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閉門

猛然之間老頭就出現在麵前，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手裡捏著一把黃紙符，看上去帶著奇異的符號，在暗夜中微微發涼，怎麼看都是特殊的符號，是用鮮血畫出來的符號，這要比朱砂畫的黃紙符威力大的多。

“臭小子，你在這裡磨蹭個蛋啊！”老頭滿臉怒火的樣子，手裡握著一大把黃紙符，看這個樣子就知道來勢洶洶，上來就要準備給嚴傑來上一腳，嚴傑嚇的立刻起身，強壯做鎮定的樣子，生怕被看出一絲的破綻。

“乾啥啊！我這不是躲著，為的就是躲開夜遊神啊！”嚴傑一臉黑線的說道，心裡暗暗嘀咕，剛才就這兩個老頭跑的快，就連他落在後邊都不知道，要是夜遊神要對他動手，這現在早就小命不保去見閻王，還哪有功夫在這裡站著。

風老四長舒一口氣，看到才美食之後，整個人也是放鬆了很多，好像剛才嚴傑就要死了一樣，一回頭發現嚴傑沒有了影子，當是老頭就急了，說什麼也得回來救人，還不忘拉著他一塊回來，如果真的是碰上夜遊神動手，那麼也隻能是自討苦吃。

“嚴傑，你沒看林老頭著急成什麼樣子，還不趕緊的跟著回家去！”風老四在旁邊說道，嚴傑這才注意到，老頭的臉上滿是汗水，眼神中的焦急是掩蓋不了的，想想心裡還真的是有些溫暖。

“我沒事，趕緊走吧，說不定夜遊神一會又回來了！”嚴傑慌忙的說道，立刻站起身，腳下有些發軟，老頭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瞬間身上充滿讓人安寧的力量，這也是讓嚴傑心裡微微感覺到溫暖的力量。

其實嚴傑知道，剛才老頭衝回來，絕對是要找夜遊神拚命的架勢，就是因為他在夜遊神的手裡，如果不是老頭集市的趕回來，還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怎麼樣，而且嚴傑決定暫時隱瞞夜遊神給他石頭的事情。

伴著夜色，嚴傑和老頭回到破瓦房，進入破瓦房的一瞬間，全身都感覺到一股溫暖撲麵而來，一切都是熟悉的，就算是破爛到不行的破瓦房，也能夠有讓人覺得安靜的力量，這也許就是家的溫暖。

“呼啦！”老頭手中黃紙符猛然燒灼起來，嚴傑看的真切，不知道老頭要乾什麼，一顆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難道是老頭發現了什麼？還是夜遊神追到家裡來了？

一瞬間嚴傑的冷汗就劃過脖頸，全身都開始發涼，如果夜遊神真的不放棄，那麼可就要真的悲劇了。

黃紙符在他的身上來回劃過，燒灼的溫度讓嚴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股火熱，老頭嘴裡念念叨叨不知道說著什麼，就這樣用黃紙符在身上走了一圈。

“老頭，這是乾什麼啊！？”嚴傑有些無語道，好端端被老頭高處這樣神秘的事情，心裡還真的是有些發毛，說不害怕是假的，這樣的感覺讓誰碰上也不怎麼樣。

“祛除身上的陰氣，防止有東西跟在身上回來，雪榮山祖墳山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聽到這個解釋，嚴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老頭是好心，為的是讓他更加的安全。

回到裡屋，火爐已經奄奄一息，不過屋內的溫度還是要比外邊暖和不少，仿佛一道門就隔開了兩個世界，外邊是冰天雪地黑暗寒冷，屋裡卻是溫暖讓人安心的地方。

點燃煤油燈，昏暗的燈光照亮一切，嚴傑正準備鬆一口氣，但是沒想到老頭突然拉了他一下，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臉上滿是嚴肅的表情，嚴傑再次緊張起來，不知道老頭要搞什麼鬼把戲。

老頭輕輕用手示意布簾後邊的床上，悄悄摸出了黃紙符，嚴傑渾身開始發麻，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在布簾後邊的床上？一天沒有回來，難道床上多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從小嚴傑就知道，老頭絕對不是故弄玄虛的那種人，也從來都不會開玩笑的，對於這樣的事情，老頭總是有著一套古怪的原則，對於驅趕的不乾淨東西，心裡總是懷著一種敬畏，從來都不會放鬆警惕的。

眼看著老頭飛速在黃紙符上畫出符號，示意嚴傑站在他的後邊，沒有任何猶豫，嚴傑立刻就躲在老頭的身後，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黑乎乎的好像真的是有什麼東西，就直挺挺的躺在他的床上，想想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不是老頭發現了什麼，此刻怕是已經一頭倒在床上，跟床上不乾淨的東西同床共枕，嚴傑的這個心，已經徹底涼了，心裡已經找不出什麼語言來形容，這一刻嚴傑真的是怒火中燒，恨不能用桃木棍狠狠的捅過去。

“床上的是什麼東西，趕緊的出來，不然老頭子可就要動手了！”老頭聲色俱厲的喊道，嚴傑神經緊繃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心裡暗暗盤算，不管有什麼東西，都逃不過老頭的察覺，根本就彆想糊弄過去。

可是嚴傑轉念一想，會有什麼東西來到破瓦房？雪榮山這一帶，十裡八鄉都知道林老頭是乾什麼的，就連各路大仙遊魂也都知道林老頭的厲害，絕對不會來到這裡自討苦吃的，除非是有特彆的事情發生，或者這不乾淨的東西壓根就沒有把老頭放在眼裡。

緩緩有個白色人影從床上起身，嚴傑看的真切，就真的是躺在他的床上來著，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的白色好像是一個人影，更加確切的說，應該是個長頭發的女人，在昏暗煤油燈下，看的令人膽戰心驚。

“不乾淨的東西快點出來，不然就讓你魂飛魄散，我老頭子向來都不會留情！”老頭聲色俱厲道，手中黃紙符猛然開始燃燒，頓時氣氛緊張到極點，嚴傑知道這是要動手。

麵前白色的人影幽幽的飄出來，嚴傑看的真切，就是飄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著地，直接飄過兩個人的麵前，朝著門口飄過去，好像還發出一點幽怨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

“不知死活的玩意，跑來這裡睡床，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快點滾蛋，要不是今晚心情好，哼哼！”老頭鼻孔朝天傲慢道，聲音無比霸道沒有給這東西一點留麵子的意思，白色的影子飄飄忽忽走到門口，好像有些戀戀不舍的樣子。

嚴傑頭皮都炸了，這女鬼難道是來找他睡覺的！？聽老頭話裡睡床這個詞，就覺得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腦海中飛速浮現出人鬼情未了的畫麵，想想還真的是全身汗毛都站起來，跟女鬼在一張床上纏 綿，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突然老頭手中燃燒的黃紙符猛然打過去，留戀不舍的白色影子忽然一下消失不見，嚴傑看的出來，老頭這一下就是在嚇唬，沒有真的要打的意思，如果老頭真的想出手，這東西絕對跑不了，老頭的實力嚴傑最清楚不過。

“我擦，這是個什麼玩意啊？什麼睡床啊？”嚴傑長大了嘴巴 一臉黑線的問道，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這簡直就是要毀了三觀啊！

“鬼睡床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老頭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走到門口關上門，完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嚴傑臉色都青了，都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能夠沒事人一樣？

“老頭，到底怎麼個情況啊？”嚴傑嚎啕道，此刻眼淚都要下來了，想想這個女鬼的出現就覺得毛骨悚然。

“過路的女鬼，不是雪榮山這一帶的東西，沒事。”老頭說完直接去睡覺，壓根就沒有任何要解釋什麼的意思，隻留下嚴傑一個人淩亂在原地。

嚴傑還沒有反應過來，老頭就已經撩開布簾子去睡覺，壓根就沒有任何要說點什麼的意思，也沒有任何要安慰他一下的意思，站在原地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心裡如同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留下一地創傷。

“喂喂老頭，這真的沒事啊？不用再用火烤烤床了啊？”嚴傑翻著白眼說道，心裡暗暗的在嘀咕，要是這個時候床上留下點什麼東西或者陰氣，想想都覺得悲劇，這可是剛剛被女鬼睡過的床。

“睡地上也沒人管你。”老頭丟過來一句話，然後就沒了動靜，整個人就像是完全沒有事一樣，該乾什麼乾什麼，留下嚴傑石化在原地。

半響過後，嚴傑才反應過來，嘴角不停的抽搐著，哆裡哆嗦的抓狂，心裡對老頭已經是無語，要不是他不會用黃紙符，肯定要用黃紙符燒燒床上去去晦氣。

磨磨蹭蹭了半天，嚴傑慢吞吞的坐在床邊，原本舒服溫暖的床，現在卻變得無比彆扭，讓人心裡暗暗的抓狂，此時此刻，心裡如同掉進冰窖一樣，冷的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其實嚴傑不知道，老頭這是在故意的刺激他，讓他主動來學驅仙破煞的本事。

時間緩緩流逝，嚴傑索性把心一橫，穿著衣服躺在床上，嚴傑半天都沒有睡著，心裡疙疙瘩瘩的，想想床上有個女鬼剛剛躺在這裡，誰還能輕鬆的沒事人一樣睡覺的？

磨蹭了半天，嚴傑還是睡不著，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裡的緣故，還是因為鬼睡床，無奈的一聲嘗嘗歎息。

“還不睡覺歎什麼氣，鬼睡床要發財的，明天一早肯定有好事等著你！”老頭冷冷丟過來一句話，嚴傑虎軀一震，如果有這樣的好事，他才不願意要，他寧願沒有女鬼來睡他的床，也不喜歡什麼發財的事情。

其實嚴傑已經發了財，兜裡有一顆石頭，夜遊神丟在他麵前的石頭，雖然不知道什麼用處，嚴傑壓根就忘記了這個事，心裡都是鬼睡床之後的忌憚。

天色已經漸漸發亮，灰蒙蒙的天空黑暗逐漸散去，在這個破曉的時候，也是人的精神字為恍惚的時候，困意席卷而來格外的強烈，讓人根本無法抵禦這樣的睡衣，就算是心裡再怎麼忌憚的嚴傑，眼皮也變得如同千斤重。

俗話說活人沒有被尿憋死的，磨蹭了半天嚴傑也堅持不住，慢慢閉上眼睛陷入沉睡，這一覺睡的格外的沉，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夠讓他驚醒一樣，甚至連夢都沒有做，就這樣進入夢鄉約會女神……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邊怎麼樣，屋裡火爐燒的通紅，外邊是冰天雪地的世界，屋裡還有一絲暖意，讓人更加容易沉睡，每一個懶覺都是如此的美好，嚴傑不自覺的流著口水，睡的無比香甜。

“這臭小子，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沒說，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呀！”老頭叼著煙袋吧嗒著嘴，早早的起來坐在火爐旁邊，若有所思的思考著，心裡不明白，夜遊神怎麼會放過嚴傑的。

昨晚的時候有些慌亂，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思考什麼，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現在仔細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總覺得是那麼的詭異和不可思議，嚴傑一定是碰到了夜遊神，不然不會嚇的坐在雪地上站不起來。

可是如果碰到夜遊神，怎麼會毫發無損的樣子，這才是最讓人頭疼和不理解的地方，老頭心裡怎麼也想不明白，尤其是嚴傑身上還帶著一股陰氣，如果不是昨晚用黃紙符燒了燒身體四周，怕是一定會被陰氣入體所傷，夜遊神的陰氣絕對是無比霸道的存在。

迷迷糊糊中，嚴傑覺得有什麼東西很是嗆鼻子，轉個身把頭埋進被子中，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 意思，繼續呼呼大睡，這個時候就算是天塌了也不願意起床，寒冬臘月中能夠睡個懶覺是多麼舒服愜意的事情。

突然，一股涼意傳遍全身，嚴傑覺得身上蓋著的厚實被子突然一下就沒了重量，好像是被掀開了被子，全身不由自主的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看到老頭一臉壞笑的站在旁邊，就是老頭掀開了溫暖的被窩。

“我擦啊！老頭你這是乾什麼，究竟要鬨哪樣啊！”嚴傑嚎啕道，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的，彌漫的睡意被這掀被子驅趕的乾乾淨淨。

“趕緊起床，你小子有事沒說。”老頭毫不客氣的說道，也不拐彎抹角，這倒是讓嚴傑有些吃驚，突然之間才想起來，昨晚的時候，夜遊神在他麵前丟下了一塊石頭，不過嚴傑還是決定要問個清楚。

“說什麼啊？老頭你什麼個意思啊？”嚴傑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裝傻充愣想要試探一下，想要知道老頭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老頭真的能夠算出來不成？

“沒什麼意思，昨晚碰到夜遊神的時候，說什麼了？還是夜遊神給你什麼了？”老頭煞有其事的說道，一句話讓嚴傑心裡暗暗挑起大拇指，不得不說老頭就是厲害，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顧猜得到。

“哎呀，老頭你是神算啊？是不是跟李瘸子拜師學藝了啊？怎麼這都能夠算的到啊！”嚴傑一臉激動的說道，關鍵時候還是要拍馬屁的，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嚴傑已經動了要跟老頭學習的心思。

老頭冷冷的掃了一眼，這眼神看的嚴傑渾身不自在，就像是被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不由自主的老臉一紅，訕訕的笑了。

“果然沒錯，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頭說著坐在床邊，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摸起旱煙袋就開始抽煙，大早晨起來嗆得嚴傑眼淚都下來了。

慢吞吞的起身，嚴傑是有一百個不情願現在起床，可是睡意已經消散乾淨，再濃鬱的睡意也抵不過心裡的好奇，嚴傑也很想知道，夜遊神給他的是什麼東西，如果是什麼危害人的東西，那麼他毫不猶豫就要丟掉。

從口袋中摸出圓潤的小石頭遞過去，老頭臉色一變，眼神中寫滿不可置信的神色，一看這個表情嚴傑就知道肯定不簡單，一般的東西都進入不了老頭的法眼，能夠讓老頭眼前一亮的東西，絕對不是凡品。

“老頭，這是什麼，你認識不？”嚴傑咽了咽口水問道，心裡暗暗嘀咕該不會發財了吧？怎麼看夜遊神也不會給他一塊寶石的呀？

接過嚴傑手中的石頭，老頭仔細打量，好似是在確定，好似有些不敢相信，臉上表情變化很快，讓人看不出究竟是有什麼意思，這一下嚴傑心裡更是開始打鼓，心裡沒底的感覺越發的濃鬱。

看了半天老頭一句話沒說，旁邊嚴傑著急上火 有些等不及，立刻摸出一根香煙遞給老頭，點燃香煙這才開口問道：“這石頭有什麼來曆不成？”

“這東西怎麼來的？難道是夜遊神給你的？”老頭臉色鐵青的問道，這讓人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嚴傑也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這東西是乾什麼用的，如果是危害他的東西，那麼立刻就要丟出去。

“是的，夜遊神追上我，在我麵前丟下這個東西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嚴傑認真的說道，不敢有一絲的隱瞞，這個東西看起來絕對不是那麼簡單，隻有等老頭一句話的事，才能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此話一出，老頭的臉色緩和很多，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對於老頭來說，心裡的釋懷都已經放下，命中輪回注定，既然夜遊神給了嚴傑一塊地靈石，那麼就一定是有緣故的。

“哎，這東西是地靈石，這是陰間的東西，一般陽間是不會有的。”老頭頗為感歎的說道，嚴傑一愣，一聽這東西是陰間裡的東西，當真是有些抓狂。

“啊！？這玩意，難道是要人命的玩意啊，我得趕緊的扔了去！”嚴傑毫不猶豫的說道，一聽是陰間裡的東西，他可不敢把這石頭留在身邊，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那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而且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一塊陰間的東西在身邊。

“留著吧，這玩意能辟邪。”老頭若無其事的說道，地靈石丟了過來，嚴傑立刻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一樣，這陰間的東西還能夠辟邪的？這聽起來還真的是不可思議。

“什麼！？讓我帶著這塊石頭，不是在開玩笑的吧？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嚴傑一臉黑線的說道，說不忌憚是假的。

“不要拉倒，給我就是，反正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老頭若無其事的說道，說著就要伸手來拿地靈石，嚴傑立刻一個激靈。

看看老頭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嚴傑心裡有些糾結，不知道這塊石頭能夠給他帶來什麼，但是一聽是陰間的東西總覺得有些彆扭。

撫 摸把玩著手裡的這塊地靈石，一股溫潤的冰涼感格外清晰，嚴傑心裡充滿疑惑，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用處，但是看老頭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決定還是先拿著好了，如果感覺不好立刻就丟掉。

“這石頭就先留著，看看到底有什麼用處。”嚴傑淡淡的說道，把地靈石放進口袋當中，旁邊老頭眼神閃過一絲精光，但是卻沒有被嚴傑發現，心裡反倒有些高興。

“臭小子，趕緊起床收拾收拾，一會跟我出去。”老頭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雖然一閃而過但是嚴傑還是看的真切，心裡暗暗嘀咕，這老頭不會是要去找風老四去喝酒吧？

想著以前老頭沒事就要去棺材鋪喝酒，嚴傑的心就不停的抽搐，棺材鋪那裡是什麼地方，好端端的人誰沒事願意去那裡！雖然老頭一大把年紀可能用的到，可是嚴傑絕對用不到啊，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全身無力。

冰封的雪榮山，整個冬季都在漫長冰冷中度過，大雪隨時都會飄落，剛才還安靜的天空，轉眼飛舞起鵝毛大雪，雪榮山村的人已經對這個習以為常，根本不會在意，就像是吃飯睡覺一樣成為一種習慣。

破爛的大門中走出兩個人，還不忘轉身鎖好大門，嚴傑一直都對於鎖門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畢竟破爛的破瓦房內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就算是小偷來了都得含著眼淚回去，而且這破爛大門根本就阻擋不住什麼。

“磨蹭什麼，快點鎖門！”老頭一臉黑線的嘀咕著，看嚴傑磨磨蹭蹭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不想出門。

“哎呀，就這破爛的大門，鎖不鎖有什麼區彆啊？！”嚴傑嚎啕道，不管是什麼東西，想要進去易如反掌，這道門有根沒有一樣。

“閉門懂不懂！”老頭沒好聲好氣的說道，直接被嚴傑這小子給氣笑了，哪有人出門不鎖門的，就算是門沒有什麼阻擋作用，但是這並不是阻攔人的，而是給人一種心理上的障礙，也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但凡是看到彆人家鎖門，怎麼也不好進入，就算是大門阻擋不住什麼，但是會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壓力，畢竟小偷這種行當不是誰都能做的，需要非常高的心理能力。

在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當中，嚴傑跟著老頭出了門，外邊冰冷的風仿佛能夠穿透一切棉衣，讓人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冰冷，嚴傑忍不住的一個冷顫，不知道老頭這個時候出門要做什麼。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朝著雪榮山山頂方向走去，冰冷的溫度讓人的精神清楚了不少，嚴傑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都精神不少，老頭也不說話，就這樣悶頭走著。

“老頭，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不會是去棺材鋪喝酒吧？”嚴傑明知故問道，不用老頭的回答就已經是一臉的黑線，對於這種時候，嚴傑真的是已經習以為常，何況這大雪彌漫的時候，還能去乾什麼？

“去買點黃紙符，明天就是集市，臨近年關備點貨。”老頭頭也不抬的說道，嚴傑一聽立刻恍然大悟。

回到雪榮山這些天，還真的是沒有在意這些事情，臨近年關的時候，雪榮山總是要進行一次大的集市，十裡八鄉附近的山頭都會來人，彼此交換需要的東西，也會有人做點小生意賺點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