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價魚

搞定這一切，已經到了中午，美女願意吃麻辣燙，劉飛說什麼也帶著她去一趟頂樓的餐廳，倆人一邊笑著一邊夾著菜葉，看看張明盆中的都是青菜，劉飛也把香腸一類的放回去，跟著她做素食者。

噴香的麻辣香鍋吃的倆人冒汗，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包裡隨時都帶著麵巾紙，在鬢角的發絲那裡輕輕擦幾下就擦掉了香汗，看劉飛用手背去蹭，笑著也給他兩張，劉飛真希望美女給自己親手擦擦，但人家隻是放在他麵前，沒伸手。

儘管失望，但倆人關係還是近了一步，這種暖暖的幸福感，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戀愛吧，劉飛感覺自己掉進去遊不上來了。

整整一下午，他都賴在張明的床上用品攤位上沒走，一會兒講個笑話，偶爾下去弄些女孩子願意吃的零食小吃，店裡有人幫忙看著，張明乾脆撇下不管，就陪著他扯了一下午。

晚飯來到，美女說中午帥哥請了自己也要做東，這次吃的竟然是過橋米線。

看得出，她對這些東西情有獨鐘，劉飛暗暗記在心裡，投妹所好，才是泡妞的第一殺手鐧。

倆人似乎談的來，在晚上六點之後，劉飛還幫忙收了張明的攤子，打車送她回家之際，雖然是小鎮，但路上還是有些擁擠，可倆人的出租車旁邊一輛粉色的迷你電動摩托車唰的過去了，女孩子本來就很美，騎著十分可愛的電動車吸引無數視線。

瞥到張明的視線一直尾隨著那輛粉紅色的電動車遠去，劉飛也記在了心裡……

出租車把美女送到花園小區，下車後，倆人隻是笑笑，隨即，目送小明同學進了樓道，劉飛重新上車回家，他並沒讓出租車直接出鎮子，而是繞著繁華區跑了一圈，在雅迪電動的店門口轉轉發現已經關門了，但卻把門匾上的電話號碼記了下來。

最近比較忙，回到家以後，當他掏出手機之際，微信上麵竟然多了好多聯係人，有三叔的魚販子小李子的，還有一個他最想聯係的女孩子，自然是張明。

點擊添加，隻等著對方回複，但是沒想到第一個聯絡的竟然是小李子。

家裡沒有無線，隻能走流量，4G這玩意比較坑，忍著心痛劉飛開了數據，直接問道：“李哥李哥，毛事？”

小李子似乎就抓著手機在等，另一頭，他很快就回複：“沒大事，就是告訴你一聲，你賣我的蝲蛄都賣了，哥小賺了一筆明天請你吃飯，鎮上的館子你隨便挑。”

劉飛嘿嘿一笑，正在琢磨去誰家宰小李子一頓，忽然，對麵再次發來一條——“還有一件事，我二大爺的女婿剛從台灣來玩，說想看看你的草甸子魚池，比較有興趣，你想不想出手？”

這裡麵有貓膩呀！劉飛呲牙琢磨一番，卻不知該怎樣回答，自己那魚塘其實就是刷錢的台階而已，不過，現在似乎很多人都注意那邊了，可千萬要小心些才是。

他琢磨一番，先給明天的飯局定下，隨便搪塞了小李子幾句，安然睡下，夢裡，小麗已經被風刮走，落在身前的是美女小明同學……

一早醒來，劉飛還在揉眼睛，陳大山的靴子已經咚咚踩踏在門外，“飛呀飛呀，快起來出事了——”

這麼早能出什麼事？老頭子這兩天都惦記著魚塘； 剩下的稀疏蝲蛄，幾乎每早都過去抓幾斤回來，這一定是魚塘有事發生。

劉飛撲騰坐起來：“啥事？”

陳大山臉孔煞白，進屋後喘息不定，“我說了你可彆害怕，剛才我去魚池了，裡麵淹死個人，是個男的。”

“人呢？”劉飛猛的跳下地，胡亂的穿鞋都忘了先穿褲子。

陳大山還是口乾舌燥：“在裡麵呢，我沒敢下去撈，肯定是晚上偷蝲蛄淹死的，那麼淺的水……一定是喝了。”

“那你還不抓緊拽上來，看看是哪個村的呀？”

“你傻呀，現在是咱家魚池，死人了要負責人的，快快快，弄個牌子豎起來釘在魚池邊上，這樣就沒咱的責任了。”

薑果然是老的辣，那些偷魚的雖然可恨，可是魚池邊上沒有個免責的標誌出事了就是主人家的責任，劉飛狠狠的拍拍腦袋，心說忙懵了忘了這茬。

就在此刻，手機叮的一聲脆響，來個微信竟然是明明發來的，他抓了看看本想回複，但老爹再瞪著自己，他隨口糊弄了一句說家裡有事待會再聊，穿上靴子出去忙活。

找塊木板，用油漆寫上“禁止遊泳捉魚違者自負”，隨即，爺倆用上衣把牌子裹住遮擋嚴實，匆忙騎著摩托去了草甸子，這一切，都沒乾告訴老媽王傑。

女人膽子小，告訴她的話，晚上該睡不著了。

摩托車轟鳴著來到魚塘，找個明眼處，陳大山用斧頭將木牌狠狠砸進去，這才鬆口氣，爺倆吞咽幾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淌水下去，給臉朝下的那屍體拽上來，泡了一夜，都冰涼了。

老陳經驗多，翻過來之前告訴兒子躲開一些，說屍體嘴裡都憋著怨氣，彆被噴到不然會生病的，等劉飛躲遠一些，他這才用錨鉤把屍體翻轉過來，一看之下，倆人臉的綠了。

竟然是村裡的張三。

這家夥平時好吃懶做，誰家有新結婚的小媳婦就總去調戲，就是那種挨揍沒人拉架的主，一定是昨天這邊賺錢了這家夥眼紅，所以偷著過來弄錢財淹死的，這家夥還有倆哥哥，看來今天不能善了。

劉飛畢竟年輕，“爸，咋辦？”

陳大山找一塊編織袋覺得不夠，乾脆，把蒙著木牌的自己上衣給張三裹住臉，那張臉泡的煞白太嚇人，完事後，他這才坐在邊上喘粗氣。

“兒子，你這麼年輕不能攤上這麼大的事，要不這輩子就完了，對了，你和劉偉簽合同的時候是誰的名字。”

“我年輕怕鎮不住，把承包人寫你名字了。”

“好好好，這樣好，這魚塘是我的名字，要坐牢爸去，你可千萬不能進去呀，要不你老媽可咋活，報警吧，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劉飛想想後，也覺得沒什麼好辦法，這才抓了手機撥打出去，一一零按出之後，裡麵傳來個女人聲音，告知劉飛最近的鎮子派出所電話後就掛了。

劉飛按照提示撥出去，沒多久裡麵傳來一個沒睡醒的男人聲音：“喂？我是李忠堂，派出所民警，誰呀有事呀？”

“你……好，我這邊死人了，你們啥時候能過來看看啊?”

“哪？快說快說。”

小鎮的民警而已，平時都沒什麼正經的案子，這年頭想要升官發財隻有祈禱老天出現大案了，李忠堂記得最清楚的一次還是前年，二十多個警員全體出動去抓賭，到地方後把五塊錢的小局子給攪了，那些男的還好說，女的……也一樣搜。

大姐被逼急了，乾脆把一卷錢往大腿中間使勁一塞，但她萬萬沒想到警員中也有犀利的姐妹，真厲害呀，倆女警給大姐拽小屋去，愣是把褲子給扒了，就連十塊一張的都沒落下，完事後倆人帶著膠皮手套看著那一萬多塊錢，心說厲害，這麼多錢都能藏那裡去，佩服。

現在有了大案子，李忠堂二話不說追問了事發現場的準確地點，隨即掉頭就給派出所所長打電話，等待明確指示後出門開車發動，隻等著所長大人和另外幾個警員到場，一輛警車嗚嗚叫喚著，攪了所有小鎮居民的清夢躥到百官村。

百官村往南兩裡地，才是草甸子，警車的呼嘯聲惹的早起的百官村村民都跟著去看熱鬨，張家的人到地方一看，撲上去就抱住屍體哭。

老太太和張三的老婆哭了一陣，被民警勸開後，竟然跑過來就撕咬劉飛，陳大山和王傑絕對不能讓兒子吃虧，一層層擋在劉飛身前不讓對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