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困惑

這次不等慕容明昌開口，婉婉便說道：“還請皇上明鑒，容婉婉說出實情！”

“朕準了！”慕容明昌想都沒想，隻是呆呆的看著婉婉的麵龐。

而子楚憤憤然的想要開口，卻被婉婉搶先說了去。

“楚妃娘娘將一穿著極為像已故皇後的女子獻給王爺，婉婉以為不妥，隨好言相勸，不料楚妃竟然下令手下人教訓婉婉，幸虧的我在鄉野學過拳腳功夫，這才躲過，但是楚妃娘娘似乎不甘，硬是要將我就地正法，我什麼都沒有做，她不小心倒在了地上，並非我主動攻擊，還請皇上明鑒！”

慕容明昌聽完婉婉的話，心裡頓時明白了許多，他在了解不過子楚，想必這一番陳述也是事實。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卻是，子楚竟然背著自己向慕容明青送來一個跟李默然一般模樣的女子，也虧得她能想的出來。

婉婉去接下來繼續說道：“皇上，婉婉從下便無父無母，生在鄉野雖然不懂皇宮內的規矩，但是卻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欺負……”

說著竟然還有一股欲言又泣的姿態，聲音哽咽著似是說不下去了。

聽得慕容明昌卻是覺得內心一揪。

“你胡說！明明是你先對本宮不敬！”子楚看到慕容明昌眼眸裡的心疼，趕忙開口。

婉婉並不理她，隻是對著慕容明昌說道：“事實如何，皇上可以詢問剛才在場之人！”

子楚先是一愣，方才被她打的奴才因為有傷，現在皆已下去療傷了，這次過來並未帶上次的人，在場的人也隻有慕容明青！

“確實如婉婉所說！”慕容明青適時開口。

慕容明昌詫異，平日裡一向不喜歡管事的慕容明青，竟然開口為婉婉說話？看來這一切也是真實的。

“不是這樣的額，皇上，真的明明是這個賤女人她……”子楚急著開口。

“夠了，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踏進這裡半步！”慕容明昌更為生氣的是子楚竟然背著自己送來一個與李默然一般模樣的女人給慕容明青，心裡的怒火在此刻爆發。

子楚眼看著自己處於劣勢，雖有不甘，子楚終也先行退下，她不怕，慕容明昌自是愛著自己的，隻要晚上吹一吹枕邊風，怕是比什麼都好使吧。

想到這裡，子楚一陣冷笑，隻是還未走出這殿門，便聽到了慕容明昌的聲音傳來。

“楚妃性子衝動，朕今晚設宴親自向婉婉姑娘陪個不是，今晚去朕的乾清宮如何？”

哼，去乾清宮？

婉婉自是知道慕容明昌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隻是恐怕若是自己真的進去了，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吧！

她又怎麼會蠢到再一次做他的女人！不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顯然自己在無形之中已經俘虜了慕容明昌的內心，讓他對自己產生了興趣。

對於男人，還是讓他得不到，他才會認為是最好的。

對於慕容明昌這樣的人，他也在了解不過，越是吊著他的胃口，他就越是對你有興趣。

“皇上，婉婉不敢，婉婉不懂這宮中的規矩，對著皇宮內的地形也不清楚，萬一衝撞了誰自是擔待不起……”說著婉婉還裝作一副惶恐的模樣望著站在殿外偷聽的子楚。

順著婉婉的目光看去慕容明昌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竟然明目張膽的在殿外偷聽，這子楚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頓時他也沒有了什麼心情，主動開口說道：“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婉婉姑娘何時有時間再來，朕自當設宴款待，定然會讓婉婉姑娘十分滿意。”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很明顯的曖昧氣息。

婉婉身子微微一顫，若非是自己重生，又如何會看到慕容明昌的這副嘴臉，生前的自己，簡直是太過愚昧了。

對於慕容明昌，她除了厭惡，隻剩仇恨。

婉婉微微低頭，羞澀的開口說道：“婉婉對謝皇上賞識！”

慕容明昌不舍的望了一眼婉婉那玲瓏有致的身段，意味深長的轉身離開了。

不過當晚晚餐卻是極其豐盛，想必是慕容明昌特意交代過的。

果然他還是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永遠不遺餘力。

婉婉看著被宮女們一盤一盤呈上來的精致飯菜，沒有絲毫的食欲。

木然的看著這一切的慕容明青更是掃都不掃這些菜，明明是到了晚飯的時間，卻依然隻有手中的酒。

一杯接著一杯的將酒水一飲而儘，仿佛那酒不是烈酒，而是普通的清泉水一般。

他的目光如死寂一般，那是完全沒有任何求生欲望的眼神啊。

婉婉內心一陣心痛，她暗暗想到不能在讓二師兄頹廢下去了。

他應該是鮮衣怒馬，在京城縱情奔馳，引來無數美女愛慕的二師兄才對！

他應當是在四方邊塞，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裡之外的二師兄才對！

他應當時意氣風發，而不是如現在一般如一灘死水。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都是因為自己啊！

“王爺，您彆喝了！”婉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向了慕容明青的身旁，伸出的一隻手已經附在了他那倒酒的手臂上。

慕容明青猛然抬頭看了一眼婉婉，目光裡沒有任何的感情，而是繞開了他的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在繼續的滿上。

婉婉心中猶如刀鉸，猛然疼痛。

想要開口去慰藉，奈何自己如今的身份隻是一個侍女而已，不在是那個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小師妹了。

婉婉駐足了一會兒，轉身將身子隱藏在了黑夜之中。

秋風瑟瑟的吹著，吹動那人的長發，卻吹不散那人臉上的哀傷，燭光將他的身影拉長，卻獨留他一個人的宮殿有著一種無聲的死亡氣息在緩緩蔓延。

一陣誘人的清香突然飄入了鼻尖，將整個宮殿無聲的死氣儘數祛除了大半。

慕容明青手下的動作微微一怔，轉過頭淡漠的望去，看到的是一身黑衣，端著瓷碗，朝著他緩緩而來的婉婉。

而那清香，也正是從她手上的瓷碗中飄出來的。

“王爺，飲酒傷身，還是喝點粥吧！”婉婉將瓷碗放在桌子上，嘴角含笑。

慕容明青冷冷的道：“不用了！”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撇向了瓷碗，卻發現竟是一道“玫瑰粥”。

這玫瑰粥隻有他和自己的小師妹才知道的，這個侍衛，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慕容明青突然出手，手扣在婉婉的手腕的脈門之上，眸光猶如利刃，聲音也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冷風一般，刺的人骨頭生疼。

“說，你是如何知道這玫瑰粥的？”

婉婉微微皺眉，不用看，她的手腕此時定是一片紫青了。

她眉頭微蹙，緩緩的舒展開來，眸中帶笑，解釋道：“這是屬下當初陪在主子身邊的時候，主子見屬下有興趣，交給屬下的。”

慕容明青仍然是極為不相信的樣子，對著婉婉道：“是這樣子嗎？”

婉婉反問道：“不然，王爺以為婉婉如何知道這玫瑰粥的做法？”

慕容明青微微一愣，隨後便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目光在看向那粥的時候，儘是懷念。

婉婉被鬆開手之後，低頭一看，果然手腕處是一片紫青。

慕容明青猶豫了一下，隨即伸出手，將這瓷碗段在手中，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突然間，他眼眸裡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個侍衛，竟然能做出和小師妹一模一樣的玫瑰粥的味道。

“王爺，味道如何？”婉婉看到慕容明青僵住的身子，以為自己做的味道不是很好，小心的問道。

“沒事！”慕容明青快速的隱藏了自己的思緒，恢複了他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

還好，看來還是符合他的口味的，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這玫瑰粥了，剛在還在擔心是不是符合他的胃口。

“既然如此，還請王爺多喝上一些！”婉婉悄悄的將慕容明青手邊上的酒壺藏了起來。

這粥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但是吃起來卻是一股玫瑰的清香。

終究還是抵不過那股思念，他再一次的端起這瓷碗，品嘗起來。

見到慕容明青喝粥，婉婉也是鬆了口氣。畢竟從見到他就沒有見過他吃任何的東西。

慕容明青竟然在喝了幾口玫瑰粥之後醉於桌前，明明他之前喝了那麼多酒都沒有醉，可此時他的雙手依然還碰觸著那碗玫瑰粥。

最令人沉醉的或是相思吧。

他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像是擁有無數的心事積壓在他的心裡得不到釋放。

婉婉輕輕的伸出手，一點一點的緩緩撫平他微微蹙著的眉目，一點一點的拂過他的五官，這才是自己心底愛著的那個男人啊。

“啪”一滴清淚劃過眼角，落在了慕容明青白皙的臉龐上。

想著這張臉，想著這朱紅色的唇，那晚就是這張唇吻了自己，而自己卻錯認為是慕容明昌！

深深的呼了口氣，呆呆的望著他的臉頰，婉婉竟然頓時羞紅了臉，竟是不好意思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