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失眠

前前後後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楊江濤終於將王奶奶家的東西全部都收攏回自己家，儘管說人家一分錢都不想要，不過楊江濤還是扔給人家五百塊錢，那是今天自己發出去的最大紅包了。

要是自己的老爹知道自己這麼敗家，估計會一個鞋底拍死自己。

現在家裡沒有人，王慧今天去縣城裡那個服裝廠試工去了，老爹楊誌剛則是去了地裡，陳婷自然是去上學了，所以家裡隻剩下楊江濤一個人。

下午時間五點，日頭已經不足了，明顯可以看見太陽西下。

這個時候，楊江濤一個人正搬著一個小馬紮坐在過道裡開始輕點自己今天的收獲。

尼瑪，這可全都是錢呀，人民幣好不好。

其實對於現在銅錢的行價，楊江濤並不是很清楚，他隻是聽說過乾隆通寶現在可以值幾十塊錢，要是在晚些日子，估計就能達到幾百塊，不過對於值錢的銅錢他還是有過聽過的，就比如說天國通寶。

天國通寶是太平天國時期製作最早的一批銅錢，可以說量最少，價格也就很高，在就是年代，一枚天國通寶大約在三萬五千至四萬元之間。

除去天國通寶，還有天國聖寶，太平天國聖寶，天國太平設個包，天國聖寶大平，太平聖寶天國。

以前楊江濤曾經聽自己老娘說過有人來村裡收銅錢，就收到過太平天國的銅錢，而且值錢的不少。

自己現在收的這裡麵會不會有這種值錢的東西呢。

楊江濤從小西屋中找了一個毛筆，一個小刷子，小心翼翼的開始一個一個的仔細刷了起來，要知道自己手裡的可是一筆巨款，把自己全家的東西都賣了都不一定比他們值錢。

不得不說這個工作確實累人的很，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把銅錢上麵的字給弄花了，要是那樣，價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楊江濤也不知道自己忙活了多長時間，不過天色已經發黑，陳婷那個小蘿莉已經回來了，小臉紅撲撲的，興奮極了，顯然，在學校中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哎，現在的小屁孩呀，攀比心理太強了。

楊江濤看著一臉興奮的陳婷，在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

“你在鼓搗什麼呢？”

陳婷回來之後，就看見自己的便宜弟弟在鼓搗一堆鐵疙瘩，走近一看，正是他早上給叔叔看的那些東西。

“這麼多，你從哪裡弄得？”陳婷小嘴微張，一臉的吃驚。

哪裡弄的，當然是從村裡買的，過兩天還想著去四裡八鄉的去逛逛，不過手頭上的錢似乎有些不大夠呀，今天一天就已經花了將近一千，自己手頭上就剩下以前出頭，不過這些都是值當得。

看到眼前擺滿的一大堆銅錢，楊江濤欣慰的笑了笑。

“看什麼看，趕緊去做飯。”楊江濤臉色一板，說道。

“哼，不想說就算了，以為彆人稀罕麼！”陳婷很是傲嬌的說道，頭也不回的走開二樓。

看著陳婷遠去的單薄身影，楊江濤嘿嘿一笑，就憑你這個小屁孩，還想跟我逗，實在是太嫩了。

不過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當家呀，十歲左右就能做飯炒菜，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要是在後世，鐵定被譽為孝順父母的典範了，在這會的農村，嗬嗬，你要是不這麼乾，你勞資得打死你。

現在楊江濤家裡燒的還是大鍋，夏天根本就沒有燒爐子，燒的全是柴火。

不一會兒，楊誌剛扛著鋤頭回來了，一臉的疲憊。

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你娘回來了麼？”楊誌剛見自己的兒子在擺弄著那對銅錢，問道。

現在王慧在平陽縣城的服裝廠裡試工，這會兒還沒有回來，那就說明事情已經成了大半。

見到兒子有些迷茫的神情，楊誌剛便知道自己家的婆娘還沒有回來，心中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嘴角嘿嘿一咧，也不知道在樂些什麼。

不過楊江濤大概能猜的出來，服裝廠裡的女工工資大約在一千多左右，乾的時間長了或許能達到兩千，在平陽這樣一個有些偏僻的縣城，可以說是一個比較高的收入了，雖然說少了一個勞動力，可是賺的錢卻能補貼家用，或許還能攢下一部分剩餘，過年的時候也能寬裕一點。

“丫頭，飯熟了沒有？”楊誌剛見一臉鍋灰的陳婷從東邊廚房中走了出來，問道。

陳婷點了點頭，示意熟了。

“我去炒個菜，等你媽回來了咱們就吃飯。”楊誌剛洗了一把臉，繼續說道，“丫頭，把豆角摘一摘，一會兒我炒豆角。”

陳婷應了一聲。

“你個小王八蛋，就不能幫著你姐乾點活呀，前兩天還誇你懂事呢，怎麼今天成這個樣子了！”楊誌剛瞅見自己的兒子依舊自顧自的坐在那裡用小刷子“玩”的不亦樂乎，心裡頓時就來了一股氣。

“活又不多，你發什麼牢騷。”楊江濤頭也沒有抬，淡淡的說道。

楊誌剛對於兒子這種不鹹不淡的語氣給刺激的不輕，雖然說已經有點習慣了，這個小家夥貌似沒來就把自己當成一個大人來看待的。

除了東邊屋裡裡有個大鍋外，在小廂房中還有一個煤氣灶，平常炒菜都是用這一個。

說是廂房實在是高看它了，就是用石棉瓦搭建起來的一個破落建築，風大一點或者雨大一點就能把它給折磨夠嗆。

楊誌剛準備教訓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幾句，這個時候，王慧滿臉紅光的走近了家門。

“剛子呀，事成了。”王慧一臉興奮，眼睛都放光，“人家還發了兩套衣服，說是在裡麵穿，我看著料子都挺好的。”

楊誌剛以前在外邊打過工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屑的說道：“你個傻娘們知道什麼呀，那就是工作服，料子好個屁，一百塊錢能買一大摞。”

看到楊誌剛有些發黑的臉蛋，王慧吧唧了一下嘴，高昂的情緒頓時變得失落了。

“一會兒彆給我盛飯了，我在城裡吃過了，人家那裡有食堂。”王慧見陳婷已經擺好了小桌子，急忙說道。

“看把你美得，不就是大鍋飯麼，以前就不是沒有吃過，至於這樣麼？”

“哪能一樣……”王慧小聲嘟囔了一句，在家裡，她實在是不敢違背某人的意願，如果不想挨揍的話。

是真揍，楊江濤見過，這個時候沒有人因為這事而笑話誰，幾乎家家戶戶都存在家暴，大老爺們一言不合便出手相向，碰上脾氣好的，媳婦可能還好受一點，日子還能過得安穩一些。

“你還真弄了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王慧放下自行車，一下子就瞅見自己兒子正在收攏一大堆銅錢。

天色已經發黑了，楊江濤也沒有心情繼續乾活了，明天繼續乾也不遲。

“沒花多少。”楊江濤支吾了一聲，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錢，自己的屁股還要不要，一頓竹筍炒肉肯定是跑不了。

要是以前的楊江濤，撒謊的時候眼睛抖個不停，彆人一看就知道在說瞎話，可是現在不同呀，心理素質杠杠的，誰怕誰呀。

王慧見兒子說的理直氣壯，也就當了真，沒往心裡去。

陳婷看了楊江濤一眼，黑亮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好奇。

霍，看樣子被人看出破綻了。

楊江濤麵色有些尷尬，看向陳婷的眼神也有些迷離。

對於楊江濤到底有多少私房錢，陳婷心裡可是有數的很，那會兒進屋放書包的時候，翻看了一下他的小金庫，已經少了好些張的老人頭，不用說，都花了，買成這對廢鐵了。

估計是怕挨揍吧，小男孩就是這樣，敗家！

陳婷一扁嘴，扭過頭不再去看楊江濤。

吃完飯後，楊誌剛拿著他那個寶貝煙鍋去了大街跟老少爺們聊天去了。

呆在家裡實在是太悶了，三十多度的高溫，就一台吊扇，夠乾什麼的。

這個時候，王慧雷打不動的打開電視看電視劇了，陳婷見著情況，二話不說就躲進裡屋做作業去了。

天知道陳婷是去做作業還是躲著王慧，不過也不知道這兩個人這麼不對付。

楊江濤拿著自己的寶貝疙瘩走進了裡屋，見陳婷正拿著一本裝飾比較好看的書籍看的入神，模模糊糊的，楊江濤感覺那是一個初中生作文。

嗬嗬，四年級的時候好像是剛接觸到作文，不過一上來就看初中生作文，說實話，很有遠見。

文學這種作品，你看同齡人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進步，天下文章一大抄，看個作文書就能看見八個扶老奶奶過馬路，九個撿錢給了警察叔叔，幼稚的很。

隻有看比自己高一個層次的書籍才能獲得進步，對於陳婷的做法，楊江濤表示讚同。

裡屋的燈泡是六十瓦，看起來有些昏暗，尤其是還有燈下黑，給人一種炫目的感覺，相當的不舒服。

楊江濤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重新開始鼓搗起自己的寶貝來。

看了一會兒作文書，陳婷有些乏了，眼睛便好奇的瞅著楊江濤。

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不過看起來倒是有趣。

…………

“剛子，你家那個寶貝兒子在乾什麼呢，收那些破銅爛鐵？”

“什麼破銅爛鐵呀，沒文化，那是古董！”

“古董個屁，前些日子我就拿著那東西去城裡換，尼瑪，人家就說我來錯地方了，給我指了指東頭的那個垃圾收購站。”

“哈哈，你不能去平陽，你得去省裡，那裡有人收。”

“你就扯吧，彆人誇你兩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好了。”

“……”

蹲在一旁抽煙鍋的楊誌剛嘿嘿一樂，說實話，他的確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乾什麼，不過大家夥也清楚，那玩意是古董，不過就是沒有稀罕，前些年那個大運動搞的人們心有餘悸，不少人都把它們當成是禍害的來源。

俗話說的好，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這句話是不錯的，有遠見的人都會在盛世來臨之前收攏大量的古董，待價而沽。

後世那麼多的鑒寶類的電視節目，為什麼人們會這麼喜歡，就是手裡有閒錢了，喜歡一些有比格的東西了。

“我看人家剛子家那個孩子腦袋瓜就靈活，這些日子收土裡滾，收蠍子，賺了多少錢，誒，我說剛子，這該不會是你的主意吧？”

楊誌剛一聽這話，急忙擺了擺手，得了吧，自己是那塊料麼。

眾人看了看楊誌剛一臉憨厚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生意人，都善意的笑了笑。

“有才，今天去城裡看到什麼好玩的了？”

張有才，也就是張碩的爸爸，嘿嘿一笑說道：“你們知道城裡那個大劇院麼？”

眾人點了點頭，那是老一年代建的了，可是有些歲數了。

“我跟你們說，這兩天也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個劇團，擱那裡表演的，脫衣服的！”

說到最後，張有才的聲音小了很多。

脫衣服！？

一時間，大街上的不少大老爺們呼吸都變得粗了起來。

那玩意隻是在電視裡聽說過，真人真事還沒有見過。

“有才，你進去看了，嘿嘿，你家媳婦那麼俊都不夠你看的麼？”說話的人是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乾瘦無比。

“嘿，俗話說的好，家花不如野花香。”

“對對，人家不都是說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一群人將張有才損的不像樣子，不過大多數也是羨慕嫉妒恨，自己家的媳婦就是一個黃臉婆，看看人家有才家的，長得跟電視裡的一樣，白白淨淨的，尤其是那雙大白腿，看著就帶勁。

村裡不少閒著沒事的大老爺們就喜歡去張有才家的那個小賣部買東西，其實大家夥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有才，跟我們說說那個脫衣服的那個唄。”一個麵色青澀的大男孩說道。

眾人一見，哈哈一樂，說道：“二蛋，趕緊讓你勞資給你介紹一個對象，看把你憋得。”

年輕人也不惱，嘿嘿一樂，說道：“各位叔叔大爺，你們也得幫忙呀，我家這麼窮，要是真給說成了，我這輩子都感謝你們。”

張有才輕咳兩聲，很是神秘的說道：“我跟你們講，人家可是要收門票的。”

你這不是廢話麼，大姑娘脫衣服你還想白看怎麼滴，天上掉餡餅也不是這樣的呀。

“十塊錢！”張有才伸出兩隻手，比劃了一下。

倒是不算太貴，都能消費的起，挺大眾的。

“長得真水靈呀！”張有才嘴邊已經可以看出一點亮晶晶的東西。

一時間，眾人彆張有才勾搭的心如貓撓，癢癢的不行。

“你趕緊說呀，乾嘛吊著胃口。”

不過也有人搗亂，問有沒有你媳婦張妍長得好看水靈。

張有才黑了黑臉，彆人瞪了一眼那個亂說的人之後，他才開口繼續說：“我跟你們說……”

艸，怎麼老是你跟我們說，是不是有病。

“那裡麵什麼樣的姑娘都有，胖的瘦的，高的矮的……”

儘管張有才的口才不是怎麼好，可是依舊把一群大老爺們撩撥得不像話，下半身硬邦邦的跟鋼筋是的。

“有沒有那種歐美的，片裡那種。”

現在村裡已經有些人家有什麼VCD之類的東西，在大街小巷上也有賣那種碟片的人，所以故有此一問。

張有才神色一黯，搖了搖頭。

問話的人也顯得有些失落。

張有才說完之後，一群大老爺們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眼睛時不時的往平陽的方向看看。

楊誌剛也被撩撥得不行，要不是人家還沒有散場，這會兒說不定就已經回家裡跟自己婆娘顛龍倒鳳，覆雨翻雲了。

最終還是散夥了，畢竟已經是十一點了，第二天還要乾活呢。

回到家之後，王慧已經鑽進了被窩，見到眼睛有些發紅的楊誌剛回來了，好奇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楊誌剛沒有回話，從門縫裡偷偷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兩個孩子後，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手腳麻利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到了這個時候，王慧要是還不知道自己家的男人要乾什麼，那就真的傻了。

儘管心裡有些不樂意，可是正常的夫妻生活還是要過的，怎麼說自己在家裡根本就沒有人權。

迷迷糊糊的陳婷被一聲聲嚶嚀聲吵醒了，她聽出了這是自己那個便宜嬸子的聲音。

怎麼感覺聲音怪怪的，生病了麼？

陳婷雖然已經是上四年級了，可是對於男女之間的事還是朦朧。

叔叔呢？

心中剛有這樣一個疑問，就聽見一個男人的低吼，以及傳來的啪啪聲，在寂靜的夜裡，聲音特彆的刺耳。

這是怎麼了？

陳婷心中一慌，頓時搖醒了熟睡的楊江濤。

“乾嘛？”

楊江濤醒了之後，見到的就是兩個粉紅色的蓓蕾，即使沒有開燈，看的依舊很是清楚。

不過這個時候，楊江濤也沒有心思瞎想，正迷糊的不行呢，大晚上不睡覺，乾啥呢這是？

“你聽？”陳婷小臉崩的很緊，小聲的說道。

什麼玩意，神神秘秘的？

楊江濤不明所以，正準備扭過頭睡覺的時候，一聲聲嬌喘聲傳了過來。

一聽這個，楊江濤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臉色微微一紅。

“沒什麼事，趕緊睡覺！”

沒事？

陳婷一愣，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是看到楊江濤已經重新入睡了，也不好意思在重新搖醒。

在一聲聲折磨下，陳婷失眠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周圍的幾個鄰居都在進行著類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