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章：二樓

這時候已經關門了，燈也關了，老板還真的沒有鎖大門。他拿著手電領我到樓梯下，因為這裡是城鄉結合部，沒有市中心的燈那麼閃耀，而且奇怪的是似乎這個地方燈都關了，隻有陰冷入體的月光和老板的手電筒。

“從這裡上去就是二樓了，我住在三樓，我跟你一起上去，”

老板說完就咬著手電筒先爬了上去，嘎吱嘎吱響的老舊鐵梯聲聽起來很滲人，加上二樓漆黑一片，似乎是無儘的黑暗一般，我甚至有種錯覺，老板手電筒照的光甚至讓這無儘的黑暗吞噬了。老板這時候已經上去了，喊了我一句:

“阿川，上來，我帶你去臥室。”

我雙手握著鐵梯，準備爬上去，臥槽，真他娘的冷，外麵夠冷了，這梯子我感覺溫度都在零度以下了，而且我握了好幾秒，還是冷冰冰的。這他娘的，也不管了，我順著樓梯爬了上去。“嘎嘎嘎嘎嘎”，這時候我的頭已經到了二樓地板了，可是下麵網吧傳來一陣好像老年人口水卡在喉嚨裡的嘶叫聲，聽起來很嚇人，我心裡想著估計又是那些該死的老鼠。我沒有理會，繼續想往上爬。“嘎嘎嘎嘎”這時候聲音突然已經傳到我的腳下了。而且，而且我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一樣，冷冰冰的，我這時候才意識到出大事了。這個點網吧人應該都走光了，怎麼可能還有人？難道......難道是鬼？？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為從我進來這座城，回想起來雖然不到一天，但是我已經經曆了好多很奇怪的事情了。古怪的牛肉麵館老板，古怪的大街，讓人發毛的主機後麵的的夾縫，造型奇怪的二樓，這一切的一切，我串連了起來，不免一陣頭皮發麻，我根本不敢往下看，因為我怕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嘎嘎嘎聲還在響著，我本能的想喊出聲，可是我喊了一句老板，根本沒有回應。難道，老板也遇害了？

下麵嘎嘎嘎的聲音一直響著，而那隻握著我腳踝的東西也一直沒放，我咽了咽口水，理智又回來了，我才不像老家那些人一套神一套鬼的，這會兒都他娘21世紀了，哪兒來的鬼怪神佛的？我壯了壯膽，閉著眼睛慢慢往下看。我轉到可以看到樓下的方向的時候，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嘎嘎嘎聲也停了，安靜到可怕的黑夜裡隻能聽到我的呼吸聲，我慢慢睜開眼睛，當看到樓下的時候，徹底驚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紮著馬尾辮額的小女孩，一隻手抓著一直水瓶大小的老鼠，一隻手抓著我的腳踝，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就是那個玩QQ飛車四點多走了的小女孩。而且我腳踝的被握著的地方越來越暖，既然有體溫，哪兒來的鬼。

從窗戶射出的皎白的月光照在小女孩本來的白皙的臉上，顯的更加白了。這時候她開口了，用同齡人稚嫩的語氣問我:

“大哥哥，我家人都睡覺了，現在太晚了，能在這裡睡一晚嗎？”我靠，鬨到現在原來隻是一場鬨劇，嚇老子一跳，可是看到小女孩，我心裡仿佛安定了一些，笑著對她說:

“可以啊，不知道老板肯不肯，我去問下他。”

小姑娘聽完麵無表情地丟掉死老鼠，跟著我爬上來。我剛剛已經叫過老板了，他沒有回應，這時候我叫了一聲，老板終於應了一句。讓我最後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然後我就跟老板說這個小女孩的事兒，老板想也沒想，笑眯眯地說好，還說二樓剛好有空著的客房。在我看來老板好像不懂怎麼拒絕彆人啊，也不管了，我先上到二樓，然後小女孩也跟著上來，讓我奇怪的是她還背著一個粉紅色的書包，小學生也敢玩那麼凶麼，玩電腦到四五點。父母也不來找，不過看這小女孩的穿著打扮估計家裡也是有錢的主，拿著當時流行的蘋果4，穿著看起來價格不菲白色的連衣裙，白色絲襪和粉紅色的鞋子，如果不是她麵無表情那就真是可愛到讓人想親一口。但是為什麼家人睡了就不能回去呢，真奇怪。

把女孩帶上來之後，我才看到二樓全景。因為老板開了光管，挺亮的，我們上來的地方是客廳，不過一看，真尼瑪什麼都有，感覺像倉庫啊，而且充滿灰塵的地上有好多腳印，應該是老板的，房間有三間，而且上麵都有編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能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腐爛味。老板把我帶進了三號房，也就是最角落的房間。

一個房間大概二三十平方，一個人住也是夠了。把我安頓好了之後，老板帶著小女孩去另一個房間，房子除了一張白色的床，其他什麼也沒有。我把行李整理好，拿出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洗澡，因為我出去正麵就是廁所。廁所裡麵有一張鏡子，也就是說出去就能看到那張一個人高的鏡子，神奇的是這個封閉的二樓居然有熱水器。我走進廁所，開燈準備洗澡，這時候我發現左邊的牆是用磚頭砌起來的，是一個門的形狀，看來這裡以前還是有樓梯的啊，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封了。

也不去想這些，開了水洗澡，真是爽啊，這尼瑪二樓封閉還那麼冷，是哪裡有冷氣嗎，不過這個熱水器雖然看起來有點年頭，卻沒什麼問題，洗完之後，照了照鏡子，整理我帥氣的平頭。從熱氣騰騰的廁所出來之後被這陰冷的冷氣弄的哆嗦了一下，真尼瑪坑。這時候，我身後的廁所又傳來剛剛小女孩在樓下抓著的死老鼠發出的嘎嘎嘎聲，因為小女孩不怕老鼠，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隻抓住直接握緊它的脖子，才有這個嘎嘎嘎的聲音，可是眼下廁所裡又有這個聲音，又是老鼠嗎！？

正當我想轉過頭的時候。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嚇得我一陣哆嗦。不過已經確定了這個聲音是來自老鼠，我倒也不怕，我轉過頭，貌似廁所的蒸汽還沒消散，在朦朦朧朧的蒸汽中看到自己在鏡子上的身影。感覺很詭異，我走了進去，查看聲音的來源。我來回摸索著，可是就是找不到老鼠啊，這時候聲音也停了，也罷。我站起身，看著鏡中的自己。看了兩三秒，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奇怪，我轉過頭，發現鏡中的自己居然沒有轉過身，就一直站在裡麵，然後對轉過頭的我站，很詭異的那種笑。“嘎嘎嘎嘎”，聲音，聲音居然是鏡子裡的自己從嘴裡發出來的，我嚇壞了，發瘋一樣跑回自己的房間，開燈，上鎖。直接鑽進被窩裡。

我用被子把頭捂住，根本不敢睜開眼睛探出頭來。心裡一直在想著剛剛鏡子裡的自己，難道又是幻覺嗎。我很怕，也很冷，就這樣睡了過去。估計是我太累了，到了五點左右的時候，我醒了，這時候也沒那麼害怕了，就躺在床上，弓起雙腳，用右邊的膝蓋撞擊牆壁。估計很多人都有這個習慣。“咚咚”我撞了兩下，然後隔壁也傳來兩下“咚咚”聲，哈哈，估計那小妮子也睡不著。果不其然，“咚咚”了兩三分鐘之後，小妮子過來敲門了，我打開門，發現她臉色蒼白，可是依舊可愛，摘了眼鏡之後的她閉著眼，睡眼朦朧的說：

“大哥哥，我怕，要不我在你這裡坐一會兒。”

這時候難得看到她終於有表情了，我應聲說好。我跟她一起坐在床邊，因為有水壺，我用礦泉水煮了一些熱水，然後問她一些問題。

“你們這兒怎麼這麼冷，是隻有你們這兒冷還是這個HZ都這樣！”

她麵無表情，也沒有回答我。我接著又問：

“你一晚上沒回家你家人應該很擔心你吧，怎麼沒來找你，電話也沒打？”

她依舊麵無表情也不回答。這時候我想到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笑著問：

“小妹妹大晚上真調皮，跟我一樣睡不著喜歡敲牆，哈哈。”

“不是。”

她木木地轉過頭回答了一句，然後接著說：

“不是我，我住在一號房。”

聽到她這句話，我全身像觸電一樣，想到那個鏡子的自己的身影和二號房的敲牆聲，不知道是房間太冷還是我的問題，我冷汗直流。我是三號房，她是一號房，中間隔著一個沒人住的二號房，不是她敲的牆，那是誰？難道是蛋疼的熱脹冷縮原理？可是也太巧了吧，我敲旁邊也跟著敲？

“嘎嘎嘎嘎嘎嘎”，這時候，這個詭異到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又響起來了，而且，而且就在我的門口，小妹妹麵無表情的喝著熱水，我心裡忐忑著，到底是什麼在門口？而我洗澡的時候鏡子裡的自己又是什麼？想到這裡，我突然倒吸一口冷氣！不對！全部都不對！主機！昨晚的把手伸進主機的夾縫裡的時候！是涼的！吹出來的是冷風，而老板跟我說過主機排風口吹出來的風是熱的。現在我恍然大悟！哪兒他媽的是什麼排風口，明明就是主機裡有一個人頭對著我吹氣，那個腐爛的像榴蓮肉一樣的人頭，我手伸到後麵的時候！這一切不是幻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