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章 進步

吳新陽拿著月考發下來的卷子，看著上麵的成績，他氣憤地將它握成一團它扔進桌洞裡。

歐陽依依看著，悄悄地對他說：“你很努力，這次沒考好，彆灰心。”

吳新陽不屑一顧地搖搖頭，小聲對歐陽依依說：“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我明明覺得我都會了，可是就是考不了好的分數，平時的習題我做的比誰都認真，都熟練，可是為什麼考試時就做不對，不是這兒錯就是哪兒出問題。”

歐陽依依看著吳新陽說：“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你進步很快啊，最起碼不在倒數幾名了！”

“告訴我，我是不是天生就不是塊學習的料，告訴我？”吳新陽用眼睛注視著歐陽依依。他希望歐陽依依給他肯定的回答，那樣他就可以不用這麼努力地去學習了。

歐陽依依轉過頭來，說：“那得問你自己。我想問你，你告訴我如果你不適合學習，那誰適合？你告訴我。”

放學的時候，歐陽老師將吳新陽叫到辦公室。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吳新陽看著偌大的辦公室，隻有歐陽老師一人在，心裡就更緊張了。心想自從進入初中來，沒犯什麼大錯。

“你來了，請坐。”歐陽老師微笑著對吳新陽說。

吳新陽來到對麵，站著說：“我還是喜歡站著，老師，我如果做錯了什麼你該批評就批評。”

歐陽老師一下子笑了起來，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學生有意思極了。對他說：“沒有，你一直表現很好，早晨天不亮就到教室，晚上最後一個離開，掌管著咱們班前後門的鑰匙，這一個多月來一次意外都沒出，我還沒來的及表揚你呢！”

吳新陽聽著歐陽老師說的這一串，心裡頓時暖暖的，當初帶教室裡的鑰匙，隻不過是想方便一下自己，還沒想到順便也把大家給方便了。

歐陽老師看著吳新陽臉上有點紅暈，拿出口袋裡的成績單說：“你的成績進步也很快，短短一個多月來在班裡進步了接近十個名次，在全級進步了五六十個名次，進步真的很大。”

聽著歐陽老師這麼說，吳新陽說：“歐陽老師，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我都考不好。我覺得每一道題我都會做，可是一考試我就做錯。我都有點想要放棄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努力過。”

歐陽老師聽著吳新陽的講述，說：“‘欲速則不達’，這是孔老夫子說過的一句話，有時候你越想去完成一件事情，可能往往就完不成，你越帶著目的去做一件事情，可能往往就離這件事情的意義差很遠。我們不能隻求速度，還要保證過程。什麼事情都是一點一滴做出來的，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

聽著歐陽老師的解釋，吳新陽的心裡舒服了好多，仔細一想是有些著急了，怎麼可能隻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把成績一下子提上來。

“你剛才說你想要放棄？”歐陽老師繼續說。

“這就更不對了，考不好，你不是沒學會，而是沒做對，說不定你離你期望的那個名次隻差一點了，這時你放棄，你不覺得可惜嗎？取經都取到西天了，就差磕一個頭，你說這時候你散散行李回家，你覺得值嗎？前麵的苦咱白吃了，就當是白吃了，可是這成佛的機會咱能放棄？”

吳新陽一下子笑開了，他對著歐陽老師說：“謝謝老師，我會繼續努力的。”

歐陽老師對吳新陽的點撥真是恰到好處，在他最需要的時候輕輕一點，讓一臉茫然的吳新陽頓覺眼前一亮。接下來的時間，吳新陽比往常更加努力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歐陽依依成了和吳新陽說話最多的一個人，真的很難想像，一個乾淨的女生和一個邋遢的男生會成為好朋友。

吳新陽很感激在他最困惑，最想要放棄，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歐陽依依總能鼓勵他，他不難想到歐陽老師的及時出現和歐陽依依也有必然的關係。

以後的每一次考試，看著成績，吳新陽總是對自己說“平常心”。

每一次，吳新陽都有進步。他知道，他的進步是輕微的，比起每次都是第一名的尹一楠，他永遠是天空中最暗淡的那顆星星。

他心裡始終給自己鼓勵，他知道有一天他會發出耀眼的光芒，讓那顆最閃耀的星星注意到他。他腦子裡經常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夠和尹一楠在一起討論問題，那該是多麼美的一件事情。

當然，他現在就可以那麼去做，可是他怕同學們笑話他假積極，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在他碌碌無為的時候讓尹一楠認識自己。

現在經常和吳新陽討論問題的是歐陽依依，他雖然不是那麼討厭她了，但是她和尹一楠怎麼可能是一個感覺呢！

尹一楠高大的女神形象早已在吳新陽心目中樹立，雖然從生理結構上說女人之間沒有太大差距，但是在吳新陽的心裡那差距就像天和地那麼遙遠。美的東西總是在遠處。

尹一楠的穿著很樸素，她的臉上很少見到笑容，總是一副緊張的神情。父母離異，從小跟著奶奶長大的她早就學會了堅強。

她知道這個社會是殘酷的，要想改變現狀，就需要一直去做最努力的那一個，所以她特彆努力特彆努力的去學習。雖然，她進入了這個升學率極低的鎮中學，可是她知道隻要她足夠優秀，也是有機會考入好的學校的。

歐陽依依本來可以去縣城裡念好的學校的，可是歐陽老師卻把她留在了這裡。歐陽老師清楚學校裡的情況，可是他想讓女兒知道，不論學校好壞，隻要憑借自己的努力照樣可以考入好的學校。

大家為著不同的目的，努力地學習。

當然，這所鄉鎮中學百分之三十的升學率也不是吹出來的。

自習課上，尹一楠在認真地做著習題，雖入秋天，但炎熱的天氣還是讓本來就緊張的她冒出了汗水。不學習的同桌宋小強在和後排的李偉說著話。

尹一楠轉過頭來，對著宋小強說：“彆說話了，你們影響到我學習了。”

李偉低下頭去，宋小強卻有點不樂意，聲音大了點說：“裝什麼裝，你還影響到我學習了呢？我和李偉在討論問題。”

尹一楠一皺眉說：“討論問題課下討論，現在是自習課。”

“我願意，你管的著嗎？”宋小強狡辯說。

“你再說我就告班主任去。”

“就你們這些冒充學習好的，就會打小報告，你還會做些什麼。”宋小強顯然有點囂張說。

尹一楠轉過頭去，趴到桌子上。

歐陽依依聽不下去了，一下子衝到了宋小強身邊，說：“你說誰是冒充學習好的，今天的值日班長是誰？”

“我就是。”宋小強得意的說，“彆以為你爸是班主任我就怕你，你們除了打小報告還會乾些什麼。”

“你，你。”歐陽依依指著宋小強說不出話來。

教室裡傳來一陣笑聲，歐陽依依尷尬地站在哪兒。

“還會乾些這個。”不知什麼時候，吳新陽早就站到了歐陽依依的身後，他一把抓著宋小強將他按到桌子底下，用拳頭拚命地打了上去。

打了幾拳，吳新陽被同學們給拉了起來。宋小強捂著發紫的眼眶，哆哆嗦嗦的說，“和你有關係嗎？你憑什麼打我。”

“我也是冒充學習好的。”吳新陽摩拳擦掌說。

“信不信，我去告老師。”宋小強眼看打不過說。

歐陽依依在一旁捂著嘴笑，吳新陽拍著他的肩膀說：“你這廝打攪我學習的，除了會打小報告還會些什麼。”

全班哄堂大笑。

突然，後門邊的一個同學喊了聲“老師來了。”

所有學生神一般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低著頭，裝作認真學習。

教導主任來到教室裡說：“剛才有個教室很亂，是不是你們班，全學校都聽到了。”

“老師，你一定聽錯了吧！”歐陽依依站起來說，“我們班一直在安安靜靜地自習，好像是隔壁班。”

宋小強聳著鼻子，想要站起來但還是沒有站起來。

教導主任走後，大家都放下了提著的心 。尹一楠將手紙遞給宋小強，宋小強又給扔了回來，說了句：“假惺惺。”尹一楠沒有說什麼，低下頭去，認真做題。

歐陽依依寫了張紙條遞給吳新陽“你的手痛嗎？都脫皮了。”

吳新陽在紙條上回“沒事，一拳沒打好打到了凳子上。”他又在紙條上寫道“你該不會告訴歐陽老師吧！”

歐陽依依轉了一下眼睛，在紙條上寫道“你猜？”

終於到了期末考試，吳新陽心裡緊張極了。之前的考試，他一直沒有考好過，如果這一次考不好，他真的不確定，自己以後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努力。

想到馬上就能和尹一楠討論問題時，他又異常興奮，覺得之前再多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平常心，平常心，”他不斷告訴自己。想到歐陽老師說的那一席話時，他感到自己不是那麼緊張了。

終於成績出來了，這一次真的很讓人意外。

歐陽老師站在講台上，對大家說：“這一次大家考的還可以，成績有一些小小的波動，但還算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