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親的親近

古克家在昨天舉辦了一場上流界的盛事……謝爾比家的四位女兒本來已相當優秀，但那天還加進了一個千辛萬苦找尋回來的小女兒花靈，她樣子混合了妮兒的甜美可愛和獨有的清純感覺，她的表演在當晚也相當傑出，比她們的姐姐們毫不遜色，我們可以得知這五位女兒之間的競爭又比往日更加劇烈了。

她們的相片如其他上流社會人士的相片般擺放在這篇報道旁邊。

花靈邊吃著早餐邊聽著妮兒讀出這篇文章，她心裡可高興得要命。但當她舉起頭望著娜兒的表情，卻發覺她不怎麼滿意。

菲德拉走過她身邊時悄聲說：“你那天是最注目的一位啊。”

花靈此時笑得更甜了。

比她們的姐姐們毫不遜色，這句說話使得花靈沾沾自喜。

她吃完早餐後，便被傭人告知她現在要去老爺的書房。在走廊上，她疑惑著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呢？是獎勵她的表現嗎？還是……有空和她可聚一聚……

但她去到書房時，卻發現那裡還有另外一位男人。

他熱情地向她握手。“哈吧！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在昨天的盛會見過麵的。”

“嗯……我不太記得……”

老爺用責備的表情望著花靈，然後便說：“他是夏默斯先生，著名的瑪麗婭舞台劇團導演，他希望你能明天試戲。”

花靈問：“演戲？唱歌？”

威遜先生笑說：“對。這是你絕佳的機會，成功的話，你可當“愛的傳奇”音樂劇的女主角。”

老爺問：“你想嗎？”

花靈想了一會兒便說：“我想挺有趣的。”

“即是答應吧！我還以為要自己出口勸你，現在不用實在太好了！”然後他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便離開。

老爺示意花靈坐下。“你的生活怎麼樣？學習進度趕得上嗎？”

“還可以。”花靈有點驚訝自己能和父親這樣親近，並覺得自己好像是頭一次和他距離那麼近，她還看見父親的臉上皺紋比遠看更多，而且他頭發上原來存有幾條白發。

他歎了一口氣道：“我是比較忙，所以沒多少時間和你相聚，你要知道因為這個不是普通的家庭。”

花靈不明所以地問：“哪是什麼家庭？”

“比較注重地位和職業。而且缺少一位母親。但你在這裡實在很幸福，有大屋，有漂亮的衣服，其它的已不重要。”

“這是明天麵試的對白、歌曲唱帶和歌詞，十分簡單的，要百分百努力，拿到這個角色。”

花靈低下頭望著這些東西想了一會兒，然後說：“爸，母親是怎樣過世的？”

“我說過了，是意外－車禍。總之你記著我會好好照顧你，沒問題的。”他露起微笑，然後緩慢地揉著花靈的頭發，而她也突然感到安心的感覺，向他露起天真的笑容。

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努力……花靈感到自己精力精充沛，她現在正積極為明天的試戲而練習（山德斯老師也幫了一點忙），但沒多久她已經感到自己的能量所餘沒幾，努力……努力……努力……她想自己應該要到廚房吃一件巧克力蛋糕才對。她卻在下樓梯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美麗的綠色透明珠子。花靈如獲至寶般輕輕地放在手心裡。

桑兒一把從她手心中奪來那東西，望著它咧開一道笑容，但隨即怒氣衝衝罵道：“原來在你手上！你知我找了多久嗎？”

花靈感到有點可惜地說：“你……的嗎？”

琳兒踏前了幾步。“怎麼隨便拿彆人的東西！哼!果然是從孤兒院走出來！”

花靈緊張地解釋著:“我沒有!我見放在地上……”

“所以我說你一是笨！一是沒家教！見到地上有這些那麼名貴漂亮的東西，難道有人舍得掉的嗎？一就是你看到又想據為己有的吧！”

這一次激怒了花靈。“胡說!我不是笨也不是沒家教！”

桑兒比之前更加怒氣罵道：“我現在心情很火，你不要再惹我！”

花靈彆過臉去並說：“你也常惹怒我！”

桑兒眼定定地望著花靈一會兒後便厭惡地道：“我寧願你不是我妹妹還更好。”

花靈的腦內剎時空白一片，這句說話深深刺進她內心，而且感到眼睛已經開始熾熱起來。她激動地問：“什麼？我不是你妹妹？我明明就是你的親人！”

“我知道。你隻是不討人歡喜。”桑兒淡淡地笑說。

花靈氣憤地反駁道：“我隻是不討你歡喜，反正你常常單獨一個，是不是因為沒人喜歡你？”

桑兒被她的話弄得啞口無言，於是恨恨地說了一聲“賤、人！”後，便很大力地關上房門。

花靈仍站在那裡，感到自己的心痛得被揪成一團。她四處找尋琳兒，但她今天卻突然間消失了，周圍問那些傭人也是換來不知道的答案。

她回到自己的房裡，眼淚緩緩地流了下來，她討厭吵架，她真希望琳兒就在她的身邊，能夠說些有趣的說話、說些諷刺姐姐們的說話、說些安慰的說話。“很美的星星。”花靈呆在窗外望著晚空，此時傳出了敲門聲。她抬起頭望一望時鐘正是九時三十分，便知道是一個說故事的指定時間。“進來吧！”

菲德拉走過來後，看見花靈的紅眼睛便立刻問道：“你怎麼了？”而花靈隻是聳聳肩地苦笑。

菲德拉皺眉問：“有人欺負你嗎？”

花靈坐了起來說：“我隻是受不了桑兒。”

菲德拉淡淡地笑著說：“始終不能讓全世界的人喜歡你的。”

“你是怎樣進來這裡工作？”

“我家景貧窮，至小就賣來這裡工作，現在已經十五歲了。”

“你開心嗎？”

菲德拉想了一會兒才答道：“沒什麼開心不開心的。”

花靈點點後，便轉移話題道：“說故事給我聽吧！”這有彆於平時菲德拉所說的故事，這次是關於一個貧窮家庭怎樣維持生活和他們關係，最後成為成功人士的故事。

“之後他們知道那天是二兒子的生日，父母們難得地買了一件巧克力給他，然後整家人齊齊圍著桌上，他的母親還送給他一件自己親手縫製的毛衣。今天到此為止吧！”

“有一個媽媽是這樣的不同嗎？”但她卻知道自己很想身邊也有這樣的人。“外麵是怎樣的？”

“你長大後便會知道”菲德拉邊為她蓋上被子邊裝作積極道：“而現在你要做的事是快點睡覺，明早又會是新的一天。”

“你也是，晚安。”

“晚安。”菲德拉說完後，緩緩地關上門，她在門縫的位置望著花靈，感到和她原來也有相同之處。

花靈關上了眼睛，腦袋裡卻沒法停上地去想。她究竟能否很快就能夠融入人間界的生活裡？能否邁向成為公主的夢想之路？能否開展新奇有趣滿布驚喜的人生旅途？而且……她何時才令自己對這裡感到安心。

她不用五分鐘已經輕易地墜進夢鄉了……

“花靈！快點起床吧！”她看見模糊的琳兒漸漸清晰起來，並坐在她的床邊吃著巧克力豆。花靈揉著眼說：“琳兒？”

琳兒沒好氣地說：“難道你不認得我了，菲德拉也就快來了。”

“哈吧！”菲德拉滿臉神彩地道。

“真準時！”琳兒望望她笑便轉頭對花靈說：“我昨天才知道你今天要試戲，實在太棒了！不過今天我就要獨自上格賽爾的堂！”她用力地拍拍花靈的肩膀。花靈望出窗外，看到的是一片美麗的綠草和嗅到清新的大自然氣息，這天果然又是一個新開始。然後便伸手在琳兒新買的零嘴裡拿取豆子吃。

菲德拉拉著她的手並盯著她說：“刷了牙才可以。”

琳兒皺眉向她說：“你真是嚴厲。”

“嗯。”花靈裝出一個很不願意地表情便又笑笑口地照著菲德拉的說話，她覺得現在的心情相當愉快。

而她的愉快心情在下午也繼續維持著，因為她已經試戲成功，她實在想像不到自己竟然突然間成為了主角。

她在客廳告訴了給琳兒聽後，琳兒先是呆了一呆，然後興奮中又混雜著驚訝的語氣道：“真是不敢相信!父親從來要我們訓練很久才會擔當一個小小的角色。你究竟怎樣做到？”

花靈相當快樂地說：“或者我今早吃了一大堆幸運丸，就像童話故事那裡所說一樣。”

“你那時緊張嗎？”

“沒有，完全沒有。”花靈輕鬆地說：“隻是很簡單便完結了。”桑兒聽到她們的對話，便轉過身來望著花靈。她收起笑容回望過去，但卻感到整個人的非常不自在，然後桑兒望了她一會兒後便又轉身離開。她知道有一道很高很闊的牆正隔著她和桑兒的距離。

這條黑暗的後巷總離不開女人，毒品，打架這些事，她每一次經過這裡是也是膽戰心驚。

回到家時，又被正在計算全家開支的母親所責備。“如果你不是那天走掉了，我們不用浪費這麼多交通費！”

她沒有回應，隻是放下自己的書袋。

父親說：“他們有找你嗎？”

她沒精打采地說：“還沒有。”

她的父親不肖地說：“我一早說你不要做一些多餘的事，根本你隻是不切實際。”

她說給自己聽她一早己聽憤了這些，所以不應再表現憤怒。

就在此時門外有人找她。

“你要的瓶子。”

她接過後說：“謝了。”

“有個壞消息要說給你知。”

她點點頭示意那女孩說。

“女主角已經有人選了。”

“是誰？”她已感到整個心沉了下來，像一塊石頭急速地墮進肚子裡。

“劇院老板的女兒。”

她大喊：“他們是內定的嗎？”

“我想是的。”那女孩有點尷尬地說完便走了，而她也沒再說什麼便衝回自己的房間，大力地關上門和大聲喊叫“可惡！”後，便像缺堤一樣大哭起來，她已經忘記了這是多少次的落選，她卻沒忘記對自己不幸的痛恨。

老爺少有地一起和她們進食午餐，他微笑道：“你們昨天表演很好！說一說你們的狀況，娜兒？”花靈在剛才知道這時候叫做報導時間，原來是這家的指定動作。

“我主修英文那科拿了‘傑出’的成績，剛公布的排名表列出我在這科排行第三名，而我副修的品牌管理則排名第二，並獲得了傑出領袖和優等生的獎章，另外我擔任了其中一集悠閒節目的主持、替大型連鎖服裝店‘拉古丁’拍照、這個月還有三個派對要我安排。”

“很忙，桑兒？”

“我剛在近來的區際數學比賽獲得了亞軍，發表了一篇對演戲心得的五千字文章，正在學習舞台幕後的工作，並為一部音樂劇擔住女主角。”

老爺疑惑地問：“是哪家出產？”

“莫得音樂劇。”

他皺眉地轉頭問妮兒“你呢？”

“正拍攝著音樂劇，並擔任三間公司擔任模特兒，還為音樂劇灌錄了一首歌曲，這是我的新嘗試。”

他滿意地一笑。“很好！琳兒？”

琳兒有點尷尬地說：“實際上我並沒有很多工作，但我正在作些東西。”

他皺著眉，沒有發表回應。

“花靈？”

“已經選為‘愛的傳奇’音樂劇的女主角，正在積極練習。”

“這我知道。”他點點頭，像是很欣慰的樣子，但其他人卻好像第一次（除了琳兒外）知道這件事，於是大家都在驚訝地盯著花靈看。而花靈看見父親的樣子，實在感到十分快樂。

“她究竟憑什麼？”桑兒在飯廳怒氣衝衝地說：“她真的那麼有天份？為何我所渴望的東西那麼難得到，而花靈就這樣容易！爸對我主演的劇集完全連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也沒法。”娜兒吃著她的蛋糕說。

桑兒平靜了下來說：“我不同你，我太重視這樣。”

娜兒卻在此時放大了聲量。“老實說，我不在乎什麼主角不主角！我隻想活得這樣，悠閒而又多姿多采。”

桑兒又再次激動起來。“我真的不知何謂多姿多采，真不明白為何就沒人給我一個機會！”

“我也不知道，你隻能等待。”娜兒歎了一口氣，便為桑兒倒了一杯咖啡說：“喝一口咖啡吧。”

電話卻在此時響起。娜兒用手語示意她聽電話，而桑兒也大約知道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