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介意當個小白臉

他們心裡都明白，班上所有女的都對蘇珊娜這個位置視如珍寶，都恨不得自己將蘇珊娜替換。蘇珊娜心裡冷笑，要知道，這是你們摒棄的呀。不知道為什麼，蘇珊娜從來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幸災樂禍。後來，就在不久後，她跟龍一揚說起這事的時候，龍一揚說她心理有問題，蘇珊娜自己也表示接受這種說法。

往往，幸災樂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蘇珊娜本身長相不出眾，而且愛安靜，所以從來男生緣就不會很好，除了龍一揚是個特殊外，蘇珊娜的直覺告訴她，她已經被孤立了。

“我說龍一揚，你不覺得你的眼鏡是個累贅麼？”蘇珊娜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既然已經被人孤立，也就隻有每天都跟著龍一揚晃悠。其實，蘇珊娜從見龍一揚第一眼就對他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眼鏡感到很不滿。幾乎遮去他半邊臉。

龍一揚用以往慣有的鄙視眼神看著蘇珊娜，很得意地說：“什麼是時尚，你懂不懂？”蘇珊娜聽後，一時竟然無話可說，作為一個女生，確實是不懂什麼叫時尚，也確實感到語塞。這樣的蘇珊娜，間接地增長龍一揚的囂張氣焰，我就說吧，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懂得時尚？活生生的腐女一個。

“是啊，是啊，我不懂時尚，行了吧。”蘇珊娜知道龍一揚一得意起來是無法收拾，趕緊低個頭了事。此時，她覺得自己這一生最不該做的事就是和他做朋友，都他媽的錯覺惹得禍，現在好了，根本就沒有後退的機會，可謂是騎虎難下。

“孺子可教也。”龍一揚早就猜透幾分，自動過濾蘇珊娜的不滿，繼續揶揄地說道。

“得了得了，還是免了，腐女不可雕也。”蘇珊娜趕緊打住，她是寧願在他麵前自毀形象也不願意聽他嘮叨半句，再說了，她就是那種寧願胖得精致也不願瘦得雷同的人，我有我的風格，我有我的獨特，我為什麼要以彆人的眼光來要求或者改變自己？

龍一揚笑如春風，得意。

蘇珊娜看著龍一揚的笑容，就覺得刺眼，真想一個磚頭拍過去。從進了班級那一刻開始，這種感覺就一直存在，與時俱進，與日增長，蘇珊娜覺得，早晚有一天自己會那樣做的，就是她的耐性耗儘的時候。蘇珊娜對著龍一揚翻翻他稱之為死魚眼的白眼。

就這樣，認識的第一天，他們就像久彆重逢的好友一樣，無話不談。也像久彆相遇的冤家一樣，結下新的梁子。並且不知不覺，闖進一個漩渦。

龍一揚不是B市的，所以就住校。A校其實就是一所貴族學校，兩人共處一室，所以，住起來倒也舒服自在。龍一揚的室友，祁陽，一個來自北方的小夥子，理科生。剛聽祁陽說他是理科生時，龍一揚的眉頭就皺得像個七老八十的老翁。因為傳說中，學理科的孩子有很多常人無法接受的習慣，特彆是對一個學文科的人來說，更是一種折磨。

比如，深更半夜還在為一道演算題拿著筆在桌子前奮戰，一時激動，不管什麼情況，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或拍桌或高吼或低歎。更令人發指的是，發出其他怪聲。

比如，可以在桌子前一坐就是一天甚至幾天，完全不顧自己頹廢到什麼程度。

比如，可以很不顧自個的形象，把自己弄得邋邋遢遢的。

比如，你跟他說今晚的月亮美，他會很掃興地來一句，不過就是個發光的星球。

還有還有......。龍一揚都不敢想象往後的日子怎麼過了。這樣終極的兩號人，共處一室......。

“揚揚，放心好了，我跟傳說不一樣。”身為傳說中的種群，祁陽也不是沒有聽說過有關他們的傳言。見龍一揚這樣的神情，不用想，祁陽就知道他是想到那邊去了，故作娘娘腔說。這樣的腔調，配上祁陽帥氣的外表，感覺很滑稽。

果然，龍一揚被雷到，眉頭深鎖。從他的神情看來，就知道他是覺得這樣的祁陽比傳言還恐怖。

數秒後，祁陽哈哈大笑。龍一揚終於知道自己被祁陽騙了，噓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渴望被騙，也是第一次被騙後還感覺美妙。

“陽陽。”龍一揚立即也裝出一副娘娘腔，還帶上蘭花指，嫵媚十足。這會，祁陽是真的瞪大了眼睛，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不僅僅是他們有傳言，文科的孩子也有傳言，特彆是男生，要麼就是很文藝，要麼就是很娘們。

祁陽拉回思緒，搖搖頭，他要知道自己這是產生幻覺還是怎麼的。龍一揚看著祁陽的動作加神情，竊笑。終於，靈敏的祁陽捕捉到了，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像是說，還好，不是娘們就好。

“龍一揚，你小子行啊，差點將我給蒙騙了。”祁陽在龍一揚胸口輕輕掄一拳。

龍一揚也以同樣力度還他一拳，說：“還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兩人相視而笑，笑完，給宿舍起一個名字，就叫二窩頭。是祁陽起的名字，龍一揚給的解釋。寓意就是，兩個二逼青年的寢室。事後，祁陽對龍一揚進行一番讚揚，祁陽說，龍兄實在是才華橫溢，這麼俗的一個名字都能被你美化過來。

龍一揚一聽，起初還是有點飄飄然，但是，一消化過來才覺得不對勁，龍兄？諧音隆胸，不禁汗顏。趕緊說：“祁陽，還是算了吧，你直接叫我一揚吧。”

祁陽也才反應過來，噗地笑了，笑得前俯後仰。

龍一揚實在是受不了了，啟動係統直接屏蔽祁陽的笑聲。著手將自個的東西整理一番後，躺在床上讓思緒暢遊。

沒一會，龍一揚的手機響起來了，他的暢遊被迫終止。龍一揚拿過手機懶懶地看一眼，然後用故作深沉的聲音說，你好。假裝不認識對方。

“龍一揚，少給我裝孫子。”蘇珊娜很不含糊地說。

“是，姑奶奶，怎麼，半天都還沒有過就想我了？”龍一揚已經摸清蘇珊娜的脾氣，很不知廉恥地說。

“無恥！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臉皮真的很厚。”蘇珊娜很不留情麵的說。

“那你找我乾甚麼？”龍一揚知道蘇珊娜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我和我家蘇曉英說請你吃飯，賞臉不？”蘇珊娜故意將最後三個字音拉長。

“當然，有美女邀吃飯，哪有不去的道理。我表示不介意當個小白臉。”龍一揚笑了，他覺得蘇珊娜是個很有趣的女生，毫不猶豫地就應下來。

“屁！你還沒有這個資本。地址我發到你手機上吧，免得你那豬腦記不住走丟了。”蘇珊娜將龍一揚狠狠地踩了一腳後就將電話掛了。

龍一揚聽著電話發出嘟嘟聲，久久沒有將手機放下，還坐在床上傻笑。這姑娘就是這個性子，就是關心，也不能好好地說，是個驕傲的主。

祁陽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龍一揚麵前，正饒有意味地看著他。看了好一會，龍一揚的神情和動作絲毫沒有變，祁陽知道他現在是透明的。

“龍一揚，你女朋友的電話？”祁陽試探性地將頭靠近龍一揚，臉上是一臉賊笑。

龍一揚被祁陽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得心跳加速，有點不滿地看著祁陽，說，你走路能不能出點聲音，或是說話之前吱一聲也好啊。

祁陽很配合，吱，我可以說了吧？

龍一揚很沒好氣地看祁陽一眼，表示默認了，理科孩子果然有活生生將人氣嗚呼的本事，他算是見識到了。

“自己拿著個手機傻笑，是女朋友？”祁陽也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主，再次將這個問題擺上台來。

龍一揚將手機放兜裡，動作利索地離開床，定在祁陽麵前，賊笑，說，你猜？龍一揚說完，拍拍衣服就甩門而出。留下祁陽獨自在二窩頭裡嘀咕，還不是等於沒說。

龍一揚出了宿舍，左彎右拐，終於在校門口坐上公交往蘇珊娜給的地址出發。龍一揚上了公交才發現，原來並不遠，隻是三個站就到。

也就十來分鐘就到。龍一揚一下車就看見蘇珊娜迎著夕陽在對麵的站牌處候著。仔細一看，夕陽映著她的臉，微風拂動她那頭純天然的長發，梨渦淺笑。第一次發現蘇珊娜原來也是這樣的好看。頓時，一種念頭冒上來將覺得蘇珊娜好看的念頭扼殺。肯定是距離的問題，都說距離產生美，嗯，一定是這樣。

馬路對麵，蘇珊娜的笑容已經開始慢慢沉下去。她不明白龍一揚在磨蹭什麼，眼看著前麵十字路口的綠燈就要滅了，他還是沒有走過來。

龍一揚看著蘇珊娜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知道怎麼一回事，趕緊抬腳就往對麵過去。剛好，後腳剛剛收回，車流就開始，在暗紅的夕陽中來回穿梭。

“你磨嘰什麼啊？”蘇珊娜很不滿一個大男人都慢吞吞，沒點利索。

“帶路吧。”龍一揚自然是不能將原因說出來，他知道蘇珊娜很容易飄飄然，是個不能誇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