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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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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會有故事,而有故事的地方就會出現一種人,他們以說故事為生,越是將故事說的吊人胃口,他們的生活就會越發滋潤。

此刻就有一個人坐在木桌之後,手中握著簡陋的驚堂木。

隻見他大手一揮,那驚堂木拍在桌上,竟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撲“聲,就像是在車廂中放的一個悶屁,令人作嘔卻又躲不過去。

出了這種演出事故,如果說書人正說到激動的地方,那免不了讓整個故事索然無味。幸好,這個人的故事也說得並不怎麼樣,圍坐在他身邊聽書的人也是三三兩兩,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窘迫。

這裡是一個獸人的中型部落卡薩,今天正好是趕集的日子,周圍一些小型的部落都會在這一天到卡薩做些買賣,這樣的集會自然少不了說書人的身影,隻可惜這位老兄的本事實在不怎麼樣,攤頭擺出了半響依舊沒幾個客人。

說書人看了一眼不景氣的生意,歎了口氣,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台下的一個痞子卻將油膩膩的雞骨頭扔到了他的木桌上。

那痞子大大咧咧地向前走了幾步,坐在說書人的桌上,他拿起雞骨頭戳著說書人的額頭,“我說你這老家夥,怎麼沒有一點意思,儘說些陳詞濫調,這不是浪費小爺的時間嗎?還不快換些新鮮玩意兒。”

說書人心中暗怒,這幾個痞子從他開攤就坐到現在,一分聽書錢都沒有給過,竟然還好意思在這邊挑三揀四,真是不知羞恥。

可惜,說書人也隻敢心中暗罵罷了。他看著幾個光著膀子的痞子咽了咽口水,堆起笑臉說道:“幾位爺想要聽些什麼,儘管吩咐,小的這就換,這就換。”

那痞子頭領不懷好意地瞥了說書人一眼,他放下了手中雞骨頭,眯著雙眼看著說書人,後者被他看的渾身發麻,“老子想聽的東西隻怕你癟三還不會呢。”

說書人額頭上汗水都流了下來,這種時候若是示弱隻怕後果更加不堪,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這位爺哪裡的話,雖然小人嘴笨了些,可是那些個最新鮮的段子還沒有小人不會的。”

“是嗎?”那痞子上下打量著說書人,嘲弄地說道:“就算是你會,隻怕你也不敢在這裡說。”

說書人埂了梗脖子,硬聲說道:“沒有我不敢說的段子。”

“好!”痞子雙眼一轉,笑嗬嗬地說道:“如果你不敢說,那麼你就輸給我100個銅幣,你敢不敢賭!”原來,痞子在這裡等著他呢。

可惜說書人就算是現在醒悟過來,他也是騎虎難下了,周圍行人的目光已經被兩人的爭吵吸引了過來,他這個時候若是說不敢,那麼以後再也沒有臉麵在這裡出現了,所以他隻能說:“賭!”

他心中暗想,大不了就是說說那二十年前五萬狼騎被一個人類斬殺的故事,這個事情全大陸誰不知道,雖然在獸人這邊遭人避諱,但是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痞子雙眼又是一轉,顯然是猜到了說書人的心思,他特意一字一頓地說道:“就說說三年前,銀礦山脈的那一場造反吧!”

他的聲音說的極輕,可是說書人則是臉色大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自然沒有當年元陽西一人一劍斬殺五萬狼騎大,但是這件事觸犯的對象令所有人都三緘其口。

三年前八皇子便是如日中天,現在更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誰還敢說他的是非,更何況是在這麼多人的地方,說書人可不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雖然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可是傳聞中,任何敢於反對八皇子的人,上至一個部落的統領,下至販夫走卒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痞子看著說書人糾結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樣,你不敢說了吧,快些把100個銅幣交出來吧,老子正好少了買酒的閒錢。”說著,他便伸手去掏說書人的錢袋,說書人臉上麵如死灰。

就在此時,一聲嬌叱傳來:“你怎麼能欺負人呢!”

眾人隨著聲音的來源望去,所有人都看呆了,這是怎樣一個美麗的少女,她穿著火一樣的紅衣衫,手中牽著火一般的赤色龍駒,而她的腰上更是彆著一根火一般的血色長鞭,任誰第一眼便能看出,這必定是一個如同火花一般絢麗的女人。

所有人都看呆了,那少女似乎有些惱怒,她牽著赤紅色的龍駒走到說書人的攤頭之前,嘟起小嘴不滿地說道:“不就是一個故事嘛?有什麼好怕的,你說就是了。”

那些痞子上下打量著火一般的少女,少女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樣自顧自地和說書人說著話:“我最喜歡聽故事了,隻要你這個故事說得好,我手裡這枚金幣就是你的了。”

一晃眼,那少女的手中出現了一枚金光閃閃的硬幣,那些痞子望向少女的眼神簡直冒出火來。

說書人看著那名金幣,同樣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他不確定地小聲說道:“這位姑娘真的要聽嗎?這故事可是和八皇子有關的……”

“八皇子?”那少女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直接將金幣塞到了說書人的手中,“既然和八皇子有關,那我就一定要聽了。”

說出人望了一眼手中的金幣,最終他咬了咬牙應承下來:“既然這位姑娘這麼想聽,那我就說一說這三年前的一樁秘聞。”說罷,他揚起手中驚堂木往下一拍,這一次驚堂木與桌麵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

所有人都被他吸引過來。

“話說,那一年……”說書人越說越是興奮,他的唾沫星子亂飛,他也沒有心思去抹一抹嘴邊的口水,他卻沒有發現少女的臉色越變越差,當他說到:“八皇子下令將整個山脈中的奴隸屠殺乾淨。”的時候,火一般的少女,一拍桌子就像是火苗一般竄了起來。

“你在胡說八道!八皇子他,他絕對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他是就算要殺一隻雞都要祈禱一遍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怎麼不可能?”說書人也是說到了興頭上,他高聲反駁道:“你難道認識他,他是怎樣的人你怎麼能知道,我說的事情卻是我們這些住在銀礦山脈附近的人親耳所聞的事情,難道不比你知道的那些更加真實?”

少女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緩緩坐了下來,嘴裡就是反複說著‘不可能’。

說書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隻是他也不想失了自己的麵子。他思索了一番,對著少女說道:“你若不相信,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情,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女急切地問道:“什麼事情?”

說書人清了清嗓子說道:“前不久被八皇子禍害過的那些山脈附近的小部落聯合起來,準備派出每個部落裡的勇士聯合起來到帝都直諫鳳凰女皇!他們要讓八皇子的罪孽天下皆知。”

少女皺了皺好看的眉毛,追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我要和他們當麵對質。”

說書人不假思索地說道:“他們集合之後一定會路過那間‘夜未央’酒驛,你現在趕去一定來得及。”

“夜未央?”少女疑惑地說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說書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少女,奇道:“你怎麼會連這個地方都沒有聽過?看來你不是本地人吧,本地人可沒有不知道這個地方的。”

說書人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夜未央’酒驛,在三年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路邊酒驛,隻能為路過的行人提供一碗熱酒,一些飯食。可是,三年前那裡就完全不同了。那裡的老板娘真是個有魄力的女人,她將小酒驛,直接開成了大客棧。”

“現在流通在人類和獸人邊境的人,基本上都會到這‘夜未央’中投宿,也算是我們這裡的一奇吧。”

少女嘟了嘟嘴,不滿地說道:“不就是個客棧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書人微微一笑,十個外來人九個會這樣反問,還有一個直接便不屑一顧了,這些事情說出人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是每次說來都讓人停不下來:“一個客棧自然沒有什麼驚奇的地方,真正令人驚奇的是客棧裡的人。”

“人?”少女更加不解了,一個邊境上的客棧能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說書人繼續說道:“先說說這‘夜未央’的老板娘,她叫做柳焱,傳說中是狐狸精轉世,那是嬌媚的讓人發狂,沒有一個男人見到她不會想入非非,傳聞中她已經有了四十多歲的年紀,可是人有誰看來都不過時三十上下罷了,這份保養的功夫真可謂是天下一絕。”

“所以他們店中,除了買賣酒食,還會賣些所謂的化妝品,聽說那些化妝品就是老板娘常保青春的秘訣。就是價錢有些昂貴。”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抵擋令人保持青春的誘惑,聽到這裡少女的雙眼已經亮了起來,她小聲催促道:“除了這老板娘還有誰?”

“他們店裡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所有的客棧跑堂的都是手腳靈活,八麵玲瓏的人物,可是這‘夜未央’偏偏用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大光頭來做這跑堂,聽說這大光頭還瘸了一條腿,腦子也不聰明。”

“這倒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少女點了點頭便是認同,隨後她繼續催促道:“還有呢?”

“還有一個渾身是毛的怪人,他在‘夜未央’負責照顧騎獸,傳聞中他毛發異常茂密,而且統統都是灰色,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麵目,大家都叫他‘灰怪人’,傳聞中他看管騎獸的時候也總是靠在桅杆上偷懶,可他照顧的異獸卻從來沒有失竊或者受傷的事件,這也是一件奇事。”

“這灰衣人倒是一個怪人。”

“怪人也就算了,這‘夜未央’還有一隻怪貓。一隻血紅眼睛眸子的黑貓,原本全身烏黑的黑貓並不少見,可是長著這樣駭人眸子的可是隻有一隻。這個黑貓很通人性,他平日裡就蹲坐在櫃台,來人付賬結賬他都會做,從未算錯過一次,這真的是一個貓嗎?”

“世上還有這樣通靈性的貓?我一定要去見見。”說罷,少女已經迫不及待地跨上了火紅的龍駒,她隨手一拋又是一枚金幣落到說書人的桌上,“雖然你說了八皇子的壞話,不過你的故事說的還真不錯,我這就見見你說的‘夜未央’,見見那些要告狀的刁民。”

話音未完,少女已經揚起了馬鞭,火焰一般絢麗的少女騎著火一般的馬駒狂奔而去。

說書人看著自己手中的兩枚金幣發呆,他看了一眼少女絕塵而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還沒有說‘夜未央’裡最神秘的的那個人呢,這個姑娘可真是急性子。”

他趕忙對著少女離去的方向高聲叫喊道:“姑娘你要是去了‘夜未央’一點要嘗嘗那裡大廚的燒的菜!”

也不知道那少女是否聽見,周圍的人附和道:“是哪,那‘夜未央’中的大廚才是真正最神秘的人,他做的菜讓所有人讚不絕口,可是這三年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他的模樣,我們隻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夜梟’。一個古怪的名字。”

眾人並沒有看到,那些不斷打量少女的痞子,也跟著少女奔了出去。

卻說那少女,趕到了集會邊緣才發現自己都沒有問那‘夜未央’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她吐了吐舌頭,小聲地自言自語:“落櫻啊,落櫻,你真是個冒失鬼,怎麼連問路都忘了。”

原來這個火一般的少女有著一個如此柔美的名字,落櫻。

這時候已經到了部落的邊緣周圍的人已經少了不少,落櫻心中焦急不知道該找誰問路才好,就在此時她看到了前方的一輛平車,小平車上坐著兩個人,他們身後堆著小山一般的貨物。

現在已經是入春的天氣,那趕車的其中一人還帶著厚實的氈帽。

落櫻揮了揮馬鞭,趕到那輛馬車之前,她這才看清趕車人的麵目,戴氈帽的是一個濃眉大漢,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另一個長得倒是清秀,可是那人的左眼上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隻怕是左眼已經毀了。

落櫻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她隨手拋出一枚金幣,金幣落到那趕車的大漢懷裡:“趕車的,我問個路,那個‘夜未央’怎麼去?”

那大漢得了金幣,似乎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另一個清秀的青年卻伸出手向東麵指了指,“由此向東,百裡左右。”

落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被攔住的兩人自然就是大光頭和長弓。

大光頭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摘下來頭上厚實的氈帽,露出那顆鵝蛋般閃亮的大光頭,他捏了捏手中的金幣,憨厚地笑道:“這小姑娘長得倒是標致,出手也大方。”

在他身邊的長弓不置可否嗯了一聲,他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落櫻腰際盤著的那根血色長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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