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情人德國再相遇 李薛回國歸家

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你永遠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碰到一個什麼人，就像李薛在咖啡館看到孟允時，他完全沒有想到，當他反應過來想要挪開眼睛的時候，孟允已經看過來了。

那天下午陽光明媚，孟允身穿藍色波點裙，斜戴白色小紗帽，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向較為陰暗的角落裡那個熟悉的臉，即使長相帥氣的男同伴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她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聲音了。

李薛把目光收了回來，繼續敲打他的筆記本電腦，可他已經忘記自己想要寫什麼了。

孟允跟男伴說了聲抱歉，起身向角落走去。

李薛耳聽得高跟鞋的聲音逼近自己，手心開始冒汗。

“李薛，好巧啊。”孟允說，與其較以前，更為低沉性感。

李薛站了起來，主動向孟允握手，“是啊，好巧。”

“你很緊張。”孟允說，“手心出汗了。”

“抱歉。”李薛回答。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孟允問。

李薛才抬起目光，直視孟允的臉，多年過去，孟允臉上褪去曾經誇張的妝容，恰到好處的勾眉，淡淡的眼影，淡淡的暗紅色唇膏，和孟允嘴角淡淡的笑，她的從容，讓李薛稍微冷靜下來。

“你在德國談生意嗎？”孟允問。

“對。”

“聽說你要訂婚了，恭喜恭喜。”

李薛笑笑。

“什麼時候回國？”孟允問。

“明天的飛機，後天就是訂婚宴，所以要趕著點。”

“wow，我也是明天的飛機，正好，我去參加你的訂婚宴，你不會介意吧？”

“歡迎歡迎，正好孟凱也去。”

“小凱那個家夥，哪熱鬨去哪，這麼盛大的宴會，他必然不會錯過。你的未婚妻，我認識嗎？”

“應該是聽過的，他叫白百合，顧蕊的女兒，和你家住的挺近。”李薛說。

“哦。”孟允想起來，“那個很乖的小女孩？真沒想到，你是玩膩了，想過安慰的生活了嗎？”

“彆這樣。”

“那你愛她嗎？”孟允突然這樣問道。

李薛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是一個月以前，他絕對會不假思索的給出否定的回答。但是此刻，他猶豫了。強製在一起，時常的冷漠，偶爾的幸福，如何形容這樣的關係？

李薛的回答是：“她已經懷孕了。”

孟允聽到這個消息後，嘴是笑的，但眼神漆黑的可怕。轉而又大笑起來，對李薛說：“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生活就是這樣，不是嗎？”

李薛不想再說他自己的事，就反過來問孟允：“剛才坐在你對麵的，是你新男朋友？”

孟允搖搖頭，說：“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離婚。”

“對於你，”李薛回答道，“我隻可能問你為什麼不離婚。”

“哈哈，你不會還對我當年出國沒通知你耿耿於懷吧。”

李薛說：“看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的心情。”

“得了，不說這些往事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孟允從包中拿出來兩張票，“正好今晚有場show,世界級，一票難求，你真是有福氣了。”

“另一張是那位先生的吧。”李薛問。

“不用管他，他隻是一個又臭又無聊的家夥，走吧！”

孟允帶李薛來到了一個酒吧秀場，此時雜技舞蹈秀還沒有開始，隻是放著音樂熱場。孟允去了趟衛生間，回來之後完全變了個人，沒有裙子和紗帽，取而代之的是吊帶低胸和皮質超短褲，頭發被她放下來，上麵紮了個丸子團，中間的頭發被染成灰藍色，她也把妝畫得更濃了，儼然一副夜店公主的樣子。

“你還是沒變。”李薛感歎道。

“人有千麵。”孟允說。

之後孟允就跳到舞池裡，迅速有男人和他共舞。

這時，音樂漸漸停了下來，燈光也全熄滅了，眾人都站在原地，等待好戲上演。

鼓點聲響了起來，銅管和薩克斯管合作出聲，追光燈打到一個跳舞的侏儒身上，他身材雖然矮小，但四肢非常靈活，一段精彩的獨舞過後，燈光亮起來，大幕兩邊拉開，一排穿著豔麗的舞蹈演員整齊劃一的跳踢踏舞，音樂層層相疊，在舞台上的舞蹈演員也越來越多，在音樂最熱鬨的時候戛然而止，安靜中所有人看向頭頂，一個雜技演員拉著繩子飛向舞台，然後在人群中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穿著兔女郎的雜技演員靠一根拐杖拉著什麼東西從地麵升起，音樂又熱烈起來，地下掌聲不多。

孟允把李薛也拉了進來，“那邊視野不好，這裡看才最震撼！”

天花板上放著煙花，二樓的表演台上也有唱歌跳舞的藝人，雜技演員輪番在空中展示各種高難度動作，引來觀眾的驚呼。整個表演還穿插這故事情節，唱歌的人把對話唱出來，扭動著臉做出搞笑的表情。音樂也極其豐富，隨著劇情的遞進，音樂像波浪一疊一疊襲來，最後達到整個表演的最精彩的部分，主人公破解了難題，皆大歡喜的時候，所有人，包括演員和觀眾，一起跳起舞來。

整個表演結束後，所有人都意猶未儘，主持人也用英語說半個小時後會帶來更精彩的表演。

孟允拉著李薛要走，李薛問：“你不看下一場嗎？”

“快走！”孟允指了指正在趕過來的警察。

兩人從廁所的窗戶爬了出去，不幸的是被外麵的警察逮了正著，警察烏魯烏魯講著德語，兩個人聽不懂，幸虧有個警察會講英語，給他們翻譯道：“很抱歉先生小姐，你們的票是過期的。”

“是嗎？”孟允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我看錯日期了，過安檢沒檢查出來。”

“是我們的過錯，但我們懷疑您的票做了手腳，能讓我們看看嗎？”那個警察說道。

李薛大概已經猜到事情的原委，就說：“票不知道放哪裡了，我把錢補上可以嗎？”

幾個警察互相商量了一下，認同了這個做法，李薛和孟允才得以脫身。

“哎呀，”孟允說，“我可能再補妝的時候，把房門鑰匙放到了洗漱台上，我得回去拿。”

“你覺得你現在能回去嘛？明天早上來認失物招領吧。”

孟允笑道，“帥哥，那你收留我嗎？”

李薛還沒有回答，孟允就已經叫了出租車，兩人乘著一輛出租車去了李薛下他的酒店。

舊情人相遇，必然是乾柴烈火，一點就燃。

還在電梯裡，兩人就急迫地擁吻，滾到了房間裡。孟允把自己的吊帶脫下，她穿著性感的黑色文胸，再把短褲脫下後，是與文胸成為一套的黑色蕾絲內褲。

李薛褪去了上衣，露出堅實好看的肌肉，孟允從胸肌摸到了腹肌，“這幾年沒少練呀，壯實了不少呢。”她兩隻手熟練地解開了李薛的腰帶，手指撫著他下身的堅硬，眼神魅惑的挑逗著李薛的身體。

李薛吻向她的紅唇，解開孟允的頭發，突然，李薛直起身子，看到手裡是一個鑰匙。這時，他瞬間冷靜下來，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孟允向李薛說道：“哦，我的鑰匙原來在這裡，不管他了，我們繼續。”就又岔開腿坐到李薛的腿上。

“對不起。”李薛製止了孟允，“我有未婚妻了。”

“為什麼，不是還沒有訂婚嗎？最後的晚上，這麼好的機會，你不享受？”

“對不起。”

孟允看到沒戲了，就淡定的穿上衣服，拿回自己的衣服開門離開了。

李薛明白，他這樣的舉動已經傷害了孟允的自尊心，他完全可以繼續下去，但是看到那把鑰匙，知道了孟允的小計謀，內心從未有過的排斥感阻止了他。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白百合打的，真是無巧不成書，他心裡想。

“早上好啊。”白百何說。

李薛無奈的講道：“我這裡是晚上。”

“呀，真是睡蒙了腦子，你那裡是半夜吧？還沒睡嗎？”

“沒有，馬上睡了。”

“你回來一定會被這裡嚇到。快點睡吧。”白百合掛斷了電話。

李薛洗臉時才發現，他已經保持微笑的狀態很長時間了，趕緊把笑容收回來，但又一想周圍沒有其他人，就又笑了起來，他不幸地發現，自己似乎對那個本該無關緊要的的女人迷上了。

是從什麼時候？他已經想不起來。

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奔跑著，追一個背影，那個女孩留著及腰的長發，穿著潔白的婚紗，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抓不到，“白百合？白百合？這時有個女人突然從他背後抱住了他，他一扭頭，孟允正對著他微笑著。

第二天，李薛又在機場見到了孟允，她還是那麼從容，昨天晚上的事情像沒有發生過。他們一核對機票發現竟然是同一架飛機。因為坐飛機的人不多，孟允索性坐到李薛身邊，兩人聊起過去的往事。

“還記得洋洋嗎？大學時候瘋狂追你的那個女孩。”孟允問。

李薛想起洋洋就想起每天莫名其妙的短信的樓下瘋狂的告白，笑了笑說：“當然記得。實在太令人影響深刻了。”

“我在美國時見過她，在一家購物中心，她現在已經是心理學博士了。”孟允說。

“挺好的，正好可以研究一下自己到底怎麼想的。”李薛少有的幽默。

“果然是大總裁的樣子，在這裡說女博士的壞話。”孟允說，“我離婚以後，就再也不想在美國待下去了。”

“現在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離婚？”李薛說。

孟允冷笑道：“大洋鬼子花心亂搞，還把小三帶回我的臥室，太惡心。”

“我很同情你。”

“不需要，我們早就是各玩兒各的，開放式婚姻，隻是我不允許把人帶回家來。”孟允說。

李薛冷笑幾聲。

“你笑什麼？”

李薛說：“你向來都是這個樣子，一直沒變。”

“我不需要改變。”孟允說。

下了飛機後，孟允要自己先回孟家一趟，還要準備禮物，所有沒有和李薛一起去李家。

李薛一回家，就看到李家院子裝飾的特彆豪華，李家在節日時候都是如此，他也沒有十分驚訝。

“我本想簡單的弄一弄就好了，”白百何說，“但李伯父強烈要求要弄成這個樣子。”

李薛說：“這樣就很好，我們的訂婚宴，不能太差。”

白百合驚喜的說：“你說什麼！我們的訂婚宴，你第一次這麼說！我真承受不住的要倒了。”

李薛看向白百合：“那幾接下來的日子裡需要買根拐杖以防萬一。”

白百合撲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