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互相利用

雲傲天剛返回花園，就看到霜雪帶著一名女仆，站在花草前欣賞起來。

霜雪是霜家三小姐，自然有權利在霜家隨便走動。但自從雲傲天來到霜家打理這些花草後，一直沒見對方過來，如今霜雪突然過來，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原因。

雲傲天懷裡可是藏著霜家秘籍，做賊心虛之下，難免會浮想聯翩起來。

“三小姐今天有雅興到花園賞花。”雲傲天身為霜家的一個臨時工，語氣自然要客套幾分。

“你怎麼才來，剛才去哪裡偷懶了，三小姐可是站在這裡好大一會了。”霜雪還沒說話，她身旁的丫鬟倒是開口教訓起雲傲天來。

“在外院看了看，那邊的土壤也不錯。想挖些土回來，多栽種些花草。”雲傲天隨口扯謊道。

“雲傲天，聽何三說，你懂得東西很多，不知道可懂得弓射？”霜雪衝著丫鬟擺手，輕啟朱唇淡淡問道。

“三小姐說笑了，我一個養花草的，哪裡懂得武藝。”雲傲天連忙否認。

“唉，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本來今天打獵，我要帶著趙多他們幾個。可趙多被我父親派出去了，我的弓射一直練不好。隻能用魔法攻擊那些獵物，但魔法攻擊消耗的時間長，肯定沒有隨手射箭來的快。等魔法攻擊準備好了，那些獵物也跑遠了。”霜雪有些失望，歎息一聲就準備離開。

“這何三真是多嘴。”雲傲天巴不得霜雪趕緊離開，自己好先把秘籍謄抄一份。

“你真不懂事，三小姐弓射不好，即便你沒練過，你也要表現出興趣濃厚的樣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用練習書法討好老爺，可我們三小姐也是霜家的主人，你就不知道討好了嗎。”丫鬟走在雲傲天身旁，小聲嘀咕起來。

“三小姐慢走，雖然我不精通弓射，隻是因為沒機會練習罷了，如果以後有時間和環境，我當然想練習一番。男人大丈夫，不僅要有一技之長生存下去，更要習文練武腹中有點墨身體強健。”雲傲天轉念一想這倒是個接近霜雪的好機會，連忙說道。

“好啊，等你不忙時，可以去我的靶場練習射箭。”霜雪點點頭。

眼下雲傲天是沒這個閒心，對於霜雪弓射不精，估計是因為把大部分的時間用在修煉魔法上。而修煉魔法和鬥氣不同，大部分的魔法師相對羸弱，修煉魔法極易消耗精神力，在修煉弓射就顯得力不從心。

目送霜雪離開，雲傲天趕緊返回房間，對著秘籍內容謄抄起來。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雲傲天故意把房門打開，把乾活用的工具扔在門口，造成自己是在乾活的假象。

秘籍雖然有二十多頁，雲傲天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把它重寫書寫一遍。字跡有些潦草，但隻要自己能看懂就行。

把謄抄的白紙整理好，藏起來後，剩下的就是把秘籍重新還回去。

霜鎮南喜歡每天飯後去街上溜達一圈，從離開到返回不過二十來分鐘。這對於雲傲天而言，時間已經夠充足了。

利用雲之舞的神出鬼沒，等雲傲天潛入書房的密室，把秘籍放回去後在出來，前後不過幾分鐘。

在返回途中，雲傲天倒是又看見跟在霜雪身邊的丫鬟，手裡抱著一堆剛製作好的羽箭，估計是給靶場練習的霜雪送去。

對於習武出身的雲傲天而言，弓射是基本功。不敢自稱百步穿楊，但也算頗有實力。這練習弓射，首先要選好武器。弓體是否合適，羽箭是否有瑕疵，尾羽有無左右失衡，這些稍有不合之處，都會導致射箭不準等現象。

雲傲天沒時間理會這些，他的首要目標自然是先學會秘籍上麵的東西。

花了三天時間，雲傲天反複研讀秘籍上麵的內容，算是對霜家的魔法體係有個初步的輪廓認識。

這套秘籍，分為理論魔法基礎，魔法實踐提升，攻擊性魔法的環境搭建三個部分。

理論魔法基礎，是修煉魔法的基石，詳細闡述一個對魔法從沒接觸 人，是如何正確認識魔法的現象，已經如何快速修煉入門。

至於魔法實踐提升和攻擊性魔法的環境搭建，屬於高級內容，需要練習者有一定的魔法基礎，否則不容易參悟。

雲傲天反複的研讀，幾乎能把秘籍的內容做到倒背如流，可真的按照裡麵慢慢修煉，總有種眼高手低的感覺。

“看來需要有人指點才行。”雲傲天想來想去，最終把目標放在霜雪身上。她年齡小，想必思想比較單純。不能明著詢問自己不解的地方，但可以繞著圈子套話。

雲傲天來到靶場時，四周靜悄悄一片，隻有十幾米外擺放的靶子上橫七豎八紮進的羽箭。

雲傲天伸出手來，直接把這些羽箭從靶子上抽了出來。

從高掛在架子上地方取下弓體，雲傲天手裡拎著弓箭，踱步站在距離靶子十幾米遠的地方。

“嗖嗖。”雲傲天搭弓射箭，箭無虛發，直接把手中的羽箭，一一紮進靶子的紅心處。

外麵傳來腳步聲，雲傲天一看來不及把靶子紅心的羽箭拔出來，連忙急中生智朝前快速走了幾步，和靶子間的間隔縮小了一半。

“雲傲天，你這射箭技術不錯嘛，箭箭射中靶子的紅心，可謂箭無虛發，就是可惜距離靶子太近了。這個距離，我也算神射手。”走進來的正式霜雪和她的隨身丫鬟，丫鬟一看雲傲天站在靶子四五米的距離，訕訕笑道。

“讓三小姐笑話了，我第一次練習射箭，不太懂。”雲傲天假裝道。

“練習射箭，要站在這線以外的地方。”霜雪走到近處，指著地上的一根白線說道。

雲傲天又不是瞎子，弓射技術遠遠在對方之上，靶場什麼規矩，弓體的形狀種類，羽箭的不同選擇比霜雪清楚。隻是為了討好對方，雲傲天隻能假裝什麼都不懂。

“三小姐，我不太懂，既然你精通魔法攻擊，為何還要練習弓箭。”雲傲天好奇的問道。

“魔法攻擊，需要念誦咒語，需要擊中精力，這耗費時間。而且在施展魔法攻擊時，需要當事人處於靜止狀態。我騎馬打獵，遇到獵物，如若它逃跑，我必定要騎馬追趕，在移動中無法使用魔法攻擊。就算獵物不動，我直接用魔法攻擊，遠遠沒有弓箭射擊來的爽快。”霜雪解釋起來。

可當初在蒼茫叢林，霜冰的魔法攻擊，顯然是一觸即發的那種，速度快絲毫沒有拖延的跡象。

“照三小姐的說法，那魔法攻擊速度慢，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雲傲天追問起來。

“不是，隻是我功力尚淺。想我父親和大姐，他們的實力就很厲害，可以做到瞬間擊發魔法，不需要絲毫的耽誤。”霜雪拉弓搭箭，瞄準了靶子，可手一鬆，那羽箭雖然射在靶子上，但卻沒有命中紅心。

“可惜啊，我這魔法實力平平，想著練習些武藝，都是沒什麼進展。”霜雪一看沒命中紅心，心裡有些沮喪，臉上掛滿了失望。

“我看三小姐剛才拉弓時，兩隻手都在不停的顫抖。從你尚未射出的羽箭箭頭，距離靶子紅心，大約十幾米遠。瞄準了目標，卻因為抖動中造成了偏差，可算失之毫厘謬以千裡。”雲傲天淡淡說道。

從霜雪手裡接過弓箭，雲傲天熟練的拉弓搭箭，身體端正不偏不倚，右手一鬆開，那羽箭穩穩的飛了出去。

“啪。”羽箭雖然沒有命中紅心，但成績比霜雪要好得多。

“你學的真快。”霜雪自然不知道，雲傲天是故意放水，怕被看出來。

“其實這練習書法和弓箭也有相同之處。提筆寫字，要手腕靈巧，拿筆有力但不僵硬，筆尖觸及白紙時，要能控製筆尖的走勢，那樣才能寫出好的書法。射箭時，要穩穩當當，瞄準目標後，不能抖動，輕輕一鬆，讓羽箭直奔目標而去。”雲傲天開始胡謅起來。

霜雪對於這些道理，不是不懂，隻是她雖然精通魔法，但體力有限。手上的弓體，在雲傲天手裡十分合適，但對於她而言，就顯得份量沉了些。

拉開弓弦時，已經耗費了霜雪不少的體力，還要瞄準，這些已經讓霜雪吃不消，身體發生抖動就是體力不支的表現。

“這個弓體，對於三小姐而言顯然有些重了些，我拿回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改一下。”雲傲天把弓體拿在手裡，一本正經的說道。

魔焰城有不少傭兵，其中不乏技藝精湛的弓箭手。霜雪那麼酷愛打獵，弓射技藝不好，隻要花些錢，就能請到很厲害的弓射高手來指導。可她一直沒這麼做，讓雲傲天有些大惑不解。

“父親不喜歡我練習弓射，他一直認為霜家的魔法可以做到所有的事情。冰刃術，可以代替弓箭。火攻更是比刀劍來的凶猛，所以我也是偷偷默默的練習，父親雖然明知但因為寵愛我，所以沒有責備。如果我在把外麵的傭兵請到家裡來指導，父親肯定會動怒。而我身份的原因，又不能去外麵找那些傭兵學習。”霜雪一肚子苦水傾倒出來。

“其實我也是半調子，沒有資格指導三小姐練習弓射，不過為了三小姐技藝提升飛速，我願意到城內拜訪這些弓射高手，最短時間內提升技藝，然後在把學到的技術傳授給三小姐。”雲傲天開始拍起了馬屁。

“那我先謝謝你了。”霜雪等的就是這句話，霜家的傭人雖然不少，但能幫上忙的太少。好不容易有幾個不錯的仆人，也讓大姐霜冰帶走。經過霜雪觀察，發現雲傲天有幾分機靈勁，可又不好直接開口，便繞著圈子讓雲傲天自己提出來。

霜雪自以為聰明，雲傲天不過是想趁機，拉攏和她的關係。

“拜師總要花費，身邊沒有錢財，會被人笑話。”霜雪朝身邊的丫鬟遞個眼色，丫鬟把一袋子金幣塞到雲傲天的手裡。

雲傲天稍微一掂量，就猜出裡麵至少二十來個金幣。

學習弓射技術，聘請傭兵中的弓射高手，管吃管住三個月，也就頂多十個金幣。反正傭兵中的強人很多，近距離短打兼具遠距離弓射的高手很多，嫌便宜的話有願意乾的。

但雲傲天顯然什麼人都不需要聘請，雲傲天不敢自稱高手，但教會霜雪弓射卻是綽綽有餘。

“謝謝三小姐，我一定在最短時間學會弓射，不辜負你的期望。”雲傲天也不客氣，直接把錢袋放入懷中。

騙錢不是雲傲天的初衷，詢問自己在魔法修煉上不理解的內容，才是當務之急。

霜雪之所以拉弓沒有力氣，說白了還是力氣小，體內毫無鬥氣，精氣神無法集中起來。

雲傲天開始構思一個完美的計劃，自己間接傳授霜雪鬥氣，在教授對方的同時，見機行事在騙取修煉魔法。

既然要演戲，就要表演的真實。雲傲天白天養花修建花草，到了晚上則是離開霜家，假裝去城內的各大傭兵聚集處學些弓射之術。

為了不讓自己離開霜家時，照顧的那些花草出現意外，雲傲天還特意收買了幾個仆人，算是免費傳授他們照顧這些花草的知識。

如果沒有霜冰要回來的消息，雲傲天更願意慢慢演下去，這樣晚上喝酒有人報銷費用。第二天返回霜家時，隻需要把自己以前學習的弓射技術慢慢傳授給霜雪即可。

可霜冰隨時會回來，像是懸在雲傲天頭頂的一把利劍，逼迫他必須短時間內獲取更多的魔法修煉知識。

“三小姐，其實這根本原因，還是你體質不夠強，力氣太小。我也曾向師傅請教，能否把弓體改的弱一些，這樣拉弓時就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但師傅說，弓體減弱當然可行，但伴隨而來的就是射出去的箭沒有力道，即便能穩穩把羽箭紮進紅心，卻沒有殺傷力，在狩獵時，你射中獵物，可羽箭紮進獵物的身體不夠深，造成不了傷害，它還是會跑掉。不如你私下練習些簡單的鬥氣，這樣可以增強體質，讓力氣變大。”

霜雪有些猶豫，自己分明是練習魔法的，這練習弓箭已經讓父親有些不悅，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偷偷練習鬥氣，還不狠狠的訓斥自己一頓。

霜家雖然不小，但什麼事情都很難逃過霜鎮南的眼睛，霜雪有些擔憂起來。

“三小姐，我有一個主意，保管你練習鬥氣時，老爺無法發現。”雲傲天當然有後備計劃，隻要不在霜家練習鬥氣，霜鎮南如何得知。

“你是說，可以在打獵時，偷偷跑到外麵，讓那些傭兵傳授我鬥氣。”霜雪還渾然不知，雲傲天本身就精通鬥氣修煉。

“不用那麼麻煩，還是老規矩。我先從這些人身上學會後，在偷偷交給你。不然讓外麵的傭兵知道，堂堂的霜家三小姐，偷偷摸摸的學習鬥氣，會產生誤會，以為你們霜家的魔法不行。”雲傲天笑道。

霜雪微微一笑，算是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霜雪喜歡打獵，不僅霜家上下都知道，連魔焰城都有所了解。她出去騎著馬打獵，身邊跟著一個男仆人，也算合情合理之事。

雲傲天利用這段時間，偷偷練習魔法，也有了些小小的進步，但進步速度太慢，讓他有些著急起來。

雖然能偶爾從霜雪嘴裡套話，但涉及較深層次問題時，雲傲天始終不敢輕易張嘴，生怕霜雪產生懷疑。

這天雲傲天又跟著霜雪身後，兩人騎著快馬以打獵為名，朝郊外跑去。

這段時間雲傲天的魔法修行沒進步多少，倒是霜雪在他的培養下，鬥氣修煉有了進步，力氣變大弓射也是突飛猛進。

霜雪臉上始終洋溢著微笑，雲傲天沒在意，還以為霜雪自以為進步神速才洋洋得意。

“我大姐霜冰，明日就要回家，今天一定要打個大獵物，明天好宰殺招待大姐他們。”霜雪此話一處，嚇得雲傲天有些不知所措。

隻要霜冰一來，自己身在霜家，早晚要和對方見麵，遲早會被揭穿。

“該來的始終要來，看來自己該跑路了。”雲傲天有些憤憤不平，自己現在的魔法修煉還處在低級階段，霜雪提供的幫助有限，自己有又敢什麼都問。

“火狐，快追。”突然霜雪看到不遠處的樹下，有一個全身皮毛通紅，好像火焰燃燒的動物在覓食。

霜雪既然喊了，雲傲天自然要跟著過去。

“不行，咱們還是退下吧。”還沒等兩人靠近，霜雪連忙擺手示意道。

“為什麼？”雲傲天大惑不解起來。

“這不是一隻火狐，它身後還有幫手，可能是一個火狐群，咱們就兩個人，招惹不起。”霜雪勒緊韁繩，調轉馬頭就要離開。

“嗯，這倒是離開的一個絕佳借口。”就算霜冰回來自己要跑，也要找個合適的借口，不辭而彆會顯得沒有禮貌，雲傲天正愁沒有合適的借口，便決定那火狐做做文章。

“三小姐彆怕，你在這裡等著，我前去射殺它們，好給大小姐接風洗塵用。”雲傲天從馬上下來，提著弓箭慢慢朝叢林深處走去。

“小心，火狐很厲害的。”霜雪想要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雲傲天已經鑽了進去。

雲傲天可不是來打獵的，這片林子麵積不小，等一會從其他地方出來，直接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