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遠古魔陣

磅礴浩瀚的死亡氣息，如怒海暴潮從黑暗天空的儘頭滾滾而來，呼嘯的狂風急流，使奧裡德斯的掃帚幾乎失控，數道龐大的陰影逐漸顯現，巨大的骨翼，骷髏龍頭，鋒利的骨爪，伸出了烏雲，低沉吼聲透過強勁的狂風，震動天地。

骨龍背上穩穩坐著裹著黑色魔袍的魔靈，它們不是亡靈巫師，係具有魔法的陰魂，最高階的幽靈，從頭到腳的魔袍，掩蓋了一切，隻有朦朧的黑色煙霧，仿佛是黑暗的一部分，恐怖駭人。

歐頓驚愕，魔靈與骨龍為何而來，歇斯底裡大喊，“魔法防禦。”

離歐頓最近的弗朗西斯驚慌的從城牆上滾下去，命令魔法師結隊，魔法師來不及撿起被狂風吹掉的魔法帽，趕緊吟唱起防禦魔法，古老神秘的咒語響徹天地，肅穆威嚴，電閃雷鳴，魔法尖塔淡淡的光芒縱橫交錯，籠罩全城形成防禦光網，數百支魔杖射出耀眼光芒，似堅固的光柱支撐著光網。

吼……

巨龍們張開黑氣洶湧的大口，團團黑色火焰隱藏在黑暗之間，砸向威斯頓城，黑色火球在威斯頓上空劇烈爆炸開，沒有升騰煙霧隻有排山倒海的死亡波，一波波無儘的死亡能量衝擊著岌岌可危威斯頓城，城牆裂縫越來越大，岩石牆磚紛紛滾落，魔法師拚命的支撐著即將支離破碎的防禦網，有些年輕的魔法師已經噴血倒地，防禦網出現了裂痕，一些房屋在強大的震波下倒塌，揚起漫天塵埃。

奧裡德斯差點和一頭龐大的骨龍撞上，立即向下俯衝，險險擦著尖銳的骨爪逃脫，衝入了威斯頓城，奧裡德斯想要著陸，可惜下落匆忙，索羅又太重，刹不住衝勢，撞塌了一堵牆壁，才落到地麵，掃帚也折成了兩截。

“坐掃帚真好玩。”尼克安然無恙的跳了起來，意猶未儘，奧裡德斯揉著腰，艱難的從瓦礫中爬起，撞得鼻青臉重，還被壓的差點骨折。

忽然從旁邊跳出七八名士兵，尖銳的弓箭，鋒利的長劍都對準了奧裡德斯與索羅，索羅想反抗，奧裡德斯搖搖頭，這麼近的距離的，魔法是無法對付刀劍的。

巨大的骨龍自半空劃過，掀起無儘黑暗，一道烏光陡然射來，奧裡德斯與索羅麵現驚容，不約而同抱頭躲在牆角，士兵們回頭一瞧，嚇得魂飛魄散，黑色龍息呼嘯著穿透了光網，在眾人頭頂暴炸，強大的衝擊波將士兵掀上了半空，奧裡德斯與索羅撣了撣身上泥土，看著倒地呻吟的士兵，無奈的聳聳肩，並非是自己的過錯。

“這些大家夥想乾什麼？”索羅對低沉咆哮的骨龍心生畏懼。

奧裡德斯從廢墟邊撿起一支粗重的鐵錘，交給索羅，“沒什麼可怕的，就是一堆骨頭。”

一道可疑的身影在不遠的屋角一閃而過，借著魔法尖塔光亮，奧裡德斯認出那是少年亡靈巫師，此刻怎麼會在威斯頓城中？奧裡德斯示意索羅一起去偵察一番，皮特鬼鬼祟祟走入一間屋子，迅速將門關緊，屋子昏暗無光，什麼都看不見。

奧裡德斯默念咒語，風語魔法一觸即發，微風輕拂，吹入屋內，似綿綿長絲在各個角落巡遊，將一切聲音包卷其中，再送回奧裡德斯耳中，剔除老鼠打洞的聲音，交談聲清晰可聞。

“芬尼,魔法公會的支援馬上就要來了，我們要立即撤走，你計算下他們支援的時間間隔。”奧裡德斯大驚，聲音這麼熟悉，陰陽怪氣，馬倫陰特，穿梭時空來到了這裡,氣息湧動，烏光閃耀，馬倫陰特離開了屋子，屋裡恢複了平靜。

德斯對索羅作了個衝進去的動作,索羅早就等得不耐煩，一腳將門板踢得四分五裂，端著鐵錘衝入屋裡，芬尼見一個巨人衝了進來，做賊心虛，不敢看來的人是誰，立即向樓上跑去，索羅掄著鐵錘砸不到人，將桌椅家具全砸個粉碎，見皮特他們跑上樓了，抬腿就追，樓梯是木製的，索羅一腳就踩了個窟窿，腳陷在裡麵，拔不出來，氣得用錘呯呯將樓梯全砸了，才從破碎的木板堆中抽出腿來，奧裡德斯沒了主意，拆了樓梯怎麼上樓啊，隻能看著皮特跳出窗戶，逃得無影無蹤了。

馬倫陰特離開，骨龍很快撤退了，天空逐漸明亮起來，嗖嗖，天邊迅速的飛來了無數騎著掃帚的魔法師，好多人須發皆白，魔法高深莫測，都來自漢斯城魔法公會，突如其來的攻擊，令威斯頓城損失慘重，也曾用水晶球向梅洛魔導師求助，卻沒有人回答，晶球早就被奧裡德斯埋了起來，想留著以後換兩個酒錢。

一年後，有位魔法師在野蠻人大陸，發現了一個沿街乞討的老頭，這不是梅洛魔導師嗎，原來梅洛騎著掃帚撞樹撞出了失憶證，很複雜的，首先梅洛遇上了龍卷風，想轉向，可惜掃帚不聽指揮了衝入了龍卷風中，龍卷風中有一棵被連根拔起的大樹，極速相撞，梅洛立刻就撞暈了，得了失憶證，被龍卷風卷到野蠻人大陸，呆了一年多。

奧裡德斯與索羅被當奸細抓了起來，直到找來剃刀，刮去了胡須，才認出是奧裡德斯與索羅,魔法公會拒絕承認他們是魔法學徒，仍是雇傭關係,兩人還要繼續替魔法公會服務，梅洛老師失蹤，魔法試驗場取消，隻好將奧裡德斯與索羅安排在公會做雜務。

奧裡德斯匆忙的找到格雷，問及有關時間卷軸的資料，格雷表示愛莫能助，因為時間卷軸屬於高級以上魔法，普通魔法師是不允許閱讀的，就算有也被封閉在圖書館內。

亡靈寶典與梅洛的筆記記載的魔法很全麵，卻都沒有時間卷軸的記錄，馬倫陰特可以任意穿梭時空，自己肯定中了他的陰謀，奧裡德斯很想找出穿梭時空發生的錯誤究竟在哪，透過狹小的窗戶，看著對麵一座高聳的建築物，魔法公會古老的圖書館，不時裡麵是否有時空卷軸的資料。

夜深人靜，陰雲密布，奧裡德斯悄悄的來到了魔法公會的圖書館，一座高聳的古老建築，它擁有著各項記錄，藏書在漢斯帝國是第一，無數偉大魔法師在此就讀過，有帝國最高深莫測的禁咒魔法書，魔法尖塔發射出暗淡的亮光，大門緊閉，一切都在黑暗中沉睡。

奧裡德斯借用風係懸浮術，似一枚飄浮的羽毛，輕輕的飛上了底樓寬大的窗台，那扇窗戶是白天清掃衛生時故意沒關的，亡靈之眼將黑暗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有無名鬥氣的融合，六係魔法能輕易的使用，而不會造成魔力反噬，但是隻限於初級魔法，還不敢嘗試中級魔法，最令奧裡德斯高興的，無名鬥氣能讓奧裡德斯感應到任何魔法元素波動，那怕輕微的跳動。

靈敏的感官告訴奧裡德斯，圖書館除了睡熟的看門人外，沒有其它人，魔法畫像中的幽靈也發出輕微的鼾聲，樓梯轉彎處魔法晶燈射出微弱的光芒，隻能照到幾節台階，其餘的地方一片黑暗。

風元素不斷的湧入體內，使得全身衣服鼓漲輕盈，奧裡德斯腳不著地，在地麵上滑行，一樓、二樓是普通閱覽室，陳列著天文地理，曆史算術，基礎魔法等書籍，白天擠滿了莘莘學子和渴望上進的魔法學徒們，夜晚空蕩蕩的，靜的出奇，隻有風吹動窗簾的聲音。

三樓是中級魔法師的閱覽室，相對人員較少，卻也是座無虛席，資料架上的厚厚的魔法書在微風中翻動，發出嘩嘩的聲響，貓頭鷹整點報時，咕咕，嚇了奧裡德斯一跳，差點摔倒在地板上，腳尖一沾地立即被風元素托住，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體。

四樓是高級魔法師閱覽室，緊臨著館長辦公室，水係魔法師迪倫就是館長，威斯頓魔法公會中，高級魔法師並不多，魔導師屈指可數，但是帝國好多優秀的魔法師出自威斯頓魔法公會。

從無數偉大的魔法師畫像前走過，奧裡德斯感覺有趣又羨慕，會不會有一天，自己的畫像也會掛在這裡？亡靈巫師並不喜歡尊師重教，從來沒有亡靈巫師記得師父的好處，自己是馬倫陰特的師父，反成了它追殺的對象，與魔法公會和諧的文化氛圍有著天壤之彆。

閱覽室的門緊鎖，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奧裡德斯默念口訣，黑暗在手心間凝聚成團，冒出一縷黑色霧氣，神秘詭異，千絲萬縷鑽入門縫之間，腐屍氣，源自僵屍的死息，有著極強的腐蝕性，專門侵入人的內臟，將人化成僵屍，與控製人靈魂的死息完全不同。

再堅硬門鎖也難擋腐屍氣的破壞，門吱呀一聲推開了，奧裡德斯擔心會有魔法結界，不敢冒然進入，靜靜的站在門口，觀察著屋內，不放過任何一處角落，一排排書架整齊擺放著，靠近門邊茶幾上放著一盆夜來香，香氣撲鼻，潔白的花瓣清純可愛，薄絲窗簾半遮半掩，透過少許街燈的光芒。

牆壁上掛著天使的畫像，動作慵懶，笑容文雅溫柔，地板鋪著鑲紅邊毛絨地毯，圖案精致優美，一塵不染，踩上去柔軟舒適，感覺不到任何殺風景的魔法氣息。

奧裡德斯放心的邁入藏書室，忽然眼前一亮，鬥轉星移，景色完全改變了，日頭高照，腳下是青翠的山峰，遠處掛著銀色瀑布飛流而下，黃鶯輕啼，山風和煦，魔法元素混亂交雜，暗流洶湧。

奧裡德斯呆了，怎麼會到這裡來了，我不是剛進入閱覽室？空間魔法，奶奶的，難怪沒有絲毫魔法氣息，不同空間當然感覺不到，空間魔法肯定有接入點，隻要找到接入點就能立即返回。

奧裡德斯慢慢的在山路上行走，接入點應該就在附近，方圓百米之內，岩石，野花，小草，都翻遍了，卻什麼也沒有找到，漫山遍野的野花似點點繁星，鮮豔美麗，微風輕送，傳來陣陣清香，腦中電光火石閃過一絲印象，夜來香的香氣？

奧裡德斯果斷的認定不是空間魔法，而是幻術，將眼睛閉上，六感提到極限，果然，耳邊不再有鳥兒輕啼，而是風吹窗簾叭叭聲，一切都是幻覺，居然給亡靈長老施展幻術，四周沒有人的氣息，隻是個魔法結界，一旦走入就會觸發幻術，憑著感覺繼續向前走，睜開眼睛，整齊的書架，安靜的畫像，純潔的花朵，再次回到了閱覽室中，不由得籲口氣，好巧妙的布局，好險。

門前是一處幻界，穿過幻界後，奧裡德斯感應到閱覽室裡充滿了魔法元素的氣息，窗戶上，牆壁間，進入閱覽室唯一途徑就是越過幻界。

書架上不是普通魔法書，而是各係偉大魔法師的精要、筆記，在水係魔導師筆記中，發現了奧汀的筆記，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信手翻了幾頁，奧汀窮奇一生，研究水係魔法，令奧裡德斯大開眼界，仿佛進入魔法的海洋。

書的開頭寫著奧汀的箴言，水元素的狀態千變萬化，固體、液態，水氣，根據形態的改變，魔法相應有所變化，輕浮的水氣，堅硬的冰錐、滲透一切的重水，終極禁咒的種類，超過其它四係，掌握他們都需要有個基礎——學會調控自然的溫度，甚至可以擴展至混合禁咒，混合禁咒對自然破壞力太大，因此被魔法公會禁止研究。

奧裡德斯最喜歡魔法公會禁止的東西，將書揣在懷裡，準備帶回去看，感覺原來放書的地方空著太顯眼，靈機一動，你們用幻術迷惑老子，我也迷惑你們，從彆的地方找了一本厚度相同的書，裝上奧汀筆記的封麵，塞在書架中，隻要沒人翻閱，應該能蒙混過關。

書是讀不完的，每一本都值得用一生去研究，它們都有共同的特點，不僅是對魔法的描述，還是對神秘自然的詮釋，蘊藏著豐富的哲理。

檢查了一半的書架，沒有找到有關時空卷軸的資料，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強烈抖動，有人來了，利用漂浮術，輕輕的飛入室中，奧裡德斯趕緊躲在牆邊茶幾下，額頭冒出了冷汗，閱覽室的門鎖已壞，隻是虛掩著，隻要來人一碰就知道門鎖被人破壞了。

來人並非到閱覽室，而是走入了僅有一牆之隔的圖書館長室，挑燈夜讀？養尊處優的高級魔法師很少有這種習慣。

微風吹過，風語魔法吹進了館長室，奧裡德斯重施故技，傾聽屋內動靜，迪倫一直呆在屋裡，還好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沒讓他發現。

“摩多，你們怎麼會進攻威斯頓城？”迪倫聲音細如蚊呐，他的聲音較細，奧裡德斯驚得差點跳起來，頭碰在了茶幾上，撞得很痛，發出了一絲輕微的響聲，趕緊捂住了嘴巴，大氣不敢出，屋中人起了疑心，將門輕輕打開，在走廊中側耳傾聽，圖書館中隻有風的聲音，不一會返回了屋裡。

“我們隻是試探魔法公會支援的時間。”摩多聲音肅殺味道。

“你這樣會挑起戰爭，魔法公會已經在研究怎麼對付亡靈城了。”

“這個先不談，有個少年魔法學徒尼克，壞我了大事，他其實是亡靈巫師，你將他揪出來，保你能升官發財。”摩多冷笑，魔法元素再次波動，匆匆幾句話後離開了圖書館。

迪倫準備返回住處，皮靴踏在地板上在黑夜中格外響亮，走向了樓梯，奧裡德斯衣裳已經濕透了，經過幾次交鋒摩多已經注意了自己，肯定視自己為叛徒，急於剿滅。

迪倫的腳步聲折了回來，越過了館長室，走向了閱覽室，奧裡德斯心又懸了起來，不能讓他發現我，他肯定會殺人滅口的，我還沒有對付高級魔法師的能力，死神啊，保佑我吧。

“尼克，你在哪兒啊？”安靜的黑夜中聲音傳得特彆遠，肯定是索羅起來撒尿看不見自己，出來尋找，傻子真夠添亂的，索羅這一嗓子反幫了奧裡德斯。

迪倫已經到了閱覽室的門口，正要推門，聽見了索羅的聲音，尼克？不正是亡靈巫師長老要找的人？匆匆的離開了圖書館。

魔法公會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新人都要請弗朗西斯喝酒，奧裡德斯沒有錢，就算有也不會請的，為了教訓奧裡德斯，專門安排奧裡德斯打掃女廁，，索羅龐大的身軀在門口一站，所有女學徒再也不敢上廁所了。

弗朗西斯決定加大處罰力度，讓奧裡德斯清掃圖書館地下室，圖書館是數千年老建築，地下室積蓄了千年的灰塵，很少有人願意下去，是魔法公會最陰暗的地方，打開鏽跡斑斑的鐵門，奧裡德斯與索羅舉著火把，扛著掃帚，提著水桶與抹布進入地下室。

地上全是灰塵，已經很久沒有人下來了，頂部也都是蛛絲，受威斯河影響，裡麵非常潮濕，老鼠成群結隊的在黑暗處亂竄，奧裡德斯捏著鼻子乾活，累得胳膊酸痛，垃圾並不多，但是地下室太大了，感覺都走出了魔法城堡，來到了威斯湖底，有些地方甚至還有滴水落下。

就快到儘頭了，奧裡德斯發現索羅拿著火把盯著一堵牆壁傻笑，潮濕的牆壁有什麼好看的，無意的瞄了一眼，原來牆壁上有著一塊壁畫，壁畫中夾著一些魔法咒語，還有六芒星標記，象是一座超大魔法陣的圖示，一般魔法陣都隻有六芒星，但是這幅圖卻有著三十六顆星。

咒語是用古老的埃拉西亞語寫的，火把的餘光隻能照到一點，奧裡德斯運起亡靈之眼，才發現這幅魔法陣足有百米的距離，從沒見過有這麼大的魔法陣，那要多大的魔法能量才能驅動，有什麼作用呢？啞然失笑，或許它就是一幅壁畫，太多心了。

奧裡德斯拿著掃帚，默運飄浮術，飛到壁畫的頂端，將畫上的塵土掃落，最頂部有塊泥土怎麼也掃不掉，就用手使勁的擦拭，堅硬冰冷，看來已經凝固在上麵了，剛停手，傳來極其微弱的魔法元素波動。

奧裡德斯很相信自己的感覺，泥土中有著魔法波動，決不是普通的壁畫，讓索羅將水端來，表麵的泥土被擦洗乾淨，原來是塊烏黑的魔法晶石，奧裡德斯略為驚訝，黑色晶石通常都是亡靈係魔法所用，怎麼會在魔法公會地下室出現？

見四周無人，手心中射出亡靈力，試探的注入其中，觸手處傳來強大能量，似電擊般渾身疼痛，強大的力量在奧裡德斯體內肆虐的掃蕩一遍，然後就返回了黑色晶石之中。

奧裡德斯從高處摔下，將水桶也碰倒了，體內無名鬥氣仍在緩慢的流動，沒受到什麼傷害，魔法陣圖好強大，簡直近乎神的力量，如果真的要害我，隻怕已經被溶成了空氣，奧裡德斯對壁畫駭人的力量產生了一種恐懼，拎著水桶，向來處狂奔，索羅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在身後緊追，打開地下室鐵門後，奧裡德斯深呼吸，意識到剛才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回。

強烈的陽光有點刺眼，一道人影擋在眼前，奧裡德斯側著身子，不讓陽光晃了眼睛，才認清是副會長迪倫，剛出虎穴又入狼口。

“你們很辛苦，願意清掃我們的地下室，為了獎勵你們，請你們去喝茶。”迪倫彬彬有禮的說。

奧裡德斯看著迪倫和藹可親的笑容，如果不是聽到昨天的談話，肯定會認為他是個好人，平易近人，如今隻能更加令人討厭，難道他已經覺察知道自己是亡靈巫師，索性大搖大擺跟著去，看他想乾什麼，索羅聽說喝茶很高興，是件榮譽的事，小聲的問迪倫，有沒有酒喝，迪倫爽快的答應了，命令弗朗西斯取兩瓶葡萄酒來。

弗朗西斯得麵無血色，副會長對兩人如此客氣，難道他們有什麼背景？趕緊對著奧裡德斯鞠躬，恭敬的端著酒瓶與酒杯送到館長辦公室。

“因為圖書館守夜人生了重病，想請兩個人代替他，所有傭工之中你們兩人最勤勞，是最佳人選，薪水比普通工人要高出一倍，你們願意嗎？”

奧裡德斯心裡暗笑，真的那麼好心？說的冠冕堂皇，煞有介事，其實是想看出自己，怕自己跑了，交不了差，好，我答應，我正想進入圖書館研究魔法呢，不過麵上不能答應太過爽快，假裝遲疑的想了一會，索羅是沒有主意的，全聽奧裡德斯的，咕冬咕冬，灌掉了一瓶酒，站在門外的弗朗西斯心疼喲，舔舔舌頭，這可是保存了近五十年的名貴葡萄酒，被傻家夥當水喝了。

“薪水加倍？有工作餐？有雙休日？”

迪倫微笑的答應了，奧裡德斯知道迪倫肯定在想，跟死人談條件沒有意義，所以才爽快的答應了自己所提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