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寄桐找茬
寄清漪隻查看一番便揭露了真相,那婦人聽著眾人議論紛紛,計劃泡湯,便開始哭鬨不止,杜老三的兒子們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寄清漪,大罵一聲,“臭娘們,信口雌黃!敢汙蔑我爹!”說著,那幾個漢子便要上前打人,寄清漪冷靜站著,目光落在蕭晉身上,他微微一笑,終於不再冷眼旁觀,輕鬆三兩下就把那幾個漢子製服,冷哧一聲,“如此害人毒計,你們去府衙哭訴去吧!”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是一陣騷動,不待婦人再哭訴個什麼出來,何清訖便帶著人過來,先是同蕭晉見了禮,這才問寄清漪,“你沒事兒吧?”
寄清漪搖搖頭,眉眼冷淡地很,何清訖心裡有些難受,卻被蕭晉打斷,“何公子還是先辦案吧!”
何清訖鎮定了下心思,連忙稱是,然後把鬨事兒的人帶走了。
風雨過後,吃瓜群眾也散開,寄清漪瞧著似笑非笑的蕭晉,冷哼一聲,“晉王爺還真是一點兒紳士風度都沒有。”
她說罷邊走,蕭晉不緊不慢地追了上去,不恥下問,“何為紳士風度?”
寄清漪忽地轉頭,露出幾顆大白牙,笑容隱約有些陰森森的,“就是男人該有的風度!”
她烏黑的發絲恨恨地甩在了他麵上,蕭晉伸手想要去抓,卻被它狡猾溜走,寄清漪腳步很快,倒是讓蕭晉追了一追,才若有所思道,“青姑娘方才莫不是在譏諷本王不是個男人?”
寄清漪猛地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一眼,目光跟刀片子似的,“王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個男人,我怎麼會知道!”
蕭晉:“……臭丫頭!”
……
何清訖對寄清漪愛慕至深,雖然上一次被蕭晉搶了時機,可是卻還不死心,這幾日便時常去寄府找她談論國家事,但寄清漪性格冷淡,經常不見他,這倒是教何清訖十分苦惱,想要靠近佳人而不得其法,唉聲歎氣,看著倒是挺招人疼的。
他站在寄府門口,看著小廝出來,連忙問,“清小姐今日可有時間一見?”
小廝搖搖頭,麵無表情,“何公子,清小姐今日身子抱恙,不便相見,公子改日再來吧!”
“改日改日……我日日都來,卻連她一麵都未曾見上!”何清訖不知道是在和誰置氣,嘀咕了一句,歎息地看了一眼府門,不高興地轉身就要走,迎麵碰上了淡妝濃抹的寄桐,一見是他,眼神都亮了,“何公子來了?怎的也不進去坐一坐?我……”
寄桐話還沒有說完,何清訖便一臉‘我沒有興趣和你說話’的冷淡表情,搖了搖頭,“多謝小姐美意,何某還有公務在身,就不打擾了。”
何清訖轉頭就走,而寄桐又愛慕何清訖時日已久,見狀不禁咬牙跺腳,氣得不輕,轉身就抓著那小廝問,“何公子來做什麼?為何不進去?”
小廝連忙道:“何公子這幾日總是來找清小姐,不過清小姐身子抱恙,也就沒有時間見他,何公子倒也癡心,天天都跑過來請見呢!”
一番話,說的寄桐麵色鐵青,狠狠抽了小廝一個巴掌,“什麼癡心,你瞎了眼嗎?她寄清漪也配!”
那小廝挨了打也不敢說話,乖乖哭喪著臉喊饒命,寄桐一臉氣憤,回家後,對寄清漪更是懷恨在心,上次的仇還沒有報,本來因為晉王的關係,父親放她時,還勸她不要招惹寄清漪,可是這狐媚子竟然不安分地惹到了她頭上,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寄清漪搬了院子,可是把寄桐氣得不輕,一進門就仍然出言不遜,出手掌了她院子裡兩個丫頭的嘴巴,連個錯處理由都沒有,隻道,“寄清漪,你這尚書府小姐的架子倒是拽地大,本小姐來了,你還躲在屋裡當縮頭烏龜呢!”
寄桐往常就總是捉弄寄清漪,現在新仇舊恨,她可不得可勁兒辱罵寄清漪出氣?
寄清漪沉著臉出來,“住手!你憑什麼打人?”她讓人將丫鬟解救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寄桐,“你是戴罪之身,怎的回府來囂張來了?”
寄桐在寄時的周旋下,毫無疑問地被釋放了,那個喚做柳兒的丫頭背了黑鍋,對此,寄清漪隻是一聲冷哼:早在意料之中。
若是寄桐回府以後並未來找她的麻煩,安靜做起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寄清漪都懶得多想她。可是她現在偏偏要找上門來觸黴頭,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寄桐冷笑一聲,“可笑的戴罪之身,我爹是尚書大人,就算是你巧燕善辯又怎麼樣,本小姐不是照樣被關了幾日就放出來了,人也不是我殺的,關我幾日已經是極限,你還想借機要我的命不成?”
寄清漪卻是冷了眸子,“寄桐,你彆太囂張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犯了罪,就該受到法律製裁,不管你爹是誰。”她咬牙,“誰放你出來的?”
寄桐眸子眨了眨,嬌聲道:“還能有誰?當然是咱們晉王爺憐香惜玉,這不關了人家幾天,就把人家放了嗎?寄清漪,你以為你是誰,真能讓晉王爺為了你做出沒理智的事兒來?”
那語氣裡的嘲諷讓寄清漪冷了麵色,冷哧一聲,“你罪責未罰便出獄,是違背魏法,我要去找王爺評理。”
寄桐也不攔著她,一聲聲嘲諷跟刀子似的,“不自量力!”
寄清漪不信這個邪,偏要氣衝衝地去王府,在門口就被匆匆趕來的寄時勸阻住了,“清兒,你不能去,你這樣鬨,桐兒不就毀了嗎?”
“叔父,寄桐觸犯國法,你身為刑部尚書,不能知法犯法。”寄清漪並不為所動,寄時是她父親寄風鈴的叔輩兄弟,現在是刑部尚書,要開口放了自己女兒,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寄清漪心裡明白,麵上卻是不屑,她父親寄風鈴罹難時把她托付於寄時,但他待寄清漪並不好,而且縱容寄桐欺侮寄清漪,她打從心底對這個叔父沒有什麼好感,可是他到底給了她容身之所,所以寄清漪不能撕破麵皮。
寄時卻是長歎一聲,將人弄到了書房,揮手退了下人,“這事兒是桐兒做得不對,那丫頭被我們寵壞了,你就擔待一些。”頓了頓,見寄清漪還是麵含冷色,不屈不撓的樣子,寄時也有了一絲惱意,可是晉王爺對她盛寵正在,若是這個時候寄清漪前去大鬨一番,說不定寄桐還真的再去吃牢飯。
寄時眼珠子轉了轉,忽的歎息一聲,“清兒,叔父知道你心裡怨叔父偏心桐兒,可是……叔父當初從你父親那裡接手你一個小娃娃,也不知道該如何教養姑娘,深宅內院的事兒都是交給你嬸嬸打理的……”
寄清漪忽的冷了眸子,“叔父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寄時頓了頓,垂眸,“你可知,你父親蒙冤受難,現在不知所蹤,當初叔父也是冒了生死危險才將你抱回來的?”
驟然得知了寄時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和自己父親蒙冤的事,寄清漪不是沒有懷疑的,可是她從不曾聽過自己父親的消息,總以為自己是被父親托孤的孩子,現在驀然知道……
“父親……還在世?”
寄清漪有些顫抖,“他沒有死?”
寄時眸子抖了抖,“大哥雖然未死,可是卻是失蹤多年,蒙冤在身,怕是也不方便現身的。”見寄清漪目光恍惚,他連忙道:“清兒,就當是看在叔父當年冒死相救的份上,你饒了桐兒這一次,可好?”
寄清漪現在根本就懶得把寄桐的事情放在心上,父親比任何人都重要,“爹爹沒有死,他隻是含冤在身而已……我,我要讓爹爹沉冤昭雪。”她發誓要給父親昭冤,一時也十分感謝寄時,“叔父……多謝當年相救,還請告知清兒父親的事情,清兒……感激不儘。”
寄時鬆了麵色,笑意淺淺,“好孩子……”
……
寄清漪雖然看在寄時的麵子上而沒有追究寄桐。但因為何清訖的緣故,寄桐仍然時常給寄清漪製造困難,上門找茬,可是現在寄清漪沒有功夫搭理她,一門心思都用在了父親身上。
而晉王同何清億都被她遺忘到了腦後,不再提起。
是夜,月明星稀,風吹雲動。
安靜的中院內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寄清漪正在研究自己父親當初的卷宗,忽的門外閃過一道黑影,她當是寄桐又在作妖,本來不打算搭理,可是下一刻,窗戶忽然被破開,一道黑影忽然躥了過來。
寄清漪連忙側身躲過,那人卻並未攻擊她,反而是在寄清漪身側跪下,“姑娘!”
“你……夜離?”寄清漪瞧著拉下黑麵巾的男人,冷峻的一張臉,同晉王像了三分,此刻卻是滿是焦急之色。
夜離她是見過的,跟在晉王身邊的侍衛,那一日整治朱老三的時候,就是夜離動手,護在她左右,平日裡也是見得多的,隻是不曾說過話。
“你怎麼來了?”寄清漪讓夜離起來,連忙讓他坐下,一麵關好門窗,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之感。
“王爺蒙冤入獄,請清小姐相助。”夜離麵色雖然冷,可是這會兒難得情緒外露,讓寄清漪都多了幾分焦急,“到底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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