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過去與背叛

所以，遠遠地觀望成了她必要的選擇，當時和旭峰與堂哥他們一起照相時清秋就站在麥田後，麵帶羞澀的看著那些嬉笑，張揚著自己青春的男孩子們。那天和旭峰穿了一件白色T恤，深藍色的牛仔褲，很陽光，很帥，拿著吉他在麥田邊拍照的時候引得一片尖叫聲，青色的麥田，英俊的側臉，年輕的氣息，就這樣定格在清秋的所有記憶裡。

堂哥把照片洗出來的 時候清秋進行了她人生的第一次偷東西，將和旭峰的照片夾在了自己日記本裡，輕笑著度過一個又一個的黑夜。

真正和和旭峰有過糾結是在清秋讀大學後，那時和旭峰已經結婚了，新娘長得太過普通甚至說是有些醜，清秋少年時一直以為，像和旭峰這樣俊美的人，應該配一個與他才貌相當的人，可是和旭峰的老婆，真的，一般般，爆牙，皮膚黑，個子不高，大專的學曆教著小學，內心性質清秋不知道，但是當從外貌來看，她真的配不上和旭峰。

但和旭峰就是將她帶回了家，娶了她，令人大跌眼鏡的方式，清秋知道這一情況時心瞬間涼了一地，她撫摸著夾在日記裡的相片，柔情無限，悲涼滿地，想著，她一直喜歡的男人，就這樣告終的方式說聲再見了。

但她沒料到他們不會這樣匆匆忙忙的結束了，從未開始哪來結束？大一結束的某天她接到自己堂哥的電話，讓她在機場幫和旭峰翻譯一下，學泰語專業的清秋在這個時候與和旭峰又拉上了關係。

“大侄女，來了，你來了太好了。”和旭峰淺笑著跟清秋打招呼，這回她沒有再臉紅，而是很大方的帶著調皮回複和旭峰說是呀，老叔叔。和旭峰打量了一下清秋，笑了笑，做了個敬禮的姿勢，短暫的 接觸，相處，配合，清秋在他麵前笑著，用自己最美的笑容，她想把自己最美的那一麵。最天真最單純的所有都展現在他麵前，和旭峰看得有點呆。

有次過馬路的時候，和旭峰有些擔心的攬過清秋的肩膀，說了句小心點，及其寵溺的感覺包圍著她，幸福的味道。夜色有點灰暗，路燈的燈光是明亮的，帶著曖昧的味道。指尖傳過的溫度，燒暖了整個夏末。

清秋喝酒很少醉，就算喝醉了，她也能清楚的記起喝醉時候所有過程，頂多就是有點迷迷糊糊的暈而已，唯一記不得的一次是與和旭峰他們去KTV唱歌喝酒的那晚，記不住，刻意的逼迫自己忘記的，她記得，但她說她忘了。有些事是不該記得的，她了解，她清楚，她能接受。

淡淡的吻，索取的著所有，在昏暗的 包間裡，大夥都喝得有些醉，清秋也一樣，暈倒倒的，和旭峰就坐在她身邊，這麼近，那麼遠，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說服了自己向和旭峰靠近了點，和旭峰伸手攬過她的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清秋就真的靠在了他的胸懷裡，意識很清晰，思緒也很清晰，就是不想離開，她在心裡呐喊著，就任性這麼一次，隻任性這麼一次，就好，不會貪圖太多的，如此而已。

清秋迷離的眼睛看著和旭峰，他盯了她許久，終於彎腰而下的吻了她，那是清秋的初吻，不會任何的技巧，隻是張著嘴，任由和旭峰的支配。在他探進來的那一刻，清秋做好了發生的任何準備，把自己給他，所有的，從身到心。

但和旭峰沒有，他的手在清秋身上摸索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再繼續，隻是吻著她，深深地。淺淺的，無限愛戀的，犯罪一般。那一個吻，有著窒息的痛，為她那麼多年的青春，為他不知道的感情，暗戀加愛戀，深淺自知。唇間的香煙味，令人懷念。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清秋仍舊笑著，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笑著，演技好得連自己都覺得能奪冠了，和旭峰見清秋那樣的笑容，很自然的認為清秋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配合著無所事事的清秋，繼續合作著。

煙頭，左清秋與和旭峰相聚在一起的日子裡，他抽煙丟棄的煙頭，她都會偷偷的撿起來，拿個信封包好，珍藏著。這是她對待自己愛情的方式，她需要留住些東西，但不是擁有。而清秋的翻譯工作結束後，和旭峰還是會常常的來找清秋，每一次見麵的開頭都是一樣，“嗨，大侄女，叔叔請你吃飯來了。”她也總是很配合的樂嗬嗬的接受，吃得美味，兩人還會再櫥窗裡搞些怪動作。清秋記得，和旭峰的牙齒很白，很整齊，而自己，最醜的就是牙齒了，所以她每次都是靦腆的微笑，很羞澀的樣子，唯有自己知道，她內心裡有多野性，多渴望著張揚。

她和和旭峰從來不像對方說什麼，儘管一個人暗戀另一個人多年了，儘管和旭峰也對她有好感，但中間的六年時間，他們跨不過去，他結婚了。

所以，在一起，隻是簡單的在一起，幸福，隻是單純的 幸福著，不去計較那麼多不去理會那麼多，不爭奪那麼多，不想太多的東西，隻是在一起，簡單的吃飯，逛街，看電影，有時會牽手，或者簡單擁抱接吻，那是清秋回憶裡最美的一段時光。她喜歡那樣的單純，喜歡的那樣的幸福。

但是她的喜歡不帶表上帝的認可，彆人的喜歡，當和旭峰的老婆帶著有四月身孕的身子出現在她和和旭峰手牽手的麵前時幸福突然戛然而止。清秋木然的回到現實，接受所有的流言蜚語，接受父母的責備與難過，同時為自己的 任性付著代價。

她休學了一年，四處走動，不聯係任何人的，沒有告彆和旭峰，沒有告彆任何人，做著自顧自的自己。

、  路西銘回來的時候左清秋還不知道，她還在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了，肖一楊的話她也不是什麼都聽不出來，大概能猜到路西銘有其他的人了，她隻是不敢相信，不相信這是真的，那麼真實的一個人，言語仿佛還在昨天，他在自己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呢喃，情真意切，這樣 的一個人，怎麼會說變就變，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路西銘說過的，他對她是認真的，他對她是認真的，他不會變，不會變。

沈佳在去超市購物的時候好像看見了路西銘，他身邊靠著個女人，那人絕對不是左清秋，機智的沈佳趕緊拿出手機將這畫麵拍下來，連東西都來不及拿就悄悄的跟著那兩個人。

“西銘，我想吃披薩，帶我去吃好不好？。”那女人對路西銘撒嬌的說，爹聲爹氣的聲音聽得沈佳胃裡一陣嘔吐，偏偏路西銘還一臉淡定的回複她，“好啊，寶貝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畫麵直性子的沈佳是看不下去了，她趕緊拿出手機，繼續補拍了幾張相片後，轉過身跑了，太惡心太惡心了，左清秋惹上個這樣的負心漢，就讓她自己來麵對質問處理吧，自己是幫不下去了。

沈佳端著手機，隨便買了點果汁和蛋糕就去找左清秋，敲門的時候心裡正排練著台詞，一邊敲門一邊思量，導致清秋開門出來站在她麵前了她還沒發現，勾著兩根指頭繼續敲上去，直擊清秋的額頭，疼得清秋哎呀一聲叫出來，沈佳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想太多了。左清秋無奈的看著一向風風火火的沈佳，笑著讓她趕緊進來。

“諾，帶了蛋糕和果汁給清秋大美女，趕緊吃吧。”沈佳一邊遞上手裡的東西一邊笑著說，“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左清秋一邊接過東西一邊沒好氣的說著，沈佳嘻嘻的傻笑，不說什麼。

“清秋，你愛路西銘嗎？”坐下來一會沈佳才小心翼翼繞著問題中心問清秋，清秋邊吃東西邊含糊不清的回答著：“我愛不愛你會不知道？”

“他未必會愛你。”見左清秋的樣子，直性子的沈佳終於繞不下去彎子直接說著，清秋正在嚼動的嘴停滯下來，看著沈佳：“什麼意思？”。

“清秋，聽我說，路洗銘，他，他回來了。”

“你開什麼玩笑，西銘回來我會不知道？”左清秋不可置信的回答，怎麼可能的事。

“真的，他回來了，而且，他可能已經不愛你了，我今天真的在超市看見他們了，清秋，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他住所看一下吧，接受現實，無論是什麼樣的。”沈佳繼續小心翼翼的說著，唯恐清秋受不住。

“好，我去找他，我親自去看看”，左清秋迅速的從位置上站起來，邊擦嘴邊沉著臉說，似乎在跟自己賭氣一般，“我去去就回來，你先在這裡坐著”，她對還坐在沙發上的沈佳說，然後什麼都沒帶的就出門了。

左清秋幾乎是一路小跑到路西銘的住所的，抬起手準備敲門，手去停滯在半空中，如果沈佳說的是真的，那她該怎麼說該怎麼辦？她是要在這裡大哭大鬨還是忍氣吞聲的回去，或者哭喊著求他回頭，她左清秋又怎麼會是那樣的女人，不管了，先敲開了門再說吧。

開門的居然是個女人，在她探出頭看著她的那一刻，左清秋徹底發驚呆了。

“你找誰？”，女人看著她的樣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沒好氣的說。“我來找西......來找路西銘先生，請問，他在嗎？”。

“你找西銘啊，抱歉他不在，一會就回來，進屋談吧”。女人讓開了一直擋在門口的身體，讓左清秋進來，清秋捏緊拳頭，告誡自己一定要清醒一定要清醒，慢慢的跟著女人進去。

“要喝點什麼嗎？咖啡還是果汁？或者茶？”，清秋剛坐下女人就一副女主人的姿勢問她，清秋抬起頭看著她，艱難的開口問到，“請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