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恍若隔世

於洋的父親鎮重地交代著十分之後的見麵會：“這次的失誤就是因為太輕敵，於洋啊，你千萬不可大意啊！”

他點頭，接過報告和講詞，閉上眼：回來以後就一直忙著各種公司的事，初雪的弟弟也沒來得及照顧，也不知道現在去哪兒了，他背著台詞，心裡有些心不在焉。

對手是路影，也不知初雪看到了會怎樣想，是希望於洋贏，還是路影？

此時的初雪正在教室，全然不知自己的弟弟竟然會卷入兩個人的戰爭，更未曾想，路影竟然這般強大。

見麵會表麵看似溫和，內地暗藏洶湧，誰知道初雪的弟弟會突然出現，前麵一切順利，於洋下台見到初雪的弟弟就在人群中，就在路影講到他的名字時，初雪的弟弟突然衝出來對著路影就是一拳，這一打，不僅路影蒙了，整個會場都亂了，隻有於洋知道，便慌忙製止。

“放開我，他就是個負心漢，你們還幫他！”初雪的弟弟難以抑製心裡的怒火，被於洋克製著：“冷靜點，你姐姐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好不容易清理好，幾個人這才聚在一起好好說話，隻是初雪的弟弟未免火氣過大，還是免不了說些難聽的。

“你，就是初雪的弟弟？”初次見麵，沒想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這一拳，路影忍了，因為他欠她太多。

初雪的弟弟頭也不回：“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廢話！”

於洋勸他安靜點，轉頭對路影說：“不好意思，他還小，發布會的事延期吧。”

於洋想著趕快離開，以免又發生拳腳，路影卻攔住他們：“你，於洋？你見過初雪？她在哪兒？現在過的怎樣？”

初雪的弟弟剛想罵，於洋就開口：“她很好，請不要再問了。”

路影看著於洋，竟然絲毫沒有反感，他本該以為初雪背叛他就是因為於洋，但是聽到她過的很好，心裡仿佛一塊石頭落了下來。

路影低下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之所以於洋不願意出麵解決這次的危機，就是因為路影是初雪在乎的人，也許是他也想趁此機會看一看初雪和路影的心意吧，偏偏初雪的弟弟又攪了進來，讓他覺得十分頭疼。

就在於洋苦惱於父親的任務搞砸的時候，路影打來了電話。

他很詫異：“路影，我想，如果你想要任何賠償我都可以給。”

路影緩緩地說：“我不會收購你們的公司，但是我想知道初雪在哪兒。”

路影的語氣斬釘截鐵，於洋很是猶豫，他心裡似乎並不想要他們和好，隻是又有一個心在作祟，該告訴還是不該，他反複思考了許久，路影察覺到他的心思，便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去打擾她，隻是想看看……如果你真的不方便，那我自己找吧。”

在路影的心裡，他覺得應該是於洋將初雪藏了起來，但是今天初雪弟弟的出現倒讓路影有了希望和懷疑，既然如此，為何不去初雪的家鄉看看呢！

末了，路影就在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於洋開口了：“既然你看到了初雪的弟弟，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電話傳來一陣忙音，路影似乎知道了線索。

初雪看到弟弟寄來的信時十分詫異，怎麼才過了幾天就回學校了，一定是弟弟惹怒了於洋，初雪這樣想著，壓根沒有預料到路影。

於洋給初雪打了個電話：“你弟弟沒事吧？”

畢竟是初雪交代的，於洋看見初雪的弟弟自從那天後就不見了蹤影，心裡還是有些焦急，以為那孩子心裡一暈就回家去了。

這樣一說，初雪心裡更納悶了：“我弟弟沒和你在一起嗎？”

聽初雪的意思，弟弟應該沒有回家，但是初雪就是想套出於洋的話，弟弟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你說話啊！”

於洋愣了幾秒，憨厚的笑道：“嗬嗬，我知道，他好像又去哪兒玩了吧！”

前言不搭後語的，初雪一看就有蹊蹺，便逮住不放：“我弟弟在學校，老實說吧，他是不是又犯錯了！”

這話也不知是對是錯，初雪的弟弟也不知是犯錯了還是沒犯錯，於洋隻有尷尬地交代：“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弟弟打了路影，可能一氣之下就回學校了，我還以為回家了呢。”

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啪嗒”的聲音，像是電話被甩掉一般，然後就是一陣忙音。

這麼說來，路影受傷了？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想著他？

初雪怪自己不爭氣，但是卻抑製不住的想。

她顫抖著手再一次拿起手機撥了出去，電話裡“嘟……嘟……”的聲音讓初雪很害怕，過了許久，對方沒有接聽，於是她輕輕放下手機，癱軟在地上。

晚上，夜色朦朧，就像當初路影和初雪結婚時的樣子，初雪看得入神，孩子已經開始抓東西了，她覺得路路似乎是自己一生中最珍貴的寶貝。

雖然路影知道初雪回了老家，但是他依然不敢去，他怕，見到初雪的那種悸動，或者是怕她過的不好，會深刻地自責。

日子似乎平平淡淡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路路開始叫媽媽了，隻是爸爸這個字眼，初雪不敢教他。

春夏秋冬，隻有於洋經常帶著一些稀奇物來，路路每次見他都特彆開心，於洋看著可愛的路路，給了他一顆棒棒糖對初雪說：“孩子都四歲了，你就沒有考慮過給他找一個爸爸嗎？”

初雪悻悻地低下頭，擺弄著衣角：“你，難道不算是孩子的乾爹嗎？”

於洋搖搖頭：“不，父親和我是不一樣的，那種感覺是天生的，雖然我真的很喜歡路路，但是我永遠都代替不了他的親爸爸。”

這話，初雪也憋了許久，她想著路影，但是卻不敢告訴孩子，於洋心酸地看著路路：“你知道嗎，又時候路路叫我爸爸的時候，我多麼希望自己真的是他的爸爸，可惜我不是，你看，孩子多麼可愛，可惜，卻沒有爸爸的陪伴。”

初雪的母親也經常讓初雪找一個，自己一個人下去不是辦法，可是她始終覺得差了點什麼。

和自己心對抗就是一種煎熬，路影也同樣承受著這樣的折磨，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但是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已經深深的傷害了初雪。

為了減輕路影的痛苦，路影母親叫上路影一起去度假。

旅途似乎並不順利，不過至少讓路影遠離了城市的喧鬨，路影母親從農家屋裡端出一杯水，遞給他：“其實，不用那麼煩惱的，你看看這四周的景色，不覺得舒服很多嗎？”

路影想想，坐了下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母親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母親依偎著他，漸漸說：“生命就是這樣反複無常，有很多東西其實沒必要那麼執著，有緣的話是一定會在一起的，我說的這些你能明白嗎？”

路影似懂非懂：“有些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想放下卻總是一直想著，媽，你以前是怎麼和我爸廝守的？”

有時候從大人口中的確能得到更好的答案。

路影母親思索了一會，臉上充滿甜蜜：“其實，那會應該算我追的你爸吧，想起來似乎還是昨天的事呢。”鮮少看見母親臉紅的路影突然覺得母親並不是那麼怕人的。

“我喜歡你爸爸很久很久了，隻是那時候他卻總是忽略我，還把我當妹妹，逼不得已，我隻好讓父母出麵，到現在我還記得他靦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說這些的時候，路影的母親幸福極了，路影似乎也體會到那時的天真快樂，歪著腦袋聽得十分認真。

路影的母親頓了頓，接著說：“那時候的我真的很膽大，不過你爸爸終於答應和我結婚了，我激動得一晚都睡不著，我以為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可是婚後我才發現，原來愛情和婚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有時候越是抓得緊，越是失去得更多，就在我懷你的那年，我誤會你爸爸在外麵有人，和他大吵大鬨。”

路影看了看母親，問道：“那後來呢？父親是怎樣對你的？”

他迫切的心情路影母親很理解，便繼續說：“你爸爸不但沒有怪我，還加倍地對我好，順利生下你以後，我就知道自己沒有嫁錯人，後來我也明白，你爸爸隻是工作太忙，那個女生是故意破壞我們的。”

說完，路影母親有些無奈地笑了：“我那時真傻，那麼容易就上了彆人的當。”

路影母親還警告他，千萬不要憑眼睛判斷，有些事不像想象中的樣子，路影明白母親說的是他和初雪。

“你知道就好，早點睡吧，明兒我們就回家，彆多想了。”母親回了屋，留下路影一個人，他怎麼不會多想，看著四周的景色，愈發想起自己去初雪家的時候，就像做夢一般，如今分開也有五年了，也許初雪早就改嫁於洋了吧，隻是於洋娶妻怎麼會做的如此密不透風，他搖搖頭，回屋睡了。

夜色朦朧，路影近日總是夢到初雪，半夜坐起來總是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