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穀
太子把玩手裡的饅頭削,漫不經心的往魚塘裡丟著食物,心思卻放到彆的地方。
低迷的聲音想起:“怎麼不說話,有什麼動靜。”
錢洛回過神來,柔美的麵容卻有著與之不符的聲音,恭敬的回話:“臥龍閣和皇後那邊暫時沒什麼動靜,還有……”話語間帶著猶豫。
“說!”丟下手裡的東西,媚眼輕挑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人兒,薄薄的嘴唇抿著,唇角一份看不清的冷意,有股莫名的寒意襲來。
“卑職近日早已加派人手尋找小郡王的下落,到現在終究一無所獲,是屬下失職,還請殿下降罪。”
“罷了!相信皇後也沒能力找到,不然就不會拖到現在,隻要不要出現礙我們的事就好,不過,不可掉已輕心,一但發現不用等我命令,殺無赦。”
“是,卑職遵命。”輕輕一躍,消失在月色之中。
沒人看到他眼神裡閃過的嗜血和快意。
從石桌上拿起酒壺自飲,不竟低喃:“隻要皇帝老頭一死,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這天下就是我的了。到那時誰還敢於我爭鋒,誰敢。”突然一陣狂笑聲傳出:“哈哈哈,母妃,你看到了嗎,我知道你在天之靈一直庇佑著我,可惜,你卻沒能活著看到我走到這一步。”
手裡的玉瓶被狠狠砸在地上,散成碎片,迎著月光,折射的越發清冷,這漫長的長夜,對另一邊來說也不太寧靜。
山間小林,上官惜若坐到茂林的樹枝上,繞有興致的哼著小調摘著上麵的果實。
“丫丫哦哦!”沒沒跑到她摘果子的樹下,激動的跳著。
“沒沒,快嘗嘗我丟在下麵的果子,可甘甜了。”說完嘴裡還咬這一個。
沒沒叫的比剛才更大聲,要提醒她什麼似的,平時隻要有吃的撲過去的速度比她還快,接著專心摘著果實。
見她不理自己,沒沒雙手放在樹乾上不停搖動。
“啊!”上官惜若敏捷的抱住一旁的枝乾,好險,差點掉下去,瞪著下麵的罪魁禍首。
“彆鬨,小心我等會下去收拾你,罰你沒晚飯吃。”
沒沒手不停的往另一個方向指去,示意她看,隨著它指的方向,撥開前麵擋住視線的秘葉,遠處一縷縷黑煙升起,哪裡不是……瞳孔不禁放大,暗道不好,快速的從樹上拉著樹蔓飛落下來。
“琅……英……都!”憤怒又熟悉的聲音在離琅英都不遠處想起,聲音的主人呆木的看著他的身後。
“我要殺了你!”拿起旁邊的鋤頭朝他一步步逼近。
琅英都不禁往後退:“上官兄,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先彆激動,在下給你解釋解釋。”
“把我的心血都毀了,還有什麼可解釋的,我要殺了你。”快速的追趕他。
“你,你還真能跑哈!”上官惜若雙手插著腰喘著氣。
這邊也不好過,背靠在岩石上整理呼吸。
“在下是個病人,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
“跑成你這樣,還病人?”
“不就是幾籃草藥,至於要殺了在下嗎!”
沒好氣的看著他:“不就是幾籃?那可是我的心血,要沒這些草藥,你現在還能跟我站在這裡說話嗎?”
琅英都意識到自己失言,向她拱手作揖賠禮:“都是在下的罪過,給你賠不是,你且大人有大量饒過在下吧。”
見她不理自己:“在下任上官兄願打願罵,絕無怨言。”
上官惜若看著他心中怒氣消散不少。
正要回話,上官惜若快速的拿著鋤頭往他的方向狠狠揮過去。掉到地上,琅英都回過神來,看著腳下出了鋤頭還多一樣東,被砍成兩節的蛇。
“走啦,發什麼呆!”上官惜若沒事人一樣,瀟灑的往前走。
“這鋤頭……!”
“不要了,蛇血上麵有毒,拿著也沒用。”
詫異的看著纖細的她背影。
出穀的前一晚,隻見上官惜若忙碌的身影晃來晃去,相對之下琅英都卻很輕鬆,悠閒的吃著果子逗著沒沒。
“你就穿成這樣出去?”上下打量著她的衣著。
“當然不是。”轉身從包袱裡拿出五年前的衣服。
“這,小了點吧!”
“我覺得甚好。”手指愛護的摸著,心中的信念越來越強烈。
“你沒有可帶的?”
“有,就這個。”說著把一根又粗又長的棍子丟到她手裡。
驚訝的拿著,晃了兩下:“就這個?”
“嗯!”
白了他一眼,把東西丟還給他。
“這麼重又礙事,都不知道乾嘛使。”
琅英都不在意的聽著,神秘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感覺有動靜,上官誌權睜開迷離的雙眼,看清來人。
溫柔的聲音想起:“現在雖說是夏天,但夜裡更深露重,王爺穿得這樣單薄,小心身子。”眼裡不禁擔憂,手上整理六王爺剛從身上花落下來的披風。
“有勞王妃了,我會注意的。”
嘴角優雅的上揚,手搭在王妃的肩膀上,眼神真摯,輕輕拍了兩下,讓她放心。
“那妾身就不打擾王爺了。”起來福了福身,向書房外走去。
下一刻,王爺眼裡滿是寒光,與剛才的神情截然不同,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精明的計算,吩咐著什麼。
清晨的空氣微冷,兩人一獸緩慢的在陡峭的山路行走。來到上次救琅英都的那個山洞前:“你確定真能出去?”
“放心吧,保證出的去。”俊美的麵容帶著自信的笑意,驅使人不得不完全相信他。
“滴答!滴答!”的水聲越想越大,琅英都高舉著火把往前走,時不時的往後看,生怕他們丟了。“拿著。”琅英都把手裡的火把交到上官惜若手裡,拿出昨晚早已準備好的木棍。
“緊跟我身後,前麵是荊棘,和平常的不同,常年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故比較堅韌,它的枝乾粗,刺長,用刀和火都不行,好好跟著我。”
“嗯。”
上官惜若左手拉緊他的衣袖,右手拉著沒沒,琅英都抵著前麵的障礙物,一步一步向前移動。
“嘶!”衣服撕裂,的聲音。
“你的手。”上官惜若觸目到他手臂上的傷痕,不由的倒吸著氣。
“沒事,就快到了。”
好不容易走過來到一個山洞前,上官惜若快速拉開他的衣袖檢查傷勢,好深的口子,那刺不是一般的銳利。
“就你不能小心點。”擔憂的斥責著。
“嘿嘿,沒事,習慣了。”回以她一個不在意的表情。
“看你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好習慣。”快包紮好一時間手用重力道。
“嗷!你就不能輕點,喂!等等我呀!”
琅英都吃痛的站起身來追趕前麵的人影。
在經過一個山洞,撥開麵前的樹蔓,熟悉的風景湧入眼簾。
快速的往山下跑去:“哈哈,我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用力的感受外麵世界的氣息所帶來的真實感,不由的留下淚水。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哭的,出來了,應該感到高興。”琅英都調侃到。
上官惜若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隨著憑著記憶跑下山去,製不住內心的跳動,激動的心情卻在看到小鎮廢墟的那一刻停止跳動。
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廢墟,腦海裡熱鬨的景象如今都化為泡影。
嘴裡低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不,我要找的不是這個地方,師傅師傅…你在哪,若兒好想你,我再也不調皮了,你快出來吧…”看著腳下小鎮的門牌,眼淚奪眶而出,蹲下身子,不敢回頭望。
琅英都看著她此刻的模樣,心被什麼扯疼一般,也跟著她難過,寬厚的手掌輕拍她的背,和沒沒一起在旁邊守著她。
時間過了好久,上官惜若才肯抬起頭來,看著她哭腫的雙眼心裡不忍。
溫柔的聲音在耳側想起,他深色的雙眸裡滿是擔憂:“你準備去哪?”
“不知道,我從小就是孤兒,是師傅收留了我,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一定要找到他,先回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吧。”堅定的目光不容動搖
哽咽的回答他的話,踉蹌的起身向記憶裡熟悉的路走去。
琅英都跟在她的身後,來到。郊外一出簡易的房子裡,推開門就是刺鼻的灰塵嗆入鼻中,手向空氣中揮了揮,儘量散去些味道,到處布滿灰塵和蜘蛛網。
“師傅應該幾年都沒回這裡了,對了,你準備去哪?”
上官惜若到處看著,問著身後的人。
“我本來就是四處遊曆的遊子,去哪都一樣,要不上官兄,你跟我一起走吧,順便可以找你師父,路上有個照應。”期待的目光看向她。
“找到了,這是什麼……!”上官惜若沒注意他說什麼,專心看著,手裡拿著埋在木板下麵的兩個盒子。
有一個是怕師傅責罵偷偷藏的小玩意,有一個是她從未見過的,卻是上著鎖的。
快速的從頸間的衣服裡拿出從佩戴的項鏈,上麵就是把鑰匙,很小巧,看起來和這個盒子還挺配的。
“哢!”果然打得開,驚喜又好奇的拿出裡麵的東西。
一枚玉佩和一封信,一眼就能認出是師傅的字。
“若兒,不知道你看一封信的時候是何時,過得可好,為師曾說過的話可都曾記得,既然你找到此物,說明你平安無事,為師就放心了,將此玉佩放於你好好保管,切記不可丟失,我會在你十六歲生辰的前幾日去南國郊外的破廟裡等你,路上小心,不要暴露你的真實名字,以免招來禍端,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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