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九死一生

詹姆斯抓了個橘子帶皮啃咬，汁液嘩啦啦染了一脖子，隨後，兩個身穿裙子的波蘭姑娘過來幫他擦拭，還用舌頭舔舔他的光腦門。

“叫什麼不行，你叫陳果，能確定咱們老爹的老爹就姓陳？我叫詹姆斯，我孫子未必不能姓陳嘛。”

張茜一愣，聽著不對勁扭頭看陳果：“怎麼回事？”

張茜：“他是我哥。”

“這……”

“喂，這件事你幫不幫，不然以後休想我在利用特工局的身份護著你。”

詹姆斯嘴角一撇：“切，真以為你哥我白混的，能當著三不管的老大，可不能隻靠這一張麵紗就能擺平幾百萬黑鬼，老妹，跟你說吧，我的組織，可擁有比天眼更出色的東西，走吧，帶你們開開眼。”

二女不知道他要耍什麼花樣，跟著來到地下，幾個黑人手搖船槳穿過地下河，帶著三個人來到地下水排放的終端，滿以為是廢水處理廠之類，卻不料竟然是海灣。

海灣的廢棄大船上，詹姆斯和接應的十幾個美洲白人點點頭，等船艙們一開，視線內，已經是海灣的地下暗流，一條通體雪白的巨大鯨魚正迎著海流緩緩擺動尾巴。

詹姆斯得意一揮手臂，“這位紳士叫彼得，千萬彆沒有禮貌隻把它當成是一條鯨魚，這可是大腦經過進化的蛻變……那個叫什麼來著？”

詹姆斯身後，一個短發帶著鏡子的白人補充道：“變異基因體。”

“哦對了，反正就是變異了，老外的玩意真特麼憋嘴，彼得紳士腦部過於發達所以擔心鯨魚身體退化，需要經常運動，我們就找了一處天然海流的地方給它棲身，說起彼得呀，它的能力可不一般，腦電波你們知道嗎？”

“腦垂體生物電傳輸波動。”張茜隨口答道。

詹姆斯再次打量張茜，又是搖頭：“可惜了，這麼個極品妹子，老妹呀，你有這麼個同事怎麼不早點給我介紹，當你嫂子做一家人多好，哎……”

“說正經的，她最近脾氣不好。”

詹姆斯舉手投降：“好好好，就說這條鯨魚，它的大腦每秒計算次數，比大英博物館最先進的計算機還要高一點五倍，彆總以為美國怎麼樣日本怎麼樣，其實早在中世紀，大不列顛的英國人前裔，就已經在天外飛行體上獲得了一部精密的計算儀器，咱們說回來，彼得能超越一切，就是因為它的鯨魚大腦。”

陳果冷哼：“這有什麼可值得顯擺的。”

詹姆斯不屑：“老妹，你脂肪吃多了都供給到胸部發育用，用腦子想想，忍了大腦開發度隻有百分之十，科學家的領袖達芬奇也隻有百分之十二，和西域的活佛一樣，他們隻有百分之十二的腦域開發度，卻已經完成了偉業，彼得的百分之十四大腦激活預示這什麼？現在，我們隻需要找到一位能和它溝通的人類即可，很不巧，找到了，在一個小時前，彼得測到在兩千裡外的A市，有一個雄性青年男子與它的腦電波發生過碰撞，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你老哥我已經派人過去了，用不了……”

咣！

劇烈震顫截斷了詹姆斯的話，他一驚，扶著穩壓海底牆壁站穩怒喝：“什麼情況？”

白人立刻調動所有監控設施，其餘的畫麵上都是雪白一片顯然已經被認為破壞，也隻有空中衛星發回的畫麵顯示，他們尋找的腦力超常人沒到，一群武裝的黑衣人先一步登門拜訪。

有客人來，自然有炮火招待，可對手是國家特工局的人，在火力壓製和空中協同下，黑港灣詹姆斯隻能節節敗退，先撤才是再生的基礎。

詹姆斯擦擦臉上彈頭刮痕，擺手示意幾個白人屬下帶陳果倆人先走，在眾人離開後朝著空中的黑鷹戰機來了一發火箭彈，這才拎住一個金發小青年推在地上，吼道：“去打開海灣彼得的大門，讓它回大海吧，那裡才是它的家，快去。”

金發小鬼在爆炸的驚慌中還沒完全醒來，接受詹姆斯的命令後，踉踉蹌蹌鑽入地下河，開著船艇來到港灣，破舊的海船處守衛已經開始撤離，他沒有安全指示也能鑽入大船地下河流中，看著三十米身軀的白鯨，他喘息著按下了閘門引擎。

在電動液壓幫助下，豁口越來越大，白鯨的魚尾律動也有些急切，它能感受到一裡外地麵上快速靠近的陌生人腳步，終於，還是這些特工局的人來的快了一步，開槍射穿了金發男胸口，白鯨在海中鳴叫一聲，突然加速撞向閘門。

岸上操控室內，湯姆已經被射穿胸口，但仍是用手捂著努力掙紮爬起，在被黑衣人關閉的閘門引擎按鈕上重新按了下去，染的操控台血紅一片。

當他摔倒之際，已經關閉的閘門再次開啟，白鯨已經衝到附近，與閘門外兩艘特工局快艇迎麵相撞。

船在相撞中被龐然大物撞翻，一名特工的魚槍也射中白鯨左側身體，但他根本不鬆手，被拖拽著進入大海，在海流中如同一隻枯葉。

白鯨衝出了人為控製的海域，帶著一身海藻潛入深海，沒多久，幾頭虎鯨從遠處遊來拱衛在左右，幾頭鯨魚用特殊渠道相互溝通著，朝著深海遊去。

公海範圍09uu位置，一艘海上巡邏艇在快速航行，幾個黑人抱著頭蹲在船艙甲板上，身邊六七個持槍的黑衣人都目無表情，在眾人不遠處的大水盆裡，劉飛仍舊露著兩隻鼻孔，全身仍舊浸泡在水中。

“幫幫我……”

“我在這……”

“來呀，幫幫我……”

恢複了一次次，劉飛一次次將腦波全部發出去，他希望那隻座頭鯨能受到……

苦心人，皇天不負，被特工局挾持的巡邏艇正奔著目的地馳騁，引擎幾乎已經開到極限，忽然，左舷位置外三十米左右猛然衝上一股水柱，龐大的黑色脊骨在海麵上隱現。

突如其來的被鯨魚靠近，一般黑衣特工都嚇一跳，其中幾個反應快的立刻將步槍掏出，對付一頭鯨魚對持槍的人類來說很輕鬆，這種動物平時並不主動攻擊，有其他生物靠近，都會主動的選擇逃離才是。

但事與願違，那頭鯨魚並沒有下潛，而是並列同船體疾馳，推動的水浪泛起白花，這麼奇怪的舉動，讓持槍的特工有些手心冒汗。

“嘿，那鯨魚瘋了嗎？”

“彆管它，也許我們船體附近有它的獵物，總部會認為他們喜歡上我們了吧？”

“王，彆大意，彆忘了我們剛才對付了誰，那頭白鯨可是詹姆斯飼養了很多年的。”

“你總不會認為……它過來了。”

操控船體的特工眼見黑鯨在拉近距離打算碰撞，他猛然加速將引擎推到最高時速，瞬間將黑鯨拋在身後，突然，船體的雷達掃描儀上，再次出現了一頭，正在右側快速逼近，不僅僅如此，不到十秒，船體後方和前方都多了幾頭，龐大的座頭鯨呈現包圍趨勢將巡邏艇裹。

“法克，這些魚都傻了嗎？真的不怕死，你，把魚炮拿過來，炸爛它們。”

“彆，頭兒，這些大家夥可不好惹，我們的火力似乎不夠用，它們真發火隻要撞一下咱們就完了。”

“那你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弄明白它們到底要乾什麼？”

特工立刻行動起來，端著槍在船體周圍搜尋，希望找到引來鯨魚的海豹或者其他獵物，抓緊趕走就能解決問題。

被幾個特工鎖定在甲板上的白種人，有一個膽子大的舉起一隻手，用流利的漢語說道：“彆開槍，我知道它們要乾什麼？”

槍口一挑，黑衣特工中某人對白人喝道：“還囉嗦什麼快說。”

“它們是要那個人。”白人回身一指大盆內泡著的劉飛。

特工不可置信似乎感覺到被耍了，槍口一沉就要開槍：“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們這群白皮豬閉嘴。”

“等等。”

砰！

同伴及時托起槍口，才免了白人被子彈射中，一聲槍響，四周的鯨魚群呼啦同時噴水，在龐大的座頭鯨魚群中，十幾條身材略小但是更靈活精壯的虎鯨翻騰一下重新隱入水中，這一來，幾個特工同時彎腰將重心靠近甲板，他們能感覺到不安正在擴散膨脹。

“你這個蠢貨，槍聲會激怒它們的，老孫，去試試，我們的船跑不過這些東西，如果真的是，就給它們吧，這小子的命還真大。”

“那回去怎麼交代？”

“交代你個撒旦，總不能為了完成任務搭上我們八九個人的命，你若是還有彆的辦法，就去和虎鯨商量一下，他們會樂意用鯨魚血口親吻你全身的。”

“……”

身穿一身黑衣的特工中，走出一個中年的，到大盆裡伸手掐住還在恢複期的劉飛脖頸，單臂拎起來灑落一地血水，到船舷邊對著海麵的一座座小山晃動一下，頓時，周圍的鯨魚再次同時噴水，十幾米高的水柱在天空中烈陽下彌漫起彩虹。

“看來真的是這家夥，我們要不要在他身上放個定時炸彈？”

“嗚——”

遠處，一聲震顫水域的沉悶鯨叫響起，一頭白鯨在幾裡外的海麵上騰空躥上，直直的衝到極限這才砸落海麵，濺起覆蓋幾裡方圓的水花。

看到那頭鯨魚的表演，還拎著劉飛的特工老孫不禁看了看臉上還有裂痕沒有痊愈的劉飛，不安和恐懼下，伸手將它緩緩的放入水中，隨後鬆開了緊扣的五根手指，船快速衝出，留下劉飛一條人影退後漂浮在海麵上，緩緩的，特工和白種人能看到劉飛的身影下一座浮起的小山將他承載而起，變換方向朝著遠處遊去，那些本來圍攏在巡邏艇附近的鯨魚群，也都沉入水中，緩緩跟了去。

甲板上，特工頭目這才擦擦額角的汗，隨即轉過身，對身邊心腹耳語道：“不能讓上頭知道人是我們放的，鄭四那混蛋在老板麵前很紅，知道了沒有我們好果子吃，懂了嗎？”

最後三個字，他對著心腹挑動眼角，後者看了眼被困著的白種人，當即懂了，隨後沒多久，在脫離了鯨魚範圍十多裡後，海麵上響起密集槍聲，驚起一片海鷗，幾條死屍被特工丟進海洋，沒多久就被魚群拖入海底撕咬吞食掉，隻剩一些小魚還在追著血汙尋找殘渣。

遠離了危險沒有人性的特工，劉飛躺在鯨魚背上，任憑魚群將他帶到任何地方，恢複了一些的腦電波中，他隻發出了一道信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