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瀾滄獵狩
戰勝了蘇安邦,蘇鼎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蘇家的世子,不過在蘇家其它人看來,蘇鼎現在的局勢岌岌可危。蘇安邦是禁衛大營統領蘇星河的兒子,這對父子處心積慮,謀劃了這麼久的事情就被蘇鼎給攪合了,蘇星河又其能夠善罷甘休。
蘇力戰死以後,集聚在周圍的勢力見風使舵,作鳥獸散。蘇鼎現在手底下沒有什麼幫手,就是光杆司令一個。蘇家家主蘇定康,很樂意讓蘇鼎成為世子,這麼個光杆司令,操縱起來容易不少。一句話,現在的蘇鼎就是一個傀儡罷了。
不過,就算是傀儡,也是傀儡世子,蘇鼎座上蘇家世子的位置,和以前落魄荒原比較起來,已經算是有了一個巨大的進步。
“衲晴,小周,你們兩個就留在我的身邊吧。”
蘇鼎坐在蘇城世子府邸的大殿裡麵,衲晴和小周兩個人坐在他的下手位置。她們兩個是蘇鼎唯一信得過的人,旬會結束以後,這兩個人便被蘇鼎留在了蘇城。
衲晴和小周對視一眼,她們兩個人一個是蘇鼎的朋友,另外一個是蘇鼎的貼身丫鬟,目前的局勢很清楚,蘇鼎成為眾矢之的,處境極其的危險,她們兩個人自然不可能放手不管。
“蘇鼎,我們兩個陪著你。”
衲晴笑道。
“我也願意留在少爺的身邊,侍候少爺。”
小周道。
“有你們兩個人的幫助,我才能在蘇家站穩腳跟!”蘇鼎站起來,在大殿裡麵踱步而行,稍微思考了一下,他才看向衲晴,低聲說道,“衲晴,我們兩個從不周山出來,相信芙蓉老祖她們現在已經得到了情報。芙蓉老祖這些人都是窮凶極惡的人物,她們肯定會派人來刺殺我們,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小心應對。”
“放心吧。”
衲晴笑道,“居庸關守衛森嚴,不周山的人想來蘇城,是非常困難的。她們這些人倒是不足為慮,不過你們蘇家的人都眼紅你這個世子的位置,他們很有可能出手來擊殺你。”
“旬會以後,蘇家要在瀾滄山狩獵,十年一次的狩獵活動,是蘇家的一大傳統,作為世子我肯定是要參加的。”想到這裡,蘇鼎的臉色變得有些冷峻,眉頭微微皺了皺。
蘇家的這些狩獵,聲勢浩大,整個家族的青年才俊還有老一輩的城主們,都要參加這狩獵。蘇鼎作為世子,這次狩獵也是向蘇家家族證明實力的一次機會。
但是,現在的局勢下,瀾滄山的狩獵活動裡麵蘊含了許多的風險,如果有人要刺殺他的話,這瀾滄山狩獵是在合適不過的了。
“能不能不去?”
小周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是世子,去是肯定要去的。”
蘇鼎低聲道,“我能夠預感到這次狩獵裡麵蘊含的巨大凶險,這蘇星河等人應該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不過我相信那個人會保護我的安全的。”
那個人,蘇鼎沒有說出來名字,不過衲晴和小周兩個都知道那個人指代的是誰。聽了蘇鼎的話,衲晴和小周都默默的點頭,如果那個人出手的話,蘇星河等人的陰謀刺殺,也未必就能夠成功。
不過,一切都要小心謹慎為妙。
瀾滄山,位於雍州南部,正處於西楚蘇家的勢力範圍內,這片山穀連綿起伏,青樹蔥翠,在山林裡麵棲息著很多的凶獸,一直以來都是蘇家狩獵的地方。
旬會結束以後,蘇家的人並沒有散去,實際上曆來蘇家對於瀾滄山狩獵的重視還在旬會之上。這一次的旬會因為牽扯到了世子這個問題,才備受重視。
蘇家家族的精銳,從蘇城出發向著瀾滄山行進,停歇了兩天的時間,大隊人馬便來到了瀾滄山下。在瀾滄山山穀的入口處,有蘇家的重兵在把守,閒雜人等是不可能進入到山穀裡麵去的。
蘇家家主蘇定康騎著汗血神駒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看向陡峻的瀾滄山,神情複雜。蘇定康的身後,蘇鼎騎著青馬,恭敬的侍候在旁邊,隨時等待著家主的差遣。
“好了,蘇家的狩獵大會開始!”
在兩個人背後的黎叔,朗聲宣布道。狩獵一開始,蘇家的青年才俊們,便帶領著手底下的人手,叫嚷著衝向了青樹蔥翠的瀾滄山。瀾滄山內,百鳥被驚飛出來,在清風裡麵盤旋著飛舞。
“葉孤城,你帶領一隊人手,保護世子去狩獵!”
蘇定康低聲說道,在他的背後,一位白衣綸巾的青年閃出來,這青年人腰袢懸掛著一柄白玉劍,正是蘇家的客卿,蘇定康的心腹葉孤城。葉孤城向蘇定康行禮,便帶著一隊人手跟隨著蘇鼎,躍入瀾滄山青樹林中。
看著蘇鼎等人消失,蘇定康的眼眸裡麵幽光閃爍,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瀾滄山林內,凶獸的數量很多很多,蘇鼎進去的時候,前麵早有人在青樹林裡麵驅趕著凶獸,這些凶獸被人聲驚動,正在青樹林裡麵抱頭鼠竄。
手挽著硬弓的蘇鼎,正在追殺一頭雄健的斑紋猛虎,葉孤城的等人跟在他的身後,一行人在青樹叢林裡麵好像是閃電一樣穿過,踐踏起來腐敗的落葉,紛紛揚揚一片。
“嗖!”
弩箭離弦而出,正中猛虎脖頸上柔軟的地方,鮮血噴濺出來,化作是一道血劍,直刺天穹。這斑紋猛虎的確是少有的凶獸,脖子上中了一箭,依舊在前麵青樹林裡麵飛奔。
越往前行,蘇家的子弟們越分散開來,開始的時候蘇鼎還能夠看到蘇家其它的子弟正在追殺凶獸,到了最後隻能夠聽到青樹林間的馬蹄聲音,在也看不到人影。
青馬正騰空而起,躍在小溪的上空,蘇鼎的識海裡麵,忽然又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覺。這種危機感覺就仿佛是一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隨時都可能落下來一樣。
他一個弓腰,手按住青馬的馬鞍,在虛空當中彈射出去,便在這個瞬間,小溪旁邊的草叢裡麵,傳出來弓弦鬆弛的啪嗒聲音。一枚箭羽擦著青馬的馬鞍劃過去。
“是誰!”
蘇鼎雙腳陷入細沙當中,他一弓腰順勢趴倒,這個姿勢很難看,甚至說是很不雅觀。不過卻是這個關頭能夠保命的最好手段。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葉孤城,他的雙目精光徐徐,腰袢白影閃動,白玉劍已經出鞘。彆看葉孤城看起來好像是儒生一樣不溫不火,一旦白玉劍出鞘,卻是凶猛無比。
哢嚓一聲脆響,埋伏在草叢當中的殺手,還沒有來得及釋放出第二枚箭羽,便被葉孤城給斬掉了腦袋。
“保護世子!”
葉孤城一聲令下,周圍這些侍衛們上前,將蘇鼎團團保護起來。葉孤城走到殺手被誅的地方,伸手在殺手的身上摸了摸,在殺手的身上,他找到了一枚小小的令牌。
“世子,你看!”
葉孤城將赤黑色的令牌伸到蘇鼎的麵前,蘇鼎定眼一看,這枚令牌中間雕刻著一個禁字,令牌周圍的花紋,正是他們蘇家一直用的青繡紡紋路。
“禁衛……”
蘇鼎看向葉孤城,他隻吐出來禁衛兩個字,便收口不說話。葉孤城的目光一直都在蘇鼎的臉上,似乎在觀察著世子臉上最細微表情的變化,他在觀察蘇鼎,蘇鼎也在觀察他。
“這是禁衛大營的腰牌,這個殺手是禁衛大營的人!”
葉孤城道。
蘇鼎深深看了葉孤城一眼,剛才他故意吐出來禁衛兩個字便故意收口,目的便是讓這葉孤城將剩下的話給說出來。來暗殺他的這個人是哪裡來並不重要,關鍵是他這個世子想要這個人從哪裡來。
很顯然,葉孤城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好了,不用大驚小怪,回去以後稟報了家主,讓他處理好了。我們還是繼續狩獵吧。”
蘇鼎揮揮手,讓周圍這些侍衛們讓開,他翻身上馬繼續追趕著青樹林當中的凶獸。不過,他的這些姿態不過是擺擺樣子罷了,注視著麵前叢林的眼神,實際上一直都帶著滿滿的警惕。
這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
他深信。
“剛才箭雨射來的一瞬間,我提前遇到了危機,這種預判救了我一命。”蘇鼎在腦海裡麵這般想著,剛才埋伏在草叢裡的殺手,就算是得手了,那一箭也未必能夠射死他,真正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識海裡麵突然出現的預警。
識海,無關武道,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為修行。他得到了向天歌傳授的紫氣東來,開始踏上修行的道路,這些日子的修行一直都停留在修行的築基上麵,就算是這樣,對於他的實力增長都大有裨益。
旬會的時候,他是武道五品,那蘇安邦也是武道五品,兩個人的實力本來是在伯仲之間。蘇鼎依舊記得,在那生死相搏的關鍵時刻,雪山氣海裡麵爆發出來的氣力。
也正是憑借著這道突然殺出來的氣力,他才能夠一舉擊敗蘇安邦。
而現在,危急時刻識海裡麵的預警,和旬會時候莫名殺出來的氣力,在蘇鼎看來,這些都是修行帶來的巨大裨益啊。
“嘿嘿,王爽彆來無恙啊?!”
前麵青樹林的黑暗裡麵,突然有一道聲音傳了出來,在一株攔腰粗的大樹下,緩緩走出來一位青年。在聽到王爽這個名字的時候,蘇鼎的心裡麵就一沉,王爽這個名字隻有在不周山用過,那麼現在截殺他的人,毫無疑問來自不周山。
那青年,蘇鼎也很熟悉,正是黑山力士座下的大弟子拓跋珪。
“我應該叫你蘇鼎呢還是叫你王爽呢?!”
拓跋珪笑眯眯的盯著蘇鼎,眼眸當中殺氣泛濫,對於這個奪走了他威名和賞識的人,他恨不能夠抽筋扒皮。
“手下敗將,你不是我的對手。”
看著拓跋珪,蘇鼎淡然道,“還有誰,都站出來吧。”
青樹林裡麵,有幾個人影從樹冠上緩緩的降落下來,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歪瓜裂棗,沒有一個長得好看的。為首一人,坡著一隻腳,手裡麵拄著一根拐杖。
“坡腳大仙!”
看到這位坡腳的老者,蘇鼎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在不周山的時間很短暫,認識的人很少很少,能夠讓他一口喊出來名字的,肯定是極其厲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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