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陰兵

沒等老頭說話，剛剛走出去沒兩步，眼前不遠處的路上出現一群人，看上去吹吹打打的樣子，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個個都帶著白帽子，高高的白帽子是出殯的人才會帶的，半夜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仔細定睛一看，這些戴高帽子的人後邊，還有一排整整齊齊的人影，看上去根本看不清楚，微微散發著幽幽綠光，嚴傑使勁瞪大了眼睛，可就是看不太真切，第一時間嚴傑以為是他自己看花眼，原本半夜視線就不好。

轉眼之間又靠近了幾步，嚴傑這才發覺，麵前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一股強大的詭異氣息撲麵而來，仿佛空氣中的溫度也降低很多，讓人全身忍不住的發冷。

前邊的人好似會閃耀著金光，很淡的顏色，還有些微微發綠，後邊好像還有很長的隊伍，完全都是綠色的，看起來一個個都在低著頭走路，整個沒有一點點聲音和動靜，一點也不像是在出殯的隊伍，這讓嚴傑更加的好奇起來，好奇心已經戰勝了內心的恐懼。

“老頭，誰家會晚上出殯啊？這怎麼個情況的啊？”嚴傑輕聲問道，這話讓老頭一個激靈，剛才老頭壓根就沒有看到什麼。

老頭眯著眼睛掃了一眼，隻是一眼立刻全身汗毛都站了起來，嚴傑說話的空檔就被老頭一手捂住嘴巴，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嚴傑猛然激動起來，鼻子聞到一股黃紙符燒焦的味道，確定這是老頭的手，這讓嚴傑瞪大了眼睛。

老頭一句話都沒說，硬生生把嚴傑拖出去十幾米，竟然還是朝著溝底的方向而去，直到完全進入溝底當中，老頭才慢慢的鬆了手，嚴傑的心已經緊張到極點，雖然不知道老頭乾嘛這樣神神秘秘的樣子，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是陰兵過境！”老頭低沉道，嚴傑立刻瞪大了眼睛，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竟然是陰兵過境！來自陰間的陰兵！

“嘶。”嚴傑倒吸一口涼氣，以前隻是聽老頭嘀咕過，還真的是沒有見過，今天一見果然是開了眼。

“彆說話，陰兵過境凡人退避！”老頭嚴肅的說道，一句話就讓嚴傑全身神經緊繃起來，一句話不敢說甚至都忘記了呼吸，一聽陰兵過境四個字，嚴傑立刻就知道老頭為何會如此緊張，為什麼要選擇在這溝底當中。

記得老頭曾經說道，隻有在大災之年才會碰到陰兵過境，但凡碰到陰兵過境的時候，那都是有大災難即將來臨的時候，如果不小心衝撞到了陰兵，那麼就算是洞察天道五行中人，也難免會被帶走，這些陰兵不是普通的小角色，而是陰間的軍隊。

說時遲那時快，老頭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拽著嚴傑就躲開， 碰上陰兵過境的時候有多遠就要躲開多遠，老頭也不是沒有害怕的東西，有些東西的強大，已經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

所有的一切都在電石火光之間發生，嚴傑還處在無比驚訝的狀態中，還沒有來得及對這些陰兵好好看上一眼，就已經沒有了機會，看老頭一臉慌張如臨大敵的樣子，就知道這些陰兵是有多麼的厲害。

剛才老頭還在吹噓，在雪榮山就沒有會害怕的東西來著，這轉眼之間就碰到了陰兵，這也許就是吹牛吹大的後果，要是放在平日裡嚴傑肯定會調侃幾句，可是現在壓根就沒有這個心情，隻在嘀咕老頭烏鴉嘴，吹牛把陰兵招引來。

老頭整個人都趴在厚厚積雪裡，使勁挪動兩下，儘量把身體都藏起來，嚴傑立刻有模有樣的學著，生怕被看到一樣，儘量把身體壓在雪中，為的就是減少呼吸出來的陽氣，也是為了不讓陰兵發現。

空氣中的冰冷，積雪的冰冷，所有一切原本冰冷的溫度，在這一刻完全被忽略，屏氣凝神仿佛在注意這過境的陰兵，讓人 大氣也不敢出，嚴傑甚至都不敢抬頭，生怕會被陰兵所發現。

就這樣一老一少兩個人，把頭埋在雪堆中縮著脖子，怎麼看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也是很狼狽的樣子，碰到不乾淨的東西能夠這麼狼狽，除了陰兵之外，也找不出幾個能讓老頭如此忌憚的角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但是對於嚴傑和老頭來說，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都是如此難熬，嚴傑已經顧不得臉上的冰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些陰兵什麼時候能夠過去，隻是希望不要來找麻煩就好。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嚴傑一動不敢動，隻在等著老頭叫他，所有的依靠都是旁邊的老頭，但是嚴傑不知道，老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忽然之間，嚴傑感覺到周圍無比冰冷，就連耳朵中也仿佛被冰冷所貫穿，整個人腦子嗡嗡響，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全身都有冰涼的陰氣在環繞，好似要把他徹底的冰凍成冰疙瘩一樣。

一隊毫無感情的陰兵緩緩走過，全部都在低著頭，身上帶著一股強大的煞氣，陰氣環繞在冰冷的空氣中，在黑夜下慢慢移動，像是不急不忙一樣，緩慢朝著雪榮山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即將要到哪裡去。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不管陰兵到達哪裡，那裡都不會安寧，除非陰兵隻是湊巧經過，有些時候陰陽相交的地方，冰冷的溫度會讓陰間出現空洞，自然就會看到陰間內的東西，與鬼市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埋在雪地裡的臉已經毫無知覺，就連麻木的感覺都感覺不到，嚴傑好像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冰天雪地當中，融入其中成為了一塊冰疙瘩，完全沒有任何思想的冰疙瘩。

人在危機時刻，總是會胡思亂想，想象陰兵已經過去，想象陰兵就在旁邊停下來，讓人根本不敢抬頭，生怕抬頭的一瞬間就會看到陰兵，也會被陰兵所發現，這一切都是如此的難熬。

嚴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心裡開始暗暗的數時間，一秒一秒的數著，按照剛才看到陰兵過境的速度，盤算十幾分鐘就應該會走遠的，可是嚴傑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多等一會，誰也不知道，陰兵有沒有離開。

半響，嚴傑深吸一口涼氣，下定決心要看看，如果再繼續趴在雪地上是很危險的，身體內的熱量被迅速吸收，透骨的冰涼傳進身體內，就算是陰兵走了，那麼也會傷害身體留下後遺症的，在大山裡寒冷要比任何東西都要可怕的多。

磨磨蹭蹭的側過臉，嚴傑眯著眼睛，先四下打量一番，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片都很是安靜，繼而嚴傑轉頭看向後麵，也是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嚴傑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卻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臥槽！老頭呢！”嚴傑猛然想到，剛才老頭就趴在他的旁邊來著，怎麼現在沒了影子！？嚴傑一個激靈起身，看到果然是空空蕩蕩沒有老頭的影子，頓時全身一陣惡寒，這種感覺讓他要抓狂了！

剛才老頭就在他的旁邊，就算是離開也應該有聲音的，不可能完全沒有動靜的離開，嚴傑忍不住的猜想，難道老頭是被剛才的陰兵過境給帶走了？

想法剛剛出現，立刻就被嚴傑所認定，一定是這個樣子的，不然的話老頭會去哪裡？

迅速站起身，身上一片發麻，身體被凍了半天之後有些不靈活，但是嚴傑還是咬著牙，四下打量，已經沒有陰兵的影子，不過按照剛才離開的方向追過去，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陰兵把老頭給帶走！

這一路嚴傑當真是拚了命，發麻的身體很不靈活，想要短時間內恢複過來肯定是做夢，現在身處冰天雪地當中，不再繼續惡化下去就算是萬幸，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夠阻擋嚴傑的決心。

一路掙紮追趕，向著雪榮山深處的方向，登上一座小土丘，一隊陰兵再次的出現在視線當中，看起來已經走遠，是向著雪榮山深處的方向，嚴傑立刻追過去，說什麼也得把老頭給追回來。

整個雪榮山就隻有老頭是他的親人，從小到大嚴傑就跟在老頭的身邊，依然把老頭當做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現在眼睜睜看著老頭被陰兵帶走，嚴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是拚命也在所不惜。

就在嚴傑追上去的時候，絲毫沒有發現，在距離陰兵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人影在悄悄尾隨著陰兵，想要看看這些陰兵到底是要去哪裡，也想看看究竟是雪榮山裡出了什麼事情，會引來這樣一隊陰兵。

平日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陰兵的，但凡陰兵出現那就是有大災難，傳說隻有發生了大事，能夠驚動陰間的大事，陰間才會派出陰兵來平息，而且一定會是不乾淨東西所鬨的事情。

一幕奇異的景象發生，一隊陰兵在前邊，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後邊尾隨，再後邊是奮力追趕的嚴傑，嚴傑的速度明顯要比陰兵速度快很多，距離在不斷的縮小，眼睛看就要追上陰兵。

此刻嚴傑當真是準備豁出去了，什麼也不能夠阻礙他的決心，要把老頭救回來的決心，雖然嚴傑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也不知道該如何救人，但是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管怎麼樣都要阻攔住陰兵的腳步。

腳下飛速，嚴傑已經快要追上，深吸一口氣，眼神中迸發出無比堅定的眼神，什麼也無法阻擋他的決心，就在這一刻，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腳踝，硬生生把他按在厚實的積雪當中，嚴傑都沒反應過來，就啃了一嘴的雪。

“臭小子你瘋了！你要找陰兵去送死啊！”老頭壓低聲音在旁邊說道，壓根沒有想到，嚴傑會一路追趕過來，原以為嚴傑會先會破瓦房來著，這也讓老頭暗暗吃了一驚。

一看到老頭，嚴傑的眼眶一熱，這個時候看到老頭的樣子當真是無比親切，要多麼親切就有多麼親切，想來老頭一定是偷偷離開，但是這一刻嚴傑已經顧不得去找老頭麻煩，能夠看到就最好。

“我以為你被陰兵帶走，要去找陰兵把你給要回來！”嚴傑毫不猶豫的說道，眼神中寫滿了堅定，語氣中的堅定讓人絲毫不能懷疑，頓時這個眼神讓老頭心裡一熱，一股熱流在緩緩流動，真的是不知道該說嚴傑什麼好。

此刻真的是很溫馨的一刻，但是老頭卻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樣的溫暖，立刻就想辦法改變這個時候的氣氛。

“臭小子，少說胡話，現在就回家去！”老頭翻了翻白眼，拉著嚴傑悄無聲息的離開，看一隊陰兵應該是走入雪榮山的深處，隻是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瞬間老頭聯想到白毛邪煞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碰到陰兵，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聯係的，雖然不知道雪榮山深處發生了什麼異變，但是這動靜絕對不會小的，能夠連陰兵都給驚動，雪榮山村怕是又要受到牽連。

看著老頭冰冷的臉色，還有若有所思的樣子，嚴傑沒有說話，他知道老頭是在思考，這個時候隻有沉默。

回到破瓦房，老頭一句話沒說就去睡覺，嚴傑能夠看出來，老頭不想說什麼，也就隻有去睡覺，補充睡眠補充體力，接下來肯定還會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

夜色彌漫，很快嚴傑就進入了夢鄉，腦子裡一片亂哄哄的，各種各樣的事情浮現在腦海之中，像是不知疲倦一樣，也像是幻影燈片一樣，一幕一幕劃過腦海之中，尤其是李瘸子給他算了一卦，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總不會真的有故人來訪吧？”嚴傑一頭冷汗暗自嘀咕道，看看窗外，黑咕隆咚的一片漆黑，隻有老頭微微的打鼾聲遊蕩在破瓦房內，要是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上門，那肯定不是善類。

不會的，李瘸子就是忽悠而已，怎麼能夠相信那個老神棍的話呢！嚴傑心裡自我安慰著，想來以後還是絕對不能找李瘸子算命什麼的，說點什麼事情都讓人念念不忘，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心裡卻放不下。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算命之後，就算是不相信，卻心裡反複的嘀咕，嘀咕到最後的時候心裡也就悵然了很多，逐漸也就把這件事情當做真的，這就是人的心理暗示作用……

一夜恍惚而過，天色逐漸亮起來，每一次的天亮，都預示著黑暗被驅散，也像是危險和未知的東西被驅散乾淨，不乾淨的東西都會懼怕白天，這也是上天注定的，屬於黑暗的東西是絕對不能暴露在陽光下。

老頭早早的起床，可是嚴傑卻起不來，昨晚輾轉反側一晚上，根本就沒有睡好，也就是在天色亮起之後才緩緩的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實在是太過於勞累，誰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再睡不好覺，那鐵打的人也撐不住。

看著嚴傑睡得跟個死豬一樣，不過眉頭還會緊鎖起來，一看就知道是睡不踏實，怎麼也覺得是太年輕，不像是老頭有經驗，什麼時候都能夠輕鬆的入睡，什麼事情都不會放在心裡。

“哎，還是太年輕啊！”老頭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句，開始抽著旱煙燒水，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但是誰也不知道老頭這是在沉思，生活節奏很是緩慢，什麼事情都是不急不慢的，像是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一會功夫，水還沒有燒開，破爛大門就被人拍響，聽著外邊還有些雜亂的腳步聲，嚴傑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看到老頭已經走了出去，繼續閉上眼睛睡覺，不知道誰大早晨起來就來敲門，反正也不管他的事，現在就是睡覺最重要。

“金老！金老在家不！我是宋寶子啊！”門外傳來大嗓門，這聲音就連在裡邊睡覺的嚴傑都聽的清清楚楚，心底猛然抽了抽，這聲音太大嗓門，差點被嚇一跳的。

“來了來了，哪個宋寶子啊？”老頭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說道，慢吞吞的去開門，好像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什麼事情才能夠有人來找他，已經是很清楚，沒事的話沒人會上門的。

一開門，門口站著幾個漢子，老頭上下打量著，一看就是山裡的漢子，帶著一股樸實，老頭也是忍不住感歎，這幾個漢子太壯了，就像是山裡的牛犢一樣，看這體格肯定是有一把子力氣的。

“我是宋大寶啊，金老你不認識我了啊？宋小寶的哥哥啊！”門外的漢子樸實的說道，這話差點讓嚴傑笑了出來，這說話的邏輯還真是奇特，一聽就知道肯定是跟老頭不太熟悉的，不知道來找老頭乾什麼。

“哦，不管什麼大寶小寶的，你們來有什麼事啊？”老頭慢吞吞的問道，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嚴傑聽的真切，就算是不在旁邊看著，嚴傑都能夠知道，老頭肯定是一副臭屁的樣子，就像是彆人欠了他的錢一樣。

“金老，我們請你來是想回去看病的，家裡有人病了。”宋大寶老實的說道，說話的功夫還不忘示意旁邊跟著的人，拎著幾麻袋東西就往屋裡走，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糧食，上邊還放了一根大鹹魚……

嚴傑看了一眼，忍不住的發笑，這還真的是帶著雪榮山的味道，也就是在雪榮山這裡，比較流行送糧食，像是地瓜玉米什麼之類的，在雪榮山可算是緊俏貨，畢竟在這裡糧食就代表著一家生活下去的希望。

老頭掃了一眼，一看這在雪榮山裡可算是不輕的禮，不過老頭絕對不能要，因為老頭一直都有一套古怪的原則，有些時候固執的有些不近人情。

“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拿走，要不然我不會去給你們看的。”老頭說完一轉頭，一臉傲氣的樣子，頓時讓其他幾個人愣住，早就聽聞林老頭的厲害，也聽聞過林老頭的固執，今天一見果然算是開了眼。

“金老，這東西是孝敬您老的，就收下吧！”宋大寶傻嗬嗬的笑著，一看就是很淳樸的樣子，擁有這樣的體格，家裡肯定是不缺少糧食的，有這力氣絕對是能乾的好手。

“放屁！沒事的時候什麼時候來看過我來著？趕緊的拿走！不然我可就要不客氣了！”老頭神色凜然的說道，完全就沒有任何要商量的餘地，讓人看的一陣唏噓，也就隻有老頭這樣的人，從來都不給人留麵子。

此時嚴傑再也忍不住，三下五除二的起床，嚴傑知道 要是他再不起床，那肯定就得打起來不可，就老頭這個古怪的臭脾氣，得罪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的，真的是一點也不懂得與人打交道的技巧。

“哎呀哈，這東西還真不少啊……心意領了都帶回去吧！”嚴傑一個大喘氣，要不是剛才老頭用殺人的眼光看著他，他還真的差一點脫口而出把東西留在這裡，嚴傑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是一流。

硬著頭皮，嚴傑把東西又給搬出去，幾袋子的糧食重量絕對不可小覷，還有一條大鹹魚，看起來絕對是這家人準備過年用的，出了事情就都拿出來，為的就是請林老頭去看看，嚴傑一點一點把東西搬出去，累的氣喘籲籲。

“這些東西都拿回去，都是鄉裡鄉親的送什麼東西啊！”嚴傑一臉豪氣的說道，此話一出，來的幾個漢子臉上露出一絲難色，好像不收下這些東西老頭就不會去幫忙一樣，一個個著急的抓耳撓腮，愣在原地沒有辦法。

“說說，家裡出什麼情況了？”老頭一臉無所謂的問道，抽著煙一副愜意的樣子，絲毫看不出緊張來，倒是跟著幾個漢子的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嚴傑早就知道老頭這個脾氣，在一旁點頭，示意幾個人說說。

“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會哭一會笑，這就要上房頂。”宋大寶一臉難色的說道，一看就知道是沒有了辦法，才會來找老頭的，老頭聽出了一絲端倪，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是不是家裡衝著什麼東西了？還是今年犯衝？”嚴傑在一旁問道，也算是幫老頭問問情況，心裡也好有個準備，這些事情每年都會發生，這已經算不上是新奇。

“不知道啊，這不是來找金老來幫忙去看看，家裡已經很是著急了。”宋大寶小聲說道，整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看的出來肯定是很著急，要不然這幾個漢子在門口怎麼會一個個汗流浹背的樣子？

“你們幾個等著，等我收拾點東西跟你們去看看。”老頭淡淡的說道，轉身就走進裡屋，幾個人一愣，仿佛都沒有想到，林老頭這麼容易就答應下來，而且還沒有收下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