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媽媽

雖然一再安慰自己不能夠軟弱的流眼淚，可是關上了門，喬曉柔還是委屈巴巴的瘋狂掉眼淚，還要背著程瀟，不想被她看見，因為這太丟麵子了。

“柔啊，不然你去我家住吧，你這樣子我真的不放心，而且張嘉豪他肯定還是會來騷擾你的。”程瀟從背後把手放在喬曉柔的肩頭，她不敢讓自己正麵對著喬曉柔，她擔心這樣會刺激到8她，然後她就會更加難過。

喬曉柔啜泣了很久，才微微點了點頭。她也是決心要放下現在的這一切的，所以她不能夠再允許自己見到張嘉豪，聽著他那些不著邊際的花言巧語，眼不見心不煩，這樣可能會更快的走出悲傷來。

程瀟幫喬曉柔整理了一些衣物，兩個人打算晚上就直接回程瀟家去。一打開門，就看到地上程瀟那被張嘉豪摔得粉碎的手機，程瀟歎了口氣，彎腰把手機撿了起來。

程瀟不想跟喬曉柔說剛剛發生的那些惡心的事情，就把費手機放進了口袋裡，帶著喬曉柔下樓。她手機壞了，叫不了滴滴，所以就隻能夠在小區門口打車。

現在是九點多了，快十點了，路上的出租車不多了，廢了好大的力氣，兩個人才打到一輛出租車，終於踏上了程瀟家的路。

“他把你手機摔了？”喬曉柔還是問，雖然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提及那個渣男，但是他傷害到了她最要好的閨蜜！

“沒事，就是吵架的時候弄的，沒關係，壞了就再買一部好了，反正手機舊了，我也打算要換一台了。”程瀟拍了拍喬曉柔的手背，讓她安心。以喬曉柔的性格，要是她知道是張嘉豪給弄壞的，她肯定又把這個責任怪到自己的頭上。她現在已經這麼累了，程瀟不想再給她增加任何的壓力了，就讓她好好的休息吧。

“瀟瀟，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喬曉柔在門後麵隱約能夠聽到門外麵的爭吵，她聽到了張嘉豪那些惡毒的話，也聽到了張嘉豪摔程瀟手機的聲音，所以她知道是張嘉豪乾的！她覺得很抱歉，因為程瀟隻不過是來照顧她，為她打抱不平而已，可是張嘉豪卻把怒火都灑到了程瀟的身上，還摔了她的手機，這對她來說是不公平的。

“哎呀，曉柔，你彆傻了，這跟你沒有關係，我都說了，你是受害者啊，我的手機算什麼，你人都被傷了，我一點兒都不心疼手機，我隻關心你你知道嗎？隻要你可以走出悲傷來，我就放心了，一個手機不算什麼！彆放心上！”程瀟抓著喬曉柔的手，給她整理著淩亂的頭發，心疼的看著她。

程瀟這樣關心她，讓喬曉柔心裡更加難受，更加過意不去。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原來朋友才是最不離不棄的，就算她以前忙著談戀愛很少陪程瀟，但是程瀟卻從來不會生氣，也絕對不會因此而疏遠她，不管她怎麼樣，她都不離不棄的陪在她的身邊。

有個知心的閨蜜真的好幸福，喬曉柔現在隻有這一個感受！

到了程瀟家，程爸已經睡了，幸好程瀟自己帶鑰匙了。兩人悄悄的進了屋，程瀟讓喬曉柔先回房間休息，她去給她做一份肉絲麵吃。

程爸被廚房的動靜吵醒了，穿了拖鞋就到廚房來看看。

“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程爸剛醒，聲音低低的，還有些沙啞。

“我把曉柔帶回來了，她今天受了點刺激，我不放心她，就把她帶回來了，她還沒有吃飯，我就給她做點吃的。”程瀟一邊切著肉絲，一邊小聲的跟爸爸解釋著。

“怎麼了，曉柔怎麼了？”程爸一聽喬曉柔受到了刺激，看程瀟的樣子，好像還挺嚴重，作為乾爹，他也很擔心喬曉柔。

被問到這個事，程瀟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放下了刀，麵露難色，看著期待著的爸爸。爸爸也不是外人，曉柔又是爸爸的乾女兒，而且這個事早晚爸爸都會知道的，所以程瀟就把今天的事告訴了爸爸。

“張嘉豪劈腿被我和曉柔撞到了，曉柔很傷心，那個混蛋還一直騷擾她。”程瀟氣氛的說，同時又很心疼喬曉柔，“爸，等會兒你不要提那個人，我怕曉柔會承受不住。”

程爸聽著也覺得很氣憤，想不到張嘉豪那個畜牲竟然這麼對喬曉柔，乾女兒是多好的姑娘啊，張嘉豪真是眼瞎！不過氣歸氣，他還是很心疼他的乾閨女！深深地歎了口氣，“這也是人生中的一個教訓，以後就會擦亮眼睛了。”

如今喬曉柔身上發生的悲劇，仿佛是昨日重現。想著程瀟也是經曆過這樣的事的，當時瀟瀟的男朋友也是不知好歹劈了腿，害的女兒哭了很久。那是真的傷的太深了，這讓他覺得女兒這麼久都不談男朋友，可能就是上次受的傷太深了，所以怕了。

“你起開，過去，我來弄吧。”程爸想著程瀟今天肯定也累了，就舍不得她再這麼晚還下廚。

程瀟知道老爸是心疼自己了，她會心一笑，乖乖的退居二線，看著老爸輕車熟路的做著麵。

肉絲麵不一會兒就做好了，程瀟把麵盛出來，去叫喬曉柔吃飯，可是發現喬曉柔已經睡著了。今天曉柔是太累了，所以這麼快就睡著了。程瀟歎了口氣，給喬曉柔掖了掖被子，就輕手輕腳出去了。

“曉柔她睡了。”程瀟關上了門，對爸爸爸說。

“睡吧就讓她睡吧這孩子今天也是太累了，你應該也沒吃飯吧？”程爸問，想著今天一直陪著喬曉柔，程瀟肯定沒時間吃飯，“曉柔睡著了，你吃吧。”

程瀟笑了笑，乖乖的坐過去，捧著爸爸做的香噴噴的肉絲麵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果然什麼味道都不如自己家裡的味道好。程瀟吃著吃著竟然有些辛酸，因為她突然想到了前麵的自己，當時她有多難過，就像今天的喬曉柔，當時爸爸安慰她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也給她做了一份一模一樣的肉絲麵。

程爸看著程瀟吃得正香，聲音低低的說，“瀟瀟啊，爸爸雖然一直催著你找個男朋友，想要你有個歸宿，但是爸爸也希望不要將就，要找一個好男人，對你一定要好，不要求多大富大貴，但是要寵著你，疼著你，不能像張嘉豪還有你那個不是東西的前男友。”

程瀟抬頭看到了爸爸臉上的擔憂，那是父親對子女的操心。她突然感動的鼻尖一酸，其實她都明白的，爸爸不論怎樣，那都是為了她好的，雖然有時候她會煩，但是道理她都明白。

“爸爸，我知道，其實你說的話我都理解，我也在為了解除你這個擔心而努力著，但是不是我不想找，隻是一直沒遇到。就像你說的，不能將就，其實我也是怕了再遇到像前任那樣的，所以這些年才一直沒有動靜。”程瀟也敞開了心扉，跟爸爸說明了情況。

程爸歎了口氣，摸了摸程瀟的頭發，對她慈祥的笑了笑，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他都明白的。做爸爸的，著急女兒婚事是一回事，但是同時也更期望女兒可以找到一個好男人。

喬曉柔一直睡到第二天差不多八點鐘，她醒的時候，程瀟已經收拾好了，就要去上班了。

“你醒了？”程瀟進屋看到喬曉柔已經起身了，她就把窗簾給拉開了。

“你要去哪裡？”喬曉柔看到程瀟已經穿戴整齊，好像是要出門，但是今天是周末啊。

“睡傻啦！我去葉家啊。”程瀟笑著說，坐到chuang上，看著喬曉柔。

“哦，我給忘了！”喬曉柔尷尬一笑，撩了撩頭發。“那你要走了？”

“嗯嗯。”程瀟點點頭，但是她不放心喬曉柔，畢竟她現在狀態還是不好，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你今天就不要亂跑了，好好的在家裡呆著，閒得無聊的話就玩玩手機扣扣電腦，跟爸爸聊聊天也行，就是不要出去啊。”說真的，她最擔心的還是張嘉豪，雖然張嘉豪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可是如果他去了曉柔家裡找不到曉柔，他肯定會想儘辦法找到她家的地址的。

“嗯，我知道。”喬曉柔疲憊的眨了眨眼，她明白程瀟的擔心，兩個人不需要直接說，心裡都明白的。

“嗯嗯，那我走了！”程瀟摸了摸喬曉柔的臉頰，笑著說，“你好好的在家啊，等我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周黑鴨！”

喬曉柔不想讓程瀟擔心，就努力的笑了笑，向程瀟點點頭。看到喬曉柔努力堅強的樣子，她才終於放心的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爸爸要看著喬曉柔，好好照顧她。

到了葉家，隻有葉夫人和葉雋寧在家。

程瀟剛到，葉夫人就關心說：“小程老師啊，你怎麼也聯係不到啊，昨天我帶小天去遊樂園玩，他說要給你發照片，結果你微信不回，電話也打不通，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就是昨天手機一不小心壞了，現在還沒有來得及買，所以你們才沒聯係到我的。”程瀟解釋說，想不到手機壞了還是有人急壞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嚇死我了！”葉夫人這下是放心了，一開始怎麼也聯係不到程瀟，葉端也聯係不上，他們差點都要以為程瀟出事了，幸好是他們想多了。

不過，這反應了一個問題，手機這個東西真的不能夠離開身邊啊，萬一有人有急事要找她的話，又聯係不到，家人和朋友都會急壞了的。

在葉家這一天，程瀟可以說心一直就沒有在這裡，身在曹營心在漢，一直擔心著喬曉柔。現在好了，她也沒有手機，也沒有辦法聯係到喬曉柔，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張嘉豪有沒有來騷擾她。

這一擔心就是一天，轉眼就到了晚上。

今天葉雋寧說要畫一幅畫送給程瀟，然後他就一直低頭認真的畫畫，一句話也不說，程瀟就坐在一旁耐心的等著，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

葉夫人在門外麵神秘兮兮的向她招手，估計又是有什麼事情把，程瀟就出去看看。果不其然，葉夫人又把那一疊照片給程瀟，小聲的叮囑著，“小程老師，你看，這個事就拜托你一下了，我總說阿端，他現在都不停我的了。你去說，他肯定會聽的。”

“啊……嗬嗬嗬，那好吧，那我等一會兒試試啊。”程瀟雖然有些為難，說真的還有點不想做這個事，但是葉夫人的盛情難卻啊，她隻得應下了。反正把這事跟葉端說一下，她也算是完成了葉夫人的交代，至於葉端他接不接受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就沒她什麼事了。

程瀟先把一遝照片放進包裡，先陪小天畫畫再說。

等她再回到房間的時候，葉雋寧的畫已經結束了，葉大師的大作終於大功告成了。葉雋寧興衝衝的把畫拿起來，給程瀟看，“老師老師，你快看，我畫的，好不好？”

程瀟接過葉雋寧的畫，畫上是三個人，一男一女加一個小男孩，男女雙方牽著孩子的手在跑步，背後是昏昏黃黃的夕陽，雖然畫的很簡單，但是看著卻很溫馨。程瀟猜想葉雋寧這是想念媽媽了吧，或者更準確的是他想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看到這裡，程瀟歎了口氣，把葉雋寧摟住，說：“這畫的是一家三口嗎？葉大畫家。”

葉雋寧竟然搖了搖頭，但是有點了點頭，一會兒搖頭又一會兒點頭，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聽他說，“這個是爸爸，這是小天，這是老師你啊！”

程瀟大吃了一驚，她的確是想不到葉雋寧的畫上畫的竟然是她和他們父子倆！她笑著問，“小天怎麼想到要把老師畫進來啊？”

葉雋寧突然抱住了程瀟的腰部，把臉貼在她的身上，奶裡奶氣的說：“因為我喜歡老師，老師很愛我，就像一個媽媽一樣愛護我！老師，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媽媽？彆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可是我沒有，我想要一個。”

程瀟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雖然葉雋寧說的跟楚楚可憐，但是他竟然讓她做他的媽媽？！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程瀟收住自己訝異的表情，對懷裡的葉雋寧說，“小天，你愛老師，老師也愛你，但是媽媽這個身份呢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成為的，很重要的一步還需要爸爸的認可，奶奶的認可才可以的！你懂嗎？”

什麼得爸爸喜歡，有感情，才可以結婚，才可以做媽媽。這些太深奧了，才五歲還不到的小男孩他是不會這些的，所以程瀟隻能夠儘量用簡單的話告訴葉雋寧這層關係。

“那我這就去問爸爸和奶奶！”葉雋寧蹭的一下跳了起來，興高采烈的要去問爸爸和奶奶。

程瀟嚇了一跳，趕緊把葉雋寧給抓回來，她哪是這個意思啊！果然，和孩子說這些感情方麵的東西是行不通的！葉雋寧被逮住，一臉的茫然，老師為什麼不讓他去問奶奶？

“小天，老師不是這個意思的，你彆去問奶奶，這個問題有點複雜，剛剛老師的解釋好像是有點問題，讓你誤會了！但是你千萬不要就去問奶奶和爸爸啊！”程瀟急切的給葉雋寧解釋，她可不能讓他跑過去問這個問題，這樣會讓葉夫人和葉端誤會的！

誰知道好巧不巧，葉端這時候回來了，看到了程瀟在，就走了進來，“程小姐你來了！怎麼了，你們在聊什麼呢？看上去很熱鬨啊。”

程瀟的臉色當場就變了，趕緊搪塞過去，“啊，沒什麼，我和小天說笑話呢！”

可是葉雋寧卻很不給麵子，天真的說：“爸爸，我說我要老師做我的媽媽，可是老師說這個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要經過爸爸和奶奶的同意！所以，爸爸，你同意嗎？”

葉雋寧這個問題真的是絕了，葉端當場就懵了，這孩子再說什麼胡話呢！雖然葉雋寧沒有彆的意思，但是卻讓兩個大人很尷尬啊！

葉端遲遲不知道回答什麼，葉夫人剛好進來了，葉雋寧又噔噔噔跑過去，問奶奶：“奶奶，我想要老師做我的媽媽，你看可不可以？爸爸不說話，哼，奶奶你說可不可以啊！”

葉夫人也是一臉懵，尷尬的笑了笑。

“不可以！”突然有個聲音從外麵傳過來，然後就有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是葉正。“她不能做你的媽媽！”

“為什麼呀？”葉雋寧又跑到了葉正的麵前，眨巴著眼睛。

葉正看了看葉端，又看了看程瀟，笑著說，“因為程老師不愛你爸爸，做你的媽媽前提要和你爸爸相愛，那樣才能結婚，結了婚才能是你媽媽！知道嗎？”

“那老師你可不可以愛我爸爸？”葉雋寧扭過頭來，又問程瀟。

“不可以！”又是葉正搶先了一步，他走到了程瀟的旁邊，強行摟住了程瀟的肩膀，“因為你的老師將會愛我！”

程瀟感覺自己好像被玩弄了，一氣之下，推開了葉正，把葉雋寧拉了過來，說：“小天，不是的，你彆聽叔叔的，他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的！”

葉雋寧失落的低下了頭，這個問題有這麼複雜嗎？大人們太奇怪了，為什麼都不直接回答他呢？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為什麼要繞來繞去，他頭都疼了。

“額，那個小孩子不會說話，小程老師你不要放心上啊，來來來，下去坐吧，吃點水果啊。”葉夫人見情況不對，趕緊對程瀟說，拉著她下樓去，這個氣氛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崩掉。

路過葉端的時候，程瀟小心的瞄了一眼葉端，葉端的表情很嚴肅，難道是剛剛的事情讓他生氣了？該不會是在怪她跟小天說了這個不該說的話把？！程瀟想著覺得好後悔啊，乾嘛要跟小孩子說那些有的沒的！

房間裡隻剩下葉端葉正兄弟倆，氣氛一下子凝固了。葉正邪邪的笑著，看著葉端的眼神充滿著挑釁，他不想跟葉端交流，準備離開。

葉端這一次也沒有什麼要對葉正說的，隻是今天葉正那個態度和那個行為刺激到了他，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給葉正一拳，告訴他有些話不可以說，有些人不該想。也有那麼一瞬間，想把程瀟從葉正的懷中搶過來。但是，這一切突然產生的混亂的想法都在葉正走出房間後消失了，他的情緒又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