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坦白一切

“喂……”雲冼看著隻被咬了一口，就一臉呆滯的倒在地上的霄，一臉驚疑的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姚芊辰。什麼時候，那個小白狐那麼厲害了，速度快到讓霄反應不過來不說，還直接把霄給放到了。前些時候，他還看見它被追殺他的那幾人，弄得狼狽不堪呢！

“放心吧，他沒死，隻是阿雪的齒中有毒，讓他昏迷了而已。”姚芊辰一臉淡然的看向雲冼，“現在，我們該談談其他事了。”

說話間，三人一獸就消失在院中，卻無一人看見。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雲冼。”站在靈圃裡的姚芊辰，輕撫著乖順的窩在她懷裡的阿雪，看向雲冼的雙眸裡，是不帶一絲煙火氣息的淡然，仿若她仍是當年那個，冷眼看待天下的靈師，被人稱之為魔女，背負這雙星禍世的預言降生，毀去了整個位麵的神階靈師。

站在陌生的地方，雲冼卻很快的鎮定下來，定定的看向姚芊辰，心中隱隱明白何謂“她的世界”，隻是這個猜測讓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咂舌，雖說傳說中確實有大能者能以一己之力開辟空間，但是，這樣的大能者，早在幾萬年前就已經在這世界上絕跡了，何況，她才隻有十歲吧？就是傳說中的大能者，也沒她這般妖孽的。

不過，雲冼暗自皺了皺眉，餘光瞥向癱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霄，看來，辰兒說的是真的呢，這個“陪伴”在自己身邊已經將近七年的男人，並不如他想象那樣，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好在這些年他也懶得動手，隻將事物都丟給於蕭奇暗中處理，也就是來祁縣，人手不夠才把這個“考察”了多年的人放入了核心層，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影響。

順著雲冼的目光看向那個男人，姚芊辰愣了一下，這家夥，該說他神經大條嗎？不過，感受著自己心中久違的暖意，她不禁微微歎了口氣，也許，能碰見他，是上天對自己的補償吧，那麼，就允許她放縱一回吧。

“好吧，我明白了。”姚芊辰身形一晃，環上雲冼的腰身，輕聲說道，“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給你返回的機會，你，屬於我，姚芊辰。”

雲冼收回自己的注意力，輕笑一下，“難不成你還想逃嗎？”

“不，我不會再逃了。”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姚芊辰笑了笑，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但是當時的自己可是真的急於逃開這個身上寫著“麻煩”兩個大字的男人呢！

“這個人，就交給我這邊來查吧。”姚芊辰看了眼那個名為霄的男子，皺了皺眉，“他不像是那人的屬下，估計來頭也不小。”

“隨你。”雲冼無所謂的擺擺手，看向四周，“現在，還是先跟我說說這個‘世界’吧！我可是好奇得緊呢！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呀！”自成世界，還真是神奇，看來，自己這未婚妻也不簡單呢！

姚芊辰瞥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興奮之色，心中微微劃過一絲暖意，看來自己的運氣與眼光很是不錯呢，這家夥，是個能與她相攜一生的人。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姚芊辰幽幽的說道，轉身向前走去，領著雲冼來到靈域的中心，也是她在域內的居所。“這個世界叫做靈域，乃是一枚奪天地造化的靈玉內所孕育出的空間，這靈玉被我所得後，空間便附著在我的靈魂上，與我相伴相隨了。”也隻剩這靈域與我相伴相隨了……姚芊辰微帶落寞的在心中補充道。

“真美。”雲冼故作未聽出姚芊辰語氣中的落寞之意，對著宛如畫卷的殿宇發出驚歎之聲。他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隻是，她若是不想說，他也不會追問逼迫，她若是願意告訴他，他自然也會是最好的聽眾。

“是呀。”姚芊辰看著沒有絲毫改變的殿宇，微微歎道，這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吧，即便她已經不再是上一世的她，這裡依舊沒有改變，還是上一世的靈域。

“這裡是我在靈域內的居處，分為四座分院，洺雨、桐晴、裘虹和熙雷，洺雨是修煉之所，布有聚靈陣，以彙聚域內靈氣；桐晴是休憩之所，植有清暝花，安神養氣，蘊養神魂；襲虹是演武之地，以安石鑄成，堅固無匹，難損分毫；熙雷則是煉丹之地，引有極陽神雷、極陰幽火兩大奇火。除此之外，還有靈泉，靈圃以及觀星閣。”

“觀星閣？”雲冼眉頭一皺，想起了自己的父王所所留下的那本泛黃的小冊，上麵記載了一種占卜之術《星雲》，原來，他還以為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東西，現在看來，倒是確有其事。這麼說來，當年父王觀星所得的預言也不一定是憑空捏造了。

“怎麼了？”姚芊辰看向目露疑惑的雲冼，問道。據她所知，這個位麵並沒有占星之說，為何雲冼卻是似曾聽識，難道……

雲冼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

聽見姚芊辰的話，雲冼微微一愣，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冊，遞給姚芊辰，說，“這是父王留下的，原先我還以為隻是些糊弄愚人的東西呢！現在見你的靈域內也築有觀星閣，這才覺得，也許父王所癡迷的占星之術並不是凡人所杜撰的東西。”

果然，姚芊辰翻開《星雲》，隨意地掃了幾眼，說，“看來，你父王就是應此而亡的。”這世上，倒還是有人看出了她的命格，隻是沒有人相信罷了。所謂的雙星臨世，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雲冼愣了下，接過姚芊辰遞回來的《星雲》，說，“是呀。當年父王說有雙星臨世，天下將亂，福禍難辨，靜待異客。可是誰也沒能理解這話裡的意思，或者說，即便理解，也隻是當作戲言。倒是讓那人抓到了把柄，除掉了齊王這個素來聲名遠播的‘大患’。”雲冼似是想起了王府被大軍團團圍困前的場景，那個一襲青衫的男人神色平淡，似是早已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隻一直在自己耳邊強調“靜待異客”這四個字。靜待異客？還需要待嗎？他自己就是，隻是當年的自己還太過弱小，保護不了那個疼他入骨，抱著他指點那些他看不見的星辰的父親，也無力阻止那個一臉恬淡的追隨他而去的母親。

直到遇見姚芊辰，他才理解何謂“異客”，那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那稚嫩的臉上毫不違和的滄桑和漠然。第一眼，他便確定了，隻是自己的同類，同在異鄉為異客的人，也是父親交代自己等候的人。不過，父王口中的雙星臨世，真的存在嗎？

“你的父親，很厲害……”許久之後，姚芊辰才說了這麼一句話，想了一會兒，她才接著說到，“雙星臨世，是真的。”

“那……”雲冼看了看一臉靜默的姚芊辰，接著問道。看來，這雙星，與她有關吧。

姚芊辰抬頭，看向靈域那恒久不變的湛藍天空，說，“整個世界，隻有你父親一人，看出了雙星臨世這異象。不過，這不是他該看到的，故而沾染上了因果，他為他所見的一切獻上生命。”她回過頭，看向正看向自己的男子，說，“所謂的雙星，指的就是我，一抹來自異世的靈魂。當年，我的靈魂投生在這片大陸上，引發雙星臨世的異象，本來，按照這個世界的水平，這頂多隻會被人當成奇觀，不會多在意。隻是，你的父親卻以凡人之軀，修習占星之術，解讀星運，看出雙星臨世的真意。占星何其強大，使用的禁製自然也不小，想來，他占出結果的時候，就應該感覺到自己的未來了。”

雲冼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平靜的承認自己是禍世雙星的女子，許久才答道，“是，麵對那人的殺招時，他也是一臉平靜，仿若早就料想到一切。”

似是明白雲冼心中所想，姚芊辰淡淡一笑，說，“其實，雙星臨世的預言，並沒有對禍福做出定論。隻是，當權者自然都希望政權穩固，對背負攪動天下風雲的命運的雙星之人自是恨之入骨，雙星臨世的預言，也由天下將變，變成了天下將亂。”

“不，父王說的是福禍難辨。”雲冼反駁道，他不喜歡她臉上那種淒然，更不願她背負惑亂天下的罵名。

“是嗎？”姚芊辰笑著看向雲冼，是呀，自己已經不是那個被打上禍世標簽的姚芊辰了。雖然，姚芊辰看向雲冼，自己好像還是走不脫那個天下將變的批語呢！不過，這一世，不論如何，他都會和她一起走下去吧？這個即便知道自己是雙星也不曾嫌棄的男子。不管是變還是亂，這一世，她終不會再孤身一人，麵對天下的風雨。

雲冼走上前，拉住那個似乎隨時會離去的女子，說，“不管你是不是禍世雙星，你都是我雲冼的妻，你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