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亡國公主的錯愛

問，非禮彆人被抓包腫麼破？答曰，趕緊跑！

顧如歌二話不說就打算跑，卻沒想到床上那個人動作更快，立刻抓住顧如歌的手腕，低聲喝問道：“你是誰？！”

顧如歌被女子眼睛一瞪，懵了一下，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你管我是誰！”

隻是話出口的一瞬間她就察覺到了不好，果然，她看到了女子額頭上的青筋似乎跳動了一下。

“嗬嗬，”顧如歌乾笑兩聲，“不好意思，條件反射的回答了，我叫顧如歌，你呢？”

女子聽到顧如歌說的名字，忽然瞪大眼睛看著顧如歌，隨後眉眼一厲，俏臉微寒：“你是誰派來的？”

其實顧如歌說出自己的名字，也是為了試探女子，見到女子的反應，哪裡不知道她就是顧如歌。嗯，這樣說不對，應該說她就是原主，嗯，貌似也不對，反正就是因為她，顧如歌才會到這個世界來。

而顧如歌一直以為，自己會以原主的身份，來給原主報仇，可是沒想到，現在是到了另一個人身體裡了？而且她有了原主的記憶？應該說是前世的記憶？

深深感覺前路黑暗的顧如歌有些頭痛，而聽到原主的質問，她無辜的聳聳肩，“如果我說我不是任何一個人派來的，而且我本來就叫顧如歌你信不信？”

“哼，”清歡（一直原主原主的說著不好，這一個世界中原主稱清歡，女主稱顧如歌）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顧如歌更無辜了，她說的沒錯啊，她偏偏不信。

其實吧，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顧如歌還得真跟清歡對著乾，不然她直接把她交給手下怎麼辦。可是又不能太過火，太過火了把她直接殺了怎麼辦。

所以，顧如歌真心糾結。

而且吧，如果她不是重生在原主身上，那也就意味著她必須要想辦法讓原主相信她吧！而從記憶中推測了一下原主的性格，顧如歌突然好想哭！

原主聰敏謹慎，如果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也不容易啊！

深深的感覺自己前路迷茫的顧如歌歎了口氣，突然什麼都不想多說了，讓她自己一個人舔傷口去吧。

清歡有些疑惑的看著麵前這個人，剛才是因為一時間太過於驚訝，有人居然敢摸到她這裡來，而且還說出來顧如歌這個名字。現在一平靜下來，她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可是到底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

不過此時看著顧如歌垂頭喪氣的樣子，她莫名的覺得心軟了，又有些好笑。忽然，她一個激靈，她怎麼會對這樣一個第一次見到，並且不認識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到了她房間中來了，這樣的人她會心軟？

她不說自己惡毒，可是也不像某些十五歲的姑娘一樣會對這樣詭異出現的一個人心軟啊！

而且，她明明很警醒的，為什麼今天有人到了她房間裡她都沒有醒來？

這樣想著，清歡心中更加警惕，她左右看看，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條長絲帶，她起身，拉著顧如歌就往絲帶那裡去。被抓住的顧如歌雖然不知道清歡想要做什麼，可是她也掙脫不開清歡的手。

等到看見清歡拿起那條長絲帶的時候，她才明白清歡要做什麼。她想退後，可是她的手腕還被清歡緊緊握著，根本不能離開。

這條絲帶雖然說單薄，可是用來捆綁顧如歌還是夠了的。畢竟顧如歌沒有武功，也沒有內力，這個清歡可以感覺到。

“清歡啊，我們打個商量吧，你看，你想知道什麼，我能夠告訴你的一定會告訴你，你彆綁我行不。”

顧如歌勸說，可是清歡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準確的說還是有反應的，然而隻是看了她一眼。

被無視的顧如歌：“……”

看著清歡就要把自己綁住，顧如歌趕緊道：“我可是來幫你……”報仇的。

後麵的三個字沒有說出口，因為顧如歌已經呆了。她看到了什麼？絲帶從她身體中穿過？

穿過……

過……

不光顧如歌呆了，清歡身體也僵硬了一瞬間。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覺得顧如歌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她看起來就隱隱約約的，她剛才隻以為是黑暗的原因，現在看來不是……

清歡就算膽子再大，想到顧如歌的不對勁，一個字在她腦海中蹦了出來——鬼？！

清歡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放開顧如歌的手，並且還後退了一步。

現在的顧如歌真是感覺受到了天大的打擊，她就說怎麼她接收到了清歡的記憶，可是卻又不是清歡呢！難道她成為了阿飄？可是成為了阿飄不是不能碰到人的嗎？

顧如歌一瞬間頭腦混亂，而清歡這一退後間，也反應過來了，她看著顧如歌的眼神中，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好奇。

於是……顧如歌感覺臉上被人戳了戳。

麵無表情的轉頭看著清歡，顧如歌機械的道：“有鏡子嗎？”

“有。”

走到鏡子麵前，顧如歌終於接受了自己是個阿飄的事實。因為她和清歡一起站在鏡子麵前，鏡子裡出現的隻有清歡一個人。

雖然說古代的鏡子照出來的人有些扭曲，可是她不至於自己都認不出。

顧如歌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果然有些透明。而且，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變了，變成了古裝。也許這也是清歡在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時候沒有發現其他不對勁的地方的原因吧！

不過意外的是，知道她是鬼，清歡反而鎮定下來，並且對她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如歌，你真的剛剛才知道你自己是鬼嗎？”

“嗬嗬。”

“鬼不是應該麵色猙獰，渾身冰冷的嗎？你怎麼還是暖乎乎的？”

“都說了我不是鬼！我是靈魂！靈魂你懂不！！！”顧如歌咆哮。

“你是怎麼死的？你有沒有特異能力？能不能穿牆？”

“……”

記憶中的原主不是應該是成熟穩重的嗎，這個話嘮是誰？拖出去糟蹋了！

被吵得不行的顧如歌快要廢了！

而不知不覺中，天色慢慢亮了起來。當一縷陽光照在顧如歌身上的時候，她們才反應過來天亮了。

“天亮了，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快點！不然你會魂飛魄散的！”清歡突然著急起來，並且直接動手拉著顧如歌躲到了沒有陽光的地方。

顧如歌倒還是有些呆，剛才陽光穿過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可是，陽光卻是穿過了她的身體才落在了地上。

雖說這麼久的時間也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突然變成阿飄，開始有些不適應的。所以在清歡拉她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反應，而是隨著清歡躲了起來。

直到一隻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她才回過神來，同一時刻，她對上了一雙充滿擔憂的眼睛。

“怎麼了？你沒事吧？陽光對你的傷害這麼大嗎？”

意識到自己的發呆讓清歡擔心了，顧如歌失笑，不過看著清歡的擔憂，心中暖了暖，她笑了笑：“沒事，我沒有覺得不舒服。”

“你彆逞強，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說。”清歡還是很擔心。

“沒有，我覺得陽光挺舒服的。”顧如歌笑的更溫柔。

說著，顧如歌掙脫清歡的手，走到了陽光下，道：“你看，我沒事。”

清歡被顧如歌的動作弄得心都提了起來，看到顧如歌確實沒事才放下心來。不過她又驚訝了，如歌她……怎麼真的不怕陽光，還很喜歡的樣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是一件好事，清歡還是挺高興的。

清歡沒有發現，她對於顧如歌的態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轉變了很多。從剛開始的戒備，到了現在的親近。

她不知道為什麼，對顧如歌很信任，也有一種從心裡透出來的親近。

“既然這樣，那你也可以跟著我去外麵了！太好了，我帶你出去，就說你是我……婢女，沒有關係吧？畢竟在這種地方……”

顧如歌知道清歡的意思，看著清歡忐忑的樣子，她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要保護我。可是你確定，彆人能夠看到我？”

在這麼幾小時中，顧如歌好好思考了一下。她已經確定了自己是靈魂狀態，而在鏡子中都不能看見她，她覺得其他人也看不見她。

至於清歡不光能看見她，還能碰到她，想來也是因為她是原主，顧如歌本來就是來幫她的。

所以，現在隻要確定這一件事。

聽到顧如歌的話，清歡呆了呆，她雖然嘴上說顧如歌是鬼，可是心中卻把她當成了一個人。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正在這時候，清歡的房門被人敲響：“清歡姑娘，您醒來了嗎？”

敲門的是清歡的婢女，小荷。

清歡下意識的轉頭看著沐浴在陽光之下的顧如歌，然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淡淡的道：“我醒了，進來吧。”

咯吱一聲，門打開了又關上，小荷手上端著一盤水進來，服侍清歡洗漱。在這個過程中，清歡一直看著小荷，看她有沒有其他反應。而餘光也看著顧如歌，也想看看她的反應。

可是不管她怎麼看，還是看不出來小荷有什麼不對勁，一切和往常一樣。

顧如歌也盯著小荷和清歡，如何不知道清歡的想法。不過她也說不清到底是失落還是慶幸，除了清歡，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碰到她，那麼她的危險就少了很多。可是這樣，隻有清歡一個人能夠看到她，也就意味著她隻能和清歡說話。

總體來說還是有好有壞吧。

而小荷，她被清歡紅果果的目光盯得實在是壓力大，她額頭上都露出了細密的汗珠。忽然，她“嘭”的一聲跪了下來，“姑娘，是不是小荷做錯了什麼？”

那“嘭”的一聲讓顧如歌牙酸，想想都痛。而清歡，也被小荷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後意識到應該是自己盯著她，讓她害怕了。

“沒事，起來吧。”

看著無奈的清歡，顧如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等清歡瞪眼，直接走到小荷麵前，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看著她沒有一點兒反應，她才無奈的聳肩。

清歡也不知道自己該失望還是該鬆一口氣，她洗漱完，就讓小荷離開了。不過在小荷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一瓶藥。

看著沉默的清歡，反而是顧如歌安慰她：“沒事，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我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嗯，至於其他的，你多和我聊聊天，彆讓我寂寞就好了。”

清歡傲嬌的哼了一聲：“怎麼，我就隻是一個能夠讓你不會寂寞的人？”

“怎麼會，咱倆清歡當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啊！”

氣氛又活躍起來，正在兩人聊的正開心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這次來的不是小荷，而是小桃，是來給清歡送早餐，順帶提醒她今天晚上要出台演出。

青樓的營生都是在晚上，挽香閣也是這樣。當然，挽香閣會這樣，也是因為白天許多官員要上朝，晚上來的人多。可是挽香閣的例外是清歡，她本就是清倌，而且一般出台，也隻彈一首曲子，而且大多數都是在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而到了十一點後，她基本上都上床睡覺了。所以她往往也起得早，白天做事。

很快，就到了晚上，今天是清歡上台演出的日子，許多喜歡她的，慕名而來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裡。大概十點，正是青樓人多的時候，經過不少的鋪墊，清歡出場了。

一身白裙，輕紗蒙麵，絕色容顏若隱若現，更讓人想要掀開她的麵紗。一人一琴在那裡出現，整個挽香閣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男人看著清歡的眼神都帶著熱切。

一曲緩緩響起，而顧如歌，也在下麵聽清歡彈得曲子。她以前不怎麼懂古琴，可是接收了顧如歌的記憶，她先不說技術，理論總是會了很多的。

不得不說，清歡這一曲彈得很好。

而感覺到清歡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顧如歌抬頭回了一個微笑，並興奮的揮手。

她這次來，是想要具體確認劇情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她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到王承遠，這也不能確認到了多久。而她要等的，是那些紈絝子弟，登徒子。

彈一曲古琴，也不會有很久。

果然，在清歡彈完的時候，坐在最前麵的有一個人站了起來，不懷好意的笑著，“清歡美人，爺今晚出一萬兩包了你怎麼樣？”

這樣的事情遇到過不少，從一開始的氣憤，到現在，清歡都不會去理這些人，而是轉身就要走。見到清歡要走，男人使了一個眼色，就有幾個人包圍了整個舞台，而他自己，也到了舞台上，站在清歡麵前，伸手想要摸清歡的臉。

清歡後退一步，眼神寒了寒：“公子請自重。”

而看到出來調戲清歡的人的時候，顧如歌突然覺得眼前一黑。

這男人看起來二十多歲，長得也還算好，隻是麵色有些白，眼窩深陷，一看就知道縱欲過度。

這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這幾乎就是最後一個調戲清歡的人。在這個人之後，王承遠就和清歡關係飛一般的好了起來，而且今晚上清歡還會邀請他去她的院子。

顧如歌的第一反應是前途黑暗，隨後又阿Q精神的安慰自己，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隨後，她看了一眼時刻準備著去救清歡的王承遠，眼睛轉了轉，突然賊笑一聲，趕緊跑到舞台上，到了清歡旁邊，故作安慰：“清歡啊，你不要擔心，馬上就會有人來英雄救美了。”

清歡麵色微不可查的一僵，涼涼的撇了顧如歌一眼，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其他的，也沒有回顧如歌的話，畢竟這裡還有其他人。

於是乎，她看向麵前這個流氓的眼光就更冷了。

“自重？本公子重不重美人要不要試試？”

清歡麵色更冷，並且還有些紅了。

注意，這臉紅不是因為羞澀，是由於氣憤。

而正在這個時候，王承遠動了，他飛身而起，到了舞台上。而恰好的是，他落下的地方就在顧如歌旁邊，幾乎是下意識的，顧如歌遠離了他一步。

“這位公子，清歡姑娘既然已經拒絕了你，你就不應再糾纏。”王承遠眉目溫和，卻帶著一股威嚴的氣度。

近距離的看著王承遠，顧如歌不得不承認，王承遠這個人有自傲的資本。

劍眉星目，輪廓分明，身材欣長，一身白色錦服，一把折扇，更給他添了幾分溫雅氣質。而他身上，也有著一股尊貴的氣度，顧如歌想，應該是長在皇家，所以熏陶出來的吧！

總而言之，這王承遠，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個人渣，光從表麵上看，還真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對於王承遠和這個好色公子的對峙結果，顧如歌早就知道了，所以她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麵，而是在想，怎麼樣才能讓清歡知道王承遠的真麵目。而且如果清歡還是邀請王承遠去她的院子，她是搗亂呢還是搗亂呢還是搗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