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妃的超豪華待遇
胡琺素就這樣蜷縮著身子在這間破柴房裡待了半宿,好不容易擺脫了悲傷的情緒剛剛睡著,柴房的門被人很不客氣地推開來,胡琺素睜開迷茫的雙眼看向驀地闖進柴房的大把大把的天光,轉了個頭,避開直撲到臉上的亮光,繼續睡。
“王妃娘娘。”有丫環叫道。
王妃就王妃吧,還娘娘,你見過王妃帶娘娘的居然連柴房都住不上的嗎?胡琺素根本不搭理來人。
“王妃?”笑麵虎劉磊又賊兮兮地出現了,他走到胡琺素的身邊,彎腰輕輕呼喚著似乎沉在睡夢中的胡琺素:“該起床了。”
胡琺素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懶懶地掃了劉磊一眼,悶悶不樂地問道:“吃飯了嗎?”
“不是。”劉磊道:“乾了活才能吃飯呦。”
尚未完全清醒過來的胡琺素立時被劉磊一個驚雷給震翻了,她豁地站起來,一把揪起劉磊的衣領子,怒道:“你說什麼!讓本王妃乾活兒!”
劉磊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好像他更值得同情一般:“是啊王妃娘娘,王爺說、說了,王府是不養閒人的……”
“你!”胡琺素氣得啞口無言,她知道吼劉磊其實也沒用,她甩開劉磊,忿忿然地罵道:“沈夜痕!你個小王八蛋!”
“王妃!”劉磊嚇得大喝一聲上前來捂住胡琺素的嘴,猶自驚魂未定:“王妃,您怎麼可以亂罵呢!您罵王爺是、是什麼什麼、那豈不就是罵當今聖上是那什麼、什麼……”
“滾!”胡琺素怒吼一聲:“少跟老娘在這兒玩字謎!”
劉磊頓時嚇得躲在一邊瑟瑟發抖去了。
胡琺素恨恨地瞪著劉磊,問:“說吧,讓本王妃乾什麼!”
“王、王爺說……”劉磊覺得這樣的話有些難於啟齒,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倒讓胡琺素有些不耐煩:“你倒是說呀。”
“王爺讓王妃把王府門前的路給掃了。”
“嗯?”胡琺素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她以為沈夜痕會讓她澆澆花兒,收拾收拾屋子什麼的,可是……剛才劉管家說沈夜痕讓她乾什麼來著?
“你說沈夜痕讓我乾什麼?”胡琺素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讓王妃掃王府門前的路。”劉磊便很配合地重複了一遍。
“沈夜痕!!!”一聲憤怒的巨吼從破舊的老柴房傳了出來,本就殘破不堪的破屋子不由得晃了晃。劉管家痛苦地捂住耳朵連連討饒:“王妃,您彆叫了彆叫了……王爺剛下朝回來,還要休息呢……”
“好!”胡琺素眯著眼,惡狠狠地說道:“讓他休息,沈夜痕,老娘跟你杠上了!”
隔了兩個院子之外的沈夜痕正在吃飯,老遠地聽到這一聲曠世巨吼,筷子剛夾住的菜“啪嗒”掉了下去,他扭頭問站在旁邊服侍的丫環,道:“誰啊,叫得這麼慘?”
“回、回王爺。”丫環道:“奴婢不知。”
“這個聲音叫得什麼?本王剛才沒聽清。”
“叫、叫得……”丫環想了相,終於老老實實地答道:“叫的王爺的名字……”
沈夜痕“啪”一聲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瞪著門外怒道:“胡琺素!看來管家還沒有伺候好你!”說著,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沈夜痕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還敢罵本王!本王要你好看!”
胡琺素拿著笤帚在王府外細心地掃著馬路上的每一料細微的灰塵,她很後悔,她真的很後悔,剛才出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戴著個口罩來遮擋一下她這張如花似玉的美人臉呢?啊不,用當地話來說,是麵紗,麵紗。
胡琺素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一邊不停地嘀咕著以安慰自己那顆受了傷的幼小心靈:“本王妃知道自己實在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了,可、可是你們也不用這麼圍堵著看吧……”
“看看看。”路人甲指著拎著掃把的胡琺素,道:“這不是昨天才進門兒的王妃嗎?”
“是呀是呀,我們的王妃真的是很勤勞啊,她以後一定是一個賢妻良母……”
賢妻良母你妹呀!胡琺素簡直要氣死了,拜托,唾沫是用來數銀票的,不是用來說閒話的。本王妃雖然長得標誌,你們也不能愛慕得如此明顯吧。胡琺素用餘光瞄了一眼把王府大門圍得水泄不通的樸實的勞動人民,不由得感歎,不用圍得這麼裡三層外三層吧?!用不用這麼誇張啊!
兩個帶刀侍衛走過來奮力地分開圍成一圈的人群,一頂朱紅的軟轎停下來,轎夫壓了轎,掀開轎簾,如美玉一般的沈夜痕王爺從款款軟轎上款款走下。
胡琺素抱著笤帚去給沈夜痕請安,祈禱這個死人妖能夠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不要再讓她繼續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她走過去,還沒開口,沈夜痕倒是先開口了:“娘子辛苦了啊。”
“哪裡哪裡。”胡琺素感動得簡直要痛哭流涕了,居然說她辛苦了,看來求求他讓她彆掃地還是可以的……有門兒,有門兒……正要開口提要求,沈夜痕卻根本不給她再開口說話的機會,他看了一眼四周,感慨道:“沒想到娘子的號召力如此強大啊。”
“夫君過獎了。”胡琺素把掃把一扔,貼到沈夜痕麵前,深情楚楚地說道:“王爺奔波了一天,一定很累了吧,讓妾身進去給王爺煮……”
“哎呀!”沈夜痕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喊道:“管家。”
“誒!”劉磊從轎子走麵走出來,問沈夜痕:“王爺,什麼事兒?”
“本王給王妃帶的禮物呢?”沈夜痕壞壞地看著胡琺素,胡琺素的腦袋裡突然起起刺耳的警笛聲,她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好像要被算計一樣呢……
胡琺素心裡沒底地對沈夜痕賠著笑,這個臭屁大王,他想乾嘛?
這時,劉磊從軟轎後麵像變魔術一樣變出一盆花來,不,具體來說,是一盆草。
劉磊雙手把這盆草奉到沈夜痕麵前,很狗腿地笑著,道:“王爺,在這兒呢。”
胡琺素極其不屑地看著劉磊,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能培育出來什麼樣的奴才,哼,跟你家主子一樣的——賤!
“哦,在這兒呀。”沈夜痕笑眯眯地伸手去接劉磊手裡的盆栽,胡琺素猛然驚醒,她知道這個混球想乾嘛了!
就在沈夜痕的手故意沒有拿穩盆栽的一瞬間,胡琺素靈活地撲倒在地,穩穩地接住了那盆差點丟了性命的可憐盆栽,她趴在地上,仰著臉對沈夜痕楚楚動人地說道:“王爺跑那麼大老遠地給臣妾帶回來的禮物,怎麼能就這樣碎了呢!王爺,臣妾的反應還可以吧。”
“嗯,不錯,不錯。”沈夜痕違心地稱讚道。
胡琺素十分喜愛地抱著自己懷裡隻種了一株瘦得好像營養不良的看不出名來的小草的盆栽,卻表現得好像抱著一盆稀世珍寶一般,她轉過身,淡淡地很沈夜痕打了個招呼,舉步向王府內走去:“王爺,臣妾先回去把這珠愛的小草放好了。”
“嗯。”沈夜痕咬著牙應了一句。
“哼。”舊柴房裡,胡琺素辛苦地打掃出一片乾淨的地方把那盆小草放好,盤腿坐在地上嘀咕:“哼,該死的沈夜痕,這樣的小把戲也想算計我嗎?也太小兒科了吧!想弄碎盆花就讓我一直掃到大中午嗎?本小姐又不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蓮影端著一盤飯菜走進來,說:“二小姐,您受苦了!這是劉管家讓奴婢給您送來的飯菜。”
胡琺素無語地看著蓮影送來的所謂的飯菜,簡直是哭都哭不出來,她丟了那麼大的人去掃王府門前的大街,難道……難道就值一根胡蘿卜嗎!?胡蘿卜就胡蘿卜吧,你好歹給整得像盤兒菜行吧?可是、可是切成絲兒切成塊兒都無所謂,可你倒是給切一下啊!你就這麼囫圇地送來一大根,去你的,你當是養兔子啊!
胡琺素無奈地抱著這根來之不易的胡蘿卜,抬頭問蓮影:“你吃了嗎?”
“吃了。”蓮影道:“劉管家給奴婢吃的米飯,還有兩個小菜。”“撲——”若不是心理素質實在太好,胡琺素保不準要給沈夜痕氣得吐出血來。胡琺素哢嚓一聲大咬了一口胡蘿卜,撫著蓮影的頭,細聲軟語地說道:“以後這種事情就不必和我說了,啊。”
“嗯。”蓮影很乖很聽話地點著頭。
“那你先回去吧,小姐我掃了一個上午的大街,待會兒想休息休息。”
“嗯。”蓮影放下盤子,聽話地退了出去。
“哢嚓”,胡琺素又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胡蘿卜。
蓮影出了舊柴房便匆匆地往王府外走去,劉管家見蓮影走得很急,便問道:“蓮影,你去哪兒?”
蓮影道:“回劉管家,奴婢想回趟相府。”
“回相府作什麼?”
“回相府、回相府見見我家大小姐。”蓮影道。
“哦,見胡大小姐啊。”劉磊立刻笑眯眯地把蓮影送出門去,這全京城哪個不知道相府的胡大小姐可是做了王爺十幾年的夢中情人呢。劉磊很狗腿地把蓮影送出很遠:“以後胡大小姐若嫁來王府的話,一定要多照顧照顧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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