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開
唐淚兒在前麵走著倒是鬱悶了,堂堂一個男人,被自己絆了一跤摔得那麼慘,就這麼算了?切,真是沒意思!唐淚兒側過半張臉丟給林軒一個鄙夷的眼神,同時將放在包包裡的手伸出來。
……但是誰能知道剛才她放在包包裡的手裡正捏住了一瓶防狼噴霧,噴霧旁邊還有高電壓的電棍呢!而電棍的旁邊卻放著兩本原不屬於她的東西,這兩本書一般的東西裡麵還夾著不少照片似的東西……
算了,沒勁的男人。
如此想著,唐淚兒加快了腳步,雙手抓緊了包包,不再理會後麵的林軒。
而林軒哪裡知道唐淚兒此時的想法……更不會知道自己包裡少了點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媽媽的墓地,林軒不知道已經來過多少次了,每次傷心了,他就會跑到這裡來,有時候甚至會在這裡過夜,但是他一點都不害怕,他總以為媽媽就在身邊陪著他,雖然16歲了,但是這三年來他依然如此……像個小孩子一樣。
而他每次受了委屈跑過來,老師總是會給他記大過,嚴重的時候還會給他個留校察看、勸退之類的懲罰,但是限製於九年義務教育,也沒辦法開除他!
駕輕就熟的找到媽媽的安息地,墓碑乾乾淨淨的,應該是早上舅舅一家人來的時候給打掃的,旁邊還有鞭炮的殘餘,甚至還能聞到一點點的火藥味。
放下背包,從裡麵找出相冊,翻開,裡麵有好多他跟媽媽的合影,找出一張隻有自己一個人的照片,將這張照片埋到母親的墓碑旁邊的花壇裡。這樣就算自己在外麵混的不好死在外麵,也算是跟母親葬在一起了!
對著墓碑上的媽媽的照片看了良久,終於,林軒歎道:"媽,兒子不孝,從你走了兒子就一直那麼懦弱無能,一點都不能自立,今天兒子要走了,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兒子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林軒都覺得頭暈眼花了,這三下他實在太過用力,額頭都被磕的紅了一大片……
"如果……我還有機會的話……"林軒起身撫摸了一下母親的墓碑,眼角一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淚水滑落的同時,天氣也突然變得狂暴起來,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突然變成傾盆大雨,瞬間就把林軒全身上下給打濕了,不過還好他把背包抱在懷裡,錢什麼的也全都在背包裡!
這一走,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也或許根本就回不來了。
抬頭仰望天上降下的大雨,林軒突然覺得好孤單,好像整片世界裡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還能堅持到明年的今天麼……
即使下著大雨,林軒也沒有跑起來或者找個躲雨的地方先躲躲,被大雨淋濕的感覺其實蠻好的,尤其是在這種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走著走著,透過嘩啦啦的大雨落地的聲音,林軒隱隱有聽到女孩子的啜泣聲,可能也是誰來祭奠吧,咦,剛那個獅子頭?
林軒突然想起那個女孩,側首一眼便看到那個獅子頭此時正抱著一塊墓碑哭的梨花帶雨的,隔了很遠,聲音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下這麼大雨,一個女孩子在墓地哭……林軒的同情心不由開始泛濫,緩緩踱步往女孩走去,現在在他看來,女孩也不過是一個失去摯愛之人的普通人,跟自己一樣的可憐。
獅子頭女孩抱著墓碑,嚎啕大哭著,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的林軒,但是林軒從她身後可以看到,女孩抱著的墓碑上的玻璃框內,放置著一張一個年輕女子的照片,看上去二十歲到二十五歲,生得很是漂亮,看來葬在這裡的人應該是這個女孩的姐姐。
“喂?雨下那麼大,一起走吧。”這句話幾乎是林軒用喊得說出來的,沒辦法,雨下的太大,嘩啦啦的聲音掩蓋了林軒全部的聲音。
"滾啊!"唐淚兒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怒斥了一聲後抱著墓碑繼續哭泣,她自然沒看清身後的人,當然她也不想知道,現在她腦海裡隻有麵前的這枚墓碑,甚至她更想刨開這片墓地,挖出深埋在地下的人兒。
林軒看著女孩哭了一會,剛伸出一半想要安慰女孩的手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人家情到至深處哭一下而已,管自己什麼事?不過就是下點大雨,又死不了人,自己管這閒事乾嗎?又不認識!真是!
"唉……"林軒搖了搖頭,看著女孩哭泣的樣子不由也想起了自己的媽媽,不過他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現在自己是個男人了,不能哭了。
隨後,重新抱緊背包,默默走開了。既然人家都叫你滾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那?林軒可不是什麼死皮賴臉的人。
林軒坐車到邊州市汽車總站的時候,天已經要快黑了,不過還好車站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林軒也沒感到孤獨,滿身心的都是歡快,自由正在前方不遠處等著他,榮耀也是、強大也是、美女票子更是在前方不遠處候著他。不過這隻是在他眼裡的,真正的現實可比他想象中的殘酷得多!
值得林軒慶幸的是,自己終於可以擺脫孫有成他們了。但是作為代價,自己卻要離開舅舅舅媽表妹葉千和欣怡。哼!一定得混出個人樣回來才行!
嗯……舅舅舅媽小琪葉千欣怡,以後你們一定要過得幸幸福福快快樂樂的,這樣,也好讓我安心,我這就走了,去奮鬥,去找我那沒見過麵的父親,去改變自己的人生。要麼風風光光榮歸故裡,要麼默默無聞客死他鄉!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回來的!打死也不回來!
看著車次表的大屏幕,林軒又有點茫然,自己連去哪裡都不知道,話說林軒這輩子就在兩個地方呆過,首都燕京、海城邊州。燕京,也隻是聽媽媽說過而已,殘存的記憶中自己還沒去過首都呢。
聽媽媽講,自己是在燕京出生的,當年母親也是在燕京遇到的自己的父親,不過父親卻是個狠心的負心漢,母親剛懷自己沒多久,父親便消失的杳無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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