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靜談論心經

賜貴默默無語著，眼睛望著天。見賜貴不說話，東富想了想就又說；“貴少爺，我知道您心裡在想什麼？”

賜貴就問；“你說說看，我在想什麼？”

東富閉了下眼睛，然後就說；“少爺心裡是喜歡雪花小姐的。”說完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賜貴。賜貴驚愣著注視著東富。

東富就又說：“少爺，您和雪花小姐沒有血緣，您是可以喜歡小姐的。老爺那麼疼您，興許會同意把小姐嫁給你的，到時您又是養子又是姑爺，多好。”

賜貴沒有說話進了屋裡關了門。躺在床上，眼睛裡默默地流下一行淚水來。第二日一早，賜貴走出屋門，等候在外麵的何管事說；“少爺，今個兒您要去那塊田裡？”

賜貴想了一下說，；“西頭那片吧。”

何管事就說；“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等少爺您用過早餐後老奴就帶您去。”

“今個兒就不用老伯您了，讓東富和我去吧。”賜貴一邊說一邊往馬棚走。

東富正在馬棚裡喂馬，見賜貴進來趕緊笑著說：“貴少爺，早。”

“東富哥，吃過早飯，和我一起到西園去。”東富趕緊應了一聲，跟隨著賜貴進了飯廳。

雪花在房中彈著琴，琴聲悠悠揚揚地，站在身邊的湘雪歪著頭傾聽著，一扭臉看見站在門外的心靜師太正要說話，心靜師太用手指在嘴上示意了一下，湘雪住了聲。

雪花的神情沉浸在曲聲中，臉上舒緩著微微地笑意。每天三曲，雪花已經喜歡上了這首曲子，因為現在彈的時候，不再像剛彈時那樣痛苦難耐了，也不再像剛看曲譜時候那樣，似乎有一股火在身體裡穿行了，此時，心是平靜舒緩的，猶如溪流一般。曲子彈完了，雪花雙手合十，念叨了一句，這才站起來。

湘雪說；“小姐，師太在門外。”

雪花回身一看，心靜正笑微微地看著她，她趕緊出了房門，躬身行了一禮：“師太，快請房裡坐。”

進了房裡坐下後，心靜問道：“近幾日身子可好些？”

雪花淺淺一笑，輕聲回道；“謝謝師太，好多了，好幾日沒有做那個夢了。”

“那麼，夢裡又是些什麼？”

“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的，還有流水的聲響，還有，雪花和湘雪，哥哥們在放風箏。”

心靜輕輕笑了一笑，就又問；“那彈琴時候，心情大概也是舒緩平和的，是吧？”

“是那樣的，不再頭疼了，胸中也沒有了火焰穿行。”

“你現在坐禪，貧尼來聽聽。”

雪花走到床邊，坐上去，把手放在腿上，閉上眼睛。心靜站在雪花麵前，聽著雪花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後，心靜拿起雪花的手，摸著脈。又過了一會兒，心靜說；“從明天開始，每天兩曲，湯藥兩次，講經一次，聽經一次。”

雪花睜開眼睛，看著心靜，眉眼上露出喜色；“師太，雪花好了是嗎？”

雪花想了想說，“雪花好像還不能領悟徹底，隻是覺得心內不似以前那樣幽怨和憋悶了。”

心靜扶著雪花下了床，來到廂房外，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著，去了那百年銀杏樹的院子裡，指著後門說；“那一晚，你站在外麵，看到了什麼？”

雪花一愣；“師太知道雪花來過這裡？”

心靜沒有回答她，而是說；“你現在出去，再去看看，和夜晚有什麼不同？”

雪花不明白地看了師太一眼，緩步走了出去，一走出去，雪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庵的後麵已經是半懸崖了，若是那晚再往前走幾步，已經香消玉損了。

雪花慢慢靜下心來，看前麵，對麵又是一座山，中間的那片樹李原來是楓樹，好大好大的一片楓樹，待到滿山楓樹紅時，該是一片怎樣的景致？

身後傳來心靜的問話；“看到了什麼？”

雪花說：“夜晚不知道這裡的危險，有的隻是幽美和靜謐；白天，腳邊的懸崖讓人心驚，即使眼前有著再美的風景，怕也難以讓人靜心觀賞。”

“所以說，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變的，也沒有什麼是永遠一樣的，環境不同，心情不同，你所看到的，接觸到的，就會有著不一樣的解釋。”

心靜走出來，站在那僅夠容納幾人站立的地方說；“夜晚中，你用白天的事情來看待，白天時候，也可以用夜晚來想象；好的事情想想壞處時候怎樣處置？壞的事情想想好的時候那番情懷，這樣，才會讓自己的身心永遠都處於安靜平和。”說完，就又用手一指雪花右邊的地方說；“那是什麼？”

雪花這才看見那裡有著下去的一條通道，緊靠著庵的牆，還有著一根繩索。

心靜又說：“當你以為麵前隻有懸崖，沒有退路可走，心就要死掉的時候，這裡卻有著路，瞬間，絕處逢生的喜悅就會包裹你的身心，你就會覺得原來的美好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