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宮受審

對方竟然是封陌的仇敵，雲雪瑤心頭寒涼。看來這個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雲雪瑤被眾人逼迫往後退。她身上的暗器所剩已經不多，可是對方的人卻是有增無減，雲雪瑤緊緊攢著袖子裡麵為數不多的火彈，腦子裡麵飛快的思量著脫身之法。

雲雪瑤爬起身來，滿眼都是碼得整整齊齊的木箱，雖然不知道裡麵所藏何物，但如此隱蔽所在，隻怕並不是能見得光的東西。

此刻的雲雪瑤來不及多想，這裡既然不是出路，雲雪瑤隻好趕緊原路返回，否則的話，他們一旦衝進來，定然會來一個甕中捉鱉，雲雪瑤硬著頭皮警惕著從原路返回。

還沒出來，便是瞧見外麵一陣高聲的嗬斥之聲，似乎又有人衝了進來。

雲雪瑤背脊生涼，完了，莫不是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

“這裡麵還有人！”正在心驚膽戰，外麵就有人發現了這個小室。

雲雪瑤極力的平撫著胸口的起伏，剛要出洞口，就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

“殿下？”雲雪瑤一愣，來人竟然是封陌，“怎麼是你？”

見雲雪瑤安然無恙，封陌一邊扶著她的手臂把她扶了出來，一邊道：“瑤公子沒事吧？”

“我沒事！”

待出了房門，雲雪瑤這才瞧清楚眼前的景象，堪稱的上是一片狼藉，眼前正橫七豎八的躺倒著不少人，還有一些身著鎧甲的士兵正在清理地麵。

謝堯麵色晦暗的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殿下，齊公子死了！”

封陌聞言麵色倒是沒多少變化：“本王知道了，看來這次，本王要和他新帳舊賬一塊算了！”

謝堯還未開口，一個人快步而來，先是目光撇過雲雪瑤的臉，這才對封陌深深一揖：“殿下，這裡的人全都帶走了，可是這位公子……”

見他如此，雲雪瑤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你先回去複命吧，這位瑤公子是我王府的人，有什麼事情，自有本王一力承擔。”

對方聞言微微一愣，一旁的謝堯也是直皺眉頭，但終究也是沒有開口：“是，末將明白了！”

幾人出了房門，麵前已經空無一人，天上的雨下的越發的猛烈了，幾人都是默默無語。

雖然眼下，封陌對自己出手相救，可是想起今日之事的起因，終究還是因為封陌，雲雪瑤心頭有種說不出的不爽利。

“多謝殿下出手相救，在下告辭了。”

“瑤公子這是在生本王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封陌看出雲雪瑤的負氣，閃身擋住她的去路。

“王爺高高在上，今日又是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怎敢生王爺的氣。”

“殿下，在下去看看外麵都清理乾淨了沒有。”見眼前勢頭不對，謝堯連忙及有眼力勁兒的快步閃開了。

長廊下麵再無他人，封陌笑道：“哦，這麼說，就是因為你今日的樣子實在太過窩囊，可是又被本王撞見，臉麵上過不去了？”

“你……”自己不過客套兩句，這封陌竟然真的將今日之事賴在了自己頭上，雲雪瑤焉能不氣惱的，“今日的事情，在下的確無能，可是在下淪為眼下的狼狽模樣，難道就與殿下真的毫不相乾嗎。”

“哦？！看來你方才那句不敢生本王的氣，是假話了？”

“你……”

“瑤公子。”封陌抬眸看了一眼外麵連綿不斷的雨幕，“這件事情，才剛開了個頭兒，此事無論由誰而起，如今你我都已經牽扯了過來，瑤公子你若是真的棄本王於不顧，本王絕不阻攔！”

說完真的大步朝著馬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雲雪瑤咬咬牙，看今日這架勢，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自己就此離開，豈非連累封陌。

見雲雪瑤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朝著王府馬車的方向走了過來，封陌麵上滿意的一笑。

……

此刻的皇宮裡麵，一臉悲切的齊國公正跪倒在地，聲淚俱下。

正座之上的皇上則是眉頭深鎖，良久才道：“齊國公，你且先起來，此事朕自會查探清楚，還齊公子一個公道。”

“多謝皇上為老臣做主，隻是那在馬場行凶的小廝，已經被襄王殿下親自帶回了府邸，當時情形，老臣也是無可奈何！這才請皇上做主的！”

對於這位齊國公府邸的公子，皇上倒是也略有印象。隻曉得他素來是個飛揚跋扈的，這一次竟然會喪命在區區一個小廝之手，而且這個小廝竟然還值得陌兒親自帶走，皇上心頭，也是十分疑惑。

這些年來，這陌兒一向遠離朝中爭鬥，雖然這一次成，封兩國之戰，都是傳言他流落成國，都和齊國公多有關係。

可是召見他的時候，他卻是並未提及此事，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鬨出這麼一出，倒著實讓人費解。

“來人，去襄王府，著襄王將馬場行凶的小廝送入宮中受審。”

這邊廂，封陌的馬車剛剛到達府邸門口，早已守候已久的管家憂心忡忡的迎了出來：“殿下，不好了，宮裡來人了……”

封陌目光冷冷的掀簾下了馬車，徑直的推門進了院子，在裡麵傳旨的趙公公見封陌終於路麵，也是趕緊站起身來：“傳皇上口諭，著襄王將東郊馬場行凶的小廝送入宮中受審……”

見口諭傳完，封陌麵上並未多少變化，趙公公一時也拿捏不準這位王爺的心思。

“今日灑家既然已經來了，不如王爺就將小廝交由灑家帶入宮中即可，王爺不也省的走這一趟了。”趙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塵，隻想快點將事情解決。

封陌嘴角微微翹了翹：“既是讓本王送人入宮，是皇下的旨意，本王豈敢嫌麻煩，公公請先行一步，待本王沐浴更衣之後，便會親自將人送到宮中。”

在朝堂之上，聽聞這襄王對小廝似有袒護之意，原本以為這次帶人入宮，他會從中作梗，沒想到他這般痛快就答應了下來了，趙公公如釋重負，客套了兩句之後，就連忙告辭出門了。

“真是惡人先告狀，這一回府，趙公公就前來傳口諭，想來是那齊國公已經告到了皇上那裡了。”謝堯皺皺眉頭。

“這不早在意料之中的嗎，刑部和大理寺那邊，你都親自去安排一下，還有這些時日，我們搜集的那些證據，你都去準備妥當，今日他們就能排上用場了！”封陌冷聲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回過頭，正對上雲雪瑤有些擔憂的眸子，封陌忽然邪魅一笑：“瑤公子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既是由本王而起，本王自會善始善終，這一次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本王也會陪你走上一遭。”

……

“臣封陌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封陌和雲雪瑤一前一後的步入正殿之中，封陌撩開袍子，端正的行了大禮。

正座之上的皇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兒子，心頭五味雜陳，十五年了，他始終都不肯再叫自己一聲父皇。

“皇上，就是這個小廝，就是這個小廝害死了老臣的兒子，還請皇上做主！”齊國公一看到二人在大殿露麵，立刻又是一副悲從中來的模樣兒。

“齊國公稍安勿躁！”皇上回過神來，安撫的看了他一眼。

接著看向雲雪瑤：“你叫什麼名字，方才齊國公所言，你可認罪？”

“草民瑤雪雲見過皇上，當時馬場之中，這位大人並未在場，他方才所言，不過是道聽途說，草民如何能夠認罪！”雲雪瑤走上前來，不卑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