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怒氣

“你這八婆彆說那麼多！”琳兒邊掉邊吼著，好像把桌上的東西也掉了過去，正當她又想拿起籃子時，妮兒則猛力按著她的手說：“你傻了嗎？”

“彆阻我！”

娜兒整理好自己的頭發，便瞪著琳兒大喊道：“你掉吧！掉多一些！”桑兒則在一旁愛理不理的模樣，不過眼神還是十分凶惡，怒氣還未消除。

琳兒突然虛弱地說：“我隻是做一點另類的事情，為何也不行？”

“你實際點好不好！全家最丟架的人便是你！”娜兒繼續板起麵罵道：“你樣樣也不濟！還學人講道理？你說你有什麼過人之處！”琳兒緊閉雙唇，眼淚快將要流下來似的。

桑兒冷冷地說：“哭什麼？這是你應得被人罵的。”妮兒則低頭拍拍琳兒的背部。

琳兒望著娜兒喊道：“你也應該勸桑兒放棄發她的美夢！”

娜兒轉頭望著桑兒，突然變得結巴說：“桑兒……她……”

“她她她她什麼！”琳兒不肖地說：“她根本沒希望，沒天份！你接受現實罷了！”

隻見桑兒紅著麵霍地站了起來，琳兒雖然心裡害怕，但隻是退後了幾步，並聽到她吼道：“你滾出去……”“遇到我是你的運氣，但你不懂發揮也沒法子。”拉蘿在未開始時嘲諷她道。

花靈厭惡地望她一眼，心裡想著誰有人會突然說出這些話出來！不過她認為拉蘿可算成功地打擊了她的自信心，應盼給她一個“很有貢獻”獎。

當她們去到花靈最失敗的位置，即是拉著拉蘿（母親）不讓她走，要造一個自然與誇張的效果時，花靈腦袋閃過了新方法。她低下了頭，但聲音卻在擅抖著說：“彆走，好嗎？”夏默斯緩緩地點點頭，不過她們見不到，隻要沒有中斷的聲音她們便一直投入下去。

“為何總要……剩下我？隻是想……隻是想……”不行！她在心裡大喊道。她根本什麼感覺也沒有。

夏默斯著急地說：“再誇點！再誇點！”

花靈又洩氣又憤怒地搖搖頭，之後急速和夏默斯說要自己靜一靜，給她多一些時間後便快步坐在椅上。因為她心情太糟，所以也顧不得彆人現在究竟會對她這舉動說什麼話來。

她在心裡想著為何自己什麼感覺也沒有？當想著自己的家庭，但彷彿沒什麼特彆……想著琳兒，最要好的姐姐，如果離開了會怎樣？她原本的生活更孤單……但她想像不到……想想如果你父親常常和女兒一起……

不！她又在心裡大喊，她根本不知道美好家庭是怎樣，沒有對比，她根本想像不到．這種沒有感覺的感覺令她害怕。如果要親身才想像得到，她問自己還說懂演戲？還憑什麼呢？究竟接這套戲是否錯了？

夏默斯粗聲粗氣地說：“花靈！可以了嗎。”

她回過神來，看著夏默斯，然後她低下頭來不知所措，儘管夏默斯和山德斯也嘗試教過她，但她知道這一次要靠自己了。

結果仍然是再一次地失敗，並換來夏默斯的大吼、拉蘿“你是什麼鬼演員！”的一句，還有部分演員們的不耐煩，他們有人甚至說“我還做得比她好！”一切就像回到最初彩排時的模樣。

她邊忍著淚邊怒視著地上默不出聲，為何會這樣困難？沒有氣氛的場地，她如何會投入到？如何？所有人也已覺得她不行了。結果她待夏默斯訓話完後，便跑到洗手間大哭了一場後 ，才緩緩地走出來收拾物品。

萊諾走上前說：“不要這樣子了，請你喝一口。”他指著桌上的飲料。

花靈低下頭來，毫無興趣地搖搖頭細聲說：“不了。”

“你這樣是丟我麵啊！我專誠叫人買來的。”

“你太好人。”花靈展露起少許笑容，然後便說：“那好吧！”

她把飲料喝進肚內，霍地她感到有股刺激的熱流正迅速衝上鼻和腦袋裡去，而且味道非常辛辣。她喝完後的模樣是立刻反了白眼後，快要嘔吐似的。

她隔了一聲，漸漸回複正常說：“這是什麼來……來的？”

此時他們一班人也走過來，進哥隻是行前嗅了一嗅，便對萊諾笑說：“這是酒啦！”

萊諾驚嚇地轉頭問：“奧維斯！我不是叫你拿很好渴的那支果汁嗎？”

他隻是一臉輕鬆說：“我覺得這味道就是果汁嘛！”大家聽到後也笑了出來，包括不幸被無意作弄的花靈在內。

他們六，七個人一起離開，瑪麗薩和花靈則走在最後。

瑪麗薩對著前方走得歪歪斜斜的奧維斯說：“你不要轉來轉去似的！煩死人了！”他聽到後隻是擺了一個“OK”的手勢，便減輕了走得得歪歪斜斜的程度，瑪麗薩在後方沒好氣地笑了。

花靈看見她提著二袋好像很重的東西，便主動道：“我幫你拿吧！”

“不用，很重的。”

“我可以的。”花靈很快便搶了其中一袋。“不要看輕我。”不過她拿到後，已經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萊諾突然走過來摸著花靈的頭發說：“這些話是很難避免啊，而且下一次做回出色的話，彆人就隻會看得傻了眼而不會再說什麼了！”花靈沒有回應，隻是露出一個思考的樣子，但心裡感到很窩心。奧維斯又接著說：“沒錯，一次又如何？”正當花靈準備開口說不隻得一次的時候，他立刻搶先說：“就算再一萬次又如何？”花靈笑著聳聳肩。

不管是謊話還是什麼都好，加上天氣轉晴，她的心情確實好多了。

有老有少，沿路上的談話聲又源源不絕的一堆人使她便漸漸覺得情景就如之前所見的家庭一樣充滿安全感和溫暖。

這是家庭的感覺嗎？

“再見！”她轉身和他們道彆，再轉回頭時嚇然發現父親在車內。她心裡很高興，不過她進了車後隻是裝作自然地問：“咦，你怎會在這裡？”

“我回家嘛，時間差不多，所以順便和你一同返回吧！”

坐車途中，謝爾比問：“家裡會什麼特彆事發生嗎？”

花靈思考了一陣間，決定還是沉默點比較好。“沒有啊！”

“你彩排又如何？”

“啊……”花靈一時語塞起來，她既答不到很好，也不想答很差。但她隻見父親沒有怒容或懷疑的神色，隻是望著她笑說：“都是不用答我了，首演時我便知道。”

花靈也笑起來問：“你今天心情好像很愉快？”

他十分歡愉地說：“嗯。因為我已經和部分劇團談好了合約，又可以大出壟斷）的手段。”

花靈雖然不太明他說什麼，不過知道又是關於生意的事，她的心惰便再次回落。司機突然開聲說：“小姐，你不是說要去大街的嗎？”

“對了！”花靈說：“待會兒妮兒說要帶我和琳兒出外吃點東西，你來嗎？”

“我……不了，我要好好睡一個好覺。”她也知他不可能答應的了，隻是純粹賭運氣。

“你們玩得開心點。”花靈下車後，謝爾比和三位女孩說，然後她們便和他道彆。

妮兒首先帶她們去逛衣服店。近年流行了爛布牛仔的熱潮，但妮兒卻極力反對她們選擇這類的衣服，並用她稱之為的魔鬼眼光幫她們挑選了幾件充滿歐洲貴族和純樸鄉村女孩的衣服，花靈和琳兒也一臉滿意的樣子。

沿路上竟有位少女突然指著妮兒說：“她是演‘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女主角！”此時有不少人開始望著她，於是突然受到注目的妮兒拉著她們快步離開。

在走到轉角位時，妮兒歎氣道：“真不幸，竟然給人認出了。”

花靈說：“我倒想被人認出來。”妮兒望著她，隻是再度歎著氣地搖搖頭。

她們去到一間妮兒熟悉的咖啡店叫了三個蘭式下午茶。

花靈享受地吃著香噴噴的菠菜批，並大歎道：“味道太棒了！”

琳兒則拿回袋中其中一件衣服說：“你覺得這大鴨子衣服好看嗎？”

花靈未把食物吞下肚子便說：“魚果不是鴨屎食可能會較好看。”妮兒立刻給花靈一副彆再這樣吃著東西說話的模樣。然後妮兒悠閒地喝了一口咖啡便對琳兒說：“彆說笑了，這隻是買衣服的贈品，不是用來穿的。”

琳兒再望它多幾眼說：“我卻覺得它很特彆又可愛啊！”

妮兒蹙起眉試探她道：“你不是要穿吧？”

琳兒說：“我當睡衣好了。”妮兒聽到後像鬆一口氣來似的。

正當她們逛街意欲正濃時，妮兒卻麵有難色地說：“我是時候要走了。”

琳兒把口張得很大，花靈則失望地說：“不是一起回家的嗎？”

“我也不想，但有時時間會臨時改動。”花靈無奈地點點頭，琳兒則一聲不吭，連妮兒和她說再見，她也隻是懶懶地揮著手。

沿路上，琳兒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還把地上的一罐汽水瓶大力地踢到垃圾桶旁，她使花靈感到再逛街也沒意思了。

“你不用那樣激氣吧！”

“哼！”琳兒雙眼死盯著地麵說：“我簡直是氣上心頭！難得有天可以出來了！”

“射擊！我來！”琳兒突然見到前旁一大群人，在在爭先恐後去玩新攤位的遊戲（射中有獎）便火速地衝上前，花靈卻不能強行擠迫進去，也不能大叫琳兒的名字而損壞形象，花靈唯有無奈地站在外邊等待。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記得要去藥房問回查藥的事，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確實是最好時機。

她看著琳兒還要一短時間才走出店外，所以她便快步走到藥房去。

她忍著那地方的怪異味道，然後拿出一張有著記錄的紙急著問：“查到了嗎？”

“嗯。”老板說：“你給我的藥有點奇怪，好像是把非常多的材料不停混合，所以很難查。隻有其中一種藥材－莫仙粉加八仙汁加……”

之後老板所說的話，花靈就完全聽不懂，但她又不想沒禮貌地打斷彆人的話，幸好她明白最後的一句話。

“這是有關變聲的藥。”

她的表情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呆了，然後又露起一個勝利的笑容，並拿回藥包快樂地說：“麻煩你了！”

本來隻是好奇想查探一下，但反而得到重要的資料。魔聲或許並不難對付，實在鬆一口氣。花靈心裡笑著說。不過她還要再去另一間藥房仔細查探得清楚一點，而且可以問山德斯關於這方麵的事，而最直接當然是問那位帶著不肖眼神，穿得像去完堆填區一樣但還要裝著高傲的女孩。她厭惡地覺得她可不喜歡這類型的人。

她就知道令人有迷糊感覺的歌聲，不可能是與天俱來的。

她跑回去射擊的地方，隻見琳兒剛巧在此時辛苦地硬擠迫出來，手上拿了一支很漂亮的手槍小模型。

“哈，我拿了二獎，不錯的吧？”琳兒自豪地說，花靈隻是笑笑口，並不想著要說她其實對此沒多大感覺來掃她的興，因為琳兒很難得又回複了美好的心情。

她們再逛多了一陣子便邊談著姐姐的壞話邊回家去了，剛巧她們卻經過了占卜攤檔，琳兒突然問道：“是了，你找到占卜的答案了嗎？？”

花靈決定還是什麼也不說好了，不好的預言會令人很不舒服，而且她不想解釋。“我查不到。”

琳兒擺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都說了！”

琳兒停下來隨手亂動攤擋的玩具說：“不過即使你真的知道又如何，命運是沒法改變的。”

“但有時人就是想知，或者……”花靈望著那些玩具心不在焉，並猶豫地說：“他們認為早些知道知便有轉機？”

“哼！人是犯賤和愚蠢的！”花靈有時覺得琳兒說的話很刻薄，不過不代表她的話不對，究竟那個預言是真還是假？她太想知道。持續了一星期早上練氣和練跑後，因為沒恒心和加上魔聲的陰影被消滅底下，她已經取消了這個活動，而且舞蹈和唱歌堂不再是同一天，而是互相交替，不過她工作和學習時間依然長得過份。

現在她懷著不情願又有少許緊張的心情去到山德斯的課室練習唱歌，那首＜＜沙皇＞＞的歌雖然在她房中能獨自夠氣唱完整首，但質素並不穩定。

她如之前那樣提早了十五分鐘到達，山德斯則在十分鐘以後到來，她隻是向花靈點點頭便立刻走到鋼琴旁坐下說：“開始唱。”

花靈隻是勉強有氣力完成整首歌，中途忘記了大部分她曾提醒自己要注意的事項，變得毫無感情可言，好像迷迷糊糊便唱完了。

山德斯隻是怒目質問著花靈：“你有回去練嗎？”

花靈心裡大喊著她當然很努力地去練，但現在她隻是裝作淡淡地說：“我練了很久。”

山德斯冷冰冰地說：“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