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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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當我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盛夏的早晨很舒爽，閉著眼睛打個哈欠，努力的睜開不願分開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糾結著到底要乾嘛，申個懶腰，給自己個微笑，嘿嘿！

很奇怪，在沒有鬨鐘的情況下我竟然醒了，難道因為做夢的原因，想象夢中的情景，就更加奇怪了，夢中的我變成了黑社會的小混混兒，然後被朋友群毆，有人說夢中的事就是你將來的某個時間要發生的，不過，從現實來看，是沒有可能的，雖說學習不好，但還沒到混混的地步，總是被好學生歧視，被壞學生鄙視。以至於我的朋友也是一樣，還有人說這叫斯文痞子，對於這也隻能嗬嗬了，沒人願意當流氓，既然學習不好，那就努力不做流氓。

“我是祁若，我要成功”，鬨鐘響了，打亂了我的思緒，關於鬨鐘的鈴聲，完全是被父母逼的，我媽每天用這樣的洗腦方式企圖讓我走上好學生的軌道，結果證明沒有用，成績沒上去，人氣上去了，全班都知道有個沒事喜歡發呆的人，他叫祁若，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就像彆人欠他幾百塊錢！

陽光透過窗照在我的枕頭處，起床，刷牙，洗臉，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始終隻有我一個人，打開電視，就讓它響著，這已經成了習慣，因為我怕突然有一天我變成了啞巴。

整個暑假我都窩在家裡，陪伴我的隻有手機和電視，每一天我就會對著手機想，如果它是一部車該多好，最起碼能夠去兜風，或者變成一個人，男人和女人不限，隻要能聊天就好，事實證明，我在做白日夢。這樣的暑假有個幾年了，每年如此，等到過年，一家人才能高興的坐在一起吃飯，那個時候，就像天上放的煙花，美麗。

長久下去，孤獨就成了我的夢中情人，寂寞變成了我的座右銘，我想瘋狂，我想瘋狂，其實自從在小學的時候親了鄰家姐姐之後就再也沒有瘋狂過。

以至於懂事了以後都不敢抬頭看她，我甚至不敢想我在和她在彆人心目中的位置。其實這種情況在小學時根本不存在，打架罵人就像家常便飯，當眾向老師要獎狀以免回家挨打，走在一群人的前麵，那就是頭，這些曾經，也隻是曾經了！

初中後，我變了，有家庭因素，有社會原因，這些原因讓我變得不愛說話，開學第一天就被打劫，還好我主動給了他兩塊錢，被高年級同學欺負不敢說話，默默承受，還好認識了一群講義氣的朋友，其中現在仍舊陪我的隻有劉洋了，劉洋很重義氣，但有我在的時候總是讓我當擋箭牌，劉洋的爸爸經商，也時常不管他，同樣作為留守少年，我們惺惺相惜，相依為命，唯一不同的，劉洋有錢，有很多錢。

“叮叮叮”，手機響了，是劉洋的，暑假他去旅遊了，如今回來就要開學了，哦，原來今天是高中開學的日子，看看手機，直接掛掉，反正他已經習慣了，高中開學也隻有我一個人，劉洋說我很獨立，其實我想說的是：那都是被逼的！

到樓下，劉洋的著裝著實下了我一跳，背心加褲衩，這是上學嗎？如果不是我跟著，肯定被彆人當成流氓。

怎麼樣，小若，還行吧，是不是很拉風，劉洋一副臭得瑟的樣子。

我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最後還是給他一個白眼，拉風是不可能的啦，初步估計會抽風，哈哈，被自己並不好笑的笑話逗笑了，對，我笑點總是很低。

騎上山地車，開始在馬路上飛馳，一路上有人打架，有人鬥毆，有人擺地攤，還有人在堵車，平常半個小時的路程，堵車就要做好一個小時的準備。

劉洋說，聽說康太一中不錯，但混黑社會的也不少啊，你這種乖乖虎會不會吃虧啊？

你說了嘛，雖然乖乖，但也是虎，對於黑社會，還是避而遠之吧，但首先不能欺負我們，如果欺負我們怎麼辦？我說。 “當然乾他”，劉洋衝天空大喊。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事我仍然認為我是乖乖，成不了虎。

看著望不到頭的車龍，劉洋決定突出重圍，見縫就插，結果，撞人。

伴隨著被撞女孩的尖叫聲，劉洋也順勢站在我的身後，每次都這樣，先讓我當擋箭牌，不行的話親自出馬，看著女孩的表情，我感到了一種危機，那女孩齊脖短發，乾淨利落，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一會後麵又來了一個女孩，上前扶起她，看著局勢，目前的情況是二對二，理論上我能能贏，事實上必輸無疑。

後來的女孩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我保證我見過他，劉洋在我身後色迷迷的說。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不掉，我想，又見麵了。

女孩走到我的身前，劉洋探出頭來指著我說，這我大哥，有事找他！

“你大爺的劉洋”，我在心中暗罵，不過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嗨，女生先打了招呼，我也笑一笑表示回應，其實我早就認出了她是辛悅，礙於麵子沒有上前打招呼，現在可好，直接撞上了，相信劉洋也認出來了吧。

辛悅是我們所有初中生的暗戀對象，劉洋也曾追過他，隻是沒有成功，漂亮的不需要解釋，就那一頭飄逸的長發就能迷死一票人，而且她的爸爸是我們初中的副校長，如今都轉正了，於是追她的男生大概分為三種人，要麼有錢，要麼有權，要麼有才，不過和她同桌了一年，我竟然不清楚他到底喜歡哪款，也怪我，根本沒有和她說過幾次話。

劉洋也認出了辛悅，瞬間滿血複活，雙眼發光，“原來是辛悅啊，你爸最近好嗎？我還欠他三篇檢討書呢，哎可我不是不想交，實在是抽不開身，你知道，我爸的公司正在擴建，有空我和小若去拜訪他……”

劉洋越說越多，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可能，辛悅也在儘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而她旁邊女孩責顯得莫名其妙，本來是討要說法，結果成了老友敘舊，眼看就要爆發，就在一瞬間，我趕緊說：這位同學很陌生，辛悅你介紹一下吧。生生把要出嘴的話給堵了回去。

那個齊發女孩瞪了我一下，雙手挽著辛悅的胳膊，辛悅的目光轉向我，臉上終於充滿了久違的笑容，和初中的笑容一樣，劉洋看的直撇嘴。

哦，她是我的親戚，原來都在外地上學，今年回來了，她叫邱雨，辛悅邊說邊碰邱雨，想讓她自己介紹。

邱雨也撇了一眼劉洋，嚇得他站在了我的身後，隨後麵朝我說：你是他哥，看著他像你哥，你們會不會騎車啊，撞著人到現在都不說對不起，這也就算了，剛才完全忽視我的存在，你以為你長的帥就能了結此事嗎？告訴你，不可能，你也好好管管你那缺心眼弟弟，長這麼高有用嗎？一看就是軟柿子，穿的和傻子差不多，樣子和發型真配，從監獄出來的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劉洋，他眼睛都直了，相信他已經無法接受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比他還能說，還是個女孩，辛悅慫慫肩，表示無奈，我用眼神問她如何才能讓她停下來，還是搖搖頭沒辦法，劉洋突然走出來，站在邱雨的麵前，大聲的說：彆在說了，還沒完了你，大不了陪你一輛。

後麵有人按喇叭，劉洋一把攥住邱雨，就往路邊拉，指著自己的車子說：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騎我的車去，二是我騎車帶著你，你選哪個？劉洋大聲的說。

邊說邊拉邱雨向劉洋的車靠近，而邱雨好像被劉洋的大聲說話震懵了，劉洋也沒讓邱雨選擇，直接把邱雨按在自行車上，然後出發，奇怪的是，道路已經暢通了，辛悅說：咱們也一起走吧。

也許是邱雨反應過來了，在劉洋車上不停的晃動，我有點擔心，想要去阻止，辛悅拉住我說：沒事，讓她倆玩吧。

我和辛悅也都騎上了車，陽光把身影拉的好細好長，樹下的陰影就像另一個天堂，而我們，隻是路過。

十幾分鐘的路程，我們卻討論了很多，也回憶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主導話題，而我，也已經習慣做一個聽眾，偶爾插上兩句，算是補充，她說：如果不是我先找你說話，估計咱倆就不會認識了，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麼不愛說話？搞得自己很神秘，你知道很多女生在暗戀你嗎？

辛悅說對了一半，我不是不愛說話，而是不會做第一個說話的人，就像吃飯時不會做第一個動筷子的人，還有就是，和辛悅有距離感，也許是陌生感，就像兩個兩條相近的平行線，雖然很近，到始終沒有交集！不過，女生暗戀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我對辛悅說：我隻所以不愛說話是因為我不會，因為我習慣了說第二句話的人。辛悅感覺很詫異，因為我隻是在女生麵前這樣。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慘叫，接著就是相互責備的聲音，我和辛悅趕緊向前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忍不住笑，劉洋的背心被撕開一個口子，露出強壯的肌肉，兩人灰頭土臉的，像極了小醜。拉拉扯扯引來路人一陣大笑。

你有病吧，好好的車不坐，抽風啊，還好沒摔死，要不然將來這世上又少了一位著名企業家，劉洋一本正經的埋怨道。

你才有病呢，我和你熟悉嗎？你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做你的車！邱雨氣勢咄咄逼人。

我和辛悅無奈，隻有在一旁觀戰，看他倆的演出，正 笑的開心的時候，旁邊停下一輛奧迪車，黑色的車身顯得特彆漂亮，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車上，心想誰這麼有錢時，車窗玻璃緩緩的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