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坦然相告

每到了深夜的時候，自己依然會情不自禁的思念著她，懷念著她那始終如一的溫柔的微笑，隻是，自己如今是再也看不到分毫了呢！沒有了她的陪伴，即使，自己的事業，再如何的風風火火，蒸蒸日上，似乎總是少了一些的樂趣。

那樣的感覺，就像是沒有了靈魂一般，好似如機器一般，千篇一律的進行著每天的生活。

幸好，她還為自己留下了一個女兒，不然，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以後的生活要如何的繼續下去，可是，此時此刻，她便是再也聽不到他心中的所想了呢！

正因為心中，對她滿含愧疚，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沒有動過重新找一個女人的念頭，同時，有無心去找，身邊有一個女兒陪伴著他，他便是已經覺得足夠了呢！

對於從小便沒有了母親的李媚兒，李安國幾乎是將她寵的有些無法無天了，對於她的要求，甚至是，沒有著絲毫猶豫的滿足，從來都沒有著一次的拒絕。

這樣的結果，真真是符合了那麼一句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呢！這個孩子，是從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更是沒有體會過母愛，所以，李安國連帶著她母親的那一份，也一同附加在了她的身上，甚至一有時間，李安國就會立馬回來陪著這個女兒呢！

或許，真是因為如此，才養成了她如此嬌蠻任性，目中無人，甚至是，無法無天的性子吧！

“爸爸！？”李媚兒看著李安國許久都沒有反應，似乎是陷入了一種沉思，不禁用手推了推李安國的手臂。

“嗯！？”李安國終於是回過神來，看著李媚兒看著自己的目光，隨即道：“媚兒！爸爸一直奇怪，自家的公司你不進，非要進你安叔叔的公司，這是為何呢！？”

“額！？這個……，嗬嗬！爸爸，自家的公司，知根知底的，那多不好玩啊！”李媚兒聽了李安國的問話，打著哈哈，想要敷衍過去。

李安國注視著自己這個唯一的獨女，想要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些甚麼，他自然是知曉，這個女兒，是有些事情瞞著他的。

畢竟，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空間，自己的心事，似乎也不為過，索性也就不再追問下去了呢！

隨後，便是語重心長的對著身邊的女兒，說道：“媚兒！你大了，不能總是想著玩鬨，家中這麼大的企業，你終有一天是要接手的，有時間還是多學習學習吧！？”

聽了李安國的話語，李媚兒臉上的神色，立刻就帶著一絲的不願了，撅著嘴巴，“爸爸！不是有你在嗎！？哪裡用的著我去操心呢！？”

李媚兒的話語剛落，她的耳邊就再次的傳來了李安國的聲音，“可是，你要知道，爸爸可不是一輩子能夠陪在你身邊的，你終究有一天，是會結婚的，總要一個人獨立生活，不是嗎！？”

聽到李安國這樣說，李媚兒的心中，不自覺的便是湧起了一陣的酸澀，不自禁的便撲進了他的懷中，幾乎是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不！爸爸，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直陪著你！”

李媚兒的心中是了解的，從自己記事時開始，爸爸的身邊，從來都沒有過一個女人，她知道，之所以會如此，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吧！？因為怕自己受委屈，所以，自己又會怎麼忍心，讓他一個人呢！？

“嗬嗬！又在說傻話了！”聽著女兒的話語，李安國慈愛的拍著李媚兒的肩膀。

儘管，知曉，有些事情，或許，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的心中依然是開心的呢！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一定，要如說的那般做，隻要有著那一份心意，就已經足夠了呢！

“才沒有了！”李媚兒離開李安國的懷抱，不滿的反駁道。

“好了！一天沒吃飯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些吃的，再讓人將你的房間收拾乾淨，晚上早點休息，可不許再不高興了！”李安國站起了身，同時，不忘囑咐著這個自己疼到了心尖上的女兒。

“嗯！好！知道了爸爸！那您也早點休息，晚安額！”李媚兒聽了李安國的話語，乖乖的應著，甚至是，沒有著絲毫的反駁。

李安國聽了，欣慰的伸手撫了撫，她那一頭柔軟的發絲，隨後，便是走出了房間。

李媚兒目送著自己父親的離開，心中不自覺的想著，接下來的日子，自己要怎麼做呢！？還是先待一陣子呢！？今日的夜晚，依舊是燈火通明，五光十色，刺目的讓人的眼睛，都帶著些許的暈眩，看不清那些光光點點，車輛、人群，都是那般的川流不息，似乎一切都如往常一般，沒有著絲毫的變化。

看不見的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能夠感受到，些許的微風，從自己的身側，微微吹過，那般的不讓人輕易察覺。

冷均瑤走在蘭亭的湖邊，湖麵上倒映著美麗的光影，讓人看了便是舍不得離去了，那些最終是手指尖抓不住的的光影罷了。

顧楠在她的身側，一直陪伴著，兩個人一直走，一直走，緩慢而沒有著絲毫的停頓，這樣的時間，不知曉會持續多久呢！？似乎兩人就想要這樣的走到了世界的儘頭一般！

空氣中，有著些許的微風吹拂的，這樣的感覺很讓人舒爽，風吹在身上，似乎連整個的身心，都有了一種通透的感覺呢！

冷均瑤最終是在一處停留了下來，麵對著湖麵，看著那動態的光影，形成著各式各樣的形狀，那般的肆無忌憚，沒有著任何的約束一般。

轉念一想，這個世間的人，終究是不能如那些的物體一般，終究是要被那些條條框框，還有那無形的道德所束縛呢！？這個世間，總是沒有著那百分百的自由的呢！對於他們這些來說，似乎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那樣的道路，是那般的遙遠呢！

轉眼之間，她和顧楠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快四年了呢！？這樣的日子，似乎說長不長，說短似乎也不短呢！他們之間的相處，總是那般的平和，連爭吵，都是那般屈指可數呢！？

這樣的狀況，對於她而言，冷均瑤始終不知道，這究竟是是好，亦或是壞呢！？時間總是這樣的匆匆而過，眨眼之間的，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已然是白駒過隙，便是永不回頭了呢！

想到此，記起了心中的那件事，冷均瑤的心中，又升起了絲絲的不安了，不自覺的有些懷疑，自己真的會和身旁的人，執手到老嗎！？那般漫長的過程，真的是會如她所預料的那般嗎！？

此刻，冷均瑤的心中，滿是對未來的不確定，因為她知曉，計劃似乎總是趕不上變化，人算總是算不過天的，更是沒有什麼會是永垂不朽的，她終究也不過是個人而已，終究，還是會有著人類所有該有的情緒呢！？似乎是，誰也無法保證，往後的日子裡，是否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數呢！？

任由心中是著怎樣的懷疑，但是，心中堅持著自己的己見，她隻知道，自己的生命中，她不可以沒有他，那樣的結果，是她無法接受的呢！

顧楠感覺到了冷均瑤的停留，自然的也一同的在她的身邊駐足了，和他一同的麵對著那麵湖，似乎不自覺的，心中也便如這平靜的湖水一般，慢慢的沉寂，竟是變得無比的安靜了呢！

不時的有著微風，從自己的身側吹拂而過，不時的有著三三兩兩的人，從他們的身旁走過，隱約的聽見他們的口中，似乎在說著什麼，卻最終是聽不真切，這樣的感覺，總是伴隨著絲絲的愜意呢！

“楠！你說，會不會有一天，你終究是會離我而去呢！？”突然間，耳邊傳來了冷均瑤，那一如既往的伴隨著柔柔的聲音，甚至是，透露出了一絲的緊張。

顧楠聽了，側過了頭，看著她那伴隨著一絲慌亂的眼瞳，那眼神中，帶著絲絲殷切，他竟是有了一秒的愣然。這樣的她，總是顧楠所不多見的，而今天的她，卻是是有著許多的不正常，如今，有問出了這般的話語，足以可見，她是怎樣的心神不寧，想必有些事情，對於她來說，又是怎樣的不同尋常的呢！

冷均瑤注視著麵前人的神色，卻是無法預料，他下一秒，究竟是會如何回答她呢！？她不想要去猜測，隻想要聽見耳邊，那實實在在的回應呢！似乎是，隻有著如此這般，她的心，才能夠安定下來一般呢！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見了顧楠的臉上，浮現出了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那樣的笑容，總是能夠讓她感覺一陣的舒心，讓那上下浮動的心，也逐漸的緩緩落下呢！

他那一直以來，淡淡的笑容，似乎總是沾染著某種的魔力一般，總是能夠讓人不安的心，平靜下來一般，甚至是，讓人迷失在他的笑容裡，在也想不起其他，自此，眼中便是隻有著眼前的人呢！

顧楠是不常笑的，很多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都是淡的讓人看不出絲毫的喜怒的，也隻有在她的麵前，他才會時不時的露出那樣的笑容。

“怎麼會突然的這樣問呢！？”顧楠的眼眸中，有著一閃而過的深意，直直的望著她，似乎是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隨即，淡淡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在冷均瑤的耳邊響起。

“我……”聽了他的話語，此刻，冷均瑤此時，看著他的眼神，竟是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回應，難道直接的將自己心中，那隱晦的想法，直接的告訴他嗎！？她怎麼能夠說出口呢！？

看著麵前的人，似乎難以啟口，帶著些許為難的模樣的冷均瑤，輕輕的咬著唇瓣的模樣，同樣的，是他不曾多見的呢！？在顧楠一直以來的記憶中，她可是一直都是有什麼，便說什麼的性子，何時像過如今，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呢！？

顧楠握著她的雙肩，與她麵對著麵，讓她注視著他的雙眼，想讓她看清楚自己眼中所盛的情緒，那多了一絲生命氣息的話語，終於是在冷均瑤的耳邊回蕩。

“好了！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嗎！？我說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都忘了嗎！？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那都是我們無法去掌握的，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掌握當下，知道嗎！？瑤瑤！”

糾結了良久的冷均瑤，聽了顧楠的一席話，心中不自覺的，便是豁然的開朗了許多，仿若之前她所思考的所有問題，此刻，似乎都顯得的是如此的多餘呢！是啊！將來的事情，誰也無法去預料，最好的辦法，便是過好當下了，如此想來，自己之前便是在杞人憂天了呢！？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會陷入一個死胡同裡，獨自鑽著牛角尖，如若不是，他的這般話語，或許，自己如今，還陷入那樣的思緒之中，無法自拔呢！

看來，自己終究是無法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去看待周圍的所有呢！？終究還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呢！？她甚至是忘記了，自己是冷均瑤了呢！？忘記了自己是那個從不會優柔寡斷，行事如風的冷均瑤了呢！？從沒有想過，之前自己也會這般的猶豫不決呢！

婉轉間，想通了所有的冷均瑤，精致的麵孔上，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些許的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竟是，給人了一種朦朧神秘的感覺。

連帶著連周身的氣息，都變的不一樣了，渾身上下都帶著輕鬆的氣息，甚至是，再也看不出了之前的沉重了呢！

一直伴隨在她身側的顧楠，自是毫無疑問的看出了，她這似乎並不是很明顯的變化，隻是，他卻是知曉，此刻，他的眼前，站著的才是那個真正的完美到無堅可摧的冷均瑤！

而之前的所有，隻不過是她短暫的迷茫，與無措而已，隻不過是一個小到不能夠再小的插曲，或許，以後的以後，都不會再次的出現了呢！

須臾，他的耳邊，便是傳來了冷均瑤那伴隨著一絲愉悅的聲音，同時，還帶著一種另類的決定。

“楠！我知道了，以後我都不會再問這樣的問題了！”

顧楠聽了，便是無聲的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是透著絲絲的溫柔，不變的注視著她，不自覺的伸出手，將她那耳邊，被風吹拂著的發絲，夾在了耳後。

動作甚至是，伴隨著幾分的小心翼翼，冷均瑤就那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深切的感覺到了，他手指尖所帶來的微涼的感受。

對於此，她始終不曾知道為什麼！？麵前的人，似乎渾身上下的溫度，都是有些偏涼的，她也曾經問過他，然而，他卻是一兩句話，便是一帶而過了，想來，應該是不想讓她知曉的吧！？

儘管，得到的結果是如此的，自己卻是從此的，再也沒有追問過這件事情了，因為兩個人，即使是情侶的關係，卻也是有著自己的獨立空間的，更是有著相對的自由，不是嗎！？

同時，她也知曉，或許，就算是自己追問，也是得不到什麼結果的吧！？弄不好便是物極必反，得不償失了呢！？那樣的結果，顯然是誰都不樂意見到的，冷均瑤是深知其中的分寸的。

兩個人之間，總是要留著一些的秘密的，太過的了解彼此，反而，是早早的將彼此的關係，陷入了一種僵局，早早的進入了白日化，而帶著一些的神秘，反而，是增加了許多意想不到的趣味呢！

“嗯！這樣便好！”耳邊回蕩著的，依舊是顧楠那一如既往溫柔的語調，這樣的他，甚至是讓冷均瑤不知曉，究竟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夠讓他一改此刻的溫柔神色呢！？

在冷均瑤那般長久的記憶之中，她似乎從來都不曾見過，他因為什麼事情，而發過火，此刻，她竟是有些好奇的，好奇他發怒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情形呢！？

不知曉，麵對於她接下來所要說的這件事情，他聽了，會是一種的什麼樣的表情呢！？如此想來，冷均瑤的心中，便是已經有了些許的期待了呢！

“痛！”冷均瑤正思慮著，突然間的額頭，傳來了一陣的疼痛，不覺驚呼出聲。

緊接著頭頂，便是傳來了，顧楠那帶著一絲責備的聲音，而額頭上的疼痛，想來就是對她出神的的懲罰了呢！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此刻，兩個人的額頭，已然相互觸碰著，和平常的情侶一般的，做著這般親昵的動作，看上去似乎極其的溫馨呢！

“楠！你是知道，我身上從小，就有著一道婚約的事情吧！？”

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孔，冷均瑤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了這些話，同時，靜靜的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麵之人的反應。

聽了這些話的顧楠，神色愣住了一秒，也隻不過是一時之間，就已然是恢複了正常，須臾之間，就已然的將所有的可能，一一的不留痕跡的過度了一遍。

隨後，又不動聲色，緩緩開口問道：“所以呢！？”聲音中，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語調，似乎是聽不出任何不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