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龍潭虎穴
白疏影和巫馬月容在死的那個少年身上搜到了一個地圖。
白疏影道:“看來這就是劍居的地圖了。”
巫馬月容看了看道:“奇怪,這個紅點是什麼?”
白疏影道:“一定很重要。”
巫馬月容和白疏影在這偌大的宅子裡轉了一大圈,沒看到一個人。
白疏影道:“看來這是一座空宅子,我們到紅點的地方看一下吧。”
順著地圖向朱砂紅點的地方走去,到了才發現,這兒是柴房。
“我們進去吧。”巫馬月容道。
柴房的裡麵並沒有什麼特彆,可是究竟為什麼會有一個紅點呢?
“你看這兒!”白疏影道:“這兒有一個茶杯,這柴房中連個茶壺都沒有,哪兒來的茶杯?”
巫馬月容道:“會不會有密道,我記得上次有一個樹林中的密道,機關是石頭,那麼在這兒機關是茶杯也不無可能。”
說完巫馬月容就轉動了茶杯,果然打開了一條密道。
“是了,就是這兒。”巫馬月容十分高興,立馬跳了下去。
白疏影也立刻跟了下去,他知道巫馬月容雖然比以前穩重許多,但還是容易衝動,也還是很脆弱,假如不是因為仇天離的死,她還不過是個任性的小女孩,有一次白疏影實在是想她了,就偷偷的去了生死門,那時仇天離剛剛去世半年,白疏影就悄悄潛到生死門裡麵,發現了在角落裡偷偷哭泣的巫馬月容,雖然他很想去安慰她,但是他咬咬牙,還是默默的走了。
下麵是一個很寬闊的地道,地道兩旁的石壁上還雕刻著山川蟲鳥,每走過一段路,都會有一些火把自動亮起來,照亮前路,他們就順著火把小心的向前走著,直到走到了一個轉彎處,轉過以後,才變了摸樣。
這裡的地道變得更寬,石壁上的花紋也更複雜,仿佛是一些精美的壁畫,兩邊牆壁應該有十步之遙,兩邊火把同時燃起,照的這條大道十分明亮。
白疏影道:“這種地方,燈火通明,還沒有守衛,肯定有古怪。”
巫馬月容道:“你的意思是,有機關。”
白疏影點了點頭,道:“我們小心為妙。”
白疏影從巫馬月容手中拿過千秋刀,擲到前麵,希望可以探一探路,果然,千秋刀剛一落地,左右就飛出來不知多少枝竹箭來,瘋狂的刺向中間的大道,多虧白疏影探了探路,要不然他們兩個此刻已經成了刺蝟。
等到竹箭都刺儘了,白疏影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後麵跟著巫馬月容,白疏影把千秋刀給了巫馬月容,然後用撿到的竹箭繼續探路。
再走了一會,左右又有機關,這一次是火箭。
巫馬月容突然笑了笑,道:“不知道呆一會又是什麼材質的箭。”
白疏影依舊很嚴肅,道:“如果天下間的機關師隻會做箭的機關的話,機關術也就不會那麼神秘了。”
這話不錯,任何一個行業如果沒有創新,結果必然是滅亡。
話剛說完,二人就踩空了,陷入一個大坑中,二人剛剛掉進坑中,就有石頭不斷地從上麵飛來,白疏影用力將巫馬月容推出坑外,自己拿住骨尺劍,左抵右擋,巫馬月容被推了出來,看到了石壁上凸起的石磚,猜想是機關的控製,於是用力一按,果然往下砸的石頭停止了,白疏影趕緊用輕功飛出了陷阱。
兩個人驚魂未定,就看到前麵飛來了一堆小刀,白疏影將劍畫作圓圈,變作一個盾牌,攔住了前麵的小刀,這一式,正是白疏影成名四式中的“章天”,白疏影使著章天式,抵擋了將近一刻鐘,小刀終於沒了蹤影,仔細一看,地下散落了一堆碎冰。
“原來剛才向我們飛來的小刀是冰刀。”巫馬月容道。
白疏影道:“原來是他。”
巫馬月容問:“他是誰?”
白疏影道:“邊走邊說。”
巫馬月容問:“不是要小心些嗎?”
白疏影道:“讓你走就對了。”
巫馬月容和白疏影向前走去。
白疏影道:“我說的他,是金巧匠金獨。”
巫馬月容道:“金獨?他不是死了嗎?”
白疏影道:“這密道這麼新,很顯然是他最近的作品,這樣講的話,他肯定是沒死?”
“哦?”
白疏影道:“因為除了他,沒有人有這個習慣。”
巫馬月容問:“什麼習慣?”
白疏影道:“用五行布置機關。”
巫馬月容道:“何以見得?”
白疏影道:“你看,我們進門時碰到的竹箭、火箭,屬性自然是木和火。後來陷進坑裡,遇到落石,應該是土,最後的小冰刀就是水。”
“木、火、土、水。”巫馬月容數著,“那麼還有金嘍。”
白疏影道:“沒錯,因為他本人姓金,所以他總是將屬性為金的機關排在最後,也是最難過的機關。”
白疏影剛說完,眼前就出現了一扇大石門,白疏影道:“我之所以讓你放心走,是因為最後的金機關不是隱蔽的,而是每一個人都看得到的,是你看得見的機關!”
其實最可怕的機關不是看不見的,是看得見的,因為隻有看得見,才會覺得可怕。
巫馬月容道:“那麼,這扇門就是金機關了?”
白疏影道:“不是,金機關在門後麵。而我們必須先推開這個門。”
說罷白疏影走上前去,看著這扇石門,石門上布置著一個棋盤,石門頂上還吊著兩個盛棋子的皿,白疏影飛上去,看到一個裡麵是白子,一個裡麵是黑子,白疏影下了來,發現棋盤頂上用小纂纂刻著兩個大字——“河圖”。
白疏影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巫馬月容問:“怎麼章事?”
白疏影道:“是‘河圖’。”
巫馬月容道:“凡是懂得纂書的人都知道這上麵寫的是‘河圖’啊”
白疏影道:“我是說,我知道怎麼開這個門了。”
巫馬月容問:“怎麼開?”
白疏影道:“《易·係辭上》說:‘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其中的‘河出圖’,就是指河圖,河圖以十數合五方,五行,陰陽,天地之象。圖式以白圈為陽,為天,為奇數;黑點為陰,為地,為偶數。並以天地合五方,以陰陽合五行。”
巫馬月容道:“你既然知道這麼多名堂,還不快點動手,我想,用棋子在棋盤上表示出河圖來,門就應該會開吧。”
白疏影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白疏影趕緊動手,將河圖用大棋子在棋盤上擺了出來,最後一枚黑子剛落到中間,石門就搖晃了起來,自己收上去了。
石門收了上去,巫馬月容和白疏影眼前終於出現了最後的一個機關。
屬性為金的機關。
他們也看到了“金機關”後麵的門,又是一個石門。
石門後就能看到柳雲虹了吧!
可惜前麵有一個如此可怕的機關。
這機關不是火箭冰刀,不是落石鐵劍,而是一個人。
一個拿著一柄劍的人。
一個比火箭冰刀、落石鐵劍還要可怕百倍的人。
劍是驚鴻劍。
人是端木紅。
不是宏大的宏,不是鴻雁的鴻,而是紅色的紅,紅得像血的紅,他瘦削且頎長,頭上是一頭紅發,有著一雙通紅的布滿血絲的眼睛,連胡須也是紅的,這一係列的紅,襯著他那似血的紅色長袍,更加可怕。
石門前麵的這個大麻煩正是紅衣魔劍——端木紅。
傳聞他的劍法可以與易風、柳雲虹相媲美,本來武林中沒有一個人可以請動他,可是今天他卻在這兒。
端木紅一直盯著前麵兩個不速之客,冷冷道:“你們要過去?”
白疏影道:“是,望前輩通融。”
端木紅依舊冷冷道:“你用劍?”
白疏影道:“是。”
端木紅每一句話都是冷冷的,仿佛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生命,事實上,在他眼中,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應該漠視的,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端木紅對白疏影道:“殺了我,殺了我你們就能過去。”
白疏影知道端木紅的脾氣,白連山沒死之前就告訴過自己的兒子,世界上至少有一個人是絕對不能討價還價的,那就是端木紅,他說了要殺了他才能過去那你就隻有殺了他才能過去。
白疏影既然知道,隻好亮劍,白疏影對巫馬月容道:“你去一邊吧,彆誤傷了你。”
巫馬月容道:“沒彆的方法嗎?”
白疏影搖頭。
巫馬月容雖然很擔心,但還是閃開了,她不想讓白疏影為難。
白疏影將劍挺起,指向端木紅。
“骨尺劍?”端木紅道。
白疏影點頭。
“白連山是你什麼人?”
“家父。”
端木紅嘴角微微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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