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痛苦

其實自從李勳走了之後，莫姐的臉色直接就耷拉了下來，一路上陰沉著臉，就像是我欠了她很多錢一樣。

實際上，她買我花了很多錢，現在又送我來讀書，花的錢就更多了。

我也不敢抬頭，隻敢一直跟著走，我以為莫姐會把我帶走，不讓我讀這個書，不過她並沒有這樣做。

直到所有手續辦完之後，那個胖乎乎的教導主任說沒想到老莫你還有這麼個漂亮女兒，我現在就帶她去教室吧。

莫姐對胖乎乎的教導主任笑了笑，臉上的肥肉都有些發顫，說沒事兒王主任，我還得和他叮囑點兒事情，等下我送她去教室就行。

王主任笑了笑說也好，你們去說就行。

我被莫姐帶到了學校教學樓外麵的一個角落，她就那麼陰沉著臉看著我，我咬著唇，緊緊的捏著掌心，不敢說話。

莫姐就冷笑了一聲說：“是我小瞧你了，覺得你真的就那麼純，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你能把李勳給騙得團團轉。但是就算他這麼護著你，你是我買回來的，我現在花那麼多錢送你來這裡，也是因為李勳。”

我馬上就說，我一定會賺錢，我自己去找兼職，然後等我能上班了，工資都用來換給她，花了多少錢，都會還。

莫姐上下掃著我，讓我心裡麵懼怕無比，差點兒跪下來求她了……

之後莫姐吐了口氣說可以讓我在這裡讀書，甚至花多少錢，她都給，但是她有一個條件，必須要我答應。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就算是李勳要和她斷絕母子關係，她也要把我帶走。

接著莫姐看著我雙腿，說，你已經不算是什麼乾淨女人了，進了這個圈子，想從我手上走，下輩子做夢吧。

我被莫姐的話嚇得發抖，同時也很害怕，真的李勳和她斷絕了關係，我自己沒爸媽，我知道日子有多麼難過，多麼苦。莫姐對李勳很好，李勳對我很好，我不能害了李勳。

於是我就說，我答應，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莫姐的表情，一下子就舒展了很多，遞給了我一個手機，說把這個拿著，等到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按照這上麵的說的做就好了，還有就是我不能夠像是李勳一樣住校，必須得每天回去彆墅裡麵。每天晚上都要回去。

我接過來手機，心裡麵還有些不安，可也明白了，莫姐是要用這個來監視我，指揮我，而且還要我在她的視線之下。

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其實我已經得到很多了，我不能夠再貪得無厭要求其他的，莫姐要求我做點兒事情，也是應該的……

我腦子裡麵有個念頭，隻要我不做小姐，就是給莫姐當牛做馬也沒什麼。

我點了點頭，告訴莫姐我知道了，我每天都按時回去。

莫姐表情舒緩了不少，喃喃的說了句話，說學生妹也不錯，還有點兒情調什麼的，我之後才明白，她抱有的是怎麼樣的惡趣味。

可是這一切，等到之後的時候，還是晚了，或者說，我無法抗拒。

莫姐把我帶去了教室，交付給了老師，重新走進去教室的我，很快就把心裡麵那些悲傷的情緒給忘了，因為學校裡麵的氣氛，讓我感覺到鬆緩，熟悉，而且我很喜歡讀書。

隻是從初三，驟然一下子跑到了高一的教室，讓我有些不太能夠接受過來，很多東西聽得一知半解的。

同桌是個男生，不停的給我遞紙條，問我一些東西。

我沒敢回他，怕被老師發現，同時悄悄的去看李勳，李勳很高，所以坐在最後麵，我很想靠著李勳坐著的，可老師沒給我那樣安排。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等到上午下課的時候，我同桌的這個男生笑嘻嘻的對我說話，說他叫高子升，可我沒顧得上理他，直接就朝著李勳那邊跑過去了。

氣喘籲籲的跑到李勳的麵前，他也剛好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對我笑了笑說：“我媽沒對你說什麼吧？”

我心裡麵一僵，然後低下頭，說沒說什麼，就是我每天得回去住。

李勳眉頭微皺了一下，說怎麼會讓你回去住呢？沒給你辦住校手續？等會兒我給她打電話。

我心慌了起來，本能的伸手去抓住了李勳的手，說你彆打電話了，我很滿足了，而且回去住也沒什麼啊，住校多花錢。

李勳皺眉看著我，半晌之後說：“要是我媽讓你做什麼事情，你得告訴我，還有你自己應該也清楚，有的事情能做，有的事情，不能做吧？”

我心裡有些茫然，我隻知道自己不要做小姐，其實小姐到底是做什麼的，我也不知道。

李勳突然歎了口氣，說你就是一張白紙，蠢的和什麼東西一樣，多半不知道，等會兒我找個人給你說，你就懂了。

之後我和李勳離開了教室，教室外麵有個女生，正在那裡等著，看見李勳就走了過來，接著她看著我，然後笑了笑就伸手過來拉我手了。

我被嚇得往後躲了一下，李勳笑了笑，說這是我女朋友，昨天晚上我就把你的事情和她說了，沒事兒的，你彆怕。

我心跳的很厲害，去看李勳的女朋友，她皮膚特彆好，而且手也很修長，長得也特彆漂亮，和她相比，我就顯得遜色很多了……

同時我心裡麵也有一種隱隱的失落的感覺，儘管我也不知道，這股失落的情緒，是從何而來。

之後李勳帶著我和她女朋友一起，去食堂裡麵吃飯。一路上有很多同學注目，看我們。

我就羞紅了臉，一直低著頭，李勳則是告訴我，等會兒會讓劉雯把一些我該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這都是十五歲的人了，連點兒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他都懷疑我以前有沒有進過學校。

我沒敢抬頭，倒是劉雯說，讓李勳彆那麼說我。

我心裡麵暖了很多，覺得自己真的差一點兒掉進去了深淵，但是好在被拉了回來了，可是那股子失落的情緒，卻演變成了另外一種，我說不清楚是羨慕還是嫉妒，總之我覺得劉雯做了李勳的女朋友真好。

我也很想在李勳的身邊，做李勳的女朋友。

吃完飯之後，李勳去了其它地方說是有事情，讓劉雯把該說的東西告訴我。

劉雯就帶著我到了學校外麵的小徑，那裡有花園，過去了之後，就坐在花園邊上，她告訴了我很多事情，包括女孩兒的生理知識，還有很重要的和男人之間的那些事兒。

我從最開始聽得麵紅心跳，到了之後，就麵色蒼白了。

劉雯一直很心疼的抓著我的手說真不知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不過以後好好的，就沒事兒了。

我心裡麵卻像是完全崩塌了一樣，劉雯並沒有能夠和我說的太過詳儘，可我也知道了，對於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其實我已經丟了。而且還是被三個男人。

我早已經成為了村子裡麵那些人口中覺得厭惡的那一種女人。

劉雯有些不安的問我怎麼了，不要太害怕，以後不會有事兒了……

我卻像是個行屍走肉一樣，搖搖晃晃的朝著教室那邊走去……

劉雯一直跟著我身邊，把我送到了教室裡麵，進教室的時候剛好上課，我就坐在座位上，默默的低著頭，不停的掉著眼淚。

中途被老師發現，問我怎麼了，我沒回答，隻是沒繼續哭了，明顯我知道李勳也一定注意到我了，我心裡麵卻很煎熬。

想著我之前沒和李勳說過我被那三個男人做的那些事情，可我已經丟掉了最重要的東西，我以後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