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學習

另一邊，山德斯正報告給老爺聽花靈上堂的情況。

“如果花靈要接‘愛的傳奇’這套音樂劇……她唱歌方麵聲底甜美柔和，而且拍子感不錯，因這套劇的要求也不是太高，所以在舞蹈和音樂上也沒問題。而在演技上她卻有些分心的情況，我還要在觀察久一些。”

老爺緩緩地說：“好。真想有人可以接替妮兒的位置。”

山德斯擔心地開：“但她的年紀和學習的時間也很少，我怕太快的速度會對她有不良的影響。你不是真的要考慮花靈吧？”

“不是。我隻是問一問。”老爺感到煩惱地按著他的額頭。 在上課的時候，花靈悄聲地對著正在做著數學測驗的琳兒問：“這個要怎樣計算？”

琳兒看見可寧老師就在附近，便急忙搖搖頭說：“花靈，這個時候不能……”

山德斯轉頭看著她們說：“你知道現在是測驗時間嗎？”

“知道。”花靈哀求著說：“但我真的完全不懂。”

“琳兒你做完了嗎？”

“嗯。”琳兒點點頭後，便一手拿起她的測驗卷，然後又轉頭對著花靈嚴肅地說：“你昨天究竟有沒有溫習過這些科目？”

花靈輕鬆答道：“少許。”

“我現在問你。”可寧在她的測驗卷後麵空白位置寫了二個十位數字。“你現在用加法計算。”

花靈猶豫地做著算法，可是最後也是停下筆來。“不記得了。”

山德斯歎了一口氣，便在測驗卷上寫了十位數同個位數。

“用加法計算。”

花靈這次終於寫出了答案來，當她滿麵高興時，山德斯老師卻冷淡地說：“錯。你忘了進位。這已是非常簡單，我完全不能夠接受這樣的錯誤。”然後她便把花靈整份測驗卷撕毀，而花靈隻能睜大眼地望著她的舉動。

“我早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她木無表情的麵容變得憤怒地問： “你知不知道你要趕上彆人的進度就要付出多一倍以上的努力？”花靈回避著她的眼神，一直在望著黑板。

“隻是她第二天上課而已。”琳兒不奮地回嘴。

她重重地說：“你們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不知道彆人家的小孩在做什麼，不知道世界發生什麼事，不知道知識有多重要。”

琳兒細聲地啐啐念：“但其他小朋友能出外玩耍……”

山德斯的眼神好像要穿透琳兒的眼睛。“有得便有失這道理你明嗎？”

琳兒大聲吼著：“我得到什麼？我隻知自己要和這大屋孤獨終老！”

“你自己想想吧。今堂到此完結。”山德斯回到自己的位置整理書本，臨走的時候望著花靈說：“還有，你為何要弄得自己像個蠢材一樣呢？”

花靈低頭執拾書本，今堂為她所帶來的是羞恥的感覺，結果她整個人也消沉了下來。

琳兒在旁悠閒道：“她時不時也說人蠢材，如果你常常這樣介懷，我怕你在她嚴厲的教學底下生存不到。”花靈隻是皺著眉地望著她，並暗自決定要在午餐時要大吃一頓。

早上的課堂完畢後，花靈和琳兒便和其他姐姐一同進食午餐，而桑兒和娜兒吃完後則在研究著最新的沐浴產品。

娜兒突然對著花靈笑眯眯地問：“對了，你之前在孤兒院洗澡時是用什麼產品的？”

“我不知道。”

她又繼續追問：“其實你在那兒可以洗澡的嗎？多久才能洗一次？”

“我不知道。”

“我們多了一個什麼‘不知道妹妹’呢！”桑兒冷冷地說：“我一早說過她的態度很有問題。”

“如果你那麼想知這些事時，便自己查書吧！”花靈氣衝衝地說，她已經厭倦了被人追問孤兒院的事，為何她們不可以問彆的事，例如習慣這裡的生活嗎或者喜歡這裡的環境嗎？

“對了。”娜兒不太滿意地望一望花靈後便說：“近期有個上流社會舉辦的舞會，晚上我們要練跳舞，步法已經安排好了。”

“又來了。”妮兒對這漠不關心的語氣惹來桑兒不滿的眼神。

妮兒望著她隻是無奈地說：“對不起。”

花靈和琳兒吃完後便儘快離開了客廳，琳兒沒好氣地對她說： “我們必須儘快逃離那地方。”

“沒錯。”花靈厭倦地說：“我也受夠了他們的眼神和對話！”

琳兒笑笑口地說：“跟我來。”

花靈跟隨著她去到劇院幕後的後門，站在右邊的工作人員悶悶地說著：“小姐，請給我通行證。”

琳兒說：“如果你給我進去，我可以幫你約娜兒出來。”

他皺眉答道：“不需要。”

琳兒看穿他道：“難道你要自己約？”

“你擔保可以成功？”

“不一定，但這是你唯一機會。”

“好吧！”他無奈地為她們打開大門，而她們兩個輕鬆地說了聲謝謝後便進去了。

“跟著我。”琳兒說完後便在一個無人理會的位置，站在一堆箱子當中並打開一道小門。“我們進去吧！”

她們爬行著一條黑暗而狹窄的地方，花靈對這些地方產生了少許恐懼感。

“這裡是什麼地方！”

“秘密通道，可以溜入服裝間。”

琳兒去到另一個有同樣有著這種小門的地方，便打開它探頭張望，看見那裡空無一人便說：“應該安全了。”

琳兒習慣性地捉著衣掛跳了下來，而花靈也相當靈活地跟隨著她的舉動。

“這裡是服裝間。”

花靈放眼所見儘是一件件色彩繽紛的戲服，不禁張大口讚歎道： “真漂亮！”

“這是專為童話故事而設的戲服。”

花靈件拿著一頂青綠色的尖嘴帽子說：“看，怎樣？”

琳兒笑說：“棒極了！”

“你也戴一個吧！”花靈把另一頂黃色的帽子粗暴地套在琳兒的頭上。

“我們是大帽子二人組呢！”琳兒快樂地說：“要叫彆人替我們影相留念。”

她們走出服裝間後，琳兒便拉著花靈快速閃到鏡頭麵前（有人正在拍照），當各人也在奇怪著這對小孩時，花靈已快速地拿走相機的照片。

花靈望著它驚訝地睜大眼說：“是我們的樣子呢！我想要。”

“那就給你吧！”琳兒聳聳肩說。

琳兒左穿右插地去到另一個地方，但無故突然停了下來，害得花靈撞到她的身上，然後頭冒星星。“我們或許可以拿個簽名。”

花靈揉著額頭問：“什麼？”

“我可以拿簽名來威脅娜兒。”她指指她們前方穿著粉紅色裙的女人說：“她最喜愛就是這位女明星。”

花靈很明顯地發覺，明星和她旁邊的助手的分彆。一個充滿魅力，另一個比下去後是暗淡無光。

琳兒快步走到前麵說：“可以替我簽名嗎？”

女明星望著她皺眉。

琳兒拉著衣角說：“你可以簽在這裡。”

但女明星卻像很討厭似的沒有理會，然後繼續向前走著，她旁邊的助手則冷冷地說：“實在是太多這種煩人。”

琳兒隻能張口結舌地看著她們，然後她看見迎麵而來送咖啡的傭人，便靈機一觸，一腳把那明星踢到傭人麵前

“啊！”女明星撞到傭人後大聲叫喊，熱哄哄的咖啡全倒在她的身上。而她的助手則快步前來扶起她，琳兒笑嗬嗬地望著她們，並趁慌亂之際拿走助手袋中的巧克力。“多謝呢！”

花靈看見女明星變得狼狽不堪、頭發散亂，驚奇剛才還光鮮亮麗的女子竟變成始此模樣，但女明星一聲大叫：“捉著這個小孩！”卻令花靈回魂過來。

琳兒邊走邊說：“快走啊！”

她們氣喘喘地逃過那些大人的追捕，而琳兒還一麵憤怒說：“你要看清……這些傢夥的麵目，所以……所以我從來也……不喜歡明星，隻有娜兒這虛偽的人……哼。”

花靈疑惑地說：“但妮兒很好啊！”

“妮兒是另外啦！”

“下一個！”遠處的聲音傳到花靈的耳中。

“你聽到嗎？”

“嗯。”

她們皺眉頭地行近黑色的簾幕前，並探頭出外，原來裡麵正有一群人看著前方的女孩表演，還有另一堆女孩在排著隊。

琳兒輕聲說：“是選拔。”

花靈望著那位的女孩，雖然她沒有出色的麵官，而且衣服破爛，牙齒也不整齊，但卻看得出她演得非常投入，而且相當地自然，不論是吼叫、哭笑、悲傷，她也通通在短時間成功地演活出這些神緒。

那位女孩演出完後，害羞地抬高頭望著前方的人，隻見她點點頭便離開了。

接著下來的女孩，演技明顯比較遜色，不過外型上卻有不少人比她更好，當然比她更差，衣服同樣地破爛也有不少人。

花靈轉頭對著琳兒說：“她很棒，對吧？”

“你指誰。”

花靈搖搖頭暗自猜想，那女孩的確有不錯的演技，不過她是當不了明星的。

在晚上，謝爾吉小姐們初次為舞會練習跳舞，而娜兒便做了她們的“跳舞導師”，並指導花靈自己一個在牆邊做柔軟的體操。

“雙腳展開，壓低至最儘。你壓腿時記住要望這邊看舞法。”花靈按照她的吩咐所做，眼睛不斷溜向練著跳舞的姐姐們，娜兒則常常會走過來壓低花靈的腳，而這一次使花靈痛得眼淚水也流了出來。

娜兒皺眉道：“這樣便算很痛嗎？”

花靈抹乾眼淚水並痛苦地說：“我可以跳舞了嗎？”

“不。”

她非常不情願地繼續壓腿，刺痛的感覺越來越強，她覺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了。

經過了一段長時間後，她的額頭已布滿汗珠，雙腿無力又極度的酸痛，娜兒在此時才叫她回來練習舞步。

花靈滿心歡喜地返回大隊，並認為自己相當快便跟得上，雖然還是有些失準使全部人也要重新來一次。

琳兒在身旁讚賞她道：“你這樣短時間，學得很快呢！”不過琳兒卻是最需要被鼓勵一番，因為她的錯誤之多是眾人的總和。

在受過極短時間的跳舞訓練，但進度完全不遜色於任何一位姐姐之下，花靈感到心情相當的快樂，但卻疑惑著娜兒常盯著她看，害她以為自己常跳錯舞步。於是練習完後，她便快步走近琳兒說：“你發覺娜兒一直望著我嗎？”

琳兒沒好氣地說：“那很簡單，因為她想不到你有這樣好的跳舞天份。”

然後她趁娜兒在她身旁經過時便說：“喂，花靈跳舞得很棒啊！但你也不用常望著她，像看她何時要失手，然後像反吐的烏龜般四腳朝天！”

娜兒冷冷道：“你不要無聊了！”

琳兒轉頭嬉笑地對著花靈說：“我說她是妒忌心作怪。”

娜兒像突然受到驚嚇般呆了一會兒，然後氣衝衝地說：“我妒忌她？我為何要妒忌她？”她說完後盯著花靈好一陣間才離開。

花靈邊走邊無奈說：“你又和娜兒吵了。””

“我－喜－歡。”琳兒現在的心情十分愉快，並笑嗬嗬地大踏步走回房間。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