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抓了兩個賊

宋梔衝躲在門背後舉著木棒的少年比劃手勢：噤聲，一會兒他們要是推門進來你就用力敲下去。

少年緊張的捏緊了手中的木棒紅著眼睛搖頭：不行的，吱吱，我不行的，我怕~

宋梔繼續比劃手勢，順便瞪了少年一眼：彆怕，我在這兒呢，一會兒隻管打知道嗎？

“虎子，你說這人是不是不在家啊？要不然咱們今天晚上就算了？”張魁帶著緊張的聲音傳來。

宋梔再次衝少年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後用力抓了一把碗裡麵的辣椒麵。

“走什麼走，你說話這麼大聲，生怕人聽不見是不是？”虎子一巴掌打在張魁身上凶惡地威脅道。

“可是，這家宋老頭才死，咱們就乾這種事情，我怕……”張魁兩股戰戰，有賊心沒有賊膽。

“你可拉到吧，真是個蠢蛋，死人有什麼可怕的？這是最後一間屋子了，那小姑娘一定就在裡麵。”身體貼在門上，綠豆大的眼睛努力地往屋裡麵瞧，隻瞧見屋裡麵黑漆漆一片。

宋梔衝少年比劃：準備！

“可是……”張魁還是有些怕，宋家這院子他老覺得陰森森的，就怕宋老頭詐屍忽然來找他們。

“可是個屁，趕緊給老子進去！”說完，虎子一腳揣在張魁屁股上，張魁那鏢壯的身體一下就將木門撞開了去。

眼疾手快間宋梔一把辣椒麵衝張魁撒去，隻聽得張魁“哎呦！”一聲慘叫。

宋梔衝少年大喊一聲：“打！！”

“啊！！”少年大喊一聲，閉著眼睛衝張魁就是一陣亂揍。

“好疼，啊！我的眼睛！”張魁被辣了眼睛睜不開眼，隻能抱著頭在房間裡麵亂竄。

“臭丫頭！你們想乾什麼？”虎子也看清楚了房間裡麵的狀況，提了袖子就衝進來。

宋梔向後退了一步將碗裡麵的辣椒麵一個勁兒全部衝虎子撒去，虎子已經有了防備用袖子擋住了眼睛，隻鼻子裡麵吸入了一些。

“咳咳！！咳咳，死丫頭！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今天晚上你就彆想跑！”說著，一臉奸惡地就衝上來。

宋梔也不慌忙，冷靜引著虎子往後退，來到屋子中間的桌子旁，手悄悄往後伸拽住了茶壺。

“你乾什麼？你彆過來，我要叫人了！”宋梔臉上害怕地叫著。

“叫吧，叫吧，你看誰會來幫你！”宋懷仁生前自詡是個讀書人不屑與這些鄉野鄉民為伍，家可是住得離大家遠遠的，就算是宋梔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發現。

“你，你想怎麼樣？”宋梔低垂著頭，一副退無可退的樣子將人往她那邊引。

“當然是讓哥哥好好疼你啊~”虎子一臉淫笑，用地就往宋梔一撲。

“嗬嗬，你怕是說錯了吧，是該我來好好疼一疼你才對！”宋梔敏捷地往旁邊一躲，趁著虎子撲空的瞬間用力將茶壺往他頭上一砸，瞬間就見了紅，同時也碎了一地瓷片。

“啊！！”虎子吃痛，暈頭轉向地轉過頭就看見宋梔那張笑得惡意滿滿的臉。

這哪裡是那個平時連個頭都不敢抬的宋家閨女？

“你，你是誰？”虎子晃著身體指著宋梔齜牙咧嘴。

“我是你姑奶奶！”宋梔冷笑一聲一腳踹在虎子肚子上，瞬間就將人踹倒在地。

“虎子，救命啊，救命！”那邊摸黑亂竄的張魁一個大漢被追得鼠竄還不知道自己的同夥已經落網，實在是滑稽得很。

少年一棍子一棍子毫無章法地打在張魁身上，打得張魁直吐血。最後絆到躺倒在地的虎子後一馬趴摔在了虎子身上。

“哎呀！張魁，你個沒用的東西！”虎子氣喘籲籲地推張魁。

“饒命啊，宋老爺子饒命啊！都是虎子，虎子逼我的啊！”張魁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被辣瞎了眼睛，又遇見個這麼厲害的，還以為是宋懷仁在天顯靈，於是就更怕了！

“呸！張魁，你還是不是個東西，你自己難道沒有想欺負宋家姑娘？”兩人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就先狗咬狗了起來。

“吱吱~好累，還打嗎？”少年握著手臂粗的木棒看向宋梔，他額頭已經累出了細細的汗。

宋梔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翹起二郎腿，眼睛也不眨道：“繼續打！”

宋梔看著兩人臉上的布袋子冷笑一聲，因為沒有人撐腰就可以成為人人欺壓的對象嗎？如果今天在這裡的不是她而是宋梔那個弱不禁風姑娘，現在她會是個什麼情況？

這些人，他們根不是人，是畜生！

“饒命！饒命啊！”虎子雖然被張魁壓在身子下麵，但是也沒有少挨打，更何況他頭上見了血，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是啊，我們錯了，求你們饒命啊！”張魁也慌張地跟著附和。

宋梔不開口。

“吱吱~我累了~我不想打了！”少年可憐兮兮地看向宋梔。

宋梔撫額，算了算了，打人也是個力氣活，看少年那矜貴的樣子也是被累得不輕。

於是宋梔找了繩子來將兩人綁住，這才讓少年休息了一會兒。

“你，你是誰？”虎子呼吸急促地逼問宋梔。

宋梔站起身來，不解氣地又踢了一腳：“我是誰？你們剛才不是還想打姑奶奶的主意嗎？”

“不，你不是宋梔，你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宋梔那個小丫頭是個什麼樣子，他不可能不知道，宋梔根本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這麼厲害！

“狗急了還知道跳牆呢，你們就那麼認定宋梔是個不敢還手的受氣包？”反正她現在就是如假包換的宋梔，宋梔恐嚇般地接過明兒手中的木棒。

虎子看著宋梔臉上的表情，瑟縮著身體憋紅了臉道：“不敢不敢！宋家姑娘饒命，饒命啊！”

宋梔目光一厲：“現在知道求饒了？你們想著害我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過現在嗎？”

“不敢了，我們真的不敢了，饒命啊，我們……”

“饒了你們也行。”宋梔冷笑一聲，身體往後靠。

“多謝宋家姑娘，多謝……”兩人屁滾尿流地連忙道謝。

“我話可還沒有說完，你們急著謝什麼？”宋梔用腳踹住了兩人要磕頭的動作，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張魁依然瞎著此刻正不知所措，而虎子則是一臉警惕地向宋梔。

宋梔嘴角笑容一勾道：“你湊過來點兒，我跟你們說……”

虎子緊張地湊近了一些，然後在聽清楚了宋梔的話以後，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道：“不可能，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

宋梔坐直了身體，冷冷瞥了他一眼：“哦？不做嗎？”

虎子咬緊了牙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乾的！”

宋梔也不急，隻是道：“你知道我白天的時候已經死過了一回跟閻王爺有些交情，現在的我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了你怕是清楚的很，你說，我是現在殺了你們滅口呢？還是……”

虎子聽了渾身一抖，張魁直接就繃不住了：“不不不，不要殺我們，我們還不想去見閻王爺，我去，我去，不就是村口的老槐樹嗎？我去！”

虎子在一邊兒上已經不敢再說話。

瞧著他們那表情，宋梔就知道這兩人已經不敢再做什麼了，於是大手一揮就將兩人給放了。

“吱吱~你為什麼要把他們放走啊？”少年好奇地湊過腦袋一臉懵懂。

“當然是為了看戲啊。”宋梔心情不錯，看著少年那毛茸茸的腦袋就順手擼了一爪子。

“看什麼戲？”少年像隻大貓兒一樣眯著眼睛蹭了蹭宋梔的手心軟軟地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說著，安撫性地拍了拍少年的頭頂。

“好吧。”少年有些不滿，還是聽話了。

“行，現在好好睡覺去。”宋梔站起身來往外走吩咐道。

“嗯！”少年呆呆地點頭，看著宋梔走出房門，然後念念有詞道：“好期待啊，明天可以看戲了~嘻嘻~”

說完，抱著被子倒頭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宋梔帶著明兒往集市去，路過村口的老槐樹。

隻聽見人群熱鬨非凡，老槐樹下裡三層外三層圍了有百十號人，幾乎是雙喜村的男女老幼都到場了。

虎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我錯了！我不該欺負小姑娘，不該偷小寡婦！”

隨後跟著張魁的聲音：“我錯了！我不該遊手好閒，耍無賴，還偷東西！”

“我錯了！我不是個東西！我是王八犢子！我再也不敢逗小媳婦兒了！小姑娘小寡婦也不敢了！”

“我錯了！我不該打光棍……”

聽到張魁這最後一聲淒厲的痛哭，宋梔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張魁還倒真是沒詞兒了！

“吱吱~你說的看戲呢？”少年撒嬌似的拽著宋梔的袖子不滿地問。

宋梔看了眼少年親昵的舉動，隻覺得這小孩兒也太自來熟了吧。

“諾，那不就是一場好戲嗎？”宋梔指著人群中間道。

“好，那我們一起去看。”少年饒有興趣地拽著宋梔就往人群裡麵鑽，鑽進去了就看見光著身子全身就剩跳褲子，臉上套著布袋子背後還畫著烏龜的虎子和張魁兩人。

“呸，這兩個是誰啊？不要臉不穿衣服地大早上跑到這裡來嚎，擾得人睡不好覺。”

“快扯開看看這都是誰啊？”於是有人便去扯了兩個人臉上的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