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朋友

當師襲人走到離白策約一丈的距離時停了下來，瘦弱的身子難以發現的抖了一下，不過她仍是相當堅定的站在白策的麵前。

隻見師襲人美麗的臉龐微微抬起，雙眸注視著白策的眼睛：‘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你願意和我作朋友嗎？’

白策慢慢的抬起他巨大的龍頭，隨著他的動作，水池也掀起了陣陣的波浪。看著一直以來都動也不動的白策，突然有了動作，師襲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看著眼前興奮的臉蛋，白策的心裡突然感覺很有趣，這麼多天他都一直感到很鬱悶，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刻他突然就是打從心頭湧出這麼一股感覺來。

看著白策抬起身子第一時間卻沒有對自己攻擊，師襲人簡直高興壞了，而且看這龍的眼神是一片平和。師襲人以她身為女人的直覺覺得，她猜對了，這頭龍聽得懂自己的話。

興奮之下師襲人忘我的又向前一步：‘我可以摸摸你嗎？’

白策現在的心情是出奇的好了起來，不知怎麼的他不太想拒絕眼前這可人兒的要求。於是他緩緩的，將龍頭伸到師襲人的麵前停了下來。

師襲人看著慢慢停在麵前的巨大龍頭，心裡雖然有點迫不及待，但仍是將手慢慢的伸出去。在她幫她那個身為生物學家的父親，照顧那些動物的經驗裡，動物對於快速、突然的動作，很容易受到驚嚇與反感。

所以雖然內心激動，師襲人仍是慢慢的接近白策。當有如白玉的小手輕柔的放到白策的臉上時，師襲人精致的櫻唇忍不住畫出了一個大大的下弦月。

雖然猜測手感不錯，但想不到摸起來還真的挺舒服的，細密的龍鱗摸起來卻是一點也不硬，反倒是相當的有彈性。當無數的龍鱗在手中輕輕擦過，刺刺的感覺讓師襲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師教授最近你家丫頭是怎麼啦？精神好像特彆好，該不會是交上男朋友了吧。’

師黎城苦笑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倒好。這丫頭到現來個男朋友都沒交過，整天就隻知道窩在實驗室裡。我都打算這次的研究結束以後，就叫她去她媽的學校教書，不要再窩在實驗室。’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師黎城道：‘進來。’

師襲人拿著一疊報表，滿臉不可思異的興奮表情走了進來，還顧不上和自己父親說話，就先對和師教聊天的老頭說道：‘老師，血液和鱗片組織的報告已經出來了，你絕對不會相信居然會有這麼奇妙的事發生。’

這個李教授好奇的接過報表，看到了幾個數據以後，也是驚訝的忍不住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師黎城這可就好奇了，這李教授可是個雷打不驚風吹不動的主，怎麼會露出這麼一副表情來。

‘李教授是怎麼回事你也給我說說。’

‘師教授，你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這根本就打破生物學上的定律了。我活了這大把年紀，從沒想過會在任何一種生物上，發現這種事來著。’

說到這，李教授喘了口氣才說到：‘首先是血液，這頭龍的血液居然不會和其它任何的血液發生凝血現象。’

‘這麼說來，其他的生物都能接它的輸血嗎？’

‘沒錯，不過這還不是它的最大特點，更重要的是，這血液裡還蘊含著某種特殊物質，能加快細胞的分裂，而且還有延緩細胞老化的特性。’

說到這師黎城就不得不驚訝了，作為一名生物學家，他當然很清楚這代表的是什麼。如果這特殊物質能提煉出來，並且大規模的製作的話，科研院正在秘密進的不死戰士的研究計劃就有可能成功。

而且還有可能作出長生不老藥來，連秦始皇都求之不可得的東西，多少帝王求之若的夢想。

看著師黎城同樣吃驚的表情，李教授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兩個最頂尖的學者，遇過多少風浪，現在卻這麼沉不住氣。

不待師黎城開口，李教授就自動開口繼續說：‘至於龍鱗那就更奇妙了，首先它本身的材質雖然不是金屬，但卻有金屬的特性。良好的延展性、近1200度的融點、吸收短波。還有類似變色龍般能隨意調整色素，形成環境擬態的能力，而且性質還要更好。’

李教授調整一下老花眼鏡，看看手上的報告：‘更其妙的是鱗片上的紋路，居然有類似電路的作用，通以各類能量，能形成一層薄膜狀的能量力場。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它的防禦能力這麼強悍。’

‘看來單單這兩樣，所能延伸開發出來的技術，就有數十種之多。’師黎城感歎道。

李教授高興的連聲附和，兩個人就開使熱烈的討論起再來要再作哪些測試，完全把一旁的師襲人給忘了。

看到這種情形的師襲人也很習慣的自動走出去，輕輕的將門帶上，這種情形科研院裡時以為常，就連她自己也會這樣。

輕快的走在走廊上，師襲人的心情的確很好，一個從小就以自己父親為目標，整天窩在研究室裡的年輕女孩。突然交到一個大朋友，還是一個如此特彆的大朋友，讓沒什麼人際經驗的師襲人感受到一種陌生的快樂感覺。

白策這幾天的心情也變得比較開朗，雖然已經是一頭龍了，不過能和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孩當朋友也是一件很舒心的事。而且最重要的是隨著白策刻意的去回想，他想起的事也越來越多。

就像他當時下意識為何會執意出海的原因，現在他已經自靈魂記憶中找到了。那是因為以龍珠化龍的方式需要極多的能量，而龍珠也僅能提供一部份，剩下的則要靠各類形的元氣結晶體才能順利完成。

東海的深海就恰好有這麼一個凝結點，這個點能產生水精元珠，當白策吃下這水精元珠以後才算是一頭真正完整的龍。

更讓白策興奮的是，如果他成為一頭真正的龍，就可以開始學習龍族的各類技能。而其中就有個技能，能讓他有希望再回複人身，那就是龍族密法神龍九變。這九變之術能以調整自身靈魂的震動頻率為基礎，再以龍氣為輔達到化為萬物的能力。

雖然一頭平常的龍要化為人身，也要達到神龍九變的第二變，猛獸變才能化為人身。但是因為白策本來就是由人化龍，所以人類的靈魂波動對他來說根本連學都不用學，他隻要能控製好龍氣就行了。

想到回家有望，白策也逐漸的樂天起來，這一方麵是遭逢大變，心性上有點轉變，畢竟在絕望時你不看開，那也隻能以發瘋作收場。但也有點受到翡雲的靈魂記憶的影響，隻是這影響是很輕微的，甚至察覺不出來的。

當師襲人走進船塢裡，就看到白策抬著頭看著半空中，尾巴輕輕的擺動著，掀起了陣陣的波濤聲。相對前幾天的樣子，今天的白策活潑了很多，師襲人看了也忍不住高興起來。

‘你好，我又來找你了。’師襲人愉快的向白策打著招呼。

白策輕點了一下龍頭，慢慢的將身子遊往水池邊，將巨大的龍頭靠向師襲人。

師襲人上前抱住白策的大頭：‘我幫你取個名字好不好？’

說完也不理會白策的反應，自顧自個的開始說了起來：‘你的鬃毛這麼白，我覺得叫你小白好了，唐三藏的馬不就叫小白龍嗎？可見隻要是龍就叫小白。’

白策翻了個大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心裡無奈的想道：‘大小姐你嘛幫幫忙，雖然我剛好姓白，身上的毛也是白的，但你也不要就乾脆叫我小白，我是龍可不是狗。況且我跟唐僧的馬又沒關係，取名字也用心點。’

看著白策這麼人性化的表情，白策雖然沒說話但師襲人卻也能充分了解白策的意思。

師襲人狡黠一笑，可愛的笑容卻讓白策覺得有點狡猾的感覺。

‘呐，我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嘛。我怎麼會隨便幫你取這麼沒氣勢的名字，你可是龍耶。’

‘不跟你開玩笑啦，我會認真幫你取一個氣慨山河，氣勢洶湧的名字。先讓我想一下。’

‘嗯、嗯、嗯！我想到了，這個名字一定會有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氣勢來著。’

聽到師襲人這麼說，白策也很好奇，什麼名字有這麼了不起。白策大大的龍眼，也很認真的盯著師襲人，準備聽聽她取的大名。

關子賣夠了，看白策這麼認真的看著自己，師襲人覺的吊夠白策的胃口，這才櫻唇輕啟，緩緩輕吐出兩字，當場把白策嚇傻眼。

‘大白！’

‘我決定以後就叫你大白，這個名字不錯吧！既威武又有氣勢，同時又剛好和你那漂亮的白鬃毛和龍須相配。’

白策卻是哭笑不得的，看著師襲人興奮的臉蛋兒心裡想著：‘這什麼跟什麼啊，這跟剛剛的名字有差彆嘛。這不是在耍我，還是這傻妞就真的是個笨蛋。’

當白策那帶有深意的眼光一掃過來，師襲人馬上發現，而且無比敏感的感受到白策的意思。

師襲人馬上兩手插著小纖腰，作出一副茶壺樣，指著白策大叫：‘你那是什麼眼神，你瞧不起人啊。這可是人家想了一整晚才想出來的，你還嫌棄，你有沒有良心啊。’

白策一聽，兩邊龍嘴就往下一拉，龍口微開，當下就傻了。‘這什麼跟什麼，我哪有瞧不起你，我根本就是鄙視你。你自己取的爛名字還怪我，還把這事提高到良心上。難怪孔老頭會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靠！’

看到白策那麽卡通化的表情，師襲人實在是很想大笑，不過那副眼神態度，卻是讓人很氣腦。

‘我不管，反正以後我就叫你大白了。’師襲人挺著堅挺的胸部，硬氣的嗔道。

白策看著師襲人可人的樣子，也玩心一起，深吸了口氣，故意對著師襲吹了去。一股強烈氣流，對著師襲人撲麵而來，吹的師襲人衣衫飛舞，茶壺姿勢就擺不住，還往後退了幾步。

師襲人一占穩腳步，馬上對著白策揮著小拳頭，大叫著：‘你這壞蛋，居然還欺負我，小心我打你喔。’

威脅的語氣卻偏偏配上那副，可愛的動作，不但沒有任何威脅的效果，反而讓白策想笑。

雖然不可思異，但師襲人很確定，這頭龍在笑，而且笑的就是自己。師襲人這下可氣壞了，從來沒有人這麼不給麵子。

師襲人氣的直跺腳，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這時自領口掉了出來。這棵珍珠一出現，白策當場就有如被定住般，一動也不動的直盯著珍珠瞧。

看到白策盯著自己的胸口不放，師襲人當然不會認為白策耍流氓占她便宜，不過這也是因為她不知白策原本是個人。

師襲人奇怪的低下頭看了一下前胸，她輕輕撚著珍珠好奇的問著白策：‘你是在看這顆珍珠嗎？’白策傻傻的點了點頭。

‘你要這顆珍珠？’

白策急切的點著大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師襲人。師襲人個人倒也沒差到這顆珠子，因為這顆珍珠，是一次她在幫他父親解剖一隻深海海貝的時候發現的。

隻是因為形狀渾圓，看起來挺可愛的，這才把它串成項煉。隻是這個應該隻是一顆小珍珠，色澤光亮又不怎麼樣，他怎麼這麼想要。

師襲人奇怪的想著，突然臉上浮起一股壞壞的笑容：‘你很想要這顆珍珠。’

看著白策熱烈的點著頭，師襲人笑的越發開心：‘這顆珍珠可是我最珍貴的寶物，人家要跟我買，我都舍不得。’

看著白策失望的垂著龍頭，師襲人話風又一轉：‘不過我們可是好朋友，一顆珍珠算什麼，你說對不對？’

白策高興的用力點著頭。

‘既然是朋友，那你怎麼可以嘲笑朋友，所以你要道歉。為了表示你的歉意，你要接受我幫你取的名字，因為那是我的一片心意。’

白策可憐巴巴，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師襲人，可惜的是師襲人卻是毫不動搖。看著師襲人手上的珍珠，白策一咬牙，龍頭用力一點，心中深深的體會到當年馬關條約簽定後，舉國喪權自辱的感受。

‘耶！’師襲人用力揮了一下小拳頭，高興的跳了起來，雖然剛剛差點心就軟下去。不過為了大白好，總不能讓它出去因為名字被人笑吧，熟不知這下才真的會因為名字被人取笑。

當師襲人要將珍珠遞給白策時，她看了看白策粗大的脖子問道：‘我這條項煉那麼短，我去幫你換條長點的煉子吧。’

白策的大頭一陣猛搖，師襲人奇怪的再問道：‘不要？那你要這顆珍珠作什麼？’

白策將他的大嘴張的開開的向師襲人示意著，師襲人有點懷疑的開口道：‘你不會是要吃這顆珍珠吧？’

白策開心的用力點著龍頭，再度將龍頭伸到師襲人麵前，張開嘴示意她將珍珠丟進嘴裡。

‘居然吃珍珠，真是煞風景，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笨蛋怎麼消化。’師襲人一邊嘟嚷一邊將珍珠丟進白策的嘴裡。

白策迫不及待的，用力將珍珠給咬碎，隨著珍珠的碎裂，從中湧出了一絲直入心頭的涼意。

白策的身子先是僵住，緊接著長長的龍身猛然一豎，一道道的白光自身體不斷的透出，如陣陣海嘯的龍鳴自白策的口中不斷傳出。

白策原本披著一身堅固的龍鱗，就連和軍艦直接撞擊都沒事的強壯肉體，這時卻隨著道道白光，一股股的血霧不停的滲出。

血霧離體卻不散去，隻是將白策給圍住，隨著越發濃厚的血霧，白策的身形逐漸的看不見，隻有慢慢變的無力而低沉的龍吼，自血霧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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