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不小心上了榻
傍晚,溫瑜帶著小銀錠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好巧不巧,看見了清和君和早上那幫山河雲間的弟子們在用晚膳,看來,老天已經幫她做出選擇了啊。
一時間兩方人大眼瞪小眼,最終溫瑜敗給了神情嚴肅的清和君,沒辦法,她每次看見容亦塵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按捺不住自己騷動的內心,忍不住想要上前調戲一番,可惜現在她不敢,嗯,以前也不敢。
溫瑜扯出一抹苦笑:“好巧啊各位,哈哈。”
祈梧嗆聲道:“誰跟你巧啊,沒禮貌的家夥。”
“祈梧!”澤陂嗬斥祈梧後,又朝溫瑜問道,“金錠姑娘還沒用過晚膳吧,不嫌棄的話就和我們一起用吧。”
溫瑜剛想拒絕,就聽清和君開口:“過來。”
好吧好吧,清和君開口,她真的拒絕不了,美色害人呐!她才不承認自己是怕了他。真是的,從什麼時候起,她竟然連麵對他都做不到了,是無顏以對,還是……有些怨懟?
入座後,祈梧飛來一個又一個的眼刀子,讓溫瑜汗顏不已,這小屁孩,可真記仇!“那個,謝謝各位早上的仗義相助,更謝謝清和君!”
果然,眼刀子少了啊。
祈梧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見溫瑜給清和君道謝之後,臉色馬上就好了,其實他一直很想問一個問題:“誒,我們早上和那山魅打得如此激烈,你怎麼還有心思吹笛子啊,還吹得那麼難聽。”
溫瑜乾笑兩聲,也不反駁,畢竟確實挺難聽的:“我聽聞三年前承靈仙子就是用這招降服了大山魅,所以我也就試試。”
祈梧道:“你學她做什麼,人家那是天賦異稟,不過還彆說,好像是起了作用哦。不對,那不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麼?看你年紀,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吧,且她也是偷學秘術,早就被禁了,你竟然還能學到一絲皮毛,也是厲害。”
十——七年前?怎麼回事,難道她奪舍之前,魂魄已經在須臾世界飄蕩了十四年之久?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明明奪舍前一刻,她還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親親師妹朝她射了一箭,她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躲呢,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擊中,隨之炸得四分五裂,慘烈無比,緊接著她再睜開眼,就看到滿屋子浮誇的帷幕,她甚至,都還沒怎麼感受到被碎屍萬段的痛楚,就仿佛,在瀕臨死亡的前一刻,她的魂魄就已經抽離了原本的身體,這還真是……幸運呐!
“姐姐吃這個,這個好吃。”小銀錠見姐姐一直和彆人說話,都不記得吃東西,十分順手的拿起她的勺子給她舀了一口,直到溫瑜開口接過,才心滿意足的給自己喂飯。
祈梧驚訝道:“你弟弟好乖啊,還會照顧姐姐。”
溫瑜張嘴接過那勺細肉,謙虛道:“一般一般。”祈梧剛想誇她謙虛,就聽見她又說了一句,“天下第三。”他不要和她說話了。
祈梧戳了戳自己碗裡的飯,告訴自己才不羨慕呢,就見碗裡多了塊肉。
“食不言。”澤陂道。
祈梧瞬間喜笑顏開:“謝謝師兄!”
山河雲間的那幫人說,要在這裡休整一夜,明日再啟程繼續曆練,等他們曆練結束,就會帶她回山河雲間。在清和君似有若無的眼神震懾之下,溫瑜隻好跟著一起在這裡住了下來。
這家客棧是專門為修仙人士提供服務的,收費極高,已經蹭了人家一頓飯了的溫瑜實在不好意思讓對方再給自己付房錢,拒絕了澤陂的好意之後,溫瑜揣著懷裡不多了的銀兩,隻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啊。
傍晚,大家看銀錠可愛,一個個輪著哄他開心,突然無所事事的溫瑜有些不太習慣,轉眼看到倚欄眺望的清和君,白衣勝雪,石青色發帶蕩著好看的弧度,那畫麵,真真是令人心神蕩漾。
“清和君?”溫瑜笑嘻嘻暗搓搓地湊上前去道,“像清和君這般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之人,向來心胸寬廣,為人大方,想必會答應金錠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吧?”
然而萬萬沒想到,清和君絲毫不留情麵:“既然是不情之請,就不要請了。”
……得,她就不該跟這彆扭的瓜娃子客氣:“清和君,你這樣失禮的模樣若是被那些弟子們看見,他們的信仰會崩塌的。”
清和君不解道:“如何?”
“你不知道嗎?”溫瑜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靠在欄杆上,“你清和君,容貌絕色,氣質出塵,天賦異稟,從小就是山河雲間廣大弟子們學習的榜樣,人人都以成為清和君這樣的人為目標,若是他們發現他們崇拜的清和君本身竟然這樣失禮,他們的信仰還不得崩塌了?”
聞言,清和君抬頭一動不動地盯著溫瑜,眼裡閃爍著晦暗的光芒,問道:“既然你不承認我們曾經相識,你又如何知曉這些?”
他倒是沒想到她還是像以前那般能說會道,這麼多年了,這個世上還流傳著她的罵名,又經曆了眾叛親離的變故,怎麼還能這麼灑脫?若果換做他,他絕對做不到這樣。她笑得越開心,他隻覺得越心疼。明明她這般極力和他撇清關係,想要以新的身份重活一世,可他還是想逼她承認。他隻是,不相信那些事情是她做的,不想她背負這樣的罵名,他想幫她查明真相。他隻是,不想他千辛萬苦才從地獄拉回來的人,繼續陷入人間的泥潭。
“……”
“清和君今日有些話多啊哈哈。”溫瑜嬉笑兩聲,假裝聽不懂。習慣性得攏了攏衣襟,連忙告辭。
回到屋裡躺著的溫瑜再次輾轉反側,方才那一打岔,她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讓你調侃,讓你皮!好了吧,又忘記說正事了吧?唉 ,明天,明天一定說!
為了讓清和君更厭煩自己,溫瑜挑出從錢府打包帶出來的最浮誇的衣裳備著明兒穿。
山河雲間的人什麼性子,她還不知道嗎?一個個的力求清新高潔,自個兒的衣服穿來穿去也就那件白花花的大袍子,一點活力都沒有,除了頭上那青青淺淺的發帶,一點花樣都沒有,不像他們迷仙穀的校服,青春可愛,活力無限。
而且這出去隨隨便便打個架就臟了,這得準備多少一模一樣的衣服換洗呀,大家夥的都不會搞混了嗎?
不過好像清和君就從來沒有這樣過啊,一天天的渾身白得跟剛剝了殼的白煮蛋兒似的,想象一下清和君狼狽的模樣,哎呀,還真是好刺激呀。
溫瑜心裡這樣想著,反正自己也睡不著,不如去做點什麼好了!
夜半三更,等大家都睡著的時候,溫瑜小心翼翼地從窗戶摸到了隔壁清和君住的房間,看著衣架上整整齊齊掛著的衣服,溫瑜伸手扯了扯。
嘖,真整齊。
突然,床那邊傳來一聲動靜,嚇得溫瑜趕忙躲在衣架後麵,直等到床那邊的呼吸聲再次平穩後,才偷偷探出半個腦袋觀察動靜。
這一看才發現,月光透過洞開的窗戶照射在衣架上,印出了自己隱隱綽綽的身影,身體不由一軟,轉而又鬆了一口氣。
嘖,清和君睡得可真死。
溫瑜衝他的衣服一通拉拉扯扯之後,雙眼放光地抽出一條白色雲紋滾邊細帶。不得了不得了,這山和雲間的衣服遠看著樸素非常,可這細看一下就會發現,這衣服上的各種暗紋,可真是精美,真是……悶馬蚤!
將細帶胡亂團成一團放進懷裡後,溫瑜又摸回到窗邊,忍不住回頭一看……嗯,再看一眼,就一眼!
溫瑜小心翼翼地挪到容逸床前,看著眼前這張沒有多少變化的臉,心中感慨萬千。
不過也是,修仙之人大多都能保持自己顏色不變,畢竟有幾百甚至上千年的壽命,當然,除了她。
看著看著,溫瑜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戳了戳對方的臉。
戳著戳著,又忍不住摸上了對方的紅唇。不似白天粉色偏白,夜裡的它格外紅豔,還有些燙人。那藏在幾縷青絲下的耳朵也在溫瑜注意不到的時候偷偷紅透了。
指尖燙人的溫度讓溫瑜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小腦袋一垂一垂的就……垂到了人家臉上!
正當溫瑜捂著自己的嘴巴,羞紅著臉準備離開的時候,床上的人忽然一個翻身,一條結實的胳膊環在了她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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