二當家。
當日候桓外出遇險的日期正好也是三年前,淩軒就此斷定,這些年來所發生的變故,這程衍絕對逃不了乾係,明日還要好好會一會此人。
從老漢口中大致的了解了事情的緣由,就準備回到郊陵宿著手準備準備,礙於老漢執意要求淩軒不要蹚渾水,淩軒隻好以打包小跑肉的理由叫老漢再去為自己烤一隻兔子,淩軒這才急忙丟下銀子,逃回了郊陵宿。
淩軒在郊陵宿好好地休整了一下,臨走時就真如賣兔子肉的老漢所說的一樣,被告知不能再在這裡住,原來還真的就隻讓住一夜。淩軒也沒有過多計較,反正也不想耽誤時間去找回包袱,但是昨天又答應了老漢會將昨晚的事情處理好,不得不上一趟猛貉嶺,見上一見那天蒼寨剩餘的兩位寨主,這三當家的侯楓,淩軒昨晚算是見著了,就差他的大哥候桓,以及與他們結拜之人——天蒼寨第二把手程衍。
淩軒此次又要去猛貉嶺,估計又得耽擱不少的時間,自己身上餘毒未清,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複發,到時候,在那猛貉嶺那個地方若是發作,不就是自尋死路嗎!但是,既然已經答應老漢,還答應了侯楓會前往天蒼寨,就不會輕言違背,離開了郊陵宿,出了蒼梧鎮。
雖說是兩方時間段限製活動,但是也有不少的人在戶外勞作。淩軒可不知道猛貉嶺該怎麼走,在老漢那裡就隻知道出了鎮一直往東走,可是具體地點卻是一點都不明了。走走停停,逢人便問,總算是找到了路。一路上所問之人都是一股子仇恨的眼神,生怕這淩軒就是匪盜,還是淩軒自己解釋了許久,人們才將上猛貉嶺的路告訴淩軒。
大約半日的行程,淩軒繞著路人指引的道路走到了猛貉嶺,在一個路口,被一夥匪盜給攔了下來:“來人可是姓淩?”
既然這一幫人這樣問,淩軒料定是侯楓安排接自己上山寨的。就沒有遲疑,示意那群人,自己就是淩軒。
剛才問話的人確認眼前之人就是淩軒後,恭敬說道:“我等再次恭候多時,請淩少俠隨我一同進寨,不過,還是得罪了”,隨即叫身旁一人拿出一黑布條,來到淩軒身邊,捂上了淩軒的雙眼。淩軒知道這是他們道上的規矩,擔心泄露了山寨的位置,對其不利,所有才這樣做,也就任由他們擺弄,然後被扶著天蒼寨寨子走。
在幾人的帶領下,淩軒一行在山間繞來繞去許久,才終於停了下來。待淩軒罩在眼上的黑布被揭下後,淩軒便瞧見,這天蒼寨可真是會選地方,找到這麼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方安營紮寨,山寨後方、左右皆是數百丈的陡壁懸崖,唯獨隻用固守前方,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不久,寨內迎來一聲高呼:“淩兄,候某人可是恭候多時了,還以為您爽約了呢。”來人正是侯楓。
淩軒笑道:“我人都已經在這了,不是應約而來了嗎?哈哈哈……”
侯楓見淩軒甚是豪邁的說笑道,感歎不已,在這裡可不是在蒼梧鎮,可謂是入了豺狼虎豹的巢穴,淩軒竟然還如此氣定神閒的說笑,處事不驚、臨危不亂的風格自己可是沒有。也不敢多有怠慢,急忙引淩軒到了天蒼寨的議事大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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