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光芒出現

他低下頭在櫃內翻找著日程表，望了它一眼後便說：“明天你就去做訪問和拍照吧！”花靈聽完後露出一個一知半解的表情，所以謝爾比補上一句。“放心！我會陪著你的。”

“雜誌何時刊登呢？”她在心裡已經興奮地幻想著自己的樣子，刑登於如平時她在報紙攤檔所看見的封麵了。從進入這個圈子以後她也有經常買雜誌看雜誌的習慣了，還經常剪下特彆中意的篇章集在私藏的本子裡，閒暇裡泡杯咖啡，翻開慢慢欣賞。對於自己能上雜誌，花靈雖然刻意壓抑，仍然顯得無比激動。

“可能是你第二場演出之後。我雖然沒看你首演那場，但第二場我也會來看。”

她突然感到自己有很強的鬥誌，立定決心要在第二場做出超水準的演出。第二場的觀眾比第一場為多，而花靈演出過後，認為自己的表現似乎很不錯，不過未知是否超水準的演出，然後她便奔進車內，急趕地去做訪問和拍攝的工作。

“拉蘿望著前方拖著謝爾比，謝爾比則低頭悲慘地望著地上！”她按照著攝影師給予的指示，心想被拍照這工作確是容易得很。

“頭向右側一點！側一點！”但她很快就被弄得想睡了，心裡急著想快點完成。

拍照完後，花靈和父親去到另一旁做訪問，訪問的人是一位塗了很紅唇彩的女人，她不明白為何有些女人總喜愛化嚇人的濃妝。“哈吧！小朋友。”

她回神過來向她握手，然後謝爾比也向她問候了幾聲後，她便正式發問問題。

“你有什麼偶像，即是有什麼人物啟發了你？”

她呆了一會兒，心想著父親可沒有預先給她這條問條，於是她隻好隨機答道：“我……沒啊！但沒有不行的嗎？”

她笑說：“當然可以。”而父親則在一旁皺起眉頭。

之後的問題她也答得很暢順，直至那女人問：“你和拉蘿合作成怎樣？你覺得她的人品如何？”

她低頭想到果然不能避開這條問題，然後她回想起當天父親教她時的對話：

“你不可以說拉蘿壞話，不能令套音樂劇有什麼負麵新聞。”

“為何？”她當時並沒有想太多，隻因為不想把兩人的關係攀扯上太複雜的關係，隨口反問道，父親卻是被她沒頭腦的樣子弄得深深擰眉。

“彆人便會留意這些花邊新聞而忽略那場演出，而且新聞永遠會誇大其事。況且拉蘿也不會蠢到說實話，如果那時隻有你一個這樣說，彆人便覺得你很小氣。”

“我明白，但很難說這人是善良又怎樣的好嘛！哼！我還想說夏默斯偏坦拉蘿。”

“你是聽我說還是不聽我說？”

“聽……”

“那彆要多說了！”

她心裡在此刻還在天人交戰中，埋沒良心的說話實在使她很不願意，但如果誠實說出，便造成了成人稱之為影響大局的問題，此時那女人忍不著再問：“想好了嗎？”

她實在很想很想大聲說出拉蘿的壞話，因她不配擁有觀眾的喜愛！但她忍了下來，按著良心道：“我很尊重她……”謝爾比望著她，如釋重負地鬆一口氣。

雜誌不久就出爐了，花靈即將進行第五場的演出，她首先問過票房的情況，竟戲劇性地收到滿座的佳積，她半帶驚訝和興奮地準備上台，望著簾幕慢慢揭開，她感到有些事情好像不同了。

她不知何時在一次謝禮後，還要要多番謝禮；不知何時在演出完畢，還要在紅地毯上拍照；不知何時在謝爾比劇院演出過後，還要去其它劇院演出，還受邀出席劇院老板卓芙夫人的晚宴；不知何時不隻是雜誌，連報紙竟也刊登了她音樂劇的消息。

再一次站在台上，再一次地實現舞台的夢，太難預料之後即將會發生什麼事，為何總是突然而來？她紅了？她真的紅了嗎？

命運就是如此的奇怪？

望見觀眾的眼淚和熱烈的拍掌聲，望著周圍璀璨奪目的情景，她站在聚光燈下，感到有所不同的是，她的光芒從這一刻才真正地開始展現出來，而預言究竟又有什麼使人害怕？她微微蓋上眼睛，肯定著自己天生便應該站在這裡──站在華麗的舞台上。

最後一幕和最後一次的謝禮結束後，花靈走了下台，對自己剛才所想說的事逕自笑了起來。

後台是一片熱鬨，除了拉蘿和部分人已無閒出席的理由離開外，大夥兒也為音樂劇獲得成功而大肆慶祝，夏默斯大喝了很多杯酒，開始瘋言瘋言起來，並不停讚賞花靈說：“我一早說過……隔……她會很出色……隔……是耀眼無……隔……敵敵……”

“知了知了。”花靈尷尬地趕緊阻斷夏默斯說了不知十萬多少次的說話，免得再令她感到不好意思，不過其他人卻在哈哈大笑著。

晚上，花靈和萊諾一大班人就轉而去到餐廳繼續慶祝，一個很漂亮的生日蛋糕此時被侍應生搬了出來，花靈瞪大眼望著它被擺放在她的麵前。

萊諾和其他人打了眼色，然後他們便快樂地唱著生日歌。唱完歌後，花靈笑著說：“多謝！”她又數著蛋糕麵上的蠟燭說：“真的有十三支，很仔細！”

瑪麗薩竟為此沾沾自喜著，奧維斯望見她沒好氣道：“什麼仔細，隻是簡單不過的事。” 嘴上簡單說著，心中卻是很歡喜的，沒有比自己付出後得到相應的誇獎更令人踏實安心的事了。

“你還有生日禮物。”於是她的身旁和手裡就多了一堆的禮物，她實在不知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這種興奮，隻是笑著說：“我們開餐吃蛋糕吧！”

他們由舞台聊至各導演，演員的壞話，然後東講西講到一些無聊的生活事上，此時花靈已經吃得很飽，並偷偷望見瑪麗薩的袋中裝了很多玩具，她好奇地雙眼發出閃光望著那袋玩具道：“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

她拿出一盒有很多方塊的物品說：“這是什麼？”

進哥卻快速插嘴道：“你未玩過嗎？”隻見花靈搖搖頭，他們則突然收起笑容麵麵相覷。

瑪麗薩最快回複笑容說：“是積木。你可以跟著盒上的範圖砌出來，也可以任由自己發揮，很好玩的。”花靈點點頭，突然發覺自己除了不停地工作外，有很多東西也毫不知情，感到有點羞恥。不過無論如何，她也覺得今天非常地快樂，可惜隨著第三百八十一場音樂劇也落畫後，是時候曲終人散了，所以當大夥兒也說要各散東西，去不同地方做事時，她又要再度忍著眼淚。

“天下無不散之延席，喝！”他們一同舉起杯來大叫，依依不舍地結束今天的聚會。

花靈快樂地拿著一袋東西回到家中，但當望見各人也在廳內做著自己事，連一聲生日快樂也沒有，對比起萊諾一班人為她熱熱鬨鬨地慶祝一番的情況，便使她變得有點傷心起來。雖然家人也送來了禮物，但她現在已經沒以前那麼容易滿足了。此刻，花靈在草地上散步，一隻風箏突然飄到她的腳上，於是她拾了起來轉頭望著正走過去的男孩，他漸漸走得緩慢下來說：“花靈。”

她望著那黑發男孩呆了片刻，對於他突然叫住自己很是意外的樣子，然後笑著說：“麥克爾。”

她們因為有段時間沒見麵，所以花靈感到有點尷尬地和他一起走到草地坐了下來，麥克爾則還是舊時一臉愛理不理的表情。她坐下來後，首先裝著半開玩笑的語氣道：“怎麼這樣久你也不找我出去玩了？”其實她心裡有點氣他像消失一樣連半點消息也沒有。

“你有時間便可以了。”

“算了。”花靈說：“但你要給我地址，你之前給我的信也是沒地址的。”

“因為我派人掉進郵筒的，想留點神秘感嘛！不過……好吧！”他說完後便拿起筆寫在花靈的手上。

“嗯。咦！對了！”花靈望望周圍說：“有沒人和你一起來嗎？”

“隻是我自己一個。”她聽到後，頓時快樂起來。

“給你看的。”他又在袋中拿出一卷紙並攤開道：“怪人聚集地的房屋草圖。”

“很漂亮！”花靈看到後真誠地讚歎道：“你將來想做建築師嗎？這些屋很可愛。”她從不知麥克爾的畫功是這樣的好。

他皺眉起來說：“可愛？”

她又指著其中一間，有著二層高窗口的屋說：“窗口很大啊！”

他笑說：“你喜歡便好了。”

她充滿幻想地說：“我很喜歡。那時我便可以倚靠在窗邊望著天空。說起天空……我很想再玩多次後山那玩意。”

“其實秋千也可以啊！”

“咦？”花靈露出不解的樣子，麥克爾對她這模樣有點疑惑，然後明白般笑了起來。

他與花靈站在坐板上，不過他在後，花靈在前。還未開始時，她便問：“怎樣的？”

不過麥克爾隻是頑皮地笑了一笑，便用力以身體搖動著秋千，花靈再次感到如飛翔般的暢快，並忍不著在大叫：“啊啊啊啊！大叫真是舒服！”

不過因為菲德拉快采完野果回來，所以他們隻是玩了一會兒便走了下來。

他們回去的時候，花靈愉快地說：“每次和你一起總是很開心。”

他有點呆了，然後疑惑地問：“開心？”花靈點點頭再次肯定著那句說話。

他們繼續走著，花靈再次主動開聲道：“我們好像半年多沒見了。”

麥克爾此時停下來打量著她道：“對！你的發型好像變了。”花靈的發型確是變了，由短發變成下麵像有微小波浪的中長發，增添了即將長大的成熟感覺。

“你留意到了！”花靈驚訝他的發現，然後又打量回他的模樣笑說：“不過你還是這樣。”

他轉頭繼續走路。“不過有點事不同了，我十三歲開始便要上學了。”

“哇！”花靈興奮道：“聽說裡麵有很多不同的人。”

“嗯。我也有少許期待吧！”他語氣懶洋洋地說著。

她微笑地轉回頭去，發現距離原來沒有疏遠，就像以前一樣沒變。不過麥克爾要上學後，她或許會感到孤獨。

“你呢？是忙著拍音樂劇？”

“之前是的。”她說：“你知道《黎明的路》這套劇嗎？”

他想了一陣，試探地說：“你是主角？”

“你應該不知了。”她有點失望地說：“嗯。我是主角，不過那套劇已經落畫了。”

當他們回去後發現菲德拉還未到時，麥克爾便提意繼續玩風箏。他把它放到很高的天空上，線拉得長長高高的，風箏掙脫不開的樣子，風吹著後麵的兩條風箏尾巴呼啦啦的，兩人也很滿意地望著它。此時的他們對將來的自己毫不知情，隻是很享受著這一刻的快樂。

今天晚上，花靈臨睡前，琳兒還在她的房間揭著有關於她被訪問的雜誌，並驚訝地發現：“怎麼連我的樣子也有啊！那篇不知什麼東東隻是簡短地說我是你的妹妹，曾造過一個有趣的角色？”花靈聽到後笑了起來，琳兒則感到很奇怪地皺起眉頭盯著那篇文章。

花靈再次翻著那本使歌劇大收旺場名叫“璀璨明天”的雜誌，不過並不是看自己的報導，而是其他頁上的內容，她此時說：“我以前還從未看過這類型的雜誌，想不到原來是很好看的，而且可以知道多些這行業的事。”

“我就沒多大興趣。”琳兒說：“不過總好過看娜兒最常買的那些教你怎樣裝扮的雜誌，簡直……”

她們異口同聲道：“悶死！”

最後琳兒打了個嗬欠後，便向她道個晚安然後離開。

剩下花靈一個的時候，她抬起頭笑望著晚空然後蓋上眼睛，感受微微涼風，腦內再次浮起這一句：我的光芒從這一刻才真正地開始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