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憶

即使是心中愁緒萬千，寄清漪也不可表露出過多的愁緒，若是自己愁緒過多的話，免不了又會被那些好事之人用來說三道四的，這些風言風語傳出去大抵是不好的。

“小姐，怎麼腳步慢了呢？外麵的人可是都等著小姐出去呢！”寄清漪左手邊一個婆子，右手邊也是一個婆子，所有人都認為今日大婚之日該是無比的幸福的，卻沒有人顧慮過自己的感受。

“等我一下不行嗎？怎麼都趕著結婚呢？”寄清漪說道，言語中儘是不耐煩，卻也透漏出一些傷感，大婚之日，父母卻不在身旁，何止是現在想起來光是悲傷就能說清楚了的呢！日後回想起來也是數不儘的悲傷。

婆子聽見寄清漪的語氣變成那般之後，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在氣勢上軟了下來，隻是因為婆子顧及到，她嫁的畢竟是王爺，在三六九等的社會，她是上等人，若是惹怒了她的話，日後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隻得安靜下來，等待著她跨出那一步。

新生活開始的標誌，也就包括了和以前到一切告彆，從前的種種，在已為人婦後，灰飛九天，今天寄清漪麵對的人不僅僅是自己，還有一直以來，對自己關懷倍加的人。

“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寄清漪深吸了幾口氣後，下定決心說道，這一步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誇過去。

大婚開始，四周變得莊嚴無比，對麵的人在和自己飲下合歡酒的時候，承諾今生今世隻愛自己一人，其他人都入不得自己的法眼，寄清漪眼角帶淚，卻是笑著答應。

婆子見寄清漪融入這樣的情景之下無法脫身之後，眼看下一項議程即將到來之後，兩個婆子用力的掐了寄清漪一下，讓她緩過神來，新郎分明見的，卻什麼都沒有做。

“從今以後，你到喜樂再於我無關了！”何清訖拿起酒杯，滿了一杯酒之後，一分鐘不到就下了獨自中，何為斷腸人，或許形容的就是現在的何清訖，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求之不得的姑娘披上了彆人的嫁衣，換了任何一人都不能接受。

“何兄，你緣合今天會貪杯成如今這樣呢？還是少喝點為妙！”和何清一關係很好的世家公子勸到。

何清一一把打落了那人緊緊握住自己的手，今天，誰也管不了自己，傷心人自有傷心處，誰也無法管自己，甩開手之後，何清一又是拿了滿滿的酒壺到自己麵前，把裡麵的酒一飲而儘了。

看著何清一酩酊大醉的樣子，寄清漪隻覺心裡揪心的疼，好好到一個少年朗，怎就變了如今模樣，想起這一切都是起源於自己之後，寄清漪難過泛濫於表，如果不曾知道過他的心意的話，今日又怎會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在外人看來，自己是風光無限的王爺夫人，可是有幾個人會知道，自己走到如今這一步，是經曆了多少，往後又要經曆多少，想到這些，寄清漪已經開始憂心忡忡了。

“你怎麼了？怎麼手會這樣冰涼呢？”晉王拉住寄清漪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麵，希望傳給她一點溫暖。

“謝謝王爺！不過在外人麵前，禮數我還是懂的！”寄清漪抽出了自己的手放在彆處，周圍人的目光如彎刀，她現在隻想要變成一隻小兔，蜷縮在角落裡，無聲的對抗著自己身邊的一切。

晉王隻當是她習慣不了身份的轉變，卻不曾申視過她的內心，現在是怎樣想的，隻是認可了她在自己身邊。

看見何清一是那樣的悲傷之後，寄清漪的內心也是許多悲傷的感情，特彆是當回憶起來以前快樂的時候，看見眼下，會是那樣的落幕。

賓客都入座好一會兒之後，婚禮才是舉行完畢，原本按原來的習俗是新娘應該回到房間裡麵等待丈夫的身影的，可是晉王拿寄清漪沒有辦法，隻得同意了她跟隨在自己身邊。

靡靡之音回蕩不決，在自己耳中回蕩旋轉，寄清漪聽到這些聲音之後，隻覺不自在，這些世家大家子喜歡的玩意，在自己聽來，居然是那樣的不入耳。

“怎麼了，看起來你不是那麼開心啊！還是說，從你嫁給我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是一件為難的事情呢？”晉王見寄清漪心情低落，沒有曲折的問出她桑心難過的原因，而是就那樣直白的問出來了。

“沒有，並不沒有什麼讓我覺得難為情的，那些感覺隻不過就是你的錯覺罷了，是不可能出現的！”寄清漪賭氣般的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在他們的眼前，所出現的問題，就一直是在他們身邊的，讓彆人感覺到無能為力的一些問題。

晉王聽到回答之後，隻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更加重要的問題，所以當他們麵臨這些問題的時候，就隻是留在原地，沒有過多的理會自己。

宴席過了大半即將要結束的時候，不知從何地，在樂師當中，出現了一朵奇葩，在靡靡之音悉數散去之後，蒙麵樂師拿起自己身邊的樂器，演奏了一曲。

所在場之人，皆是麵麵相覷的樣子，這個風格類型的曲子，在今天為止，他們都沒有運氣層聽到過，這些也使得在此地的這些人，尤為驕傲，因為他們敢斷定，在外界再也聽不到這樣的曲子。

“曲子真是好聽啊！既不失風雅也不世俗，真是讓我們眼前一亮，給我賞，大賞！”晉王見在場的人那樣入迷之後，便斷定，此時的他們，是被曲子給吸引了，於是乎說道。

曲子還在繼續著，隻是這個時候，在哪裡的那些人之中，在那個時候，心境上，已經有了許多的變化，曲不醉人人自醉，多少次的時候，觸景生情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晉王真是好雅興，居然能請到這樣的好樂師，這樣想來，我們可真的得好好珍惜現在我們所擁有的一切了！”寄清漪意不在此，卻還是說著。

晉王大約是認為寄清漪也被曲子吸引去了，便沒有說出多餘的話來，因此也在此時，對寄清漪是格外的寬容。

曲子的高調部分就這樣開啟了，當他們麵臨著這些聲音之後，才是意識得到，原本在自己看來，真正麵對的事情是那個樣子的，若是有不同的看法的話，也大有不同。

“是他嗎？”寄清漪心中有些疑問，但是在聽了一會兒曲子之後，也還是發覺，在這個時代，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幾個人是能彈奏出這樣的曲調的。

晉王不會明白，為何自己的王妃此時眼角會帶上了些淚水，若是他知道的話，定會憐惜不已，隻是，寄清漪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原本自己認為，在婚禮之上，自己是沒有人能夠出席的，就連自己父母都沒有出席，又怎麼會期待著，其他的人繼續出現呢！又或者說，這些隻是他們眼前的一個必須要看見的東西罷了。

曲子悠長而延綿不絕，讓自己在感受過了這樣的曲子之後，再也沒有其他辦法能夠記住彆的曲子，更重要的是，今日彈曲的人不是其他的人而是冷。

“好了，彆光站著，哪裡的達官顯貴對我們王府日後的發展是非常重要的，若是能夠獲得他們的支持的話，那麼在朝政上，整件事情都是會事半功倍的！”晉王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向著那個地方趕了過去。

寄清漪在麵對這些情況之後，並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而是呆立在那個地方，跟隨著晉王一起在酒桌中奔走，如果站在明眼人的角度上看自己的話，一定是非常醜陋的。

冷的曲子重複了兩次，而且都是自己最喜歡的那一首曲子，他向讓那個人能夠開心一些，這個就是麵罩之下，冷的期望，隻是，他並不知道，寄清漪內心有著一團火焰，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焰。

越是聽的曲子入迷，自己內心從前的記憶就越是風起雲湧，種種回憶襲上心頭，那些親人們怎麼樣了呢？那些倍受折磨的過往，也不會僅僅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抹滅。

前世已經回不去了，如果一直活在那樣的情緒之中的話，隻會是惘然，現在重要的是當下，這些人給了自己這樣多的痛苦，她是不會忘記的，和自己成婚的這個男人，隻會是自己的一部分而不會是自己的全部，這些就是自己的決定。

冷的曲子結束了，沒有理由再留在哪裡，隻是眼神注視了寄清漪一會，雖然自己和她的距離有些遠，但是當聽到自己為她而彈奏的曲子之後，他應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是如何的，自己是站在那一邊的，都顯而易見。

寄清漣被晉王帶著在酒桌上奔走，他是為了謀求更長遠的發展，而寄清漪知道，她不是這樣的，她隻是為了忍辱負重，在前世今生麵前，她無法兩全，但是她已經決定了，隻要是自己的性命殘存的時候，她會用一切力量，替自己的父親報仇，那些曾經害過他們的人，他發誓要給他們應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