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安淩寒冰

“什麼，瓦雷城市一座空城！”申屠虎的酒杯差點脫手，和申屠狼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在對方的眼睛裡都看到了巨大的驚訝。怪不得淩羽手握重兵卻肯和自己和談呢，即使是帝國第一女戰神，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裡沒有可以用的軍隊，頭顱再高傲，也得向自己低下來。

“那，瓦雷城中的軍隊呢，不會憑空消失了吧？”經過短暫的驚訝，申屠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自顧自得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嗯，我明白了！”申屠虎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大哥，你明白什麼了？”

申屠虎笑了：“小狼，你還記得前些日子我們在子母峰遇襲的事情嗎，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淩羽那麼奸猾的一個人，怎麼會用區區5000人來伏擊我們？現在我明白了，如果這位小清影大人說的是真的的話，我想，她手裡恐怕是沒什麼兵了！”

“厲害，不愧是申屠大人！”

清影楓朝申屠虎伸出了大拇指。雖然從內心裡是鄙視申屠虎的，可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聯想和想象能力還是很超絕的。佩服歸佩服，假話還是要說的。清影楓抹了抹鼻子，開口道：

“聽說帝都裡有個大臣想要搞點小動作，而且他控製著帝都的禁衛軍，浩星烈沒辦法，隻好把軍隊從瓦雷城拉回去，瓦雷城就剩兩萬多黑衣軍和一點維持秩序的警察了！如果那個大臣想要叛亂的話，肯定不會讓軍隊進城，一場大戰不可避免；如果他是個軟蛋的話，相信帝都的問題不久就可以解決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如果大人您想有所建樹的話……嘿嘿！”清影楓兩眼緊緊地盯著申屠虎，眼神裡一片鼓勵之色。

“大哥——！”申屠狼有點激動，白皙的臉上抹上了一絲紅色。

“嗯，我再考慮一下。小狼，去帶清影小姐去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一下，好好招待！”

“好的，大哥！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覺得可以試試——”

“我知道了，你去吧！”申屠虎閉上眼睛，把腳放到桌子上，整個身體縮進了靠椅裡。

“走吧，清影小姐！”申屠狼看大哥陷入了思考，就拉起清影楓的手臂，拖著清影楓向外走。

“喂，我說，您們家的待客之道也太粗魯了吧，你要帶我去哪裡？——啊，你們不是要卸磨殺驢吧，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飛鳥儘，良弓藏，卑鄙啊！……..”

“嗬嗬，我大哥說帶你去個隱蔽的地方，我想我們省署的地牢最隱蔽，而且最安全了！”

夕陽透過小小的窗子照在清影楓的身上，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騷臭味兒，偶爾從其它的牢房裡傳來皮鞭聲和犯人瘮人的慘叫聲。清影楓呆坐在牢房的門口，心裡一陣後悔。你說自己這不是賤嗎？老老實實地呆在淩羽身邊做自己的貼身丫頭多好，等時機合適讓她銷掉自己的軍籍，那不就自由了嗎！現在為了請求淩羽恕免自己欺騙她的罪，自作聰明地提出一個連環計，自己要求去和申屠虎談判，再接著打入敵人內部，告訴敵人錯誤的情報，可惜搞得自己現在生死未卜，何必呢？

“申屠狼！”清影楓雙手抓著牢房的大門朝外大聲吆喝：“咱們都是文明人，不要這麼野蠻好不好。我是紅星令長，我要求和我地位相同的待遇。你把我關在這黑漆漆的牢房裡，難道這就是你們申屠家的待客之道嗎？文明人啊，都是文明人，你他媽的。。。。。。記得給我送飯！”

“嘿嘿。。。”一道陰測測的笑聲在清影楓的身後驀然想起，嚇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牢房裡一個人影子都沒有，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聲音，讓人不得聯想到傳說中的鬼！

清影楓僵硬地轉過腦袋，果然發現在牆角裡的茅草堆裡出現了一個人形的東西，身上的衣服灰不拉幾的皺巴巴地套在瘦弱的身板上，茅草一樣的頭發亂蓬蓬地趴在腦袋上，臉上沾滿了灰黃的泥土，嘴唇上胡須還很稀疏，此刻正瞅著自己齜著牙嘿嘿直笑。

“你是誰，笑什麼？”看清楚是個人，清影楓倒是不怕了。再仔細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人，發現他雖然看不出麵目，可是聽聲音和看裸露出來的皮膚，加上一雙滴溜溜轉的眼睛，應該年齡並不是很大。

“我是誰？你傻啊，當然是跟你一樣的犯人啊，要不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裡呆著！不過看你細皮嫩肉的，還是個女的。。。。。。”那人突然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似的叫道：“額~我明白了，這個申屠虎，連美人計都使上了啊！不過我告訴你，彆說你這種連發育都沒成熟的小孩子，就是他申屠虎把北河省第一美女李園園送給我，我都不會說那個東西在哪，癡心妄想，哼！”

聽到這家夥出言不遜，清影楓心裡一股火也騰地一下著了起來。“你說老子也剛來，你不是老鴇子，我也不是嫖客，就算我是嫖客，我又不是嫖了不給你錢，你怎麼像吃了火藥似的呢！”當下也沒好氣地說：“你發育的成熟！嘴上毛少，事辦不好！你不傻，打扮地這麼後現代，全身混搭風格，你以為你是犀利哥啊！”

那人麵漏疑惑地看著清影楓：“犀利哥，誰是犀利哥？我不是犀利哥，我想申屠虎也應該早就告訴你了吧，哥的名字叫安淩寒冰！”隨後又皺著眉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我叫大野！”清影楓笑著回答。

“哦！大野啊，這個名字倒是很耳熟啊，不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沒用，你就說實話吧，是不是申屠老賊派你來套我的話的？”

“哎，乖孫子！”清影楓猛然大笑起來，揉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誰讓剛才安淩寒冰剛才出言不遜呢。

“好啊，你個小丫頭竟然敢占我的便宜，看我不修理你！”恍然大悟的安淩寒冰惱羞成怒，緊緊地握緊了拳頭，看樣子如果麵前的這個人不是個女孩子，他一拳頭就打過去了。

“切，嚇誰呢？就你那小身板，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清影楓不屑地瞅了一眼安淩寒冰，完全忘記了自己才是個十四歲的小家夥，身材比安淩寒冰還要矮小瘦弱一些。沒想到安淩寒冰聽到這句話之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走過來拍了拍清影楓的肩膀：“小姑娘，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小姑娘？你哪隻眼睛看我是小姑娘？”做女人做得惡心的清影楓扯著嗓子反問道，可惜還沒發育的喉結始終吼不出男人的滄桑感。不知道為什麼，麵前這個一見麵就讓自己不爽的家夥，卻是讓自己不願意對他說假話，好像自己就認定麵前的這個乞丐模樣的男子是一個可以值得信賴的人。後來清影楓把這種感覺歸結為‘男人的直覺’。

“你的衣服啊，男的誰穿裙子啊？”

“誰說男的就不能穿群子啦，告訴你，在很多年以前，男人就穿裙子，而且我估計在很多年以後，有很多男的就穿裙子，穿高跟鞋，連褲襪，漁網襪，然後就會出名！”

“不是吧，那太惡心了吧，難以想象！好吧，就算衣服不算，那你那裡。。。。。。”安淩寒冰用眼睛瞄了瞄清影楓凸起的胸口。

“你吃嗎，還熱乎著呢？”清影楓從胸口的衣服下麵翻出來兩個青蘋果。

“你，你真的是男的！”安淩寒冰驚訝地看了看清影楓，隨即又緊緊握緊了拳頭。

“既然你是個男的，那麼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讓你剛才占我便宜，打死你個變態！”牢房裡傳來一陣淒厲在慘叫。

多年以後，當在酒桌上有人提到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安淩寒冰總是笑眯眯地看著清影楓，而清影楓卻總是立即把所有的人的酒杯都給倒得慢慢的，訕訕地舉起酒杯給大家敬酒說：“為了今天的美好的天氣，乾杯！”

“這，我不是在做夢吧？”清影楓死死地盯著桌子上擺滿的食物，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帝都秘製烤鴨，清蒸石斑魚，河汴童子雞，京華醬牛肉，帝都劉記八寶飯，林家桂花糕，雞湯鴨舌羹，還有烏雞王八湯！我們是在坐牢嗎？我怎麼覺得我們隻是在一個不太合適的地方赴宴呢？”清影楓臉色突然一變，朝監牢外麵的送飯的啞巴大吼：“哎，送飯的大哥，不，大爺，我要見申屠虎，我今天剛進來啊，怎麼就這麼快吃斷頭飯呢，殺人也得喘口氣啊！”

“切，鄉巴佬，沒見過世麵的家夥。這算什麼，我爹還活著的時候，我們每頓飯的菜都比這豐富多了！”安淩寒冰白了一眼。

“當然啦，普通犯人當然不會有這麼高級的待遇。申屠虎本來還要給我弄一整套家具，可是你知道的，我心存正義，怎麼會要這種人的東西，想用奢靡的生活來腐蝕我堅定的立場，這是不可能的！”

“你是說這些東西經常給你吃，不是給我的斷頭飯呐？那就好，我也覺得吧，這世界上再沒有比你更高尚的人了，我從靈魂深處崇拜你！”清影楓呼了一口氣，盯著手裡的一隻雞腿，笑眯眯地說。

“哎，你彆都吃了啊，給我留點！不吃飽飯，怎麼有力氣和申屠虎做艱苦卓絕的鬥爭呢？”

三天後。

吃過晚飯，安淩寒冰靠著茅草堆，左手撫摸著鼓鼓的肚子，右手用一根草棍剔著牙，目光炯炯地望著清影楓，看得清影楓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剔牙的草棍都堆了小小的一堆，安淩寒冰好像終於作出了什麼決定似的拍了一下大腿，對清影楓神秘兮兮地一笑說：“小子，過來，給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兒，不會是你藏了個美女在這草堆裡吧？”清影楓一邊嘟囔，一邊朝牆角的草堆走去。

“你想不想出去？”安淩寒冰湊近清影楓小聲說。

“廢話，當然想啦，做夢都想，可是怎麼出去啊！”

“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那就等它成熟了再說，我先睡了！”

“彆啊！”安淩寒冰一把拉住清影楓的胳膊：“咱們討論一下，看看可行不可行？”

“好，你說吧，我聽著呢！”清影楓沒好氣地甩開安淩寒冰的黑呼呼油膩膩的爪子！

“嘿嘿，是這樣的，我打算非禮你……”

“我草。。。。。。”清影楓一個翻身滾出老遠，雙手護住自己的屁股，怒氣衝衝地盯著安淩寒冰，眼睛眨都不敢眨。

“你想什麼呢！”安淩寒冰哭笑不得。怪隻怪自己這句話有點突然了，任誰都不可能不往那地方想。

“我是想假裝非禮你，引看守來，然後打昏他們，我們再趁機逃跑！”

“哦，這下還差不多！我看那看守也是個色狼，這個主意很可以啊！不過我有個條件！我們能不能換換衣服，你扮女的，然後我非禮你？”

安淩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