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秋名山

次日，司馬明城萬般忐忑的來到蘇府，蘇青正在院子裡練劍，司馬明城沒敢打招呼，先進了堂，蘇眉山和段三娘看到司馬明城來了，以為是找蘇青的，司馬明城卻說是找蘇眉山有要事相商。司馬明城和蘇眉山進了書房，段三娘在堂中，隱隱覺得，若是蘇青不願意嫁與司馬明城也好。司馬明城是司馬家的當家人，雖說年少有成，但心裡裝得更多的是生意，而不是女人。差不多的年紀，蘇青想的卻是能和司馬明城遊玩各城，而司馬明城心裡無時無刻想的都是如何將司馬家的生意發展下去。段三娘深深歎了口氣。

司馬明城說找蘇眉山有要事相商純屬是借口，他隻是一看到蘇青就慌了神，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司馬明城與蘇眉山說了杜家夥計的事，也與他說了自己深夜和劉禹暗訪杜家布行，卻沒找到染坊的奇怪事。蘇眉山說，此事卻有古怪，隻是這與近來十五名孩童失蹤有什麼關聯嗎。司馬明城說，隱隱覺得兩事實有聯係的，杜家布行開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想都覺得蹊蹺。蘇眉山已經查到旬陽城所有都是孩子的家，一共丟了十二個孩子，剛好六男六女。最大的七歲，最小的就是司馬越。司馬明城怎麼也想不通，他們抓這麼多孩子到底是要做什麼，反正他是不信什麼吃人的狐狸這一套，但是不知道孩子們的安危，司馬明城頓時心裡有了股氣。為了那幾個孩子，哪怕再挨蘇青十個巴掌又如何。

司馬明城跑向庭院，蘇青還在練劍，一招一式都透著颯爽。

“青兒。”司馬明城隔著段距離，輕輕喊了一聲。蘇青收起劍，回頭看了司馬明城一眼，道：“你找我做什麼。”

“青兒，我……”“我與你很熟嗎？請叫我蘇大小姐。”蘇青轉過身子，瞪著司馬明城。司馬明城的心裡猶如刀在刮，他很想轉身就走，更想上前抱一抱她，可是他都忍住了。

“蘇大小姐，我是司馬府的當家人司馬明城，今日來想請您幫個忙。”司馬明城說罷作了一揖。蘇青冷笑一聲，暗想他司馬明城可真是狠心，倒真叫的出口。轉身坐下，問司馬明城有什麼事。司馬明城將事情經過講給蘇青，蘇青越聽越坐不住了，問：“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找到杜四海隱藏的染坊！”司馬明城說。

蘇青攥緊了衣袖，心裡五味具雜。時隔九個月，司馬明城時隔九個月的對話，竟然是要找她幫忙。蘇青心裡恨的慌，恨不得一刀刺向司馬明城的心臟。但蘇青想到那群孩子，蘇眉山和餘府近日也都在尋找失蹤的小孩們，蘇青咬咬牙，姑且把與司馬明城算賬一事放在一邊，答應了司馬明城的要求。

二人來到集市上，街上仍然人心惶惶，家家大門緊閉，可不像是以往那樣，站在那就會聚攏很多人。司馬明城暗想，把這個事給忘了，如今街上沒有村民，蘇青要如何打聽。蘇青到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這次查杜家，當然是要偷偷摸摸的查，難不成要站在大街上喊，誰知道杜家染坊在哪？

蘇青帶著司馬明城來到一間小酒館，這個小酒館十分偏僻。店門小到隻能一人通行。蘇青先行進去了，司馬明城一進去就嚇了一跳。小小的酒館裡麵倒是不小，客人滿座。店家很客氣的出來說當下沒座位，要等一等。蘇青說沒沒關係，自己隻是找人而已。店家依然很客氣的說有需要就叫他。司馬明城謝過店家，蘇青就走進深處，在角落的一桌扥住一人，那人剛想發飆，一看到是蘇青，立馬就討饒，說自己近來一直安靜呆著，並未做什麼壞事。司馬明城看到店老板急匆匆的趕過來，連忙上前說明情況。店家仍然很客氣的說，找人歸找人，可不要擾了店裡的客人，砸壞了店裡的東西。司馬明城塞上一塊銀條，店家忙說收不得，自家這個酒館開了二十多年了，靠的就是行得正坐得直。說罷便回了櫃上。

蘇青這邊也處理好了，出了酒樓。“青……蘇大小姐，可問出什麼沒有？”司馬明城跟在蘇青身後問。

蘇青沒有回答，拐進一條小巷子，巷子裡全是乞討的人。看見蘇青和司馬明城二人，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擁了上來。司馬明城從小養尊處憂，哪見過這陣仗，掏出匕首吆喝著不許靠近，蘇青讓司馬明城把匕首收起來，彆嚇著人。司馬明城猶豫了一下，把匕首收了起來。

“這不是蘇女俠嗎？”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眾人才冷靜下來看，發現確實是蘇青。蘇青說：“各位鄉親，大家不要著急，先聽我說。”眾乞丐果真不鬨哄哄的了。司馬明城覺得很神奇，無論是眼前這一景象，還是蘇青，都太神奇了。

司馬明城獨自返回了酒樓，買了很多燒雞和饅頭，再回來時，剛好蘇青要問的也問完了，正在給乞丐們錢，囑咐他們如果生病了就去看病，沒有錢就到蘇府找她。但是切記一不可偷，二不能搶，否則再也不會管他們。眾人紛紛答應。司馬明城拎著吃的過去，眾人早餓的眼睛都綠了，紛紛感激涕零。蘇青出了巷子，司馬明城依然是跟在身後，走了一陣子，司馬明城問：“蘇大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蘇青回頭看了一眼司馬明城說：“你還是叫我蘇青把。”說完繼續往前走。司馬明城在身後偷笑了一番，跟著蘇青進了一間破舊的小院，院裡草墊上躺著個人，此人一看見蘇青，和酒館裡的那人一樣，抬腿就要跑，被蘇青揪了回來。司馬明城暗想，蘇青平日裡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看到她就逃跑。但他沒敢問出來，他可不想在大街上被蘇青揍一頓。

“看來，秋名山值得去一趟。”蘇青說。

“秋名山？”司馬明城不解，說：“就是傳說有吃人狐狸的那山？去那裡做什麼？”

原來蘇青並沒有問到杜四海的秘密染坊在哪裡，但是問到杜四海常常去秋名山。既然杜四海經常去，她倒想看看秋名山上到底有什麼。但天色漸晚，司馬明城決定，先送蘇青回家，稍作休整，明日再去秋名山。送蘇青回家的路上，司馬明城幾次想和蘇青說一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看著蘇青進了蘇府，司馬明城轉身離開。他沒有直接回家，去了一趟劉禹家。與劉禹說了今天的收獲。劉禹說，傳聞秋名山上詭異的很，常常明明沒有刮風，樹葉卻沙沙作響。司馬明城說，蘇青要去，自己沒敢多言。劉禹大笑。司馬明城與劉禹相約，明日一起同蘇青去秋名山。當晚，司馬明城就住在了劉禹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