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娶你還不成嗎？

沈夜痕情急拉住胡琺素，軟語低聲道：“素素，我、我……”

胡琺素一把甩開沈夜痕的手，氣呼呼地離開了。

“哼。”沈夜痕一甩手，怒道：“不知好歹！”說罷，也要離開，胡雅蓮急忙拽住沈夜痕：“夜痕，你要把蓮兒丟在這裡不管嗎？”

“這裡是你家。”沈夜痕沒好氣道：“會有人來照顧你的。”

“可是、可是……”胡雅蓮打了個噴嚏，在炎炎的夏日下居然被凍得瑟瑟發抖，沈夜痕看了她一眼，無奈道：“算了，走吧，我送你回房。”

“嗯。”胡雅蓮乖巧地點了點頭。

沈夜痕一邊心不在焉地送胡雅蓮回去，一邊扭頭不時地看一眼來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回頭看一眼，看那個憤怒的女人會不會跟過來，哪怕是跟過來跟他吵架也好啊。

“你在看什麼。”胡雅蓮老早就覺得出沈夜痕不對，隻是一直忍著沒吭聲，可是他居然才走了三步路就回了六次頭，是不是要在後腦勺長雙眼睛才能安安心心地走路啊！！！

“嗯？”沈夜痕怔了一下，道：“沒什麼。”他看了看自己的的手，不覺得有些懊悔，他居然打了她嗎？是因為太生氣了嗎？

“夜痕。”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閨房門口，胡雅蓮委屈地喚了沈夜痕一聲。

“什麼？”沈夜痕心不在焉地回道。

“素素不懂事，你不要和她太計較。”胡雅蓮替胡琺素解釋道：“她是因為太想嫁給你了，所以才會在我們大婚那天把我迷暈，替我上了花轎。”

“是嗎？”沈夜痕本來都不生氣了，可是胡雅蓮這麼一說，他又生氣了，他怒道：“哼，都是宰相把她寵壞了，弄得一點分寸都沒有。”

胡雅蓮覺得很委屈，她伏在沈夜痕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

“彆哭了彆哭了。”沈夜痕撫摸著胡雅蓮的長發，輕聲對她安慰道。

“那、那……”胡雅蓮不確定地問道：“那你還會娶我嗎？”

“嗯？”沈夜痕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之所以要娶胡雅蓮完全是為了把胡琺素推掉，現在好了，他想推的還是給娶回來了，那都已經娶了，乾嘛還要再娶一個！？

“嗚嗚嗚嗚嗚嗚……”見沈夜痕半晌不回答她的問題，胡雅蓮的嚶嚶低泣變成了哭聲：“夜痕，你不是說愛了我十幾年嗎？為什麼卻連娶我這樣的話都不肯說呢？”

“其實……本王……”沈夜痕嗑嗑巴巴地解釋不清楚，一邊怕胡雅蓮傷心，一邊又不願承認自己以前是說謊話，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嗚嗚嗚嗚……”胡雅蓮哭得更大聲了。

“好好好，我娶，我娶還不成嗎？”

“啪嗒”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沈夜痕和胡雅蓮同時扭過頭去看，胡琺素的貼身丫環素影愣怔得站在那裡，看著抱在一起似乎如膠似漆的兩個人，素影急忙蹲下去撿東西，一邊說道：“對不起王爺大小姐，奴婢這就走，這就走……”

素影拾起東西，匆匆忙忙地準備離開，沈夜痕突然叫住她：“你等等！”

“王爺。”素影端著木盤回過身來。

“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麼？”

素影急得差點哭了：“奴婢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聽到……奴婢不會說出去的，王爺不要罰奴婢啊……”

“怎麼？”胡蓮影也不高興了：“夜痕，難道你還怕素素知道你要娶我嗎？”

“是啊。”沈夜痕道：“畢竟我才娶了她進門，緊接著便又娶彆的女子，會讓她難堪的。”

“夜痕！”胡蓮影不滿地大叫：“你怎麼變成這樣！你不是一向極討厭她的嗎？她以前做了那麼多讓你難看的事情，你就應該也讓她難堪才對！”

“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胡琺素的聲音驀地傳來，她本來是在房裡等素影給她送糕點的，卻左等右等不見素影回來，她便出來找她，便剛巧看到了這一幕，讓她看清了她的好姐姐。

既然已經被胡琺素看穿了麵目，胡雅蓮索性也不再偽裝，她對胡琺素說道：“胡琺素，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讓著你，我吃了多少虧你心裡很清楚。但是我不覺得我吃了虧，因為你是我妹妹，我應該讓著你，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讓著你了，我已經把王妃的位置讓給你了，你應該知足了。”

“胡雅蓮。”胡琺素冷笑：“你錯了，從小到大，你讓著胡琺素多少，我並不知道，而且一點也不清楚，我根本就不是胡琺素，本來我不想說出來的，可是你實在做的太過份了，從此，胡家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再是我姐姐，胡雅蓮，咱們走著瞧。”

在胡琺素就要說出自己其實叫白嬌嬌的時候，沈夜妝急忙出聲叫住了她，道：“胡琺素！”

胡琺素卻看也不看沈夜痕一眼。沈夜痕無奈，隻好大聲道：“期君可是殺頭的大罪！”

胡琺素猛地回過神來，剛才真是被這個瘋女人給氣死了，都口不擇言了，她清了清嗓子，修正一下剛才說的那些話的意思，道：“從今往後，我與胡家斷絕一切關係，再不是胡家的人了。”說罷，轉身就走。

素影追上來，哭道：“小姐，難道你也不要素影了嗎？”

“呃……”想了想，胡琺素覺得這個素影雖然笨是笨了點，但卻確實是對她挺好的，於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們一起走吧。”

“胡琺素！”沈夜痕衝胡琺素的背影喊道：“你給本王回來！本王還沒有休了你，你還是本王的王妃！你要跑到哪裡去！”

胡琺素回過頭來，她覺得沈夜痕很好笑：“彆人不清楚也就罷了，難道你也不清楚嗎？不管你要娶的到底是胡琺素還是胡雅蓮，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不是你的王妃，我也不想嫁給你!”

“本王不管你是誰，你終歸是本王八抬大轎娶進門的王妃！”

“那本姑娘休了你好了。”胡琺素很輕鬆地說道：“咱們兩清，誰也不欠誰，我走了。”說罷，便帶著素影離開了。

沈夜痕抬腳準備去追，誰知胡雅蓮或許是受驚過度吧，一下子就暈倒在他的懷裡，讓他想追也沒有辦法追，隻能看著胡琺素瀟灑離去而沒有任何辦法。

沈夜痕抱起胡雅蓮，推開她的房門，把她放在床上，便又出門去，可是，偌大的相府後院哪兒還有胡琺素的半個影子。

沈夜痕一直跑到街上，街上人來人往，卻還是木牛看到胡琺素。

沈夜痕回到相府跟宰相告了辭，宰相滿懷歉意地說道：“唉，王爺，都是我把素素給慣壞了，才讓她這麼放肆，要是惹王爺生氣了，王爺不要跟她一般計較啊。”

“知道了。”沈夜痕不耐煩地說道，氣惱地離開了相府。

坐上軟轎，沈夜痕問走在轎邊的管家劉大管家：“劉磊。”

“什麼事啊王爺。”劉磊道。

“你看見王妃出來去哪兒了嗎？”

“去那邊了。”劉磊伸手往東邊一指。

沈夜痕氣得不輕：“你看見她了怎麼不攔著她！”

“小、小人……”劉管家戰戰兢兢地說道：“王爺您沒說要攔啊，再說了，您不是一向討厭王妃嘛，她走了不是更好嗎？”

“我……”沈夜痕被劉管家噎了一口，乾脆就來個死不認帳，他說道：“本王什麼時候說討厭王妃了？”

“您……”劉管角是很有眼色的角色，他當即說道：“您沒有說你討厭王妃啊。您從來沒有說過，都是我們這些下人自以為是的胡思亂想。”

“以後不許胡思亂想！”沈夜痕厲喝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氣，他不是一向淡然如水、處變不驚的嗎？怎麼為了個才相處了三天的女人變得不像自己了呢？

沈夜痕往四周看了看，放下轎簾，悶聲道：“往東邊走吧。”

“可是……”劉管家小心翼翼地建議道：“可是去東邊就繞遠了呀……”

“本王說從東邊走就從東邊走！”沈夜痕“嘩啦”又撩開轎簾，衝劉管家嚷嚷道：“本王就想看看咱們大金衛帝都的繁華景色，體察一下民情，怎麼樣！”

“好好好。”劉磊趕緊豎著大拇指：“王爺果然是個好王爺啊。”

沈夜痕再次氣呼呼地放下了轎簾。

沈夜痕的軟轎再次停在了相府的門前落了下來，沈夜痕從轎子裡探出頭來，劉管家問沈夜痕：“王爺，這是……您還要去相府嗎？”

沈夜痕無力地擺擺手，道：“不去了，不去了，你替我去就好。”

“去相府做什麼？”劉管家疑惑地問道。

沈夜痕道：“你去相府問問王妃回來了沒有？”

“王爺。”劉管家笑道：“王妃應該回了王府才對啊，她來相府做什麼。”

“還不是跟本王鬨彆扭。”沈夜痕無奈道：“你說女人怎麼就那麼難伺候。”

“哦。”劉管家道：“知道了，王爺，您就稍等一會兒嘍。”

“嗯。”沈夜痕點點頭。然後揮手催促道：“快去快去。”

劉管家進去相府不久便又出來了，沈夜痕急急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沒回來。”劉管家說道。

“啊？”沈夜痕的臉色頓時灰敗下去，悶悶不樂道：“走！再繞一圈！！！”

轎子又被抬起來，劉管家問道：“王爺，您是不是跟王妃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