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曾經的諾言

那些年，在這個大宅子裡總有很多孩子，都是些幫傭的孩子。這些孩子總愛欺負她，把她種的花拔掉，在那上麵踩來踩去，小小的花圃被弄得一團糟。她站起來去阻止這些搗蛋的孩子，可是每次都是被他們

一群人推到在地，和那些花一樣躺在了地上。

他在樓上靜靜地看著，如此小的孩子，卻有一顆冷漠的心。他不去製止那些孩子，任憑他們破壞，雖然他叫個奴仆過去就足可以把那群孩子趕跑，但他沒有。

他不屑參與他們的事情，可是突然一個男孩的大喊衝進他的耳朵，他迫不及待地衝下樓，對著那些孩子就是一陣拳頭。可是自己終於敵不過那麼多人，拳頭雨點般又打了回來。傭人看到慌忙趕了過來，才把他拉了起來。她對他感激極了，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就像看到了希望看到救星。而他莫名的憤怒就這樣第一次救了她。

但叫喊的男孩也沒說什麼，隻是罵她是死了爸爸的野人罷了。或許是當時年紀小，或許就是突然來的一股憤怒，才在聽到這句話時不由分說衝了下去。其實爸死了又能怎樣？自己有爸也沒怎樣啊？

回過神來，她以走出去很遠。歐陽朔忙上前追上她，攔她在懷裡，一起走到老人的屋前推門而入。

“爸，你感覺怎麼樣現在？兮諾來看你了，昨天公司有些事沒處理完就沒來得及看你。你沒生氣吧？”

他趴到老人耳邊，一手拉著兮諾，鎮定自若地給老爺子請安。

他的變現近乎完美，滿臉的笑容是那麼的迷人，和兮諾是那麼親近，一直拉著手不放。可是這個偽裝的麵孔，兮諾還會相信他嗎？

這個男人為何有這麼強的偽裝能力？在超買洗發劑的紳士;在黑巷子與那人搏鬥的勇士；為自己買菜做飯像個丈夫似的男人；還是在婚禮場上的冷漠；還有剛才的凶殘……哪個才是真正的歐陽朔？兮諾疑惑了，自己原來這麼不了解他。

老人動了動，那麼得吃力，睜開凹陷的雙眼，看著這對新婚夫婦才有了那麼一點氣息。他顫巍巍伸出手，兮諾立馬把手伸過去，老人又抓著歐陽朔的手，把他們放到一起，“你......要好好……照顧……兮諾，好好……照顧。”

兮諾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再次湧了出來。他看到這個曾經最恨的人如今在生命最後確是想著自己。曾經他把母親趕出家門，害母女倆過著流浪的生活，但現在，無論歐陽朔是真是假，老人都是情真意切對自己關懷。心中一直對歐陽家的憤怒也煙消雲散了。

“爸爸…..爸爸。”兮諾叫出了口，麵對即將離世的老人她實在不想再奢求什麼。

歐陽朔臉上的笑容不知什麼時候早已褪去，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這兩個人。

“兮諾……你不再……恨我了……我……也就…….滿意了……隻是……你答應我……不要和……啊朔……分開…..不管發生……什麼事……”

歐陽朔一睜，看著老人，此時老人隻管和兮諾說話，眼裡透露著隻有父親才有的慈祥。他回憶起，曾經，自己和爸爸媽媽一起的生活，爸爸整天笑容滿麵，生活那麼美好。

“嗯，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他身邊，不離開！”

“嗯……這樣……我……放心了……”

老人的手耷拉下去，微笑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