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後的前夕

似乎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凶手應該是這個論壇的常客，那個所謂的報複委托如果他猜得沒錯的，也是在這個論壇的發布的。

薄琰掃了一遍這條論壇下麵評論，在尋找一個似乎對這個方法深信不疑的言論，那麼他幾乎可以鎖定這個凶手就是根據這個方法開始的最初的行動。

果然他找到了。

——是真的嗎？騙我樓主就等著祭我家的狗吧。

這麼一條評論映入眼簾，暴戾、懷疑但又躍躍欲試的態度。

點開這個的個人空間，最上麵的是一條被刪除的帖子，發布時間是在第一次案件的發生之前。

這和薄琰的想法有些出入。

“喂？”薄琰的電話打到了濱江區警察局，他需要核實一下時間。

“那幾個打獸醫的臭小子還在嗎？”

“麻煩你把電話給他們吧。”

薄琰跟李文的老熟人交談了一下，對方也就很給麵子的讓薄琰直接與那幾個被打的小子通話。

“你哪位啊？”

“警察。”薄琰拿出虛假的身份來震懾了他們一下。

“哦。”不過對麵還是不怎麼服氣的樣子。

“你們現在把人打到住院了，可能會被關個幾年吧。”薄琰來了一記下馬威。

“啐！我們哪知道那老爺子身體那麼不好！算我們倒黴。”

“嗬。”薄琰輕笑了一聲，繼續說：“幫我提供點線索，給你們算立功。”

薄琰的談判技巧來自於他的老爸，雖然是個法醫，但他那位父親可是警局的老油子了，多才多藝。

不然按薄琰不善交友的性子，和這些人談判本來是個難事兒。

對麵猶豫了一會兒，幾個人聲音嘈雜似乎商量了什麼，然後換了個語氣殷勤的人，他說：“警官，您說！有什麼我們知道一定全數奉告。”

“你們知道給你們委托的人嗎？你們是什麼時候接到委托的？委托的內容是什麼？”

對麵遲疑了一會兒，又換了個人，這次聲音尖細看起來聽像個老狐狸了。

“那委托是我先看到的，這個id也算我們的那個論壇的老人了，說實話這個人就是個憤世嫉俗的噴子，而且還是個家裡蹲，24小時高強度上網每天都在論壇上閒逛。”

“他的那條帖子就是說，去幫他打這個獸醫把照片貼還有賬戶，就給我們打錢。”

“這種事兒他做過不少，之前還有惡作劇什麼的，看起來像個富二代，不過也有人說這幾年他窮了發錢發的沒有以前多了。”

“他發貼應該是兩個星期前吧，我們前幾天倒騰貨賺了一筆出去和兄弟玩了，錢花光才想著去接他這個單子。”

兩個星期前，那正是第一起案件發生之前。

“好，謝謝你了，之後的事兒我會跟上麵交待的。”

掛斷了電話，薄琰理了一下思路。

所以當時犯人知道狗已經沒救了之後，首先的動作就是在網上發自己的煩悶，之後他可能是偶然看到了這條帖子，可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選擇一試。

所以第一起案件，他還是為了拯救自己的狗，以人肉為食，獻祭讓狗複活。

第一起案件後，他察覺了什麼然後再第二起案件中選擇掩飾自己的目的，他以性和暗示想改變第一起案件中留給警方的印象，看起來像沒有計劃的行動，可能是一時興起，薄琰猜測他這樣依賴網絡的人，可能就是在網絡上看到了什麼信息而已，就選擇了這樣的行動。

但是他卻在第二起破壞性的犯罪中覺醒了嗜虐的一麵。

按照寵物醫院的說法，這條狗可能在第二起案件和在第三起案件中死亡。

所以第三起案件中，他是按照本能殺死了王倩，破壞了她的屍體，用極其殘忍的方式。

他的這種方式尤其大膽，但根據薄琰描繪出的他的形象，這個人是個家裡蹲，性格沉悶，偏執，當他作出這種行動的時候，可能代表著他不想活了。

但是他應該不會甘心的，他是個會幻想的，所以他需要給自己的一生留下一個重重的句號。

這個句號就是他策劃的最後一起犯罪。

目標就是張渟。

在充斥著網吧煙草味道，電腦機箱轟鳴，正在上網的年輕人激動的吵鬨聲中薄琰結束了自己頭腦風暴。

他激動地衝出網吧，甚至忘了結賬下機讓還有著幾十塊錢網費的電腦給彆人得了便宜。

打車回到了醫院，抓住正等在張獸醫病房前守護著這對父女的木成毅。

薄琰順了一口自己不平穩的氣息，趕忙說：“木警官，可以鎖定犯罪者了。”

“什麼？！”木成毅聽後驚訝地從長凳上坐了起來，情緒也十分激動。

“知道是誰了是嗎？住址確定了嗎？我立刻安排人實施抓捕。”說著木成毅就準備行動了。

“不，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你一定要穩住。”薄琰這時候突然展現出了出人的老成，雖然他的年紀比木成毅小上了個好幾歲，但現在他嚴肅的表情卻極其具有信服力。

“犯人現在極有可能對張渟實施犯罪，你或者派遣其他人也好，一定要保護好她。”

“萬一我們去抓捕對這邊鬆懈的空隙，他萬一過來犯案，那就……”

木成毅表情也嚴肅起來，沉靜了一會兒他激動的情緒也恢複了平靜，認真思考起來。

“證據那方麵要怎麼辦？”

薄琰篤定地回答：“這個不用擔心，隻要我們抓住他，他一定會認罪的。”

他可以肯定這個人就算抓到了他，會對自己所犯的罪狀供認不諱，因為他對這一切是得意的，是自豪的，所以他不可能去隱瞞。

現在他沒有必要糾結於犯罪證據。

薄琰將原因說明，木成毅思考了一會兒讚同了他的想法，薄琰鬆了一口氣，他對木成毅對他的相信無比感激。

“謝謝你木警官。”薄琰露出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這笑容很是真誠看得木成毅那張老臉竟有些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我現在打電話安排向陽他們行動，你安排個地方跟他們碰頭吧。”

“好。”

薄琰揮彆木成毅，沒有想到下次見麵他們卻重新上演了初見的一幕，還是反轉的——薄琰去審問木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