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娘子擔心什麼
天氣晴朗,陳雙伸著懶腰,但是,她不能偷懶,她睜開眼睛能夠就有無窮的力量,她要為了孩子們,為了官人,還有那多事刁鑽的婆婆,要為她們能夠活下去而拚搏。
婆婆又在刁鑽的說道:“媳婦是不能偷懶的,要在婆婆和官人起床之前起床,要替官人更衣。”
陳雙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也就不在意她說的什麼了,左耳聽右耳冒,但依然我行我素。
鄰居們這些日不再和陳雙鬥氣,田地裡又恢複了生機,彆家的娘子們也有好事者,照例不斷的來觀看程家娘子有什麼過人之處。
一日,鄰家一娘子竟然盯著陳雙一動不動的站了半晌,陳雙想,自己總是躲避也不是辦法,於是巧言說道:“鄰家美嫂,一向可好?”
鄰家娘子充滿了敵意的神情有些尷尬,繼而委婉的回報以微笑,女人之間就慢慢的開始熱乎起來,鄰家大嫂透露出鄰居們對陳雙治理田地的好奇和嫉妒。
陳雙明白,她像鄰居大嫂述說了家裡的窘迫:“上有婆婆,膝下一雙年幼的兒女,官人體弱多病,需要自己全力維護這個家,自己無非是想多換點銀兩而已。”
鄰居大嫂非常同情她,但還是說:“這些官人麼,長年累月在外耕種,怎麼抵不過一個女人呢”。
陳雙知道同情是沒有用的,用眼淚換來同情,用悲慘換來同情,都隻是片刻的安慰,解決不了問題,要想不被人欺,就要活出個樣來,要做人上人,才有決定權。
想想自己穿越過來之前,有一些本事,自己在這朝代也要耍耍手腕。
她用亂草,枯葉,埋起來,然後在這堆土肥上麵插上一根管子,接著,在自己的田地周圍撒上了一圈磷粉,她要借此恐嚇一下那些一直對自己田地不甘心的人。
二十天過去了,地下埋葬的肥料已經生產了充足了可燃氣體,到時候了。
陳雙再次故意在人多的時候向李初介紹到:“李初兄弟,你見過鬼嗎?”
李初不解,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
卻聽陳雙神秘兮兮的高聲說道:“李初兄弟,我相信,等到月上枝頭之時,倘若有人侵犯我家田地,上天一定會派火鬼來抓捕他。”
自有鄰人豎著耳朵偷聽,他們對陳雙的禾田早就垂涎欲滴了,得不到最好,就要破壞,去偷,去踩,隻要是打擊的行為都可以,這幾天他們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商量了好幾次了,眼看著陳雙的禾田要豐收了,不能讓一個長頭發的婦人占了上風。
陳雙也注意到了他們的鬼鬼祟祟,心想,這些鄰居們又想故事了,不給他們點裡還看看,不知道我是穿越來的,所以她故意方口風,願者上鉤。
就是有不服輸的,聽到陳雙的挑釁,非但不仔細的想想,望而卻步,偏要去親自領教一下婦人的伎倆。
李初也沒有完全領悟李雙有計,她認為陳雙師故弄玄虛,嚇唬這些鄰居們。
“鄰家李初兄弟,奴家求你幫忙。”
“大嫂請講。”
“這幾日掌燈時分,請兄弟觀看,若見有人前來奴家田地附近,請即刻擊打火石,見到火苗速速離開。”
“在哪裡擊打火石?”
陳雙給李初畫了一個圈:“在這裡就好,擊打出火蛇來,定要速速離去,不要被火鬼所傷。”
李初大笑:“大嫂莫要嚇唬小弟,小弟不怕也。”
“奴家不是嚇唬你,你不怕更好,我還擔心你若膽子小,嚇跑了,我還要自己動手來親自懲治他們。”
“你料定他們回來?”
“料定,你看,田地麵臨豐收,他們豈能甘心,先下手為強,奴家早見他們見不得人的講話,必是上不了台麵的齷齪的事情,他們懷恨在心,必會尋機會下手的。”
“那好,我必定在此守候,嫂嫂放心就是。”
“好,奴家謝過李初兄弟相助,等我家相公能夠飲酒之日,定陪兄弟多飲幾杯。”
李初笑嗬嗬的,好像真的有意要等著程家請他過去飲酒。就算一言為定吧,陳雙不介意,因為那時候,官人身體定以經康複了,自己就當作慶賀的喜宴了,可那必是後話,當務之急,要好好的保住禾田,保住到手的收成。
陳雙的焦慮這幾日都寫在了臉上,程東不免要問:“娘子,可是又遇到了什麼困難不成?”
“官人,我是日夜擔心我家的良田,怕遭人暗算,掐指計算,收成的日子就要到了,千萬不要再出差錯。”
“該派人日夜看護才對,可是,吾家總不能派你個娘子去守夜吧,隨它去吧。”
“怎麼能隨它去呢,這是奴家來這裡第一年的全部心血,奴家要顆粒歸倉。”
“全年的收成不假,往年娘子的田地從來沒有長勢這樣旺盛過,娘子也不用擔心是否會有人破壞,每天睡得香甜,但收成不多,也能勉強度日。”
“往年奴家不記得了,今年是定要收回來的,我還準備用這些換來銀兩為官人治病呢.”
程東感動的抓住陳雙的有些粗糙的手,顫顫的道一聲:“娘子,多謝!”
“官人,奴家希望婆婆健康,官人健康,孩子們健康,這些事奴家最想想得到的禮物。”
“娘子,你若有這般大的希望,那和田我去替你看守。”
“那可不得了,官人的身子骨更重要,萬萬使不得。”
“這也不可,那也不可,娘子你可有計策保住良田收成。”
“官人,奴家這幾日見到鄰家相公們眼神詭秘,料他們要對我家田地下手了,遂哀求鄰家李初兄弟,幫程家幾日,約定待官人痊愈,與其暢飲。”
“也可,必定要暢飲感謝。”
陳雙繞來繞去,才把自己的計劃倒給了官人,官人,自己品味出來,人心不錯,但是,偶有些心胸狹窄之時,但隻要解釋清楚,他還是能明了是非的。
陳雙高興,程東也沒有不高興,那就等著甕中捉鱉吧。
陳雙料定的果是真的嗎?
程東一夜沒合眼,他翻來覆去,思前想後,感覺身邊躺的娘子很陌生,很有心計,她怎麼與之前有所不同了呢?
陳雙一動不動,但她也在考慮,千萬不要傷者鄰家兄弟。
夜深人靜之後,程東鬱鬱得問:“娘子還在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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