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青梅竹馬

程瀟會這麼擔心喬曉柔會受到傷害，也是因為她也曾經像她這樣這麼深愛過一個男人。那時候她也是剛剛大學畢業，一個在兼職的時候認識的男生在追求她。因為她對男生也挺有好感的，所以招架不住男生的窮追不舍，最後兩個人墜入愛河了。

因為是第一次談戀愛，程瀟沒有什麼經驗，就一味的付出，幾乎不像男生索取，久而久之，男生就越來越不把程瀟放在心上。最後，男生殘忍的劈腿了，本來是腳踏兩隻船，最後被程瀟撞破了，兩個人兩年的愛情就這樣結束了。

當時的程瀟真的很傷心，難過了很久很久，喬曉柔一直安慰著 她，加上爸爸的安慰，她很久才走出悲傷。那種悲傷太難過了，她經曆過，所以她不想喬曉柔重蹈覆轍。

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彆人怎麼說都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還是當事人能夠想明白。程瀟能夠做的也就是提醒喬曉柔了，到底要怎麼經營這段感情還得看她自己。

晚上放學的時候，葉端開車過來接葉雋寧，並且把雇傭樂合同帶了過來。

小天一見到爸爸就興奮的撲了過去，一看父子兩人的關係就很好。

“怎麼樣，小天今天乖不乖？”葉端摸了摸葉雋寧的頭發，問程瀟道。

小天積極的誇自己乖，程瀟慈母般一笑，說：“嗯嗯，小天在幼兒園的時候還是很乖的，你放心吧。”

“嗯，來吧，咱們把合同簽了。”葉端揚了揚手裡的兩份合同。

一見到合同，程瀟忍不住想笑，明明就是一份臨時工，而且因為有小天這層關係，他們之間就算沒有合同，她也覺得OK的。但是葉端已經習慣了什麼都要簽個合同，她也是沒有辦法，“好吧，走吧。”

程瀟帶著葉端到孩子們的教室，兩個人很快就把合同給簽了。令程瀟吃驚的還是葉端開給她的工資，早九點到早八點，一天五百！簡直高的可怕了，難道有錢人都是這麼大手筆嗎，這樣下來她一個月的薪水比她在幼兒園工作的工資高了三倍！

“你這個工資高的真是嚇人！”簽了合同之後，程瀟還是覺得這個工資不可思議，一時間接受不了。

“是嗎？”葉端卻不以為意，“小天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很難帶，一般的家教老師都根本拿他沒有辦法，所以能夠有一個可以馴服他的老師真的是百裡挑一。小天的情況特殊，首先吃飯這一塊就已經比較嚴重了，長期下去很不利於孩子的成長，所以為了小天可以健康成長，這點工資又算得了什麼呢？”

其實經葉端這麼一說，程瀟也就覺得似乎這個工資就合理了。突然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撿了個大便宜，小天偏偏和她很投緣，偏偏很聽她的話，這樣一來她就順理成章的得到了這份好工作。

“你真是一個好爸爸。”程瀟看著葉端為了葉雋寧做的事情，瞬間就覺得葉端真的是一個好父親，對他的好感也油然而生。

“不。我並不是一個好爸爸。”葉端自己卻搖了搖頭，並不認同程瀟的看法，其實對於葉雋寧，他一直都有愧於心，“我隻能夠最大程度給小天物質條件，但是我卻經常不能夠陪在他的身邊，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孩子需要的其實不單單是物質條件，其實更重要的事陪伴，是感情。可是我太忙了。”

說到這裡，葉端慚愧的看向葉雋寧，摸了摸他的後腦，對於這個方麵他真的很自責，包括對於媽媽也是這樣。

“我明白，你跟一般普通的男人不一樣，你管理著一個那麼大的公司，要讓公司每天都在進步著，這其實特彆的辛苦，也特彆的忙碌，你沒有時間也是在理的事。”程瀟表示理解葉端這麼忙碌的生活，因為作為世界五百強的CEO，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閒暇的時間。“工作的確是很重要，但是陪伴家人其實更重要。錢沒了可以再掙，但是感情的缺失卻是很難彌補的。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一擠總是會有的。”

前麵程瀟的確是理解了葉端，但是說真的，她還是覺得陪伴家人更為重要。可能是因為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吧，沒有葉端的成就，不在葉端的位置，所以並不能切身體會葉端的難處。

“我知道。”葉端卻笑了，他把程瀟的話聽了進去，“你說的沒錯，時間是擠出來的，我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公司了，所以忽略了家人的陪伴，這是我的疏忽。我現在已經儘力在調整工作和回家的時間了，當然也謝謝你提醒我這點。”

對葉端而言，程瀟可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因為他接觸的女人不少，但是除了工作之外有更多交流的女人卻是少之又少，而程瀟是這麼多年來當中尤為出眾的一個了。她的樣貌、她的聲音以及她的思想，都很特彆。其實四年前的時候她就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和好奇，隻是當時他們的關係是短暫的，所以不存在更多的了解。

“其實我也沒有說什麼，你自己已經都明白了，我不過是把你的想法給說出來了而已。”程瀟承受不住葉端的感謝，畢竟她也並沒有做什麼，受不住這感謝。

“好吧，那要不要一起吃晚飯？”葉端又對程瀟進行共進晚餐的邀請。

“不了。”程瀟這一次拒絕了，說什麼她也會拒絕了，“我答應了爸爸了，今天晚上陪他一起吃飯。”而且喬曉柔也會去她家裡做客，她怎麼可以不在家呢！

“那好吧，那我就不強求了，改天再約。”葉端站起身，拉著葉雋寧跟程瀟說了再見，就帶著孩子回家去了。

回了家，喬曉柔已經在廚房幫程爸爸忙前忙後了，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聊的很開心。一見到程瀟回來了，喬曉柔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對她招手，“嗨呀，瀟瀟你可算是回來啦，快快快，幫我洗菜，我都快跟不上乾爹的節奏了！”

程瀟苦笑不得，瞧把喬曉柔給誇張的。她洗了洗手，幫喬曉柔一起洗菜。

在家裡，要說做菜還是爸爸厲害，不光是做菜好吃，而且爸爸很喜歡做菜，基本上程瀟都不用做菜，隻用享受爸爸的碩果就行了。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一頓飯菜就上桌了。

“乾爹，你彆忙活了，可以吃飯啦！”喬曉柔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忍不住吞口水。

而程爸爸卻好像菜還不夠似的，還要再準備一個西紅柿雞蛋湯，在廚房裡忙活的不亦樂乎。

程瀟摘下了圍裙，一邊給喬曉柔盛飯一邊笑著說：“你先吃吧，彆管我爸了，他呀就是喜歡在廚房裡忙，真的，基本上我都不用做飯的！”

“那你多幸福啊！我也想要這樣的爸爸啊，每天都可以做好吃的給我吃，你看我每天下班回了家還得自己做菜，可累死了！”喬曉柔夾了根豆角放在嘴裡，一邊吃一邊抱怨。她經常來程瀟家，程爸爸就是她乾爹，所以在這裡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一點也不客氣。

“羨慕我吧？”程瀟笑嗬嗬說，故意調侃著喬曉柔。

“去！”喬曉柔瞥了程瀟一眼，嫌棄說。

“來嘍，西紅柿雞蛋湯來嘍！”程爸爸的最後一個湯終於出鍋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湯端上了桌，笑著對喬曉柔說，“小柔啊，你以後天天過來，乾爹我天天給你倆做好吃的！”

“那你們還不嫌棄死我啊！”喬曉柔癟了癟嘴巴。

“瞎說！怎麼會呢，乾爹不會嫌棄你的！”程爸爸擺手說，“你看我在家裡天天又不用工作，閒的無聊死了，巴不得你們兩個天天都回來陪我，我都快發黴了！”

“乾爹你要是閒著了，悶著了就出去找小區裡的叔叔們一塊兒下棋啊聊天啊，靠在家裡頭悶著也不好！”喬曉柔關心著程爸爸的生活，怕乾爹被悶出病來。現在的老人家就是這樣，兒女不在身邊，天天也沒有事情可以做，就會特彆空虛。

“知道知道。”程爸喝著小酒，吃著小菜，“你們呀不用擔心我了，我自己會打發時間，你們能天天過來看我那不是更好嗎！”

“對啊，柔啊，你有時間就過來，人多熱鬨，家裡更歡樂。”程瀟也邀請著喬曉柔經常來家裡玩，爸爸也這麼喜歡曉柔，她來了她們還可以常常聯絡聯絡感情。

“哈哈哈，既然你們都這麼想我，那我以後天天都過來！”喬曉柔覺得特彆開心，自己受到了歡迎，心裡樂開花了。

上大學的時候，喬曉柔就經常去程瀟家裡做客，吃程爸做的菜，所以她其實和程家的女兒差不多了。

飯後，喬曉柔和程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碗筷就交給了程瀟。

喬曉柔順手就看了程瀟帶回來的合同，一看到酬金那一塊，頓時驚呆了，忍不住叫出來，“哇塞，瀟啊，你要發達了！”

程瀟從廚房探出頭來，不解道：“哈？怎麼了？”

喬曉柔給程爸看了合同，又把合同舉了舉給程瀟看，“你這個一天工作還不到十個小時，就五百塊錢，我的天我都不知道做小孩子的私人家教這麼掙錢啊！”

原來是合同啊！程瀟不以為意，繼續去刷她的碗，“嗯，是我們幼兒園的一個小孩兒，很調皮，但是很服從我，他爸爸為了管住他，就聘請了我做他的私人老師了。”

“那對方家裡很有錢嗎？”喬曉柔八卦問，因為把工資開的這麼高，肯定不能是普通家庭了，“叫葉端……這個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啊，誰來著？”

“嗯……”程瀟思考了一小會兒，糾結著要不要說葉端的身份呢，一想說了也沒有問題，反正都是一家人，“華葉集團總裁。”

“華葉集團！CEO！”喬曉柔一聽葉端的身份，可激動壞了，嗓門都大了，“我的天哪，瀟啊你出息了，得到了華葉集團總裁的賞識，不錯呀！”又對程爸說，“乾爹，你知道葉端嗎？知道華葉集團嗎？”

“知道的，新聞裡有說，年輕才俊，世界五百強，很厲害！”程爸卻淡定了很多，沒有喬曉柔那麼瘋狂。

“乾爹，瀟瀟厲害呢，都到華葉集團總裁家裡去當老師了，你說那得多厲害啊！”喬曉柔忍不住把程瀟從頭跨到腳，“瀟啊，我聽說那個葉端啊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有兒子，但是沒有老婆啊。”

程瀟洗完了碗出來，擦了擦手，說：“曉柔同學你怎麼老是八卦這些東西，人家沒有老婆就沒有老婆唄，跟咱們有沒有關係。”

“誰說呢！三十多歲，事業有成，簡直就是皇後單身漢啊！瀟啊，你可有機會呦！”喬曉柔拿程瀟打趣。

程爸爸在一邊看著，也不說話，任由喬曉柔開玩笑。

“曉柔你又胡說八道了！”程瀟睨了喬曉柔一眼，“我跟葉端隻是工作關係而已，你可不要想多了！”

“哎呦！乾爹，你聽見沒，這個葉端怎麼聽起來叫的這麼自然啊！不像是工作關係呀！”喬曉柔真是開玩笑沒夠，還要拉上程爸。

程爸光是嗬嗬笑，不做聲，不管兩個孩子怎麼開玩笑，反正是在開玩笑。

“曉柔你真是！”程瀟被喬曉柔氣的無語，順手抓過她手裡的合同，索性不理她了，“你在開這種無厘頭的玩笑我可就生氣了！”

程爸看程瀟是介意了，就趕緊過來打圓場，“好啦好啦，玩笑就開到這了，曉柔不開玩笑了，瀟瀟你也彆計較了，你們倆啊就陪爸爸看會電視吧啊！”

程爸這麼一說，兩個人終於是安靜了。

今天晚上，喬曉柔沒有回家，在程瀟家裡住了，和程瀟住一個房間。

程瀟去洗澡去了，但是手機屏幕突然亮了，喬曉柔湊過去一看，是許如風發過來的微信語音。

許如風是程瀟的青梅竹馬，也是喬曉柔的大學同學。這是一個酷愛民謠的男生，從高中的時候開始接觸吉他，然後就愛的一發不可收拾，一直夢想著做一個民謠歌手。後來，大二的時候，這家夥真的瘋狂了一把，從學校退了學，背起了他談了四年的民謠吉他，去流浪去了。這一出去流浪，就快六年了，一個青春活力的小夥子怕是要成長成滄桑的大叔了吧！

不一會兒，程瀟就擦著頭發從洗澡間出來。

“哎，瀟，剛剛許如風給你發消息了。”喬曉柔放下雜誌，靠在chuang頭櫃跟程瀟說，一不小心又沒有按捺住八卦的小心心，“哎，許如風是不是一直都跟你聯係著啊？”

程瀟先沒有理會喬曉柔打開了微信，看了許如風發過來的視頻，也聽了他發的語音。視頻裡的內容是他作為一個流浪歌手獻唱的現場，所有的麥克風音響吉他手什麼的都很齊全，看上去嫣然一個正規的樂隊了。語音裡許如風的聲音有些低沉，可能民謠歌手差不多都這樣，但是卻可以聽得出許如風很開心，他說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團隊，他們的歌聲很受歡迎，讓程瀟等一等他，他過不了多久就會來上海了。

程瀟給許如風回了一條語音，說好，她就等著許大歌手凱旋歸來了！

“喂，瀟瀟，你都沒回答我呢！”被忽略的喬曉柔有了小脾氣，拍了程瀟一巴掌。

“我和如風一直都有聯係啊，你呀，肯定又要開始說一些八卦了，去去去，我都懶得理你！”程瀟自顧自擦著頭發，懶得理會八卦的喬曉柔。每次喬曉柔都胡扯的天花亂墜，讓她頭都疼了。

“怎麼就八卦了的！”喬曉柔生氣，抱著抱枕，嘟囔著埋怨，“瀟瀟你就是笨，就是傻，上學的時候我就說許如風喜歡你，你偏偏不相信，你看他都出去流浪五六年了，這麼多同學誰也不聯係，是不是就隻聯係你？這難道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你不要斷章取義啊，曉柔，我跟如風從小一起長大，那種感情很深啊，所以他在外麵流浪就想著跟我時常聯係聯係，也算是報個平安啊。”程瀟不同意喬曉柔這種說法，許如風喜歡她？她自己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啊！他們就是普通的一起長大的發小而已，一定是喬曉柔想多了！

“你拉倒吧！”喬曉柔嫌棄著程瀟，那小眼神似乎在說程瀟彆裝了，“那上學的時候他對你多好啊，自己沒什麼女性朋友，就對你這麼上心，又是幫你買飯又是幫你打水，甚至連衛生巾他都幫你買過好幾次！這是一個普通朋友做的嗎？這些事分明都是男朋友要做的，他都幫你給做了！就算人不在身邊了，不管在什麼地方，你每年生日，他都給你寄生日禮物，你看看啊，這不是真愛是什麼！瀟瀟，你快彆自欺欺人了吧！”

喬曉柔雖然口氣說的不那麼正經，但是她的話卻讓程瀟有了些思考。以前喬曉柔也有過八卦，但是都是以開玩笑的口吻，這一次似乎是蠻認真的。

“哎呀曉柔你快彆瞎猜了，人家什麼都沒有說過，也沒有表示過，咱們不能夠這樣妄自猜測！”程瀟莫名有些煩躁，把毛巾往桌子上一扔，“如風本來就是一個大暖男啊，一向都對朋友特彆好，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喬曉柔得跟程瀟爭辯下去了，因為如果程瀟根本就不想承認的，就算她再怎麼說，她也是不會妥協的！“你記得我說的吧，我敢保證，許如風他絕對喜歡你！不信咱們走著瞧！”

喬曉柔往被窩裡一鑽，被子一蓋，自顧自睡覺去了，懶得和程瀟說。

沒錯，程瀟的確是不想承認這一點，也十分害怕，如果許如風真的如同程瀟所說的那樣，他喜歡她的話，她可能會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她真的從來隻把許如風當成好朋友，沒有彆的感情。如果許如風有一天真的跟她表白了，她估計會崩潰把，因為她不想破壞這份友情，也不想傷害許如風，畢竟他是那麼好的一個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