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演戲

顧如歌可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清歡心中的形象已經成了一個逗比了，如果知道了不管怎麼樣也要和清歡好好說說，她哪裡就成了一個逗比了，她明明是個溫柔的妹紙！

不過這事清歡不會說，顧如歌自然就不會知道。

而就在顧如歌耍寶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兩個腳步聲。一個腳步聲輕一些，一個穩重一些。

然而，並不是那個輕的是小荷的腳步聲，輕的反而是王承遠的腳步聲，因為習武之人身體輕盈一些，不可否認，王承遠的武功還是挺高的。

要說起來，其實小荷小桃的武功都挺不錯，畢竟是要貼身保護清歡的人，必須要有點本事。

沒有武功的，也就是顧如歌了，然而顧如歌又不能用常理推斷，所以這是一件無解的事情。

王承遠進來的時候，顧如歌正因為清歡不理她而不爽，此時就算知道自己踢不到王承遠，也惡狠狠地踢了兩腳！

嗯，雖然效果和踢在空氣裡的效果差不多。

作為房中唯一一個能夠看見顧如歌動作的人，清歡眼中露出幾分無奈，而且眼中還有著幾分笑意。

顧如歌可沒有在意那麼多，她瞪了清歡一眼，然後就飄到了房梁上，晃蕩著腿。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顧如歌就正坐在王承遠頭上。

清歡邀請王承遠坐下來，然後和兩人交談了一下，

可是現在顧如歌的注意力已經沒有在下麵的兩人身上了，因為她在窗外看見了一個人，白軒！

白軒怎麼會在這裡？！

顧如歌有些疑惑，而白軒見到顧如歌在看他，也不意外，反而還對著她笑了笑，點頭示意。

顧如歌默默地估計了一下清歡和白軒的距離，最後還是放棄了飄過去和白軒說話的想法。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顧如歌這個懶人，也不由得多想了。

白軒肯定知道他們的打算，可是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說隻是監視她們，顧如歌堅決不相信，因為本來白軒是沒怎麼注意清歡這樣一個妓子的，如果不是清歡自己去找合作，根本不會招惹他。

而且太子也是一個聰明人，雖然有些自大，可這不是特彆讓人討厭，畢竟太子從小就被人眾星拱月的寵著，性格有些毛病也是正常的。而太子也不是那種疑心病很重的人，而且他的自負，應該不會太把清歡放在眼中。

所以這一切應該都是白軒自己想做的。

可是白軒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如歌還沒有想明白，就感覺到一股拉扯力，差點沒讓她從房梁上一頭栽下去。

雖然說她現在隻是一個阿飄，就算摔下去也沒有什麼，可是總會嚇到的啊！

顧如歌轉頭才發現，原來清歡和王承遠已經說完了，現在是要走了，而剛才也是清歡見她發呆，故意給她的警示，不然如果清歡真的就這樣走，恐怕她早就摔下去了。

顧如歌聳肩，也不再去思考著白軒到底是一種什麼想法，走一步算一步唄！

帶著這樣的想法，顧如歌跟著清歡出去了。

顧如歌已經習慣了自己阿飄的狀態，她現在都不喜歡走路了，都是用飄的。

而一見到清歡進了馬車，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飄到車頂上，可是下一秒，顧如歌就回到了馬車中。

王承遠既然隻帶來了一輛馬車，小荷小桃自然是在馬車中伺候清歡，也幸好這馬車夠大。

也正是因為有小荷小桃在，所以清歡見到顧如歌下來，雖然有些驚訝，可是也沒有問出口。

清歡知道，顧如歌不喜歡坐馬車，所以通常在這個時候，顧如歌會坐到車頂上去，用顧如歌的話說，車頂高，空氣好。

顧如歌可沒有管這麼多，她整個人都皺著眉頭，渾身散發著我不高興的氣息。

她也不管清歡現在不能和她說話，反正她隻是發泄，隻要清歡能夠聽到她說什麼就好了。

“真是忍不下去了，一看到王承遠這樣子，看起來人模狗樣的，裝吧，就是喜歡裝！還騎白馬，不知道騎白馬的除了王子還有唐僧啊！祝他向往唐僧！”

顧如歌憤憤的吐槽著，倒是讓清歡有些茫然了。

王子，她可以猜出來是什麼，應該和皇子差不多，可是這和騎白馬有什麼關係？而且唐僧是誰？僧，是和尚的意思，所以這唐僧是一個和尚嗎？

顧如歌還不知道她的吐槽讓清歡思考了這麼多，她眼神憤憤的瞪著外麵，真是恨不得用眼刀殺了王承遠的樣子。

然而很快，清歡就沒有在意顧如歌的吐槽了，因為目的地到了。

其實清歡早就知道了王承遠的身份，然而在看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她還是皺眉，然後表情淡淡的看著王承遠：“你到底是誰？”

這種時候，清歡如果不表現出來疑惑才是讓人驚訝，畢竟是王承遠騙了她。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可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我隻是不想你對我有偏見……”

王承遠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一開口就是道歉，對於這種女性地位普遍低下的時候，而且清歡的身份還這樣尷尬，那麼清歡會被他蠱惑也就不意外了。

可是這樣隻能讓顧如歌感覺更火，這樣的利用一個女人，謀取這個女人的真心，最後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就可以拋棄這個女人，那麼，他到底把這個女人當作了什麼？

王承遠的府邸是風王，寓意像微風一樣的溫柔。

而風王還有一點著名的是，他府中美人很多。

是的，風王的一大愛好就是收集美人，而且不是頂級的美人他還看不上。

可是世界上頂級的美人又有多少，就算風王致力於收集，此時後院中也隻有十來人而已。

清歡聽到王承遠這道歉的話語，有些失神，可是隨後，她的眼中，還有表情中，滿滿的全是疏離：“風王說笑了，清歡隻是一個妓子，哪裡當得上風王的道歉。而且風王非頂級美人看不上眼，此時既然我清歡能夠讓風王如此費心，也是我的榮幸。”

這話清歡說的平淡，可是王承遠卻露出了受傷的表情，而後，清歡看著王承遠，道：“還請風王派人告知清歡居住何處。”

這句話，就是明明白白的要和王承遠拉開關係了，而且還是說讓王承遠派人帶她過去，分明是都不想讓王承遠和她一起走，也就是說不想看見王承遠。

最後，還是王承遠妥協了，他揮手，讓一個侍女帶清歡過去：“你過來，帶清歡姑娘去歡喜居。”

一路沉默的跟著侍女走到歡喜居，期間侍女多次偷偷的打量清歡，清歡都沒有在意，直接無視了她。

而到了房間中，小荷小桃欲言又止，似乎想勸清歡，而清歡在她們開口之前，直接以強硬的語氣讓她們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中隻剩下清歡，還有不算人的顧如歌。

而到了這個時候，清歡才露出幾分迷茫，還有一絲嘲笑。

“如歌，你知道嗎？就算是一個了王承遠的本性，我還是有那麼一瞬間，對他心動了。”

顧如歌並不意外清歡會心動，當然，清歡也隻是說心動，而沒有迷戀上王承遠，這也是和上一世的區彆，也是顧如歌來的目的。

其實有些事情換一個順序，比如清歡先知道王承遠的身份，那麼就算是她對王承遠有好感，也不會讓自己的好感蔓延發酵，最後變成愛。

可是就算是知道王承遠的身份，可是王承遠沒有傷害過她，清歡也不會對王承遠有多少痛恨，這顧如歌可以理解。

她看著難得有一次迷茫脆弱的清歡，笑了笑，走上去抱著清歡，聲音溫溫柔柔，很有安撫力。

“清歡，你要知道，人都會對美好的事物產生好感。我並不覺得你對王承遠有好感是錯誤的，因為無論是從哪方麵看，他都是一個出色的人。甚至來說，如果不是他利用你，讓你痛苦，我都不會在意你和他會不會在一起。畢竟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那是上上一代的事情，其實和你，和他，都沒有關係，不是嗎？”

清歡真的沒有想到顧如歌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從一開始，顧如歌都對王承遠表現出來極度的厭惡，甚至於那種恨不得可以殺了王承遠一樣。

可是現在，顧如歌居然這樣安慰她，說這些話。

顧如歌隻是稍微低頭，就看見了清歡茫然的表情，她覺得這樣表情的清歡簡直不要太萌，於是一個忍不住，爪子就放在了清歡臉上。

而顧如歌也繼續道：“其實我對王承遠也有一瞬間的驚豔，對的，真的隻有一瞬間。”

說著，顧如歌還點點頭，表示強調。

清歡心中的迷茫都散了，因為顧如歌真的安慰到了她。

在這一瞬間，清歡真的覺得，顧如歌就是一個大姐姐一般，可以嗬護她。

當然，也隻是在這一瞬間，下一瞬間她感覺到了在自己臉上作亂的爪子，還有顧如歌一臉的偷笑，頓時無奈了！

清歡不樂意的表情完全被顧如歌忽視了，而她心中想的，就是：清歡的皮膚怎麼能這麼好，也沒看見清歡用什麼護膚品啊，古代也沒有護膚品，真是太不公平了！

而清歡此時忽然想到了馬車上顧如歌說的唐僧，於是直接問了出來：“如歌，唐僧是誰？”

唐僧是誰？

顧如歌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聽到這個問題，因為在現代，幾歲的小孩子都會知道孫悟空和唐僧，所以她也覺得有些懵。

不過隨即，她就是興奮了起來，這裡還沒有人知道西遊記嗎？

顧如歌整理了一下思緒，她當然不會和古人說話一樣，就直接大白話的講起了西遊記的故事。

“從前，某座山上，有著一塊石頭，有一天，這個石頭突然炸開了，從石頭中蹦出來一隻猴子……”

雖然說顧如歌說的故事有一點欠缺，可是總得來說還是很精彩，清歡都聽入迷了。

於是乎，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清歡直接就說不吃了，急壞了小荷小桃，就怕清歡是真的因為王承遠傷心了，都不吃飯了。

顧如歌的第一反應則是這故事怎麼這麼吸引人，居然能讓清歡不吃飯了。可是隨後，清歡轉頭來看著她，狡黠一笑的時候，顧如歌忽然就明白了。

清歡不吃飯的消息自然是傳到了王承遠耳中，而王承遠的反應則讓人納悶，他的第一反應是高興，隨後卻是擔心。

當然，這樣的反應，清歡和顧如歌都不會知道了，她們兩人一個說一個聽，然後到了那時候，清歡直接就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就出來了一個黑衣人，還帶來了一份晚餐。

這次，顧如歌可真是無語了，看來這清歡早就計劃好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吧。

而且這黑衣人小哥武功也是真好，居然可以避開這麼多人，到了看著很鬆，其實很緊的風王府來了，嗯，值得表揚。

顧如歌心中自己樂著，也不忘記清歡，雖然說有人在的時候清歡不能說話，可是傳遞一下眼神也沒有問題吧。

“清歡，你得給這個小哥多發工資吧，啊，工資就是俸祿一樣的。你看看，他潛入這裡來有多麼不容易啊，就是為了給你送一頓飯，你要好好感謝他。”

聽著顧如歌說的這些話，清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當然。最後，她沒有噴血，但是也被嗆到了。

“咳咳咳！！！”清歡這一嗆到，倒是把黑衣人嚇到了。

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下去，這下，嚇到的就是顧如歌了。

臥槽，這些人怎麼動不動就跪下去？跪著好玩嗎？

某人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引發這一係列反應的罪魁禍首。

清歡咳完了，在黑衣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顧如歌一眼，而後淡淡的開口：“起來吧。”

黑衣人也不說話，隻是恭敬的起來。

顧如歌回憶了一下，這黑衣人到這裡來這麼久就還沒有說一句話啊！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材太平板，而且身材高大，顧如歌都有可能把他認成一個女人。

這次，顧如歌沒有在清歡吃飯的時候說話，而是等清歡吃完了，然後黑衣人走了後，她才疑惑的道：“你這個屬下是啞巴嗎？都不說話的？”

說著，顧如歌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的驚恐：“莫非是你們有這些規矩，必須是啞巴，然後把他毒啞巴了？！”

顧如歌一臉的驚恐，可是清歡早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打趣。

她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知道為什麼，顧如歌現在越來越喜歡逗她了。

清歡是不知道，這是顧如歌心中的惡趣味，也是希望清歡活潑一點兒，不要年紀輕輕就心思深沉，那並不好。

一個晚上很快就過去了，這個晚上不論是顧如歌還是清歡都沒有睡，更甚至清歡聽顧如歌說了一晚上的故事。

顧如歌說完了簡單版的西遊記，然後就是繼續說那些童話故事。

顧如歌說的，就是灰姑娘，和美人魚，不過都有小小的改變。

可是就算是如此，清歡聽得都感覺不行了。

“她們怎麼這麼蠢，膽子怎麼這麼小，居然受人欺負成這個樣子都不反抗……”

聽著清歡的吐槽，顧如歌也是無奈了，彆人聽這個故事，都是覺得幸福，王子和公主終於在一起了。

可是清歡呢，注意點居然在她們受了多少欺負上麵。

顧如歌頭痛的揉了揉眉頭，而後一笑，其實清歡這樣也沒有什麼，畢竟清歡就是獨立自強的一個人，也是一個有能力得人。

而且講故事本來就隻是為了打發時間，而清歡純粹是不睡，來製造憔悴感。

可是到了第二天，顧如歌哭笑不得的發現一件事情，清歡哪裡有憔悴，明明這麼興奮。

最後還是顧如歌發揮了化妝技術，然後給清歡化了一個憔悴的妝容，這才作罷。

不出所料，一大早，王承遠就來看清歡了。

當看到清歡一臉的憔悴，但是又一臉的淡漠看著他的時候，王承遠瞬間就受不了了。

“清歡，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會把自己折騰壞的！”

清歡隻是挑眉：“不愛惜自己？我愛惜自己做什麼？反正不是在挽香閣，又不需要美貌來養活自己。相信風王彆的不說，養清歡一輩子還是可以的吧！”

一句一句的風王，明顯是把王承遠和她的關係扯開。

顧如歌表示，清歡演戲不錯，王承遠演戲更不錯，看他這個樣子，真的是一副癡情人的樣子啊！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性，或許顧如歌都會讚賞他呢！

然而這沒有如果！

所以顧如歌現在，明顯的就是在看戲。

“清歡，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對我？我對你是真心的，而且就算你生我的氣，你也好好照顧自己好不好？”

王承遠和清歡兩個人的表情真是一個極大的反差，王承遠癡情，擔憂，可是清歡隻有淡漠。