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中愁緒

雨，越來越大，不留情的打在她身上。

“哎，你怎麼在這兒淋雨？看，全身都濕漉漉的，會感冒的啊。”吳芝英撐著傘子出現在歐陽慧嵐的麵前。不會是聶臭風又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吧？要是這樣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芝英姐？真巧。”她勉強的扯起一抹笑容。

“你這樣子很讓人擔心耶。”吳芝英心痛的看著她那蒼白的臉孔。

“這樣吧，我的辦公室就在附近，芝英姐先帶你去我的辦公室換掉這衣服吧，要不然真的會感冒的。”吳芝英提議道。她還可以趁機讓她試試穿那些樣本衣服呢。

“喔。”歐陽慧嵐點點頭。反正她現在都不知道要去哪兒。

“慧嵐，你真的穿得狠美呢！還能夠把這衣服的美都帶出來。”吳芝英打量著她讚不絕口的說道。慧嵐簡直她的救星嘛！服裝公司那兒要她給一名模特兒能夠帶出這衣服的美感，可是沒一個模特兒能夠，獨獨慧嵐可以！嗬嗬，這回她有救了。

“是嗎？”歐陽慧嵐喝一口熱茶。怎麼芝英姐給這些小禮服給她穿？很不方便耶！

“對啊，慧嵐你可不可以……”吳芝英的請求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便打開了，來人是連重殤。

“慧嵐？你怎麼在這兒？”連重殤驚訝的看著她。

“芝英姐帶我來換衣服。”她揚起淡淡的微笑。連重殤看得出她的微笑中夾雜著絲絲的哀愁。

“你怎麼啦？”他以輕柔的聲音說著。

“我決定了還他自由。”她知道細心的重殤哥看出了她心中的愁緒才會這樣問。

“為什麼？是不是因為上回宴會的事？”他蹙眉問道。那事對慧嵐的打擊真的很大。

“不，是彆的原因。”她緩緩的搖頭。雖是決定了，可是心裡還是不舍，十多年的情，究竟該怎麼斷？也許這輩子她也斷不了這段情。

“喂，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吳芝英拉了連重殤到一旁說道。可惡啦，竟然把她當作空氣！不過好像跟上次她安排重殤去的宴會有關的耶，當然，那是她故意安排的啦！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那次你叫我去宴會進行你的計劃，說什麼要令聶武洋認清自己對慧嵐的感情，怎料反讓慧嵐受了一次大的打擊。”連重殤指責她說道。

“啥！這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她瞪大了一雙美眸。怎會這樣的？她的計劃該是很完美的啊！

“你知不知道這回你弄巧反拙？”他睨視著她。

連重殤把事情的經過發展全都告訴了她，包括歐陽慧嵐昏倒的事。

“該死的聶臭風！竟然這樣對待慧嵐！”吳芝英眸內的怒火熊熊的燃燒著。難怪今天慧嵐會這樣子。哼哼，竟敢欺負她的慧嵐？連她這個旁觀者也看得出他是愛著慧嵐，可是他還是這樣傷害慧嵐的心，她非不去罵醒那陣臭風不可！

“你彆再介入彆人的事了。”連重殤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嗎？隻怕她會把事情越弄越糟。

“什麼啊？彆說得我那麼沒建設好不好？我隻是想幫助慧嵐而已啊！”吳芝英看著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歐陽慧嵐。看到慧嵐愛得那麼苦，她才想去幫她一把。

連重殤把毛氈覆在歐陽慧嵐的身上，以免她著涼。

“你給我安點！彆再插手他們的事。”他轉過身來嚴厲的跟她說。唉，都不知道上次他為什麼會聽她的話，進行她所謂的計劃，要不是他答應幫助她，也不會發生那件事情，所以這次的事他也有責任吧！

“好吧。”她抿緊唇，不太情願的答應了他。她看著歐陽慧嵐那蒼白的臉色，心中對她的愛憐不斷的擴大。

“總裁，下午我想請假。”歐陽慧嵐站在聶武洋的辦公桌前，恭敬有禮的說道。

“請假？有什麼事嗎？”聶武洋抬眸問道。是他的錯覺嗎？他覺得現在他跟她之間的氣氛都變得生疏，他不喜歡這種改變。

“沒什麼，我隻是想去拜祭媽。”歐陽慧嵐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淡得幾乎讓人看不見。在離開前也該先要去跟媽說聲吧，免得媽報夢給她說她不孝。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他體貼的問道。她的臉上不該出現這樣笑容，看到這笑容，他覺得她離他很遠很遠，彷彿會隨時消失，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不用了，再遲些咱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也沒必要去。”她彆有意味的說道。她與他，將會連唯一的關係也會切斷，她很舍不得，可是現實卻不容得她再任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聶武洋蹙眉看著她。這話使他心中的不安不斷的侵蝕著他的思緒。

歐陽慧嵐不語，她向自己的位子方向走去。倏地，她像是想起什麼，輕輕的轉過身來看著他。

“聶哥哥，你有沒有一丁點的喜歡我？”她一臉平靜的問著他，可是心裡的感覺卻百感交雜。她很想很想聽到那個她一直很想要的答案，可是這是沒可能吧？要是是否定的答案，她便可以毫無猶豫的離開，她會向他送上祝福，隻要他幸福，她便會感到無比幸福，即使她已經不能待在他邊。

“我不知道。”想了一會，聶武洋才說出這句話來。到現時，他還是弄不清楚對她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瞬間，歐陽慧嵐的彷彿聽到一些東西破裂的聲音傳入她耳中。碎了，心碎了，怎樣也不能回複原狀。其實一直以來隻是她不願去麵對這事實吧，她在自欺欺人，總是自信滿滿的認為自己能令聶哥哥愛上自己，曾幾何時她的信心已經失去了……不，該是說現實逼使她清醒過來，她一直都沉醉在自己編織的夢裡。

歐陽慧嵐蹲下身，把手上的那束粉紅櫻花放在墓碑前。

“媽，我來探望你了。”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輕的說道。照片裡那美麗的少婦的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彷彿在回應著她。

“媽，我要跟聶哥哥解除婚約了。十多年來我對他的愛從不間斷，可是聶哥哥一點也不喜歡我。愛情，是不能勉強吧，到現在我才明白，我很笨吧？十多年了，人總會有疲倦的一刻，我已經累了，很累很累，累得連我的心臟也在抗議呢！”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指著胸口，俏皮的向著照片眨眨眼。

“媽，你也會支持我的吧？”她伸手撫著照片喃喃的說道。她自願解除婚約，聶哥哥該會很高興吧？以前他不都是在勸她解除婚約的嗎？隻是她一直自私的不願解除婚約，想借口這唯一的關係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旁。

微風吹彿著，輕柔的劃過她的臉頰，宛如母親那溫柔的親吻。

驀然，一顆晶瑩的淚珠掉下。淚，終於都崩潰了，串串的淚珠不斷的掉下，宛如破碎的心汨汨流出的血，而她偽裝堅強的麵具也破裂了。

從以前到現在即使她受到傷害，她都會裝作堅強的麵對他，在心裡不停的說服自己他一定會愛上自己，但現在她真的裝不了，因為事實已經說明他根本不會愛上她！

經過淚水的滋潤，櫻花更顯嫣紅，紅得像血紅般，讓人不敢直視。

聶武洋盯著那屬於歐陽慧嵐的位子。少了她，總是覺得缺了什麼的，空氣中隻留下淡淡屬於她那的自然幽香。不知道為什麼，他眾多女伴的身上有各種各類的香水，但他唯獨能辨彆她身上的香氣。

外頭傳來一陣的吵鬨聲，這讓他不滿的蹙起眉。倏忽，辦公室的門被來人粗暴的打開了。

“聶武洋！”吳芝英才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便不顧儀態的大喊道。而跟在她後麵的秘書不禁汗顏，她現在怕得要命，要是總裁怪罪下來她可糟糕了。

“你先出去。”聶武洋瞥了眼吳芝英，接著向秘書說道。

“你來乾什麼？”秘書離開，關上門後，聶武洋才開口說道。她這衝動的性子何時才能改掉？

“來罵醒你！”吳芝英叉著她的纖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昨天她左想右想，她還是覺得要罵醒他才對！可是今天一早被重殤監視得緊緊的，找一個溜出來的機會也沒有，幸好最後她都成功溜出來。

“罵醒我？”聶武洋不解的蹙起眉。

“對！你知不知道你上回宴會做的事，對慧嵐的傷害有多大？她一直都愛著你，而你呢？不但一點愛一點關心都不給她，還傷害她！你有沒有良心的啊？”吳芝英按捺不住自己的氣憤向他吼道。

“這……”聶武洋想解釋。

“你彆跟我說你不喜歡慧嵐！”吳芝英打斷了他的話。“慧嵐那麼清靈、獨特的女孩，你敢說你沒對她心動過嗎？”

“我根本弄不清我對她的感情！我不知道我對她究竟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還是男女之情。”聶武洋懊惱的說道。他現在的腦很混亂！

“這根本是借口！你知不知道當你看到慧嵐跟彆的男人很親密的樣子的時候，你看起來像什麼？像一個吃醋的丈夫！你認為這會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嗎？”吳芝英責罵他。

“任誰都看得出你是在乎慧嵐的，但為什麼你還不去麵對你心底裡的感情？”她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