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偵查

莫非，是萍兒這丫頭告的密？

王氏的眼睛，看向了趙靈兒身後的萍兒，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看來不能留啊！

萍兒驚呆了，她沒想到戰火竟然燒到了自己身上！

儘管她不知道為何趙靈兒會對老夫人的死亡有些質疑，但是她萍兒，是被冤枉的啊！

她什麼都沒對趙靈兒說，什麼都沒有對她講！

怎麼王氏的目光會如同看著死人一般的看著自己？

萍兒的心砰砰直跳。

有些想要大聲嚷嚷自己的冤屈，可是她又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中，是沒有她一個丫鬟插嘴的餘地的，若是她果真說出口來，結果，極有可能被王氏以不懂規矩的理由杖斃！

那個時候，她才是無路可走呢！

要怨，就怨這個趙靈兒，沒事兒說什麼屁話，現在好了，就連她萍兒都有些遭殃了！

萍兒目光幽怨的看著趙靈兒，眼神如同王氏一般怨毒。

“靈兒，不要在你祖母前麵胡言亂語，難道你還想要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嗎？”

趙破軍也頗為不悅，看著趙靈兒眼神滿是警告，難道說這丫頭以為嫁給了皇太孫殿下就可以在將軍府亂來麼？簡直就是胡鬨！

這個時候，趙破軍覺得將軍府的家教也許真有問題，看看趙靈兒，再想想趙曉月，都是不讓人省心的混賬。

“事情到底如何，總要弄個清楚明白，難道爹爹就甘心認為祖母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世，而沒有一點點兒懷疑麼？”

趙靈兒的話如同一柄尖銳的匕首，一下子插進趙破軍的心裡。

身為人子，他又如何不痛心自己母親的去世，儘管覺得事情很是巧合，但是正如王氏所言，這也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事情，天意使然，人力有時窮啊，就算是身為大幽帝國的護國將軍又能如何？

他，也是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母親身體慢慢變冷，離開自己的這個事實！

現在，看到趙靈兒如此堅定的想要查清楚母親的死因，趙破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的想法，有期待，有無奈，也有害怕！

是的，身為殺神的將軍大人，趙破軍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

他期待事情能調查清楚，若是母親的死亡當真是人為所致，身為人子，他定不會放過那個凶手，但是，他也同樣害怕這個事實！

若是當真是人為所致，那麼，那個人，到底是誰？

誰又能在戒備森嚴的將軍府裡做到這一切呢？

趙破軍的心，有些寒了。

“老爺。”

看著趙破軍有些心動，王氏著急了，她就想著息事寧人，讓這些事兒趕緊過去，然而，這個死丫頭一回來，就到處根自己作對，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讓她長大成人！

王氏心裡無限悔恨，自己還是太仁慈了些，對待庶子庶女這些賤東西，就應該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隻有將他們全部都消滅乾淨，自己才能得到清淨，整個將軍府才能安寧！

尤其是想到趙靈兒竟然搶了原本屬於自己女兒趙曉月的夫婿，王氏更是痛恨，心裡狠狠的詛咒，希望趙靈兒趕緊在自己麵前消失，追隨老夫人的腳步去死！

也許是王氏的表情太過猙獰，讓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王氏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趙破軍說道，“老婦人屍骨未寒，現在若是對她冒犯，彆人還怎麼看將軍府，還怎麼看老爺！妾身實在是不願老夫人走了還不安心啊！”

王氏的表情變成了傷感，似乎打擾老夫人的屍骨這件事兒承受了挖心之痛一般。

她的這句話讓趙破軍默然。

“爹爹，若是祖母當真被人害死，爹爹這般猶豫，放任凶手逍遙法外，才會讓祖母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啊！”

趙破軍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點點頭，說道，“靈兒，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

說完，整個人都有些蕭瑟了。

“老爺，你怎麼能......”

王氏都要崩潰了，為什麼老爺會同意如此荒唐的舉動，任由趙靈兒這丫頭如此胡鬨，難道說老爺他，也有所懷疑麼？

“將事情調查清楚，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也是不錯的！”

南宮夜出口，算是給這件事兒定下了。

“老爺，若是這丫頭什麼都沒查出來，丟臉的，可是整個將軍府啊！”

說完，王氏佛袖離去。

“趙靈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你真的發現這件事情不正常？”

跟著趙靈兒進行她所謂的調查，南宮夜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不斷的詢問著。

“你可以閉嘴嗎？”

趙靈兒不耐的翻了個白眼，她真的沒想到原來南宮夜竟然是個話嘮，不斷的在自己的耳邊嘰嘰喳喳，她隻想靜靜！

隻想靜靜的思考！

然而，就連這個最簡單的願望都難以實現！

“你，你這個女人！”

南宮夜覺得趙靈兒這個女人完全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以往任何人，任何時候，都無人敢這麼無視自己，但是趙靈兒打破了這個慣例！

這讓南宮夜一方麵覺得異常憤怒，一方麵卻又覺得這種體驗十分新奇！

不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巴結自己，不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懼怕敬畏自己，隻是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用再普通不過的態度對待他！

說實話，這種感覺，還很不錯！

南宮夜心裡有些驚恐了，難道自己竟然還有受虐的傾向嗎？

當然，不！

他隻是好奇趙靈兒到底會如何做，如何查明老夫人的死因！結果如何讓人信服！隻是，趙靈兒的舉動讓他一頭霧水，這女人在乾什麼？

自己完全不明白啊！

這一刻，南宮夜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商！

“你怎麼能確定老夫人是被人所害，而不是意外導致的呢？”

南宮夜很堅持，就算是被鄙視也依然要問清楚。

“嗬嗬！”趙靈兒冷笑兩聲。

嗬嗬是什麼意思？

南宮夜真想離這個女人遠點兒，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也隻能咬牙忍受這女人對自己的輕視。

其實趙靈兒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明明對那個老夫人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可是，看著老夫人的靈棺，心裡卻很難受，很憋屈，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這種感覺，讓趙靈兒無法忽視。

仿佛冥冥之中，總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弄明白。

趙靈兒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自己會那樣去做的，無論是對原身，還是對老夫人，她都要負責到底。

在老夫人生前的院落裡走來走去，一時的在各個角落裡查看，趙靈兒皺眉，什麼線索都沒有，而且，她能夠感覺到，將軍府的人隱隱的有些排斥自己，每當她詢問一些細節的時候，那些丫鬟的神情也總是有些不耐煩，回答的也很是簡略。

“趙靈兒，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趙曉月突然出現，目光仇恨的看著趙靈兒，緊咬著牙，看著仇人一般的看著趙靈兒。

這個賤女人，搶了自己的夫君，現在，又想要來陷害自己嗎？

趙曉月不明白，趙靈兒到底是看自己哪裡不順眼，要如此對她，身為一個庶女，這樣對待嫡女，這樣的做法，就應該受到嚴厲的譴責！

隻是，儘管她心裡對趙靈兒的仇恨已經比天高，已經比海深，然並卵，沒人會在意她的想法。

南宮夜皺眉，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一個庶女罷了，竟然如此不知道規矩。

“丟出去！”

沉聲對著身後人吩咐著，這樣聒噪的玩意兒，實在是讓人厭煩。

“殿，殿下，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她是個壞人，是個壞人啊！”

趙曉月原本還幻想著南宮夜英雄救美，拯救自己與危難之中，揭露趙靈兒的醜惡嘴臉，然而，一腳將趙靈兒給踹走，並且和她趙曉月重續情緣。

但是現實卻給了趙曉月狠狠一巴掌。

她看到南宮夜看著自己的眼神沒有驚豔沒有讚美沒有貪欲，有的，隻是厭煩！

這個認知，趙曉月一點兒都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趙曉月搖搖頭，想要將眼前的幻影打破，隻是，任憑她搖晃的頭暈眼花，也依然改變不了被丟出去的下場！

怎麼會這樣？

她是尊貴的將軍府嫡出小姐，她應該得到所有人的目光注視，她應該享受到所有人的仰慕。然而，這些原本屬於她的榮耀，如今，都被趙靈兒給頂替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趙靈兒！

趙靈兒！

趙曉月心裡的怨恨幾乎要將自己毀滅！她幾乎都要控製不住的揭露趙靈兒的身世，對南宮夜說出自己才是將軍府的嫡出小姐，自己才應該是他的妻子！

然而，趙曉月終究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因為，趙破軍已經趕來，並且，讓人捂住了她的嘴，將她給帶了下去！

“嗚，嗚”

任憑趙曉月如何掙紮，如何希望引起彆人的注意，都沒有任何作用。

“靈兒，查找的如何？”

趙破軍進入房間，對著趙靈兒詢問著。

“現在還沒有什麼線索。”

趙靈兒無奈的說著，或許，自己的感覺出現了問題？老夫人的確是意外去世的？隻是這個答案，讓趙靈兒無法說服自己。

趙破軍的臉上明顯露出一絲失望，卻又像是鬆了口氣一般，表情很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