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念的夜
深夜的晚上,她想念著母親,因而輾轉難眠。
女仆瑪喬麗是負責晚間照料,她注意到帕得梅拉沒有睡著,便問:“夫人,你睡不著?”
“是。”
望著這位不拘言笑的中午女仆,她開口:“瑪喬麗,我想知道安納貝爾有沒有差人去找帕得梅拉嗎?請你告訴我。”
瑪喬麗本想回答”有”,但不知為何她直說:“沒有。”
帕得梅拉早己料到。
“我想出去。”
“夫人,現在太晚了,還是留待明天早上吧。”
“你也知道,安納貝爾不會讓我出去。所以,我想在她睡醒之前出去,請你幫我安排。”
瑪喬麗是不敢不聽令安納貝爾的,這樣她的飯碗將不保。雖然,她不喜歡安納貝爾和失憶前的夫人,如同大宅裡的大部份下人一樣 ; 但是在侯爵宅第當女仆,所收的薪金相當豐厚,工作也輕鬆。她絕不想冒險失去這份優差。
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對現在的夫人,心生好感,很想幫忙她。
“安納貝爾女士明天下午會出去辦事,夫人可利用這段時間命安排下人出外。”
“謝謝你告訴我,瑪喬麗。”帕得梅拉心存感激的說。
“早點休息,夫人。”
“是。晚安,瑪喬麗。”
“晚安,夫人。”
雖然知道夫人失憶後,性情大變,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她會向自己先說”晚安”,還向她道謝。
第二天早上,安納貝爾心情愉快地向帕得梅拉說瑪可欣的2位朋友將會來拜訪她。
“朋友?”
“就是貝蒂夫人和尤多拉夫人。兩位夫人都是小姐你的朋友,你們每次見麵便會討論衣著打扮,音樂會等等,貝蒂夫人更便告訴小姐你最近宮中和貴族之間的新聞,你一定很想聽。”
若是平時,帕得梅拉當然想知道一些,但現更想知道母親和自己屍體的下落。
安納貝爾見帕得梅拉麵有難色,以為她擔心不知如何照呼朋友,所以說:“小姐,你不用擔心,你們己認識很久,所以他們對你的一切都十分清楚。”
安納貝爾吩咐瑪喬麗和另一位女仆安排茶點。
不久,兩位和瑪可欣差不多年紀的女仕來拜訪她。兩人都是穿戴名貴入流,帶著貴族高傲自負態度吩咐下人。帕得梅拉在西翼的客廳會見她們,大家寒暄一會,安納貝爾會退了出去,由另一位女仆代替。
“瑪可欣,這裡好漂亮啊! 你為什麼之前都不讓我們來參觀?”
“是啊,我好想來這裡小住幾天……”
“不如下次也請伊蓮恩女士,蜜妮安女士,愛爾柏塔女士來這裡開茶會,好嗎?”
“好啊,還可以舉辦音樂會。”
“對。”
帕得梅拉聽著兩位朋友興致勃勃地說要辦這個,辦那個,然後又講到最近流行的服飾和花邊新聞。這時,女仆送上甜品,她在帕得梅拉耳邊小聲說:“安納貝爾女士己經出門了。”
帕得梅拉驚訝地望了望她,女仆向她眨了眨眼,她立時明白是瑪喬麗要她通知的。
帕得梅拉對瑪可欣的朋友說有點頭暈,需要休息,固她倆隻好離開。同時,帕得梅拉去地庫的廚房找瑪喬麗,當著大家麵前要她安排馬車出門。
“安納貝爾女士說夫人不可以出外。”瑪喬麗麵無表情地說。
“我一定要出去。”
“夫人是在命令我,對嗎?”
“是,我…命令你去安排馬車。”
“知道。”瑪喬麗笑著回答,馬上去辦。
剛才通知她安納貝爾離開的女仆送上羊毛大衣,送帕得梅拉 和瑪喬麗上車後,她說:“天黑前一定要回來啊!”
“知道。”
目送他們離開,女傭心裡禱告希望他們真的可以在天黑前回來,否則瑪喬麗和她一定會因此而受罰。馬車在陰冷的下午出發。
帕得梅拉知道隻要找到醫生,便可以找到母親。她回想起醫生曾說過,他住在橋的對岸。馬車夫是上次載她去西部的那一位,他按帕得梅拉的意思回到上次的公寓附近找,最後給她找到了!
那是一間比公寓還要糟的小平房,外頭卻有幾個人在排隊等候。
帕得梅拉他們的出現引來一大群人的圍觀,其中有1個中年大叔之前曾見過帕得梅拉。他馬上走進小平房裡,拉了帕得梅拉的母親出來,指著剛下車箱的帕得梅拉,大聲說:“就是她要找你的帕得梅拉。”
醫生和平房裡的病人,也好奇走出來湊熱鬨。
帕得梅拉見到母親,激動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一步步走向母親,想抱著她訴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媽……”
“高貴的夫人,你找帕得梅拉有什麼事?”母親困惑地問。
“我……”
帕得梅拉這才回想起自己的靈魂進入了瑪可欣的身體,母親當然認不出自已。在眾人的麵前,她又說了個謊言。墜馬時,遇見帕得梅拉,被她扶了一把,才沒跌死。
“她……有說什麼嗎?”
“沒有,我昏厥了,所以……”
母親聽到這裡不禁哭泣。
“你怎麼了?”帕得梅拉擔心地問。
“對不起,……夫人……”
醫生見母親說不出話,代答:“夫人,她每次想到帕得梅拉離開時隻有一個人孤伶伶躺在冰冷的床上,就會哭起來。”
真的死了?
醫生轉頭安撫母親:“彆哭了,帕得梅拉在留彌時,還想到要幫人。現在,她一定在天上當一名天使,天天守護著你。給她看見你哭哭啼啼的樣子,她一定會傷心的。彆哭了。”
“對。”
病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語,一起幫忙安慰母親。
帕得梅拉環視四周,小平房十分破舊,似有崩塌之嫌。她問:“你現在搬來這裡生活?”
“不是,我是在這裡幫忙醫生的。”
“唉?”
母親第一眼見到帕得梅拉便感到份外親切,她請帕得梅拉進入平房,裡麵隻有簡單的枱,椅,一張病床,一些醫療工具和放在破損櫃裡的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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