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脫口而出的誓言

旁邊的中年人聽見紫袍老者這樣說，不禁問道：“難道說此子亦是天賦異稟之人？”

紫袍老者點點頭：“此子五行靈根猶若一體，相輔相生。倘若修行，其法力之深厚，同階之內隻怕沒有能夠與之比肩者。若論戰力，便是位列在三奇之人，也不敢說穩操勝券。”

“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靈根？！”

中年人一聲低呼，旁邊的藍衣弟子們頓時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紛紛埋頭苦思，暗叫自己孤陋寡聞，竟然都沒有聽說過這種強大的靈根。戰力竟然可與三奇之人媲美！

就連一邊的秦銘聽到這話，臉色也不禁稍稍緩和了一些，心底生出一線希望。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旁邊的藍衣中年人卻突然問道：“但是遍數世間，無論是強大的靈根還是那些玄奇的體質，哪一樣不是大名鼎鼎的？師侄雖然修為低下，但是平日裡也算博覽群書。這靈根既然如此強大，怎麼會一直聲名不顯？”

此話一出，眾人也反應過來，這修仙界裡實力為尊，無論是什麼樣的體質或者傳承，隻要足夠強大，哪一種不是聲名赫赫？

“難道說我的靈根有什麼天大的缺陷？”秦銘也抬起頭來，看著紫袍老者。

感受到眾人疑惑的目光，紫袍老者嗬嗬一笑，緩緩的開口：“我問你們，何謂靈根？”

這個關頭，紫袍老者竟然開始考起他們來。不過沉默了一會，眾人立即七嘴八舌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靈根是世間萬法之根基。”

“是我等修士法力之根源。”

“修士可借之煉化自身法力，身俱靈根則可化天地之力為己用的，使我等修為增長。”

紫袍老者又問：“靈根從何而來？”

“傳說是輪回轉生，冥冥之中一口混沌氣所化。”

“又說是天道輪回，本源大道賜下的一縷通靈之根。”

紫袍老者問道：“何人身俱靈根？”

“本源大道孕育萬物生靈，世間萬靈一視同仁，皆有通仙的機緣。”安靜了片刻，有一人緩緩的開口，帶著些遲疑。

“既然世間萬靈皆有仙緣，為何修仙之人萬中無一？”

“是因為凡人靈根五行駁雜，冥頑不化。縱然教授修行之法也是進階緩慢，事倍而功半，以致築基無門。而我等修士靈根精煉，專精於一係，自然進階神速，可以脫凡入仙。”紫袍老者身邊的中年人開口回答，同時也慢慢皺起了眉頭：如此想來，這秦銘的靈根比之那些凡人是何等的相似？同樣的五行一體，不分你我，平衡卻平庸。

“師伯是說，這秦銘隻是那些再普通不過的凡根？”藍衣中年人一驚，又道：“不對不對，那些凡根不是冥頑不靈的嗎？又怎麼能夠突破九品的桎悎，達到更高的品階？”

紫袍老者一笑：“師侄所言不假，此子的確是打破了桎悎的大五行靈根。”

“真的是這種再普通不過的凡根！”

“隻是凡根嗎？”

頓時四下裡一陣的嘈雜，一片失望之聲。就算是打破了桎悎也不過是第五品而已，就算將來萬幸得以築就仙基，可也不過隻是風光一時而已。不說結成金丹，便是築基圓滿恐怕也隻是奢望。所謂三甲隻是這種程度而已嗎？

一邊的秦銘聽在心裡，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剛剛誕生的希望也隨即破滅了，一顆心漸漸的沉下來。法力深厚，實力高強又如何？修為才是一切的根本，再強的築基修士也僅僅隻是築基修士而已。

隻有那中年人疑惑著道：“打破了桎悎？”

紫袍老者讚許的點點頭：“的確如此，所謂凡根，突破了第九品的限製，就已然當得起大五行的名頭！”

“師伯是說這秦銘是大五行靈根？上古傳聞之中，威名猶在小三奇靈根之上的大五行靈根？”中年人突然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找到了心底深處的記憶。

旁邊，中年人話音落下，眾位藍衣弟子也反應過來，幾乎同時的出言。

“大五行靈根？”

“洪荒年間名揚天下的大五行靈根？”

“可數十萬年來，這樣的靈根不是早就銷聲匿跡了？”

“上古以來，這樣的靈根不是逐漸的沒落了嗎？不止我天陽宗，便是古劍山治囘下數十州的範圍內，數千年來也不曾聽聞哪一地再有這種靈根出世的。”

“如今的天地，早已不似當年洪荒，大五行還有當初的威勢嗎？”

“早已不是當初那靈氣充裕，靈物遍地的遠古洪荒了。大五行不適合如今的時代，專精於一係才是正途。”

眾位藍衣弟子紛紛歎息，看著秦銘同情、惋惜、憐憫著皆有之。

紫袍老者看著秦銘，開口道：“小子，你到我身前來。”

秦銘不敢怠慢，動身上前來，向紫袍老者行了一禮。

紫袍老者沉吟片刻，道：“你可知何為大五行？”

“秦銘不知。”

“相助相生，相輔相成，是為大五行。”

紫袍老者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道：“大五行奇在五行皆備，法力深厚之遠勝同階。但是修煉起來卻事倍而功半，你可知雖然你是第五品的靈根，但是任你怎樣刻苦修行，卻不會比得上一名第七品的單靈根修士？”

紫袍老者此話一出，秦銘臉色大變，一時間蒼白無比。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一片灰暗。

比不上第七品靈根？豈不是說就連築基的機會也渺茫了？

廣場下方，一乾少年人頓時驚詫地叫出了聲。無論無何也不會想到三甲之一，與易鴻月和葉雨涵兩人並列的秦銘竟然隻是這樣的程度。

眾人不禁把目光轉向葉雨涵，那可是第三品的冰係靈根，誰敢說她以後不會結成金丹，穿上紫袍？再有那易鴻月，縱然你秦銘大五行之力再強大，修煉速度卻比不上第七品的靈根。五品之差，拿什麼來填補？

眾人看向紫袍老者身前拿到瘦弱單薄的身影，那還是號稱三甲的天才嗎？紫袍老者的身後，藍衣中年人也兀自搖頭，暗歎這一次自己真的看走了眼。

秦銘一顆心跌落到穀底，隻覺得天空一片的昏暗。

所有人都看著秦銘，看著這個還未綻放光芒就夭折的天才。他在無數人之中脫穎而出，眾位仙師說他是前三甲，是可以俯視眾人的天才。或許有朝一日他的光輝，會讓眾人無法直視，會超越絕大部分的人，有邁進金丹大道的可能。

但是一切隻不過是命運的捉弄而已，現實將他捧到最高處的原因隻是想讓他摔得更慘一些。人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秦銘的身上，眼神複雜。

這一刻，場上所有人都凝眼看著秦銘，人們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秦銘身上，心中感慨世事無常。秦銘也低下了頭，滿是失落和傷心。

沒有人注意到秦銘身前的紫袍老者。

沒有人看見，紫袍老者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道怎樣的光。

那是一道怎樣的光啊？猩紅色，如此的詭異，不知蘊含了怎樣的訊息，在紫袍老者的眼眸裡閃現。

“再現大五行的榮光！”紫袍老者突然叫道。

“啊？”秦銘抬起頭來，愕然的看著紫袍老者，不明所以。

紫袍老者突然鄭重的拿出了一個黃色的儲物袋，將它遞給秦銘。這樣的一幕不禁讓秦銘更加的疑惑了，那儲物袋裡裝著的是二階的功法嗎？易鴻月與葉雨涵有資格得到，但是他這個名不副實的三甲也能夠擁有嗎？

“這是《五轉歸元訣》，適合你的靈根。老夫今天將它交給你，你可有信心不畏艱難險阻，以大毅力來修行？”

此時的紫袍老者仿佛變了個樣子，語氣極為凝重，盯著秦銘的眼睛，那深邃的眸光直讓秦銘的心神都沉入了進去。好似一道開天的神光劃破了黑暗。被這樣一道目光盯著，秦銘恍惚覺得世界都清明了，心底湧囘出無數的信心。

“秦銘一定竭儘全力，不畏道路艱辛，誓要讓大五行之名再現遠古的榮光！”

一句話脫口而出，秦銘隻覺得心中激動澎湃，血脈都沸騰起來，無限的希望衍生出來。秦銘眼睛發亮，似有有無窮的信心。

紫袍老者點點頭，將手中的儲物袋交給秦銘。這時他的眼睛已經恢複了常態，如往常一般和藹，好似剛剛的異樣從來不曾發生過。

秦銘接過了儲物袋，這一刻他的心中隻有激揚和堅持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